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的殺機縈繞在王軻周身,那種令人窒息的氣息,簡直就像是殺人魔王所能夠展現的氣勢。隨手把手中抓着的邢無道丟在地上,王軻看着面色有些蒼白的鐵無痕,譏笑道:「老東西,你徒弟因為你把他拋棄,所以對你怨恨的緊吶!我想如果給他個機會,他會宰了你的。而此刻,我在猶豫着是讓你徒弟宰了你這條老狗?還是我親手宰了你,送你到閻王那裏報道?」
鐵無痕被王軻的話氣的直打哆嗦,那右臂緩緩抬起後,手指顫抖着指向王軻,怒吼道:「小畜生,你別給我逞嘴皮子功夫,原本我還遺憾,沒有把你給宰了,沒想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如果你死了,這個世界也有清淨了,再也不會阻攔我們辦事。」
說着,他怒氣沖沖的轉頭,看着那名黑衣神秘老者,沉聲說道:「組長,這個該死的混蛋,就是多次阻撓咱們任務的罪魁禍首,您一定要把他給宰了,否則,以後咱們執行起上面交給的任務,會更加的艱難。而且,這小混蛋的古武天賦實在是太逆天了,如果放任下去,絕對是養虎為患,將來勢必給咱們帶來極大的威脅。」
「啪……」
響亮的巴掌聲,在這片天地中迴蕩,鮮紅的巴掌印,浮現着鐵無痕那張老臉上。
鐵無痕眼神中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這名黑衣老者會突然對自己出手,甚至當着王軻的面狠狠給了自己一個大耳光?
為什麼?
陳言柱憤怒的看着那名黑衣蒙面老者,自己替他們做了那麼多事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為什麼要當着王軻這個小畜生的面毆打自己?羞辱自己?
黑衣神秘老者沒有理會鐵無痕憤怒的模樣,那雙眼神中閃爍着一道道殺機,寒聲說道:「又是你小子從中作梗?」
王軻咧嘴森然笑道:「咱們還真是冤家路窄啊!就算是蒙着臉,十足的藏頭縮尾鼠輩,但我還是能夠輕易的辨認出來,你就是那個多次被我打跑的老狗。怎麼着?今天咱們是不是要好好的玩一玩?我覺得,應該是最後解決的時間了吧?」
鐵無痕眼神中流露出呆滯之色,他臉上的怒氣都凝固起來,失聲驚呼道:「你們認識?」
王軻譏諷道:「何止是認識?這老東西當初可以輕易的捏死我,可惜他錯過了最好的時機。正如你所說的,養虎為患。鐵無痕,你現在最好祈禱他能夠殺了我,否則你的下場會很慘,非常的悽慘。」
鐵無痕面色隱隱有些發白,他可是曾經見識過這位黑衣神秘老者的強悍,可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這位在他眼中高高在上的強者,竟然曾經多次被王軻打跑。
「你給我去死。」
那名黑衣神秘老者被王軻的話給深深刺激到了,他實在是難以容忍,年紀輕輕的王軻在他面前囂張跋扈。
背在背上的半月形彎刀,頃刻間出現在他的手中,隨着一道道刀影從四面八方朝着王軻劈砍而下,瞬間的功夫,便已經封死王軻周身各處,甚至其中有幾刀攻擊的路線,還是王軻身體的幾處要害位置。
咻!咻!
兩把匕首,霎那間被王軻抓在手心中,雖然真元力釋放而出,精神力也在瞬間和真元力融合在一起,兩股力量在千分之秒內分散各處,纏繞在他的雙腳和腰部,以及雙手之上。
隨着速度的暴增,那一道道劈砍向他的刀影,從他的身形殘影上穿透,而兩把刁鑽詭異的匕首,則分別刺向黑衣神秘老者的脖頸和下肋。
噗!噗!噗!
那名黑衣神秘老者的速度也是極快,畢竟他是第六重煉神返虛高級境界的強者,實力雖然和之前那名被王軻擊殺的黑衣神秘老者差了一些,但實打實的實力,也不是鬧着玩的!即便是王軻的速度驟然間加快,兩處要害位置最終還是躲了過去。
不過,因為王軻的實力增強,兩把匕首沒有擊中黑衣神秘老者的要害位置,但依舊分別撕裂對方的雙臂和胸口血肉。
「我早就想殺死你,我早就想讓你這老東西下地獄,只有你死了,這個世界才能夠清淨一些。」王軻獰笑一聲,他臉上如今已經沾滿了敵人的鮮血,但卻顧不得擦拭一下,兩把鋒利的匕首撕裂空間般幻化出層層攻擊的風刃,以亡命般的姿態朝着黑衣神秘老者攻去。
噗!噗!噗!噗!噗!
殘酷的廝殺場面,讓鐵無痕面色變得異常蒼白,他那張蒼老的臉龐上,掛着強烈的期待和恨意,他期待黑衣神秘老者能夠擊殺王軻,否則他知道自己的下場絕對不會好過。同樣,對於王軻的恨意,他如今恨不得立即幫那名黑衣神秘老者一把。
不過,看着王軻和黑衣神秘老者身上血肉橫飛的場面,饒是他以前親手殺死過幾個人,但依舊感覺心驚膽戰,頭皮發麻,胃裏翻江倒海般的難受,想要把早飯都給吐出來似的。
「死吧!」
黑衣神秘老者一聲暴喝,身形霎那間出現在王軻身側,隨着一記鞭腿抽在王軻肩膀,王軻的身軀如同斷了線的風箏,朝着十幾米外的泥土地上砸去。
「砰……」
塵煙飛揚,渾身如同散了架般的王軻,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
其實,他能夠爆發出的實力,比這個黑衣神秘老者要強不少,可是之前和另外一名黑衣神秘老者的廝殺,導致他渾身傷痕累累,那些傷勢嚴重影響了他的發揮。原本被他用真元力滋養,並且癒合了不少的傷口,如今再一次的撕裂,再加上敵人帶來的鮮血,以及他身上流出的鮮血,整個人就如同剛剛在血水中浸泡過似的。
站在二十多米外,原本還是滿臉緊張的鐵無痕,看到王軻被擊飛的身影,以及他那顫抖着身軀,艱難從地上爬起來的模樣,頓時一股強烈的驚喜浮現在他的心頭。
贏了?
按照黑衣神秘老者的實力,王軻如今已經被傷成這副模樣,恐怕他沒有繼續戰鬥下去的實力了吧?一旦他沒有了戰鬥力,那麼死亡對他來說,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鐵無痕那張老臉上,掛着燦爛的笑容,視線緩緩朝着黑衣神秘老者看去。然而,當他看清楚神秘老者僵硬的姿態後,臉上燦爛的笑容瞬間凝固,一種叫做驚恐的滋味,如同瘋長的野草般在他心頭滋生,霎那間便佈滿他的心房。
他清晰的看到,那名黑衣神秘老者的脖頸處,鮮血從撕裂的口子中噴濺出來,而一把薄如蟬翼的匕首,正插在黑衣神秘老者的右肩膀上。
鐵無痕的身體瞬間變得冰冷一片,那雙眼睛瞪得滾圓,眼神中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色,而嘴唇哆嗦着,想要開口說點什麼,但卻突然間發現,不管他怎麼努力,脖子都好似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給掐住,讓他怎麼都發不出絲毫的聲音。
身體微微顫抖的王軻,那張俊朗的臉龐上終於浮現出一絲笑容,這個時候,他才伸手抹掉臉上的一些血跡。
「老東西,下到地獄之後,如果閻王問你怎麼死的,你別忘記提起我王軻的大名,以我殺人無數的行為,早晚也會下去找你,等到了地獄,我會再好好的虐你,讓你真正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王軻緩緩走到身軀僵硬,但一直都沒有咽下最後一口氣的黑衣神秘老者面前,咧嘴森然一笑。
黑衣神秘老者身軀一顫,隨着右手手臂艱難的抬起,手指指着王軻想要說話,卻因為脖頸處左手縫隙里鮮血不斷地湧出,讓他很難發出什麼聲音。帶着強烈的不甘,他的眼睛裏短時間內被死灰所代替。
「砰……」
蒼老而挺拔的身軀轟然倒地,氣絕身亡。
王軻雙眼微眯,身形霎那間來到老者面前,手中的匕首分別刺入他的心臟和頭部後,隨着鮮血狂噴,這才緩緩舒了口氣,剛剛他還擔心這個老者詐死,如今補上幾刀,他整個人才真正的鬆弛下來。
「你……你這個殺人兇手。」
鐵無痕踉蹌着腳步倒退着,蒼老臉龐上掛着駭然之色,失聲尖叫道。
王軻臉上浮現出殘忍之色,看着鐵無痕冷笑道:「我是殺人兇手?老東西,你不覺得你的話實在是太好笑了嗎?當年你和楊天超,還有南疆降頭師阿召,聯起手來迫害我師父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到殺人兇手這四個字?」
鐵無痕的眼睛霎那間瞪得滾圓,他突然想到當初在利源山莊,因為那個鷹鈎鼻老者言語上羞辱王軻的師父,結果被王軻差點活活打死的事情,如果自己承認當初的事情,那他會把自己給活颳了吧?
拼命的咽了口唾沫,鐵無痕呼吸急促的搖頭說道:「不不不,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堂堂一個天師,怎麼可能和別人聯手迫害你師父?這種小人行徑,我才不屑做。」
「哈哈……」
王軻放聲大笑,看着鐵無痕拼命要表示和他無關的嘴臉,心中感覺極為的滑稽。
「鐵無痕,你不去馬戲團演戲,真是屈才啊!這種小人行徑你不屑做?純熟的瞎扯淡,和當年的事情比起來,今天你這小人行徑,乾的更加漂亮吧?那麼多天師,其中大部分和你都是老朋友,你竟然能夠為了自己的安慰,把他們推到危險的境地,你簡直就是自私自利,喪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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