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我問。.
「不知道。」老頭沉着臉「我這地方,從沒有人來過。」
「那是……」我第一反應就是條子,竟然找到這地方來了,難道猴子的易容術不管用嗎?
老頭一抬胳膊,兩隻袖子便滑了下去。露出兩條樹枝一般乾枯的胳膊來,慢慢地朝着院門走了過去。我左右望了望,也拿過一把鐵釺,跟在老頭屁股後面。敲門聲仍在繼續,聽上去相當焦躁,似乎急着進來。我和老頭躡手躡腳的穿過院子,一左一右地站在門的兩邊。老頭是高手,我的實力也不差,但我們依舊小心翼翼,這一行讓我們養成了這種習慣。
就在老頭準備用手去撥門閂的時候,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歌聲「小左飛乖乖,把門兒開開,快點兒開開。我要進來。」
老頭震驚地看着我,而我則是滿頭黑線,這你媽竟然是黃杰的聲音;!我一拉門閂,門外果然站着猴子和黃杰。
猴子看見我,嚇得往後一跳。指着我說「你他媽誰啊,長得跟個鬼似的!」
我說你給我滾,然後伸出頭去左右看了看,巷子裏空無一人,才把他們兩個拉了進來。猴子看了我半天,才說「哦我想起來了,你是左飛,你這容還是我給你易的呢,你看我技術多鬼斧神工。連我這個作者都認不出來啦!」黃杰在旁邊說是是是,實在太牛逼了。
我壓根不想理他倆,直接將他倆帶進屋去,先給他倆簡單介紹了一下天龍,他倆也知道天龍要幫我們,所以對老頭十分尊重。
老頭看着猴子,點着頭說「果然和孫孤命長得有些相像,不過秉性卻是大不一樣,你哥可要比你沉穩多了!」
我和黃杰連連點頭,認為老頭說的極有道理,你看看人家孫孤命多穩重,再看看猴子這嬉皮笑臉的樣,整天就沒個正形。.
猴子看了我一眼,似乎奇怪我為什麼要把他的事告訴這老頭。我說這事等等和你說,你先說你和黃杰為什麼來的這麼快?猴子不好意思地說「你和小媳婦一走。我和黃杰就覺得有點餓了,於是下山來找吃的……這不能怪我們吧,狗肚肌了還知道四處刨食呢。」
「咱們上山的時候買了那麼多食物和水,都吃完了?」
「吃完了。」
「……那你倆也不易容,就下山了?」
「呵呵,我倆不需要。」
「那為什麼我就需要?」我就不明白了。
「呵呵。」猴子只笑不說話。狀系見扛。
「……」我不準備再問下去了,再問下去只怕會傷到自己。猴子和黃杰都到了,我當然要把天龍這邊的情況都告訴他倆。一五一十地道完之後,兩人也是吃驚不已,對星火的強大感到由衷的震驚。我說不管怎樣,咱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了,我的計劃是這樣,你們聽看看可不可以先同心協力的幹掉破軍,待拿下老城區後,請天龍代為管理。而我們幾個則繼續深入新城區一探究竟,看看能不能摸出星火的行跡;
我的計劃得到猴子和黃杰的一致贊同,老頭也表示可以。計劃敲定之後,大家便進入了愉快的洽談,商量着接下來該怎麼打破軍。
我們和八龍會,那真是強強聯合,我有充足的信心,能一舉將破軍擊垮。再到後來,都不稀罕說破軍了,反而聊起了其他事情,猴子向天龍問起他哥的事,天龍說你哥可是個好孩子,和你們一樣都是熱心腸,沒事就會照顧我們生意。.
「不過啊,他那人裝的很冷,每次來的時候都呼來喝去的,似乎把誰也不當人看,可是我們幾個老夥計都知道,他是想讓我們多賺些錢。」
猴子聽完,便罵起來「沒錯,我哥就那個逑樣,只在心裏對你好,面上卻對你罵罵咧咧的,反正不是個東西,我想起他來就牙痒痒,特別想和他再打一架。」
說着說着,猴子的眼睛便紅了。
「真想再和他打一架啊……」猴子自言自語。
晚飯是天龍做的,他家裏竟然連煤氣灶都沒有,用的還是那種最古老的柴火爐子,折騰了半天才把飯給做出來了,我簡直不敢相信在這現代社會,還有人活的這麼古樸。
剛吃完飯,猴子便接到一個電話,是王叔打來的,猴子二話不說就把手機遞給了我。我連忙接起,王叔告訴我,事情有眉目了,他找了一位大領導,正在斡旋此事,相信很快就能取消對我們幾人的通緝。
我是真沒想到王叔能辦的這麼快,立刻連聲道謝。王叔說沒事,你們繼續藏着,我一有眉目就再給你打電話。
我說好的,正準備掛電話,突然想起一個事來,便說「王叔,我還有個事要求你。」
「你說。」
「我們有兩個同伴被抓了,我想去看看他們怎麼樣了。」
「嗯,這個事我知道,一男一女是吧,那男的身上有傷,還在醫院躺着呢,只是做了個筆錄,那女的則在公安局裏,一樣沒什麼事的。」
「嗯,我就是想看看這女的;」實話說,我挺放心不下林可兒的,擔心她在局子裏吃什麼虧。
「可你自己還是通緝犯呢,怎麼去局子裏看她?」
「沒事王叔,我易容了,沒人認出我來。」
「那好吧,你現在到公安局門口等我。」王叔掛了電話。
我也掛了電話,猴子問我,真要去?我說是的,真要去。猴子便走到我身前,整了整我的假髮,又整了整我的鬍子,說「去吧,沒人能認得你,你可千萬別緊張。」
我樂了,說放心吧,沒事的。和他們告了別,我便出了門,打了輛車去公安局門口。此時已經晚上九點,公安局裏依舊燈火通明,莊嚴的國徽樹立在樓頂上方。
確實,但凡是坐賊的,看見這玩意兒就犯怵。我以前見了警察、警車什麼的沒感覺,畢竟我也沒有把柄在條子手裏。可是現在不一樣啊,我現在是正兒八經的通緝犯,又看見門口進進出出的警察和警車,還真忍不住有點犯哆嗦,不過想到自己已經易過容了,又跟着心安了不少。
等了一會兒,一輛奧迪車子停靠在公安局邊上,接着便走下來一位面容端莊的中年男士,一看就是官場中人,那范兒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我小心翼翼地靠過去,叫了一聲「王叔?」
那人看我一眼,卻說了聲神經病,轉身進了公安局裏。我尷尬不已,不知道王叔長什麼樣還真是難辦,不能看見個當官的就上去叫聲叔吧,人家看我這麼老了還叫叔,肯定把我當神經病。我左右看了看,又找了個公用電話,給王叔打了個過去。
「王叔,你在哪裏?」
「我在晉的車子裏,你到了?」
我掛了電話,在公安局門口晃了一圈,總算看見了王叔說的那輛車。我過去敲了敲玻璃,駕駛座的窗戶放下來,裏面坐着一個白白淨淨的中年人,伸手遞過五塊錢來,手腕上則露出一塊價值不菲的手錶來。得了,這是把我當要飯的啦!我嘿嘿一笑,說王叔,是我啊。
王叔一驚,上上下下地看着我「這,這也太神奇啦!」
王叔下了車,又仔細看了我一番,才說「這樣不錯,肯定沒人能認得你,不過你不能開口說話,一說話就破功了;」
「行,我不說話,我就見見那個女孩。」
王叔笑了「女朋友?」
「不是。」雖然易着容,但是我知道我臉紅了。
「哈哈,我懂,走吧!」王叔鎖了車,率先朝着公安局走去。
這王叔和我爸年紀差不多大,秉性也和我爸差不多,怪不得能成為好朋友。進公安局的路上,王叔就打了個電話,有個警察便在門口等着我們。
「王處長,你好你好!」那位警察握着王叔的手,十分激動。
「嗯,走,帶我去見見那個女生。」王叔大手一揮,他都已經安排好了。
那警察看了我一眼,我也很坦然的和他對視,王叔在旁邊催着他走,他便帶着我們往裏面走。先進了一個大廳,大廳的牆上貼着一些照片,我一看竟然有我們幾個,頓時嚇得一顆心怦怦直跳,不禁又覺得自己心理素質太差,便深呼吸了兩口氣讓自己安穩下來。
走在路上,王叔和那警察閒聊,說我讓你照顧那女孩,你照顧了沒有?那警察說照顧了,他特地跟手下說了一聲的。看這警察的肩章,我推斷他估計是個大隊長之類的職務。又走了兩步,這大隊長接了個電話,仿佛有什麼事叫他去忙,他便隨手招了個過路的警察,讓那警察帶我們去審訊室。
來到一間門前,那警察伸手推門,我的心也跟着砰砰跳了起來。推開門的一瞬間,我的腦子一下炸了,我看見林可兒被銬在暖氣包上,低着頭靠在牆上,整個人完全就是癱着的,連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我瘋了一樣的衝過去,跪在地上就捧起了林可兒的腦袋。
林可兒的臉上竟然又紅又腫,顯然挨了不少耳光。
她睜開眼,只看了我一眼,便失聲叫出「左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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