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姐和宋小雙一出長途車站出口,驚喜的發現妹妹梁莉站在不遠處的行人路上,看樣子就知道是專程來接她的,不禁喜不自禁跑步過去給了梁莉一個熊抱,看上去她這個姐姐好像是在求安慰一樣。
其實宋小雙一點也沒有猜錯,她真的是求安慰,多年以前梁莉還沒有進入「黑網」組織的時候,已經給了姐姐一個警告,這樣為家族賣力不值得,什麼狗屁家族榮譽、臉面都是過眼如煙,還是三口之家小日子其樂融融活的逍遙些,不然遲早會出事。
那個時候的梁姐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加上她確實有一些野心,已經積重難返,哪裏會聽剛剛成年的梁莉的勸誡,梁莉覺得出生在梁氏這樣一個封建閉塞的家族,是一種恥辱,提醒姐姐這樣做也不會真正的在家族裏獲得多少地位。
在勸誡過姐姐無果後不久,梁莉就反叛出梁氏家族,一晃十來年過去了,據梁姐所知妹妹梁莉從來沒有回過位於小鎮的家族,唯一還與家族聯繫的人就是姐姐一家,也是一年看不到兩回,手機號碼隨時更換,根本就找不到人,今年不知道怎麼的,已經到姐姐家看過兩次了,在輪渡上樑姐看到那個似曾相識的號碼,暗想難道是梁莉打來的,臉色不禁有些喜悅被宋小雙看到。
果然一接通正是梁莉打來的,梁莉說想姐姐了,打電話回家才從姐夫那裏知道姐姐似乎出事了,正和別人一起回來的路上,讓她試着打一個號碼,也許能打通,誰知道關機根本行不通,姐妹情深的梁莉不信邪,隔一段時間就撥一次號碼,終於在凌晨時分接通了號碼,一聽聲音真是姐姐的,兩人自有一番述說,梁莉不免就多問了一些情況。
這樣一來宋小雙還沒有和梁莉見面,已經在她心裏面留下了很惡劣的印象,末了結束通話的時候說下次會更換電話號碼的,現在通話的號碼就會作廢。
掛斷電話後梁莉越想越不對,什麼時候姐姐有被當做風月場所的女子對待,這是對她的侮辱,不把她當做女人看,這是打臉的行為,這叫宋小雙的看來就是欠收拾,看了下時間直接坐上幾個小時的動車,預先趕到宋小雙和梁姐前面回到大連,找到姐姐開的那家貿易公司樓下,值班門衛也是公司的老人的,知道這是總裁的妹妹,對梁莉所說借用一輛車用一天絲毫沒有懷疑,隨便給了一輛金杯的鑰匙給梁莉。梁莉開着車就到了車站附近等着姐姐和那個所謂的護送人宋小雙。
之所以梁姐出事後沒有給貿易公司的留守人員打電話,為的是不想讓他(她)們知道,不能因為她在上海出事,導致全局崩盤,貿易公司還有很多正常的經營業務,有上百人靠她吃飯勒,想得是讓宋小雙陪在身邊回家後,再厚着臉皮回家族搬救兵,憑着眾多武力值高的家族成員,殺到上海把胡九這個叛逆搞掉,讓他大哥還錢。梁氏家族雖然內鬥不止,可都是暗地裏的事情,上不得台面。
梁姐估計這事情本來就是為家族奔波造成的,把欠款不但收不回來,而且還差點人都玩完,這是打整個家族的臉,他們不會放任不管的,梁氏家族除了是一個封建透頂的古老家族外,還是一個重視古武修煉的家族,遇到大事還是能一致對外,如梁姐這樣一點都不懂的家族成員只是很少數,才有後來保鏢隨身護衛,沒有想到混了十來年竟然陰溝裏翻船,栽在了保鏢手裏,才有後來安娜和宋小雙救人的一幕,要求安娜去不了就喊宋小雙,幫忙護送一程是梁姐不得已的做法。
一出站口看到梁莉,梁姐有些控制不住心裏澎湃的感情,到這個時候她覺得自己好傻,如果不是當日布了一招後手,有了安娜這招暗棋,早就死翹翹了,幡然醒悟梁莉當年說的沒錯,一把抱住她求安慰,哪裏還顧得上她是姐姐,梁莉是妹妹的差別。也沒有注意到宋小雙和梁莉無形的交手後已經不辭而別。
梁莉當然是看着宋小雙離去的,覺得這人還算仗義,純粹是護送性質,沒有向姐姐和她所要報酬,走了就走了唄,有啥大不了的。
等梁姐感情抒發的差不多了,才想起這樣做是怠慢了宋小雙這個救命恩人,轉頭四顧哪裏還有宋小雙的人影嘛?
因為剛才是背向宋小雙的,根本就不知道宋小雙是往那個方向走得,直到上了她公司的金杯麵包車後,梁姐從妹妹梁莉的眼眸里讀出了點什麼,恍然所悟妹妹一定知道宋小雙的去向,以梁莉不說出宋小雙下落就跳車相要挾,梁莉頓時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姐姐多大的人了,還使小性子。
得!犯不着為了一個臭男人和姐姐傷感情,頂多請他吃頓飯然後買張機票就打發走了。梁莉向姐姐服了軟,說她看見宋小雙往那個方向走了,兩人一車走出了老遠又倒回車站附近一直向前開,一個盯着路開車,一個專門盯着路邊的行人,希冀能發現宋小雙的蹤跡。
快到丁字路口了,梁姐遠遠的覺得路口的一個人背影有些熟悉,又看到他轉頭看了看,不知道是在看什麼?這不是宋小雙嘛!讓梁莉車開快點。
梁莉經過姐姐的指點也發現了宋小雙的蹤跡,看到他正在揮手示意,多半是招的士,不禁心裏跟着急了起來,若是讓宋小雙乘車走掉了,姐姐心裏面還不知道怎麼埋怨她勒。油門不禁踩了又踩,打了轉向燈轉出路口的瞬間,眼角餘光發現的士還在左手方向,心裏有了譜,直接右拐險之又險的剎到宋小雙面前,後面的的士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被金杯車身擋住,沒有看到招手的乘客,悻悻然的減速後又加速離去。
實際上樑莉為了搶幾秒鐘的時間,能不能把宋小雙攔下心裏面是沒譜的,不免有些急躁了點,這裏的行人路幾乎與馬路齊平,加上速度有些快,右後視鏡擦着宋小雙的身體飈過,讓梁姐有種錯覺,糟糕掛上了,急剎之後趕緊放下車窗,發現宋小雙正好好的站在車旁不動,說了兩句話讓他上車。
梁莉看到宋小雙還安然無恙,心跳不爭氣的狂跳,暗道這樣的事情以後再也不幹了,想要在車上找有沒有煙,藉以平息下心情。結果還真的在中控台和車門上,找到了紅梅煙和火機,至於一包只是抽過一支的煙,是誰放在車裏的已經不重要了。
梁莉根本不管煙是什麼牌子,抽出一支放在嘴裏用火機點燃,狠命的吸了兩口煙進肺部麻醉一下身體,沒有想到時間有些久,差點沒有憋過氣去,趕緊把煙氣呼出來,為了不在宋小雙面前露怯,故意用一副戲謔的眼神看向宋小雙,整出一副女痞子的模樣來。
讓一個宰人面不改色的熟女裝出一副女痞子的模樣,純粹是降低她的品格,梁莉畢竟只是一個武藝不錯的殺手,不是秘密部門培訓出的諜報人員,什麼都會一點,她這樣已經算是機智了。
還好宋小雙算給她面子,接過煙就點上,先前的事情算是揭過。上車後梁姐介紹兩人認識的時候,梁莉又犯了毛病,認為宋小雙和別人一樣愛現,什麼都說就用話來激他。
她這樣搞宋小雙就有些不滿意了,是不是殺手關我屁事哈,只要不惹到頭上才懶得提起這樣的事情。因此借着扔煙頭的動作給梁莉提了個醒。雙方不是一條道上的人,她的武力值宋小雙也看不上,想法多慮了。
梁莉直到此時才發現,看起來有雙眯眯眼的宋小雙,給了她太多的壓力和危機感,古語有言人不可貌相,用在此人身上十分貼切。雙方的武力值不需要比較已經高下立判,就憑藉着扔煙頭這個細節來看,梁莉已經把雙方的定位做了調整。梁莉身為殺手組織新近提拔上的見習武術教官,感覺遠遠不是宋小雙的對手,就連身上的那股子血腥味也沒有他身上濃,猜到他一定是經歷過不少血戰的,暗想這樣的人怎麼沒有被組織發掘出來?
梁莉在「黑網」殺手組織打拼了十來年,今年剛被組織提拔為見習武術教官,負責某區域的新進人員的武術教學,因為組織結構龐大和任務的保密性,她根本不知道坐在後面的宋小雙,讓包括一位護法在內的諸多好手都碰了釘子,一身武藝被廢肢體殘疾,後來組織高層考慮到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咽下了苦果,禁止了其餘的組織成員上門私鬥,組織的人手培養不易,已經浪費在宋小雙這個人身上太多資源,這是有違組織利益的。
宋小雙與「黑網」的恩怨,在「黑網」高層來看還沒有走到最後一步,因為他只是讓組織成員失去抵抗力,多人看似奇蹟般的撿回一條命,其實是宋小雙故意放水所致!
畢竟個人與名動江湖幾十年的龐大組織根本沒法比,個人武藝再高也不能把一個龐大組織所有人都幹掉,這太不現實了。
所以現實的情況就是雙方各讓一步,互不干涉!要不然宋小雙根本不會接安娜的這次任務,即使是接個任務看到梁莉,也會當場就打起來,梁莉很可能什麼都不知道就被宋小雙廢掉了,就因為她是「黑網」殺手組織的成員!
天色已經大亮,梁莉關了夜行燈穿行在都市裏,不久就開車進了一條深長的巷口,拐進一個大院,宋小雙打眼四顧,這裏只是一座兩層樓的老式別墅,簡單的幾棵樹,草坪和花園,面積不大顯得很幽靜,已然知道梁姐的那些保鏢不會是住在這裏,因為別墅的戶型看起來就比較小巧,根本擠不下一眾保鏢,應該是在住在附近什麼地方,或者乾脆是貿易公司裏面有供住宿的地方。
一條躺在草坪上的昆明犬,看到金杯車拐進了大院,犬吠不止,脖子上只有狗牌沒有栓固定的鎖鏈,待看到梁姐這位女主人下車後趕緊跑過來,伸出舌頭搖着尾巴撒歡,隨着梁莉和宋小雙兩個人陸續下車,這條犬的表情變得複雜了。
梁姐讓它聽話站在一邊,狗狗果然讓開一條道路,梁莉過去的時候,只是搖了搖頭,往後退了兩步,待宋小雙最後一個走過時候,狗狗已經承受不住壓力,低低的嗚咽兩聲撒開四條腿躲進了花壇後面的大樹後。
這一幕被二樓客廳陽台上的父女兩人看在眼裏,兩人四目對視相視一笑,父親對女兒小聲喊道:「要穩起,裝着什麼都不知道,知道嗎,閨女?」
「收到,老爸快走吧,老媽都回來了,她不會知道這個家裏其實最能裝的會是老爸!」
女兒有些感慨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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