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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五皇子很有藩王風範的燒掉了徐家獻上的證據,唐總督心下亦覺着五皇子是個有人格魅力,體諒下屬,值得追隨效力的藩王。l所以,唐總督方私下求見,打算給尚年輕的藩王解釋一下這牽一髮而動全身的政治風雲,咱可得謹慎之後再謹慎哪。
唐總督一把年歲,人有了年歲,經的事就多,說起古來是沒完沒了,唐總督一直從先帝末年,說到今上執政,說到今上大婚後得了皇子的喜悅,「天大的盛事,陛下命天下免稅一年。便是陛下登基,也未有此恩典。老臣老了,有了年歲,孫子也有的人了,因尚算得用,一把老骨頭,還能為陛下與王爺盡忠,也是老臣的福分。話說回來,民間有句老話哪,不養兒不知父母恩,做父母的,盼什麼,不就盼着一家子和和氣氣的,兒孫們太太平平的。」
五皇子這要再聽不出唐總督是什麼意思,那就是智商有問題了,五皇子道,「做主的自然是父皇,我也只是把咱們閩地的事同父皇說一說。老唐你自是體諒父皇,可我想着,父皇在帝都,所知所聞都是從咱們的奏章中來。父皇派咱們下來治理一地,要是咱們都礙於情分不同父皇說實話,父皇這心裏得是什麼滋味兒。就是咱們,不是也辜負了父皇的信任。咱們有沒有把地方治理好且不說,這世上,能人是盡有的,咱們不一定是拔尖兒的,可是,實話得告訴父皇,哪怕父皇覺着咱們不合適,他知道這地方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也好安排合適的人。」
頓一頓,五皇子繼續道,「我豈能不知老唐你的好意,我也知道我這密折一上就得罪人。只是,我還得照實了寫,照實了說。」五皇子有着年輕人的堅持。
唐總督輕聲道,「別的事都好說,只是一樣,老臣必要勸王爺一句,戶部截流之事,難道王爺以為陛下不知嗎」
「自來外地官去戶部要銀子,都是要在戶部打點一二的,這是官場常例,我也知道,父皇怎能不知。但二十萬銀子他們扣下五萬,這事不成。不只是說咱們這裏不成,就是換別的地方,也不成,沒有這樣辦事的,他們的手也忒黑了。」五皇子不是為自己心疼,他是為自己老穆家的江山心疼。
唐總督想,閩王真是一派赤子之心,更難得的是,一般赤子之心的多是愣頭青,閩王卻是進退得宜,極有分寸的人。只是,這樣有分寸的閩王也難免犯了愣頭青一樣的毛病,唐總督苦口婆心,「戶部不過小人作祟,殿下揭開此事,豈不是要連累到東宮身上殿下與東宮的情分,可不是尋常人能比的啊」唐總督苦勸五皇子,五皇子雖好,到底只是一地藩王,現在今上在位,哪怕五皇子說些不恰當的事,也是無妨的。可將來東宮登基,對五皇子,難免心存芥蒂。當然,唐總督苦勸,也有自己不想得罪東宮的意思。畢竟,五皇子不可能空口無憑的去說戶部的事,到時肯定要他附折為證的。唐總督能做到總督的高位,不為自己,也得為兒孫們考慮,自然不願得罪東宮。
五皇子有不同意見,五皇子道,「要是別人,會覺着我冒犯了他。太子絕不會如此的,大人想想,日後太子登基,江山社稷皆是太子的,太子怎能不盼着江山昌隆呢我與太子兄弟多年,太子為人極好,體恤臣下,故而受了矇騙。倘有此事,太子定不能容的。」
唐總督急死了,唉喲,這個愣頭青有些話,唐總督是斷不好說的,太子當然會顧及江山社稷,可太子這不是還沒登基麼
五皇子道,「老唐你把先時撥銀子的事寫一寫,我一併做密折遞上去,你放心吧,這事兒就父皇看得到。而且,咱們又沒什麼實際證據,且事涉不到太子。只是戶部若真有此事,是斷不能再讓他們繼續的,若無此事,警醒一二也沒有不好。我不是為了閩地,我是想着,這天下,除了帝都,都是外地,此風斷不能長的。我也不是為了自己,這於我有什麼好處呢。只是,既知道,不能做不知道。」
唐總督感嘆,「王爺什麼都明白,老臣膽小,愧矣。」
「誰都有一家老小,老唐你能與我說這些,膽子已不小了。」五皇子正色,「你是個好官,我知道。」
唐總督在官場磨練數十年的老心都給五皇子感動了一回,唐總督見勸不動五皇子,他膽子雖小,只是謹慎慣了,話說不謹慎的人,怕也做不到總督之位。但顯然唐總督並不欠缺決斷,唐總督道,「王爺一心為民,老臣願附驥尾。」
因是二人私下說話,唐總督輕聲道,「此事,王爺必要好生與東宮解釋一二方好。」
「嗯。」
其實五皇子雖不想承認,此事或者太子不知。但太子掌戶部多年,便是五皇子也只能嘴上替太子開脫一二,若說太子不知,就是五皇子也不信的。太子又不是白痴,怎能不知
只是,五皇子不明白,他與妻子道,「當初分府,我們兄弟都是一樣的分例。王府、產業,一樣不少的。咱家的日子能過得,太子的日子定也能過得。我實不明白,倘此事與太子相關,太子要這些銀子做什麼」五皇子在禮部當差,他要說沒拿過禮部一兩銀子,那也不是。自來冰敬炭敬,也是衙門老例了,他掌禮部,這些孝敬,他不拿,底下人不敢拿。所以,他也拿過,但也僅止於此。
五皇子平日裏生活並不奢侈,除了人情往來,自家花用,銀子是夠用的。天潢貴胄,本就不缺銀錢,弄這些銀子做什麼呢有什麼用呢
「銀子自然有銀子的用處,世間之事,大抵是與銀錢相關的。」謝莫如悄聲道,「其實要我說,戶部至此,不一定是太子就希圖這些銀錢。太子初掌戶部,如何才能收攏人心,打個比方,先時戶部的油水是一千兩,到太子掌管戶部,戶部當差的油水增至三千兩,這就是實實在在的好處了。若如此,誰不念太子的好處呢」
「怎麼能有這般糊塗的事」五皇子急道,「江山可是祖父辛辛苦苦打下來的」他們老穆家的太子,太子這不是縱着旁人挖自家牆角麼
謝莫如淡定提醒,「彼時太子還不是太子。」不要說太子,誰不需要人支持,穆元帝也要朝臣忠心。
剩下的話,謝莫如不說,五皇子也知道了,太子不是太子時如果用這種法子收攏戶部上下人等,也不可能在做了太子就改的。相反,開此先例,怕是戶部人等以為有太子默許,自會變本加厲。而地方官員,等着戶部銀錢發放,自然要打點,哪怕打點花銷倍增,礙於戶部是太子的地盤兒,沒人願意得罪現任的儲君,將來的皇帝。怕是地方官只當是給太子殿下進貢了呢,當然,戶部得的好處,不可能不給東宮進貢。
誰會嫌銀子多呢
只是,五皇子仍忍不住一聲嘆息,「我總覺着,朝廷的銀子,還是該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前朝覆滅,皆因朝綱敗壞。都說前朝末帝如何昏庸,其實說句實在話,他還不算特別昏庸。前朝有此下場,一則朝綱敗壞,二則藩鎮勢力過大,以臣凌主,君權不存。這兩者,並不是平民百姓導致的,前朝至此,原因還在於仕人。所以我覺着,治國治藩,不僅在於治理百姓,更在於治理仕人。尤其是官員,自品性到能為,都要細細斟酌。官員好了,派他們到地方,地方才能好。倘官員先壞了,到地方只知巧取豪奪刮地皮,天下焉能不亂。」
五皇子感嘆一回,早早安寢。
五皇子還能睡得着,穆元帝收到他五兒子的秘折兼家書,是覺都睡不好了。
五皇子其實寫得還是相當委婉的,但再如何委婉,就像他說的,他既知道,不好不跟他皇爹說一聲。對於一個帝王,真相較粉飾太平重要千百倍,只要這個帝王不太昏庸。
穆元帝並不是自欺欺人的性子,自打前些日子他五兒子說,兵部給我們閩地的軍械,多有不合格的,還有以舊充新的事兒。這也不只是五皇子自己說,其間夾着閩地將領的密奏陳詞,尤其五皇子一點兒沒替閩地瞞着,什麼軍源不足吃空餉,糧草上做手腳的事兒,五皇子都同穆元帝說了。幸而穆元帝有了年歲,人有了年歲,脾氣就緩和了。遇着這事兒,穆元帝雖也免不了氣一回,只是,氣過一回後,穆元帝沒聲張,先是命人悄悄在兵部查了。如今南安侯是兵部尚書,當然,南安侯這兵部尚書做的時間還短,上任兵部尚書在前年地動時不幸遇難,穆元帝就令南安侯補了兵部尚書的缺。穆元帝一查,真尼瑪一肚子火氣。因穆元帝自認是絕世好爹,自從兒子們成年,為了歷練兒子們,便將兒子分擱在六部歷練,這不,大皇子就擱兵部了。皇子在兵部,就等於給兵部尚書頭上再安一頂頭上司。
大皇子在兵部的時間比南安侯長,兵部的肥水部門,譬如武選司,專管着武官的選拔、升調、承襲、封贈諸事,一聽這職能就知是何等肥水衙門了。還有武庫司,掌全國之兵籍、軍器之事,更是肥的冒油的部門。於是,這倆部門,大皇子都牢牢的捏在自己掌心,不容人染指的。南安侯雖爵位高,可他也比不上大皇子的身份哪。於是,南安侯鮮少管武選司、武庫司的事兒,他管着職方司、車駕司、稽俸廳、會同管,聽着是四樣地方,可這四樣地方的油水加起來也比不了一個武選司。
要說穆元帝不知道他大兒子緊把兵部要害部門的事,那就是睜眼說瞎話了。穆元帝是做親爹的,難免有些私心,自然是偏着自己兒子的。穆元帝這心思,不知南安侯曉不曉得,但不論南安侯曉不曉得,反正人家南安侯不傻,人家沒跟大皇子爭。大皇子你願意怎麼着怎麼着吧,反正萬里江山是姓穆的,又不姓胡。
南安侯能少年封侯,自然不會是個傻的。
人家啥都不爭,而且,南安侯是穆元帝嫡親的表弟,又是難得的明白人,以至於,現在穆元帝真不好讓表弟替兒子頂下這兵部的屎盆子。
五皇子遞的是秘折,主要就是考慮這事兒關係到皇族臉面,五皇子很有父子兄弟愛,雖然他覺着他大哥這事兒辦的不對,但考慮到他皇爹他大哥的臉面,五皇子很謹慎的用了秘折。這一舉,給了他爹充足的調查空間,而且,將事情放在一個可控的範圍內,同時也沒有讓大皇子太過難堪。儘管大皇子被穆元帝私下狂噴了大半個時辰,腰蓋都跪腫了,兵部的差使也被奪了,但也得說,這是五皇子手下留情,用秘折悄悄告知他皇爹,大皇子方能保全了臉面。
好吧,差使都被奪了,臉面什麼的哪怕穆元帝沒有明面兒上發作,但兵部武選司、武庫司接連遭到清洗,只要沒瞎的,也知道是什麼事了。
大皇子,大皇子更不可能感激他五弟遞的是密折,大皇子此時恨不能生吞了五皇子。這該死的老五,原以為他是個好的,誰曉得一到閩地把千百年前的舊事都拿出來咧咧,告黑狀什麼東西太子的狗腿子
大皇子恨五皇子恨的牙根癢,與對他不離不棄的趙霖趙侍講道,「老五以為自己是什麼好的,當初他給父皇修湯泉宮,三個月就用了一百萬銀子,我就不信這裏頭沒有貓膩」
趙霖聽的虎軀一震,當然,趙霖生得長身玉立,並非虎軀,但大皇子所方對他的震動實在太大,已至於,趙霖失去了往日的鎮定,脫口問,「一百萬兩銀子殿下聽誰說的」
「老五自己說的」大皇子自覺抓住了五皇子的把柄,道,「我已命人去查了,他又不是用金子修行宮,要說他沒從裏頭貪墨,我再不能信的」
趙霖此刻的心裏感受沒人知道,因為趙霖很快恢復鎮定,然後告訴大皇子,「殿下,請立刻撤回人手。五皇子當初修湯泉宮,只用了一萬銀子。殿下莫要給人騙了你此時若將這子虛烏有之事扣五皇子頭上,陛下要做何想」
「啥一萬銀子」大皇子嚇一跳,脫口道,「那夠做什麼」當時湯泉宮破破爛爛的,怎麼算一萬銀子也不能夠的啊
趙霖鎮定無比,「此事臣早打聽過,湯泉宮當時只是有些陳舊,就是有宮室要重修,用的也是內務府現有的木石玉料,以及些工匠罷了。當時的確只用了一萬出頭的銀子,陛下賞賜五皇子與工匠,攏共算起來不過兩萬銀子。」
大皇子更恨了,磨着牙罵,「老五這狗東西竟然騙我」
天地良心,五皇子知道得為自己叫起冤,他當時只是伸了一根手指而已。誰曉得他大哥這般有想像力,以為是一百萬哪
趙霖沉默的看一時大皇子發狠,低頭端起細膩如玉的白瓷蓋碗,閒雅淡然的呷了一口茶,大皇子道,「時雨你別只顧吃茶,倒是給我想個法子才好。」
趙霖道,「殿下如此沒有定性,臣便有再好的法子,怕殿下也用不好,不如不說。」
大皇子對趙霖當真信任無比,連忙道,「誰說的只要你說,我必無有不從」
趙霖輕輕的嘆口氣,此方輕輕放下白瓷蓋碗,聲音不高不低中透出一種自信的優雅。趙霖道,「殿下,恕我直言。如今殿下情勢不大好,一則刑部之事被陛下知曉,二則太子必不會放過對殿下落井下石的機會。如果殿下不能謹慎以對,後果不堪設想。就如同殿下着人去查五皇子修繕湯泉宮一事,若殿下貿貿然的去陛下面前揭發此事,陛下會如何作想殿下殿下,您實在太衝動了」
大皇子頹然,「我總不能坐以待斃。崔家現在也說不上話,現在父皇厭棄了我,我能如何呢像你說的,太子如今還不知如何說我壞話呢。」
趙霖微微一笑,「殿下這就錯了,太子若是聰明就不會這會兒去說殿下的不是,非但不能說,反要勸着陛下才好。您與東宮是親兄弟,陛下為人父者,如何願意看到兄弟相爭之事所以我說,殿下不必擔心太子那裏,太子若對您落井下石,必會引起陛下對太子的不滿,如此殿下便可趁此機會,用哀兵之策去陛下面前認錯反省,陛下必生憐意。」
「這麼說我還有機會」大皇子頭一遭盼着太子趕緊對他落井下石吧
趙霖輕嘆,「太子身邊亦有謀士,如何會讓太子行此錯事。據臣所知,太子這幾日在陛下身畔朝夕侍奉,很是為殿下說了幾次好話,也坐實了殿下的罪名。」
大皇子的臉色愈發消沉,嘆,「若換了我,我也不會放過這等良機。」
「殿下不要一味頹喪,請聽我為殿下分析。殿下情勢以至於此,眼下,有三樣事,殿下一定要謹記:其一,殿下在府里必要認真反省,吃齋念佛抄經禱誦都行,但一定不要再有多餘動作其二,殿下不可說一句五皇子的不是,更要對太子充滿感激其三,讓宮裏貴妃娘娘好生照應蘇妃娘娘,萬不能有半點怠慢」趙霖沉聲道,「這三樣,都是能讓陛下明白,殿下是真心悔過的」
大皇子並不是寬厚的性子,但智商也還在正常範圍,雖然惱怒五皇子致他於此境地,也知道趙霖說的是正理。大皇子道,「時雨你既這樣說,我照做就是。」
趙霖鬆口氣,道,「殿下先忍下這口氣,我們方好圖其他。」
大皇子道,「我只是不明白,老五為何要如此害我。以往我們雖有些爭執,到底不是大事,他這樣害我,除了能討好東宮外,於他能有什麼好處」
「五皇子不一定是在討好東宮。」趙霖道,「閩地的局勢,定比我們看到的更為嚴峻,殿下不要以為五皇子與陛下說的只是兵器之事。閩地那一攤子事,若不是給五皇子揭開,他們如何敢說兵部的不是。自來軍中之事,兵械糧草,最容易做手腳,也最容易出事。殿下如今受陛下責罰,但,閩地的事,也絕不是一星半點兒。兵部不乾淨,殿下猜,戶部乾淨不乾淨」
大皇子精神一震,趙霖低聲道,「戶部之事,地方官員詬病以久,閩地偏僻窮困之地,更是戶部剋扣的重災區。殿下何須急迫,如今當修身養性才是。」
大皇子低語,「老五是東宮的鐵杆狗腿,哪怕東宮不乾淨,他定會為東宮隱瞞的。」
趙霖一笑,「這就要看咱們的手段了。」
趙霖的手段是,的確會有人懼於東宮身份地位不敢說,閩地的官員不敢說,也要叫五皇子知道。軍械有問題,是,兵部不乾淨。唉喲,天下烏鴉一般黑,五皇子你要做白鶴,可得一碗水端平喲。
大皇子聽趙霖的法子,徐家也正為五皇子清查閩地軍政惶恐不安,大皇子就給徐老闆指了條「明路」,「五弟最是清明的,本王現在也說不上話,只是五弟不是沒良心的人,你將功贖罪,他不會多怪你。」意思是,你自首去吧。
徐家不知是出於何種想法,他家近來靠着皇長子府,生意直接由閩地老家觸及到西北晉地,頗為順風順水,在尋常官員面前也有些體面的。反正吧,徐族長自首都想來個高姿態,不料五皇子未按套路出牌。結果
結果
結果還真如趙霖所說,五皇子先把他大哥弄坑裏後,太子正滿口五皇子的好話,覺着五弟真是好弟弟,正在他皇爹跟前父慈子孝呢,結果,他也跟着掉坑裏了。
要說大皇子這個,穆元帝生氣歸生氣,但遠不及戶部此事給穆元帝的震怒。穆元帝惱怒之下,連蘇相都叫來一頓訓斥,嗔着蘇相身為首輔,對戶部之事無所察覺。蘇相除了請罪,一句辯白的話都沒說,回家連辭官的摺子都寫好了。
好在,穆元帝沒準蘇相的辭官摺子。
穆元帝震怒,就是五皇子一樣的想頭兒,大皇子這個,以後是一地藩王,有些私心,趁着在帝都挖朝廷牆角,還可以理解,畢竟,大皇子一直是有些糊塗的。可太子,你是為什麼呀
穆元帝想不通死了,一國儲君,將來萬里江山都是你的,你為什麼要縱着這些狗東西們剋扣朝廷的銀子啊說是剋扣地方的,難道給地方的銀子不是朝廷的麼地方上的官員不是你的臣下地方的百姓不是你的百姓
唉喲,你還分三六九等,帝都的你一分不少的給,跟你有關係的,在朕這裏說得上話的,略略打點也就是了。那些跟你關係不近、在朕這裏不大顯眼的,你就要拿大頭,你這是什麼意思
自來帝王擅腦補,穆元帝一腦補,那後果
不是一般的嚴重
對於五皇子接連坑了大皇子與太子的事兒,消息靈通的都覺着,唉喲,閩王殿下您這是怎麼了在閩地吃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吧您這是哪兒想不開呀
作者有話要說:ps: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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