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電話之後,蔡闌心中猶自納悶。
能讓林宥倫急着趕回香港,可見事情必然關係重大,只可惜林智玲話里沒有透露任何信息,蔡闌想了半天也沒有什麼頭緒。
黃霑見蔡闌站在那裏發愣,便開玩笑說:「怎麼,你對林先生那位美女秘書感興趣?」
「我可不像你,三句話沒完就能扯到女人身上。」
蔡闌沒好氣地瞪了黃霑一眼,跟着把林智玲電話里說的事情講了出來。
「靠,我們剛來他就走,這不是明擺着放我們鴿子嗎?」黃霑忍不住怪叫了一句。
「這部電影林先生找我們來演,而且還讓我們參與投資,拿人好處,嘴上留情!」
蔡闌打住黃霑的話頭,沒讓他在繼續發牢騷。
黃霑一臉無所謂的表情,「你怕什麼,反正他人都已經走了,我就是說他再多的壞話,他也聽不到的。」
蔡闌見狀也懶得和他爭論,扯開話題說:「我倒是很奇怪,什麼事情能讓林先生走得這麼匆忙,甚至連和我們打一聲招呼的時間都沒有。」
黃霑一臉神秘地看着蔡闌,「你想知道?」
「你知道?」
蔡闌只當黃霑在開玩笑,根本就沒把這話當真。
「你別急着下結論,先看看這個再說!」
黃霑把他從飛機上帶來的那份報紙遞到蔡闌手上,蔡闌將信將疑地打開,入目是一行醒目的黑字標題——《林白欣涉嫌台北土地賄賂案被台方扣壓》
快速的把文章瀏覽了一遍之後,蔡闌抬起頭看着黃霑,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黃霑沒好氣的翻了翻眼。「報紙上印着日期,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我的意思是,這事是什麼時候開始見報的?」
「這應該是最新的消息。」
黃霑這麼一說,蔡闌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你該不會認為,林先生急着回香港和這件事有關吧?」
黃霑手一攤。「這不很明顯的事情嗎?林白欣、林健岳父子以前可沒少和林宥倫對着幹,這次林白欣栽在了台灣,這事恐怕和林宥倫也有一些關係吧?」
蔡闌沒有再吭聲,事情如果真像黃霑所說那樣,那個層面的爭鬥就已經不再他所能夠去探究的了,最好的辦法就是當作什麼也不知道。
而黃霑對這事雖然看得清楚。但實際上他只猜對了結果,但卻猜錯了原因。
林宥倫急着返回香港確實和林白欣在台被拘押一事有關,但林白欣出事本身和林宥倫並沒有直接的關係,只不過有不少人都抱着和黃霑一樣的看法,這其中又以林健名最甚。
早在幾個月前,林宥倫就「預言」了林白欣會在台灣出事。當時林健名對此事一直是持懷疑的態度,而現在林白欣真的出事了,林健名的態度也跟着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轉變。
他現在開始懷疑,整件事都是林宥倫有計劃的陰謀。
林宥倫鼓動他和林健岳去爭,表面上是在幫他,實際上卻是在利用他,讓他們兄弟斗得死去活來。最後自己得利。
當然懷疑歸懷疑,在得知林宥倫悄然返港之後,林健名還會是迫不及待地找上門來。
「林先生,你告訴我,這件事是不是真的和你有關?」
一見面林健名就迫不及待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林宥倫給林智玲遞了一個眼神暗示,林智玲會意,走過去先把辦公室的門關了起來。
林宥倫這才轉頭看着林健名,似笑非笑地問道:「如果我說沒有,林公子肯相信嗎?」
林健名也不是傻子,當然不會因為林宥倫的一句解釋就相信他說的話。
「那林先生又怎麼解釋之前你和我說的那些話?當時你告訴我。如果我父親在外面出事,無論多困難我都一定要出去陪他,在那個時候你就知道我父親會出事,或者說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令尊在台北拿下那塊地應該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難道林公子覺得我從那個時候就開始算計你們林家了嗎?」
林健名一下子沒話說了。
林白欣在台北拿下那塊地的時候。林家才剛剛開始涉足影視業,和林宥倫的矛盾也沒有現在這麼劇烈,雙方充其量只能說是競爭對手,還算不上是敵人。
直到林健岳和劉欒雄聯手狙擊無線股價之前,雙方才真正的撕破臉。
林宥倫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數年前就預知他與林家會發生劇烈的矛盾衝突,然後早早的就布下這樣一個陷阱。
「實話告訴林公子,我之前確實從一些特殊的渠道得知了令尊可能會出事的消息,而且我也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場官司你們打不贏,令尊現在唯一能夠爭取的就是從台灣儘快的脫身。現在台灣和香港沒有相互引渡的法律協議,未來更不可能會有,所以令尊只要能夠回到香港,即便是台灣那邊最後裁定令尊有罪,也不會真把令尊從香港抓回去坐牢。」
林健名冷靜下來,很快也明白了林宥倫的意圖。
「說到底,林先生還是想讓我去台灣陪我父親?」
「可以這麼講。」
林宥倫沒有否認,反而讓林健名越發起疑。
「可我怎麼覺得林先生是在利用我?」
林宥倫突然笑了起來。
「林公子現在才發覺我是在利用你,難道你不覺得已經晚了嗎?」
「林先生別忘了,我現在還沒有去台灣!」
「這一點不用林公子特別強調,我非常清楚,但現在的問題是,林公子要是不去台灣,難道還有更好的選擇嗎?無論是能力和口碑,林健岳都比你強太多,要是令尊真的無法從台灣的麻煩中抽身,你覺得他會選誰做接班人掌管香港這邊的產業?」
林健名眼角不自然抽動了一下,顯然林宥倫的話已經刺到了他的痛處。
眼見林健名不吭聲,林宥倫便繼續刺激他。
「沒錯,我就是在利用你,目的就是為了不讓林健岳好過,我和林健岳已經撕破了臉皮,這輩子都沒有再和解的可能,他要是好過了,我就不會好過。所以我寧肯林家的大部分產業由你來繼承,至少我們之間沒有那麼深的仇怨。」
「如果我繼承了林家的產業,可是我老爸卻要求我和林先生你繼續做對,林先生豈不是白忙一場?」
林宥倫笑着搖搖頭,對林健名的話似乎根本都不在意。
「林先生要是真能聽令尊的話,又怎麼會落到現在這般田地?」
林健名當然能夠聽出林宥倫話里諷刺的意味,可又發作不得,一時間臉上表情變得格外的精彩。
「我問的是林先生該怎麼辦,不是讓你來教訓我!」他瓮聲瓮氣地說道。
「這還不簡單,無非就是演場戲給別人,相信這種事情林公子比我更拿手。」
林宥倫輕描淡寫的回答並不能讓林健名滿意,他加重語氣說道:「林先生難道真以為我父親是那麼好糊弄的?」
「令尊不好糊弄,難道我就是那麼好像與的?」林宥倫冷笑一聲,「如果上次林家出資狙擊無線股價的教訓還不夠深刻,我並不介意給你們一個更深刻的教訓!」
林宥倫語出威脅,林健名的態度反而軟化了下來。
「林先生你別誤會,我只不過是有這樣的擔心,所以才想提前和你商量一下,免得以後沒有這樣的機會。」
「林公子連令尊那一關都還沒過,就考慮那麼長遠的事情是不是有些太着急了?再說了,令尊現在已經七十多歲了,未來的事情誰又說得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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