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在聊齋 第四百三十四章 因果之始

    在這永遠處於毀滅之中的無間金剛地獄居然還有一座竹屋，實在是有些不搭調的事情。外面是天崩地裂，這裏卻是一片安寧，甚至在竹屋的周邊還種植着幾株綠色的植物，把小屋給襯托的分外幽靜。

    竹屋的門窗都是打開的，順着一絲縫隙，也能夠把屋中的一些景物收入眼底。

    一道中正平和的的嘹亮話語響起，從竹屋中蔓延到了玄空的耳中：「既然來了，就請進來吧。」

    玄空本來就是打算如此，他伸手撫在向外開啟的竹門之上，心緒有些不定。但最終還是堅定的走了進去，屋內的擺設異常簡潔：一桌，一床，兩椅，就是屋子的全部。

    玄空的注意力鎖定在了那盤膝坐在床榻上的中年男子身上，雖然對方並沒有任何故意釋放威風霸氣的意思，但是僅只是簡簡單單的盤膝坐在那裏，便已經自然而然地帶着一股難以言行的高貴威嚴

    中年男子笑了起來，爽朗的笑聲在竹屋之中迴蕩，好像這一方天地就是應該以他為中心一樣，小聲瞬時間就佈滿了竹屋的每一個角落裏。

    威嚴、堂皇、無法抵禦，他說道：「有客自遠方來，還請恕朕不能起身相迎了。」

    玄空覺得這男子的話實在是太謙遜了，連忙作揖道：「嶗山鍊氣士，不，不對，是人族臣民玄空拜見始皇大帝！」

    始皇帝的笑聲終於收了起來，搖頭道：「在這裏沒有什麼皇帝。也沒有什麼臣民，你可以呼喚朕的真名嬴政。也可以稱呼朕為秦始皇，名字什麼的只是一個代號而已。」

    玄空對這樣的稱呼一時間還有些無法接受，他嘗試了幾次：「嬴，嬴，嬴政......」

    他搖了搖頭，最終還是道：「我稱呼陛下為始皇帝好了，那個名字我實在是有些無法直接說出來。」如果是在玄空穿越之前的那個世界裏，人人沒有信仰。他玄空更是無所謂稱呼別人什麼。

    但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以後，不知不覺也融入了現在的環境中，尤其是在隱隱了解到了眼前這位始皇大帝為人族發展所做下的一切事情，就更加沒有辦法對他直呼其名了。

    而秦始皇聽了玄空的稱呼，只是淡淡一笑並沒有強迫他什麼：「你來到朕的無間金剛地獄，是否已經明白了其中的因果緣由嗎？」

    玄空搖了搖頭，道：「我猜到一些。但是還是希望可以從陛下這裏獲得最初的答案，我的使命究竟是什麼？」

    秦始皇面對玄空的質疑反問，語調依然柔和：「有的事情是可以說出來，而有的事情卻是言語所難以形容的，只有依靠你自己去感悟。每個人降生到世間都有天道註定的因果，你也一樣。玄空你的使命朕也無法告訴你。」

    秦始皇的雙眼雖然微微闔着，但是玄空卻能夠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在注視着自己，就像是一柄銳利的寶劍般直指人心。

    玄空點了點頭：「陛下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不過我既然來到這裏那還是想要尋求一個答案。」

    秦始皇輕笑着搖了搖頭說道：「這尚且是第一次。有人敢在朕的面前如此說話，不過朕不生氣朕一點也都不生氣。」

    玄空聽了秦始皇的話。也是破天荒的伸出手來撓了撓頭，面對秦始皇這樣的一代人皇他也是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不妥。

    秦始皇自語道：「自從朕來到無間金剛地獄之後，從來也都沒有再見過人族的修行者來到這裏了，之前倒是有個大和尚進入了這裏，只是可惜......」

    玄空駭然道：「大和尚？陛下說的可是地藏王菩薩？」

    秦始皇點了點頭：「他自稱為地藏。」

    玄空追問道：「地藏王菩薩如今何在？」

    佛門之中的果位與天庭中的仙階也是層層對應，若是一般的菩薩果大約便與道門中的太乙仙人相仿佛。但是其中也有例外，便如同地藏王菩薩、觀音菩薩、文殊菩薩、普賢菩薩等等一系列有名有號的菩薩卻是例外。

    他們各自的道行、修為都是足以比肩大羅神仙的存在，只是因為種種的原因所以還暫且以菩薩名行走三界罷了。就比如說地藏王菩薩曾經發誓：「地獄不空，誓不成佛！」

    其實以他的道行早已就不是普通的真佛所能比擬的了，只是因為被誓言束縛所以還沒有晉身佛果。秦始皇回憶了片刻，方才是緩緩開口：「那個大和尚，他已經涅槃了。」

    涅槃，在佛門中有兩個意思，一個是涅槃重生證得佛果，另外一個則是真正的隕落在了三界之中。

    很顯然，眼下地獄不可能空無一鬼，秦始皇所說的也絕對不是第一個意思。

    玄空苦笑道：「地藏王菩薩圓寂？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他不相信，這樣的大事靈山上真的毫不知情，很明顯地藏王菩薩的圓寂已經被人控制了消息。

    玄空說道：「真的很難想像，那樣幾乎堪可以比肩大羅天仙的地藏王菩薩也都會圓寂。」

    秦始皇平淡地說道：「無論是再如何強大的存在，都有着破滅的一天，你剛才在來的路上不是已經見識到了許多了嗎？」

    玄空想起自己在一路上所見到的妖聖、祖巫，也不得不對着秦始皇點了點頭。

    秦始皇睜開眼睛來，眼中是一片絕對的混沌，他說道：「太古時期盤古大聖開天闢地，演化洪荒天地至今也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元會。我只知道每一個元會都有相應的主角種族誕生，而自從有生命、有種族以來便有了競爭，有了爭鬥。」

    「眾生的余習，愛憎痴恨，都是來自於混沌魔神的傳承。眾生的貪念永無滿足之時，每一個爭鬥的種族都渴望成為主掌天地權柄的主角種族，於是便有了戰爭有了天地重劫。」

    他說道：「每一個元會都會有那個時代的主角種族應運而生，而上一個元會的主角種族卻也一定會是豁出全力，努力地去爭取去保護自己本已到手的權柄。因此天地之間眾生的因果業力從來也都沒有散去過，也沒有可能被人化解，除非......」

    玄空聽着秦始皇述說他對於盤古三界的領悟，口中不由得喃喃念誦道：「眾生的業力來自於因果糾纏，而因果糾纏來自於眾生對於天地權柄的余習，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