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件大殺器。」玄空是看出來了,這條龍壓根就不是什麼尋常之物,而是一門用於作戰的專業殺人法寶。
他猜到這莫非是封神大劫時,哪一位上古大聖的隨身寶貝。
只是不知緣何,流落在了地府之中,現在幻化出這麼一條血腥大河出來。
玄空跳在空中,此刻距離地府第一殿玄冥宮,他傳音過去:「故人來訪,秦廣王老兄何在?」王七在下面對王君笑道:「大師兄是氣的有些發暈了,在這裏叫喊,能讓誰人聽到?」
此刻血河兩岸都被紅色的霧氣給籠罩了,只有王七一行人被玄空用霞光護着,其餘的小鬼陰判都化成了灰灰。
玄空從空中落了下來,嘴裏自語道:「奇怪,十殿閻王乃是陰間之主,凡例是陰間之事無不知曉,怎麼今日出現血河擋住通道還沒有人過來查探?」
王七笑道:「大師兄疑心頗重,想來是閻王老爺另有要務,要是依我說的話咱們就悄悄的查勘了生死簿再悄悄的回去陽世,什麼鬼神都不驚擾那不是最好嗎?」
玄空皺眉道:「我與秦廣王有一面之緣,眼看着地府遭劫豈能不管?」
王七勸道:「螳臂當車,還得量力而行啊。」
如果地府真的發生了什麼大變故,王七不看好自己的大師兄就有能力解決。再說了,自己等人說好了是要救自己的老父親,所以才下的地府,現在去管別人家的閒事不正是節外生枝麼?
玄空等人正躊躇,不知該如何過河時,只聽得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陣清音仙樂。地府中猛然間血光一亮,紅雲漫天,王七抓住玄空的袍子,驚慌的大叫了起來:「大師兄,禍事,來了妖怪!」
玄空臉色凝重,往天上看去,只見地府的黑暗之中照下了一道血色光柱。
光柱中果然是站着一個相貌奇異的修煉人物,只見他臉色搽金鬚髮盡紅,身上穿着一套連環鎧甲,用寶帶束在了腰間。正笑呵呵的站在空中,睜着一雙金紅色的怪眼看着河中的血龍。
玄空使出傳音神術,沒有喚出秦廣王,倒是喚出了這麼一個怪人出來。
他心中暗道:「這人長相古怪,但是身上清氣繚繞,看起來倒仿佛是天上的神仙。」
玄空打定了主意,跳上雲端,對着那怪人施了一禮,問道:「我乃是嶗山派鍊氣士玄空,敢問仙長往哪裏去?」
那怪人這才注意到玄空一行人,有些欣喜,心中想到:「我在來時,還聽菡芝仙子說聞仲師叔有了人間苗裔,卻不料現在就讓我給碰見了。」
他樂呵呵的,整理了身上的戰甲虎皮袍,拱手笑道:「好說,好說,我是天上的孤辰星君,特地領了玉帝的法旨前來收服這孽畜。」
玄空暗暗吃驚,已經是猜到了河中的血龍是什麼來歷。
他面上不變,連忙拉了王七和王君向着孤辰星君行禮:「後輩弟子玄空,見過師伯!」
王七還在發懵,不情不願的跟在玄空後面打了個稽首,小聲問道:「我們嶗山派何時多了一個師伯?」玄空也壓低了聲音,把這孤辰星君的根底給王七和徒兒說了。
你道這天上的孤辰星君是誰?
原來正是封神大劫中出盡了風頭的蓬萊鍊氣士余元,坐下火眼金睛獸,擅使一柄方天畫戟,法力通玄又精通旁門術數,人送外號「七首將軍」的就是他。
有詩為證:「臉似搽金鬚髮紅,一雙怪眼度金瞳;虎皮袍襯連環鎧,玉束寶帶現玲瓏。秘授玄功無比賽,人稱七首似飛熊;翠藍幡上書名字,余化先行手到功。」
而玄空稱呼孤辰星君余化為師叔還有一段典故,余化師從蓬萊一氣仙余元,余元又是金靈聖母之徒與九天應元雷神普化天尊聞仲是同出一門。
從輩分上推算來,余化與嶗山派一眉道長倒是同輩。
玄空喊他一聲師伯也在情理當中,只是王七聽的咋舌,他還不知道自家門派的跟腳。也是同玄空之前一樣,只以為是老道長平日裏喝多了酒水,扯出來的胡話。
哪裏有那麼多的上古大神傳承?
他以往也是不信,但此刻見到了活生生的天上星君在此,卻是不得不信了。王七拽着玄空的衣袖,戰戰兢兢地道:「好師兄,咱家門派里還有什麼隱秘,你便行行好一發說出來得了!」
玄空掙了掙衣袖,無奈王七拽的甚緊,一時甩不開。
只得抱拳苦笑,對孤辰星君拱了拱手道:「不知道玉帝有何法旨,要師伯入地府來擒妖。」這是明知故問,天上的星君何其多?
再說了平常的小妖怪,也用不着勞動他這先天的仙人下凡來擒拿。
唯一的真相就是,血河中的那條妖龍不是其它東西,就是余化在封神大戰時遺落在下界的化血神刀。果然孤辰星君笑了笑,道:「我有一柄神刀,遺落在下界,卻不料今日被人化作陣眼激活設置在了這裏。」
他也很是奇怪,自從自己一應師兄弟被封神以後,他也趁着不當值的空暇時間默運玄功查探過三界。
當時便發現自己的化血神刀已經被地府的十位冥君收了過去,他性子高傲,自家師門又與地府諸神有些恩怨所以一直不曾來取。
只道冥君收了自己的法寶是用作收藏,卻不料今日卻是放了出來,在豐都鬼城之外佈下了一道血河大陣。
這陣法以天羅化血神刀為陣眼,極為兇惡。不論何人,只要是陷入陣中,被那神刀血光被劃破一絲油皮,立刻就會化血而死。更為厲害的是,化血神刀還有一般本事,專傷修行者的元神魂魄。
便是靈魂之體,被化血神刀打中了,也是分分鐘就化作灰燼,再也不能復生。
孤辰星君說破了這道血河的原形,只把王七給嚇得渾身哆嗦,不停地道:「好歹毒,好歹毒!」只有玄空,在背心遍佈冷汗的時候,還留了一線驚醒,追問道:
「師伯,你說地府的冥君一向把這寶貝收藏的緊密,今日如何會放出來化作大陣?而且這陣法端的歹毒非常,為何竟然還會包圍在這豐都鬼城之外?」向來只有仇家找過來堵門的,哪裏有自家人先把老家給圍困起來的道理?
孤辰星君冷笑了一聲:「這地府向來惹人厭煩,只怕又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被人打上門來。」他勸了勸玄空道:「你莫要管他家的閒事,便是本君,收了這化血神刀便也是完成了玉帝的旨意,這就迴轉天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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