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紀 第一百七十章都不要藏私

    劉曉晴從窗子望出去，看到宋小雙和鄭海玲一起進了院子，嘴角露出一絲淺笑，緊走幾步出門迎接。

    其實宋小雙早就到了江邊不遠處的一個公交車站，這裏是離「四海一家」私房菜館最近的一個站點，在出門時候鄭海玲已經和他商量好，就在某個站點等她，她會轉公交車過來，兩人有必要開一個碰頭會，這是必須的。

    天色已到了黃昏時分，一身便裝的鄭海玲總算是從一輛公交車上下來，看到宋小雙向她招手，緊走幾步走進宋小雙身邊，首先說道：「上次的事情我沒有告訴劉曉晴，不知道她怎麼會注意到你的，還說知道你手裏有塊水晶在能源所，莫非是劉思琪告訴她的？」

    「劉思琪應該不會故意說漏嘴的，要說早就說了，我懷疑劉曉晴的身份並沒有她講的那麼簡單，看來上次請我們吃飯是欲蓋彌彰哈，就不知道她是國內的、還是國外的，要是國外的。。。」

    宋小雙說了一些兩人之間才會懂的話，隨着最後半句沒有說完的話，身上陡然發出一股冰冷的氣息。

    鄭海玲知道他的意思，要是劉曉晴服務於國外的某些隱秘部門，就和安娜的弟弟迪夫一樣，也用不着客氣，一個沒談好很有可能會動武，他才不管她是不是中國人面孔，出賣國家民族利益的人從來都是以傷害同胞的生存空間為土壤的。

    「我想沒有那麼糟糕吧，從劉曉晴告訴我的情況來分析，她不知道你最近一段時間的具體活動情況，知道最近的是黑鴉山那次，以前的雖然也知道很多，但是不具體，看來是她一個人**調查的結果，雖然借用了一些資源，但都是很公開的情況，稍稍一留意都能查到的。」

    鄭海玲畢竟是搞研究的邏輯推理較強，頓了一頓又說道：「後面和黑五月的兩次搏鬥，她是查不到的，劉叔叔他們也不會到處亂說，最近到甘肅和陝西的經歷倒有可能會成為她下一階段調查的範圍，就看你怎麼和她說了。」

    鄭海玲提醒宋小雙不要自己說露了嘴，搞情報的也不是萬能的，要不然劉曉晴根本沒有必要還請兩人吃飯，探聽虛實，直接找宋小雙不是很灑脫。

    聽了鄭海玲的分析，宋小雙才搞明白確實是這個理。

    都是人，現實生活中哪有小說中寫的那麼玄！況且聽鄭海玲的意思是劉曉晴這次是單獨行動，不是她背後的組織的意思，一個情報人員缺少組織的大力配合，情報收集工作就會遇到很多困難，但是找到早期宋小雙成長的生活軌跡很容易！

    兩人站在靠近江邊的幹道旁，很快統一了認識。

    學校，工廠甚至幼兒園通通沒有問題，黑鴉山上發生的事情參與的人不少，大家也沒有說不準說出去，事情傳播就比較快，維修廠員工、救援部客戶這些都是信息源。

    和「黑五月」的搏殺她是找不到這樣的信息源的，為了大家和自己的利益，傻子才會到處亂說。

    至於劉曉晴知道殺手組織和宋小雙有關係，肯定是從劉思琪口中得知部分情況，兩人可是同學，又不涉及到水晶，劉思琪可能把自己知道的說了一些，但是不具體也不詳細。

    最後為了鞏固成果，劉曉晴將情報收集範圍擴大，意外發現宋小雙還通過劉思琪的手交給了能源所一塊水晶，用於做某些研究！

    不要忘了她還是某科技公司的職員，就在不久前才去了一次能源所代表單位做了考察，再去第二次不會引人懷疑，很有可能就是能源所的人搞得鬼，自己搞不定宋小雙帶着一種酸葡萄心理，把儲能水晶這件事情抖了出來。

    而這一切的起因都源於在風景區的救援行動，鄭海玲畢竟是體制內的人，還是搞技術研究的，猜到問題的癥結多半是出在每年一到兩次的體檢上面，宋小雙強行施救挽救了劉曉晴的生命，短期內體檢報告肯定能檢查出來，宋小雙才進入了劉曉晴的視線範圍內。

    這樣看來劉曉晴國內國外的身份猜測可以一半一半了，鄭海玲倒是側重於她的好朋友是國內搞情報的，這就成了人民內部矛盾，有什麼事情好商量，用不着動手。

    宋小雙經歷了很多事情，想法就放得開了，沒有把最後的想法和鄭海玲溝通，載着她到了私房菜館門前，在一個角落鎖好車，兩人一起進了院落。

    三人見面自然寒暄幾句，劉曉晴將兩人迎進她早就定好的包間，讓服務員沏了一壺好茶，上了一盤開心果後關了包間門，回到桌子前做好。

    宋小雙和鄭海玲對望一眼，知道正題開場了。宋小雙決定不能由着劉曉晴的節奏來，這樣很被動，決定主動出擊不待劉曉晴出聲詢問，嘴裏嚼着開心果，用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問道：「劉曉晴還是中國籍吧？」

    言下之意劉曉晴回答不是中國籍，大家就沒得好談的了，語氣看來很清淡，但是卻暗藏殺機，有點反客為主的架勢。

    「我怎麼不是中國籍了，出國幾年難道就把國家拋在一邊了嘛？」

    劉曉晴沒有想到宋小雙一出場還戳到她的死穴上了，直接點明非中國人免談，看起來這人不笨嘛！從旁邊的鄭海玲的表情來看，不像是和她商量好的，難道經歷過一些事情能把一個人的智商提高這麼快？

    「星銳能源科技公司是有還是沒有？中國的還是外國的？」

    宋小雙決定打蛇隨棍上，保持一定的節奏，先把劉曉晴的身份基本摸清再說，其他看情況再定，有了和安娜、迪夫的交手經驗，宋小雙已經不是小白了。

    劉曉晴聽了他連續的問話，差點沒有發飆，看情形宋小雙把她當成外國間諜了，這是一種近似於質問的語氣。

    國內是不興用那個詞語的，只是稱呼情報員，聽着宋小雙的話，劉曉晴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他否定了，可現實不是這樣的，當即解釋道：「星銳公司有很多分支機構，能源公司是其中的一個機構，主要涉及到國內和國外能源有關的調查工作，上次不是說了嘛，我就是一個調查員。。。」

    看到鄭海玲和宋小雙兩人臉上露出我懂的表情，劉曉晴最後都說不下去了，還有半截解釋的話都悶在喉嚨里憋着，沒有說出來。

    「早說是國內的不就得了！現在的國家形勢發展很快，國外的能源公司想進來撈一把就走困難很大，既然大家都是中國人，有什麼就乾脆些，別噎着藏着，這樣不好！」

    宋小雙聽了劉曉晴的辯解，語氣顯得輕鬆起來，沒有那麼戳戳逼人了，卻把她的身份給猜個正着。

    劉曉晴沒有想到宋小雙如此狡猾，能從國家形勢大局上一口就分析出她還是「自己人」，這是中級鉗工能幹的事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