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警察的說法,在這整條街上,似乎都沒能引起什麼重視,相反,街上的商家們三兩聚攏着,除了對這兩名警察指指點點之外,沒有一個人把他們兩人的話放在心上。
看到這些商家全是一副吊兒郎當不以為然的樣子,兩名警察頓時臉上掛不住了,怒火頓生,對待這些商家也就沒有了好脾氣。
兩人中稍微年少一些的那名警察,比較沉不住心頭火氣,就全噴發出來,對着整條街的奸商們開火。
這一下,他們連番責罵,語氣也是毫不留情了。
兩人的架勢十足,終於也惹怒了整條大街的商家。頓時,滿大街的所有商家都紛紛出言反駁這兩名警察的論調。
有的商家說,自己就是經營一個小本生意,如果糧食進價高了,那按照正常的維持經營的方式,自然也就要提高售價,才能保持正常水平。
也有的商家說,這都是市場慣例的做法,而且,買賣本來就憑商家自己的本事,自己的銷售方式來分高低的,而且由來也都是自負盈虧,賺多賺少,都是商家自己的事,官府硬要插手進來,強買強賣的話,反而是搞亂市場,多管閒事。
甚至還有人當場很憤慨地說,既然官府不講道理,硬耍手段,不如乾脆罷市算了……
一時間引發眾怒,群情洶湧,眾說紛紜,場面幾近失控的邊緣,兩名警察面對這般場面,也有些束手無策。不管他們的執法是否合理,光靠兩人面對這麼龐大的反對氣勢,他們顯然是勢單力薄,不可能控制得了失控的場面。
因此,兩名警察只能暫時忍聲吞氣,不好再有進一步的敵對動作,以免惹怒他們致使局面一發不可收拾。
一時無奈之下,兩名警察最後只能漲紅了臉,轉頭便走,尋求他法。
而這一幕,則被那些理直氣壯地叫囂着的商家們,認為是這兩名警察不得不灰溜溜地離開現場。而這使得街上的商家們,更是得意不已了,頓時爆發一陣陣熱烈的歡呼聲,仿佛在慶賀他們贏了一場仗。
不僅如此,就連原本只在一旁看熱鬧的普通民眾,眼見商戶們贏了這場「口水仗」,也開始興奮地附和商戶,仿佛商戶們讓警察吃不了兜着走,就是得到了勝利,而他們的勝利,就等於小民也能戰勝官府。一瞬間,這街上似乎瀰漫着一種勢要對抗壓制爭取自由的高昂情緒。
可是,這股自發的戰鬥情緒,還沒過一小會兒,竟就很快被另一種憤怒代替了。
原來,就這一小會功夫,那些原本還在聲援商家們的民眾,發現了一個讓他們極為憤怒的事實——商戶販賣糧食的價格,竟然上升到了極不合理的程度!因此,民眾們馬上扭轉槍頭,紛紛開口指責商家不法經營,這也才明白,剛才兩名警察分明是在保護他們這些普通民眾的基本權益。內疚和憤怒,讓這街道上又響起一陣怒罵聲。
其實,糧食漲價,只會是傷害到平民,對平民沒有好處……
幸好,民眾的懊悔也不需要持續多久。大約一刻鐘之後,民政局官員就連同二十多名蜀城警察,帶着封條,再度來到這條街上。
這一次,民政局的官員,完全重掌了街道上輿論的主導權,當眾譴責糧店掌柜這自發的擾亂商品市場秩序的惡意行徑,並且容不得他置喙半句:「你涉嫌投機,故意抬高糧食價格,導致社會動盪……根據帝國法令,你的行為已經對蜀城的公共安全造成危害,帝國依法對你進行懲處。店鋪貨物要暫時封存,進行聽證……」
不同於剛才,這一次,在民政局官員和蜀城警察的來勢洶洶之下,已經失去民眾輿論支持的糧店掌柜,無法再維持那副理所當然的架勢,只能一個勁地向準備封店的官員們求饒。
但是,蜀城警察完全不理會糧店掌柜的求饒,動作迅速地強制關上店門,並且貼上官府簽發的封條。
官府的封條一貼上,按照律法,除非官府解封,否則從此任何人都不得私下碰觸或者損毀這貼條,若違反規定,也會視作藐視官府,一併接受處罰。
所以,這封條一貼,糧店掌柜頓時頹然地倒坐在地上,滿臉的愕然和震撼,似乎才發現他已經無力回天的事實。
不僅如此,封上了這糧店後,蜀城警察還在街道中間擺設的一面公告欄上,貼出了一張官府剛剛簽發的公告:蜀城城守大人通過了有關於打擊投機的法令。
貼好了公告之後,民政局的官員,面對圍觀的層層人群,正式而且嚴肅地宣讀官府的法令,強調:「從即日起,推行糧食經營大型專賣權。任何大型糧店,如果沒有官府統一簽發的許可令,均視為無效經營,不可開店經營糧食。同時,沒有經營許可證,任何個人與組織,都不可大規模收購糧食。禁止糧商故意抬高糧價,破壞市場的行為,一旦再有發現,一律從從嚴懲處,絕無輕饒……」
法令一出,眾人譁然,商家們紛紛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但不少民眾頓時都高呼叫好。蜀城官府的嚴法管理,再一次得到了民眾的全力支持。
在官方的強壓下,商家們只能頹然結束抵抗行徑,就在蜀城官員宣佈了法令後不久,街道上的糧油店,居然也都不約而同地,紛紛先後關上了店鋪大門,似乎擔心成為下一個被查封的店家,也似乎為了靜觀形勢,互相商量謀劃應對之策。
但起碼,蜀城官員的行動,獲得了最終的成功,有效而且快速地制止了這一次的惡性抬價,重新維持了蜀城的正常秩序,一場風波就此結束。
蜀城警察局,民政局官員與高級警察正在開會,就這次事件進行研究商議,同時討論該如何應對糧商們的反應。
「大人,這些糧商如此不配合我們的工作,他們肯定與黑龍會有染!」有人順藤摸瓜地認為,這些商家之所以膽敢私自發起這次惡性抬價行動,必定是有勢力在背後為他們撐腰。
「我知道,但是我們不能全抓了他們。如果我們抓了糧商,肯定會有謠言,說興華軍沒了糧草,在搶糧食,所以才對糧商們下手,而且民眾也不會知道背後是否另有隱情。」
在會議進行當中,各人有各人看法,顧慮不同,也難免發生了一些爭執。
車恩仁負責主持事務,他聽着眾人的見解,自己心中也是多少有數的。
事實上,車恩仁是反對抓捕糧商的。
他認為,大多數糧商,興許是不知情的,即便真有人與黑龍會暗中勾結,也不過是興風作浪的那幾個,絕不會是全部糧商,要真是對糧商展開統一抓捕行動,必定會適得其反,真的引發民亂;
再則,車恩仁認為官府也不應該把精力放在如何抓捕糧商。一是,蜀城糧倉被燒毀,糧草確實短缺;二是蜀城民眾知道糧倉出事,普遍擔憂糧食不夠。這兩個原因才是糧價上漲,民心不穩的根源。
只不過,雲州高層都知道一件事情,雖然蜀城糧倉出事,但是糧食還沒有短缺到影響整個城市。所以,這是有心人在散佈謠言,故意製造恐慌。黑龍會的人阻止興華帝國運糧隊伍,也是為了製造恐慌,搗亂雲州秩序。
「無論如何,抓捕行動不能停止,對黑龍會成員,一律從嚴從重處置。我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黑龍會是一個卑鄙、骯髒、罪惡的組織。這是一個借着復國的名頭,行犯罪之事的組織。任何組織與個人,只要舉報了黑龍會的成員,我們可以不公佈他們的身份。你們也不要局限於他們主動舉報,而是要有條件地發展一些線人。」車恩仁在會上說道,提醒蜀城警察,可以使用一些手段。
車恩仁的話,算是給了這一次的風波,定了性質。
蜀城警察局,也算是有法可依,知道該怎麼處理。
不過,車恩仁聯繫了蜀城的興華商會分會,建議興華商會出資,開辦一家報社,辦一份報紙,搶佔輿論高地。
易星辰他們趕了兩天的路,終於抵達蜀城。
秦征國、趙昌等人得到消息,俱都在城門口迎接。
「恭迎陛下,駕臨蜀城!」秦征國等人恭迎易星辰。
易星辰沒有在城門口浪費時間的想法,要求秦征國他們在前面帶路,帶他們去落腳的地方。
秦征國直接領着易星辰到城守府,秦征國給皇帝安排的住處,就是城守府。秦征國則搬到城守府旁邊的一個大院裏。
城守府有完善的防禦設施,不僅有高牆,還有高塔,地方還很寬敞,符合易星辰的預期。
易星辰帶來的皇家近衛軍,接管了城守府。
易星辰住進城守府,第一件事情,那就是命令士兵,把空間通道里的糧食搬出來。
秦征國、趙昌等蜀城官員,看見堆成小山一樣的糧食,放心了不少。因為這些糧食及時送達,蜀城的困局破解了。
「我想要知道劍關的情況?」易星辰問道。
「啟稟陛下,敵人持續不斷,一直在進攻劍關。不過,在我軍的拼死作戰之下,劍關仍然在我軍的手中,不曾失去。」秦征國說道。
「有碰到什麼困難嗎?」易星辰再問。
「劍關守軍魏長海,發來電報,告知彈藥即將不足,請求支援!」秦征國答道。
「我知道了。你們先去組織蜀城的人手與運糧的車子,連夜把糧草運到新倉庫。此時此刻,我希望蜀城不出亂子,更不想見到雲州人心不穩。」易星辰說道。
秦征國、趙昌告退,立刻着手安排運糧的事情。
易星辰也離開城守府的大廳,前往城守府的書房。在期間,他還派士兵,去看糧食轉倉的情況,以便及時匯報。
這批糧食是帝國皇帝親自護送過來的糧食,秦征國等人非常重視,根本無人敢忽視,迅速安排人手轉移。
易星辰沒有時時刻刻盯着秦征國,他還有許多的事情,需要一一解決,時間緊張。
易星辰選擇城守府的書房,是為了方便戒備,他要回一趟藍水星。
「燕恩,佈置一下人手,守住這個書房。十分鐘之後,你跟我回一趟藍水星。」易星辰對燕恩說道。
燕恩點點頭,立即出門,去安排近衛軍的士兵。
五分鐘之後,一支百人近衛軍小隊,手持各種武器,里里外外守住了書房。
易星辰通過空間通道返回藍水星,目的是購買糧食和軍火。
興華帝國的糧食,集中到雲州有困難,軍火也一樣難運輸。
所以,易星辰打算在藍水星採購。
事實上,除了採購糧食,避免國際關注,需要一些時間,慢慢進行。在藍水星採購彈藥,則是最簡單的。大多數國家的軍火工廠,就能滿足易星辰的需要。只不過,這一次易星辰還想要採購威力更大的軍火。
這次大戰,易星辰有預感,不會輕易結束。再加上夏國傾國而來,難保他們沒有什麼秘密武器。易星辰需要提前做準備。
如果有可能,易星辰倒是挺想要一枚核彈。可惜,易星辰沒有門路。再者,詹姆斯告訴易星辰,有時候,一些黑市販賣核彈的消息,那是美利堅國或者某些國家故意放出來的煙霧,用來引人上當的。
因此,易星辰從來沒想過去黑市購買軍火。易星辰購買軍火,從來都是走正規渠道,直接找一些國家購買。
「燕恩,把華國的軍售目錄拿給我。」易星辰想起了上一次交易的時候,華國的軍方給他一本軍售武器目錄。那時候,燕恩複製了一份pdf文檔,存在電腦里。
燕恩拿出平板電腦,迅速調出文檔,再把它呈給易星辰。
易星辰仔細瀏覽文檔,說道:「多管火箭炮、大口徑火炮……向華國方面下訂單,採購這幾樣軍火商品。」
燕恩仔細記錄下易星辰的要求,問道:「陛下,這些武器要從華國運到非洲,距離有些遠。」
「如果華國願意販賣多管火箭炮,我倒是很樂意親自去一趟華國接收貨物。」易星辰道。
燕恩點點頭,表示明白,立刻去信函,詢問華國方面,軍售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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