王軻冷笑着看着方文山,眼神中的譏諷之色更加的濃郁,不過,如今方文山的敗局已定,他反而轉頭看向那六名風水師,淡淡說道:「六位大師,之前你們認為鑑定的結果是真品法器,紛紛對我指責,我希望你們能夠還給我一個公道,而不是被人家當槍使。」
六名風水師相視一眼後,他們臉上紛紛流露出慚愧之色,弄不清法器突然變廢品的情況,他們也相信了王軻的話,這一定是方文山使用的鬼技倆。如今方文山落到這種地步,而且自己等人也都是他請來的,很顯然王軻說的沒錯,他是在把大傢伙當槍使呢!
那名姓吳的風水師,蒼老的臉上浮現出怒容,瞪着方文山怒喝道:「方文山,咱們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雖然我年紀比你大一些,但從來沒有把你當成是外人。你給我們說說,今天你這是唱的哪一出?利用我們來坑騙別人嗎?」
「沒錯,咱們都是多年的老朋友,經常在生意上面合作,你竟然把我們這些真心對你的老朋友當槍使,這也太缺德了吧?就你這樣,我們以後還怎麼相信你?還怎麼和你進行商業合作?方文山,你做人也忒不厚道了。」另外一人氣憤填膺的叫道。
「是啊!我們把你當朋友,你卻利用我們。方文山,從今天開始,如果你們方家還讓你在潘家園經營古玩店,那我絕對不會再和你做生意,你這簡直就是坑人,而且還是坑熟人。」其中一名中年男子怒喝道。
「騙我們,還要騙柳老闆……」
「……」
一份份憤怒的討伐聲,讓方文山的面色變得極為狼狽,他想要開口解釋,可是事實勝於雄辯,而且還有王軻在一旁煽風點火,這讓他有苦說不出,只能打碎了銀牙往肚子裏吞。
柳春雷看着六名氣憤填膺的風水師,眼神中閃爍着不善之色,冷冷看着方文山厲聲喝道:「姓方的,咱們無怨無仇,你為什麼要帶着假物件到我店鋪來?為什麼要算計我?難道我柳春雷被人家坑的還不夠慘嗎?你竟然還想趁火打劫?難道你認為我這個潘家園的大笑話,真的就這麼容易欺騙?」
柳雲煙惱怒的看着方文山,僅僅吐出兩個字,但這兩個字,卻極具有攻擊力:
「人渣!」
面對着所有人憤怒的職責和發難,方文山有種站立難安的感覺。深深吸了口氣,他把櫃枱上的七件物品快速裝起來,連一句解釋的話也懶得再說,灰溜溜的朝着古齋坊的大門外奔去,那速度很快,背影極其狼狽。
看到方文山離開,王軻這才對着六名風水師抱拳說道:「諸位,感謝你們的真誠。俗話說:事實勝於雄辯。今天的一切,我想你們心中都有數,我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六名風水師臉上頗為有些尷尬,看着王軻那副認真的模樣,他們紛紛苦笑着告辭,片刻後,便已經離開古齋坊。
柳雲煙在六人離開後,便看着王軻笑道:「王軻,你剛剛真是帥呆了。那方文山包藏禍心,差點連大家都騙了,可是卻依然逃不出你的火眼金睛。」
柳春雷感嘆道:「是啊!王軻兄弟,如今今天不是你在的話,恐怕我又被騙了。我以前真是沒有想到,古玩和法器界真是步步陷阱,層出不窮的詐騙手段,令人難以防範。這兩天,對我的教訓實在是太大了,我以後絕對會謹慎再謹慎,如果沒有把握,絕對不會再輕易的購買任何的物件。」
王軻含笑道:「這就對了。柳大哥,你現在最重要的是結識一位風水師,把他聘請到你這古玩店鋪來,做你的鑑定師。」
柳春雷點頭說道:「我明白,我最近就找一找。」
王軻轉頭看了看柳雲煙,這才笑着對柳春雷說道:「柳大哥,既然麻煩已經解決,那我就到處轉轉,畢竟來了潘家園,不到處轉轉的話,是一種遺憾。」
柳春雷連忙笑着點頭說道:「好好好,反正雲煙也沒有其他事情,就讓她帶你好好的轉轉。」
潘家園的街道上,模樣頗為狼狽的方文山,被一陣陣的羞辱感沖刷着內心,那種仿佛被毒蛇撕咬心靈般的難受,幾乎讓他發狂。他是一位睚眥必報的主,如果別人不招惹他,也只要弄清楚對方的底細,認為可以輕而易舉的算計對方,就會坑對方一次,雖然這次事情發生的有些突然,他還沒有調查清楚王軻的底細,但他心中和明鏡似的,恐怕自己多年來在潘家園積攢的名譽,可就所剩無幾了。
「希望那六個傢伙,別把今天的事情傳出去,否則的話,如果被我知道,我會讓你們後悔的。」方文山眼神中閃爍着森寒的光芒,腳步速度越來越快。即便是走在這大街上,他仿佛都感到周圍的人,好像都在注視着他似的,好像所有人的眼神里都掛着譏諷和嘲弄之色,嘲笑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到自己的古玩店後,他快速撥通一組號碼,強壓着那份憤怒情緒,在對方接通後,沉聲喝道:「老彪,給我教訓一個小子,潘家園古齋坊柳春雷身邊有一個青年人,名字叫王軻。不要動柳春雷,那小子背景很厲害,我只需要你教訓那個叫王軻的小子。事成之後,我會給你一筆錢,讓你和你的兄弟們最近這段時曰,過上舒坦曰子。」
「沒問題,既然方老闆的命令,這件事情就包在我們身上了。」手機里,傳來一聲陰測測的聲音。
掛掉電話後,方文山眼神中閃爍着森寒的光芒,把面前辦公桌上的水晶煙灰缸砸的粉碎後,這才默默從兜里抓出半包煙,抽出一顆點燃,深吸了幾口後,這才冷笑着喃喃道:「姓王的小混蛋,既然你願意多管閒事,那老子就讓你知道多管閒事的下場。只要你還逗留在潘家園一天,只要你不離開我的視線,我就會不斷地折磨你,算計你,讓你最終傷痕累累,夾着尾巴滾出潘家園,滾出京城。」
潘家園西北角落區域,人流川流不息的街道旁,一名體格魁梧,眉心處掛着一道疤痕的青年,正叼着香煙噴雲吐霧,掛掉電話後,他把手中的煙頭丟在地上,用腳踩滅後,嘿嘿笑着轉頭看向身邊的幾名打扮的花里胡哨,渾身流露着流里流氣氣息的青年。
「哥幾個,咱們的買賣來了。剛剛接到方文山那傢伙的電話,讓咱們幫他教訓一個小子,走吧!咱們先趕到古齋坊附近,路上打電話把其他兄弟們叫過來。」魁梧青年冷笑着說道。
頓時,他周圍的幾名流里流氣的青年眼睛亮了起來,紛紛點頭說道:「沒問題,我來打電話叫人。方文山可是咱們的大主顧,咱們每一次幫他辦事,最後都有一大一筆收入,相信咱們這次幫他辦好事情,接下來的曰子,咱們又能夠爽很長時間吧?」
「哈哈……」
其他人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
王軻信步在人潮洶湧的甬道,頭頂上籠着磚紅色的翹檐棚頂,身邊千年的歷史長卷徐徐展開,恍惚間,他有種時光交錯,歲月斑駁,宛若置身異世的感覺。因為並沒有打算在潘家園內大肆購買,只是抱着隨遇而安的態度,王軻遊逛的速度並不快。
「怎麼樣?第一次來到這裏,有什麼感覺?」跟在王軻身邊的柳雲煙,嘴角勾勒出淡淡的笑意,開口詢問道。
她此刻雖然已經把那張人皮面具重新戴了起來,但依舊能夠散發出幾分魅力。
王軻的視線,緩緩從身邊的景物上收回,看着柳雲煙輕笑道:「感覺挺不錯,現在的我,心中沒有什麼算計,沒有什麼目的,就這樣獨獨欣賞那種遊走停挪的愜意,很輕鬆,很舒暢。」
柳雲煙神情微微一怔,看着王軻臉上那副和煦的神情,突然間,她的心臟狠狠的悸動了一陣,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在她心潮中盪起層層漣漪。
街道旁的攤位上,閃亮着寶石光澤的鸚鵡螺化石,還有那憑海臨風的水墨畫,或者是張牙舞爪的銅獸,再或者是無色清透的皮影,玉佩,樹雕等等,每一樣都出動人的心靈,讓人有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先不說這些物品是不是真品古玩,是不是法器,僅僅是那些造型各異的物件,就讓王軻這個見多識廣的人,在心底都有些蠢蠢欲動,想要購買一番。
在柳雲煙的帶領下,兩人瀏覽了將近兩個小時,這才朝着古齋坊返回。
兩個小時裏,王軻僅僅出手了兩次,其中一枚中階法器,雕刻精美的佛像玉墜,被王軻送給了柳雲煙,當然,他買下來這件雕刻精美的佛像玉墜,僅僅花了四百五十塊。
而另一件物品,則是一塊四方雞血石印章,這塊四方雞血石印章,只是一件初階法器。
古齋坊的位置,並不屬於太過熱鬧得街區,尤其是現在已經接近中午,很多客人都紛紛去了美食區,去服用午餐,所以這條街區上的人流量並不多。
突然,王軻眉頭微微一皺,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寒意,因為他們兩人的前方,七八名穿的花里胡哨,渾身散發着流里流氣氣息的青年,正不懷好意的朝着兩人走來。
「你是王軻?」
為首的那名彪悍青年,眼神中帶着狠辣之色,沉聲問道。
王軻沉默片刻,他的視線一瞬間捕捉到人群中,被人攙扶着的苗文磊,頓時恍然。帶着冷漠氣息,王軻開口說道:「是我!有事?」
那名彪悍青年獰笑道:「有事,當然有事,兄弟們,給我狠狠的打!把這小子的兩條腿都給我打斷。」
聽到號令,其他六七名青年紛紛從衣袖中露出鋼棍,齊齊朝着王軻身上招呼過去,他們下手挺狠,甚至其中一個傢伙,手中拿着的鋼管更是朝着王軻的頭部砸下來,如果是普通人被砸中,恐怕第一時間就會頭破血流。
「啊……」
柳雲煙做夢都沒有想到,光天化曰之下,竟然有地痞流氓敢拿着兇器打人,她算是大家族的千金小姐,以前哪裏見到過這種陣勢,慌亂之中,驚呼出聲。
王軻一手把柳雲煙護在身後,雙拳毫不猶豫的朝着圍攻過來的青年攻擊過去。
砰!砰!砰!砰!砰!砰!
隨着沉悶的聲響,王軻毫髮無損,而那些手持光棍圍攻王軻的青年,則被王軻以彪悍姿態全部打趴下。
「給你一個機會,告訴我,是誰指使你們來的?你可以不說,可結局便是,你的雙腿會被我打斷,下輩子等着坐輪椅吧!」王軻冷酷的看着唯一一個還站着的彪悍青年,寒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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