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小純的話,我微微一怔,張了張口剛想編個故事敷衍過去,就聽小純又開口了。
「不要騙我,你騙不了我的,從小到大都是。」
我不禁尷尬的笑了笑。
小純說的是實話,我編造過很多謊言,但還真沒有一個能騙過小純的。不管我將故事編造得多麼完善、多麼真實也好,小純總是可以一眼看穿我是不是在說謊,這份洞察力簡直令人害怕。
不過奇怪的是,小純超強的洞察力似乎只對我一個人有效……
「今天聽說了一些事情,跟我以前所在的孤兒院有關。」我輕嘆一聲,說出了真話。
小純微微一震,「孤兒院……?」
「小純你知不知道,養母她過去就是在那裏長大的?」我乾脆的把心裏的疑惑問了出來,養母畢竟是小純的親生母親,她們母女之間關係不錯,或許她跟小純說過什麼也說不定。
小純一臉茫然的看着我,「媽媽……也是孤兒?」
「你不知道?」我有些失望。
小純輕輕搖了搖頭,低聲說,「媽媽從來不跟我講她小時候的事情。」
「你不覺得奇怪嗎?」我問。
「嗯,稍微有一點點……只是父親一向不喜歡別人提起過去,他總是告訴我現在跟未來才是最重要的,沉浸在過去的輝煌中只會令人停滯不前……媽媽或許是在尊重父親的意志吧。」小純想了想,說道。
「……你覺得養母有沒有可能是神秘側的人?」我猶豫了片刻,還是將自己的猜測問了出來。
「媽媽是神秘側的人?」小純失笑一聲,「我沒有半點不尊重媽媽的意思,不過你真的覺得以媽媽的性格,像是神秘側的人嗎?她連把魚拍暈都不敢呢……」
我聞言不禁苦笑起來,這也是最讓我覺得不可能的地方。
養母那個如同菟子絲一樣,只有纏繞在養父這顆大樹上汲取養分才能活下來的女人,又怎麼可能是神秘側的人呢?
可是如果她不是神秘側的人,那所只培養職業者的孤兒院又為什麼要撫養她成人呢?像養母那樣軟弱的人對那些人來說根本沒有任何價值不是嗎?
「那麼在意的話。等父親他們回來你直接去問不就好了嗎?你不會現在還不敢對面父親吧?」小純輕笑着說。
我聞言不禁微微一顫。
小純還沒有記起國慶那一晚的事情……
「胡說,我怎麼會不敢。」我勉強一笑,裝出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
「哼,別以為人家不知道。你以前不是怕父親怕的要死嘛……」
「廢話,養父大人一句話就能讓我淪落到街邊要飯,我能不怕嗎。」
「父親從來都是嘴硬心軟,他只是嚇唬你的。」
「他只有對你才是嚇唬,對我是不一樣的好不好?你以為為什麼我要刻意疏遠你啊……」
說到這裏我忽然頓住了。
我去……一不小心又把不該說的事情說出來了。我怎麼就那麼嘴賤呢?
「果然……那是父親的意思嗎?」小純的聲音一下冷了下來,「是他讓你疏遠我,防止我們之間發生什麼丟人的事情……是這樣吧?」
「……」我實在是沒辦法說死人的壞話,只好保持沉默。
小純忽然輕巧的一翻身就上了床,騎在我的身上,居高臨下的看着我,只見她咬着嘴唇,恨恨的說道,「你說我們要是真的發生點什麼怎樣?父親他知道了會是什麼表情呢?」
臥槽!從現在這個角度看過去小純的姿勢實在是太曖昧、太刺激了!哪怕事身經百戰的我也不禁心頭狂跳,然而我心裏僅存的一點理智還在反抗着。「等等等等!!!我是你哥哥啊……」
「我們又沒有血緣關係。」小純冷哼了一聲,忽然俯下身來,白皙纖細的藕臂就撐在我的枕頭上,烏黑水靈的眸子緊緊的盯着我,光潔的臉蛋上帶着一抹羞紅,櫻唇輕啟,「你不想嗎……哥哥?」
這一聲柔媚無比的「哥哥」真是瞬間讓我可恥的硬了……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雙手扶住小純盈盈一握的小蠻腰。
小純的身體瞬間顫抖了一下,隨即臉頰變得通紅……
然後我一用力就把她提了起來,把她整個人放到了床邊。沒好氣的在她的小翹臀上狠狠的拍了一下,手感滑嫩得驚人……
「別鬧了,趕緊回去睡覺。」我強行按下心裏不該存在的慾火,一臉無奈的說。
「不要!」小純惱羞的瞪了我一眼。一屁股在床邊坐下,罕見的撅着嘴生起了悶氣。
「那我可睡了。」我瞥了一眼小純稚嫩而完美的側臉,心裏又是不爭氣的一跳,只好翻過身去閉上眼睛來個眼不見為淨,心裏默念起了「阿彌陀佛」……
才十三歲啊就長成了一副妖精模樣,成年了還了得?恐怕織田市都比不過吧……不能再想了。我可不是那種對妹妹出手的禽獸哥哥……我心裏不斷的告誡着自己。
過了幾分鐘,我的心情終於平復了一些,剛剛想要鬆一口氣,就感覺到蓋在身上的被子忽然被掀開了,接着一個纖細的身軀鑽進了被窩,微微顫抖着從背後抱住了我……
「哥哥……」小純的聲音也在顫抖着,小嘴在我耳邊吐氣如蘭。
這一瞬間,我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小純啊……你這是要玩死你哥我麼……
算了算了,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我實在忍無可忍了……!
「哥哥……別動!」
我剛想轉身去抱住小純,卻被她溫柔而堅定的阻止了。
「就這樣……就這樣就好了……」小純顫抖着喃喃道。
我從來沒有聽過小純用這樣柔弱的語氣跟我說話,實在不忍心拒絕,只好在心裏哀嘆一聲,僵硬的點了點頭,將手覆在了她停在我腰間的手上。
小純的手軟軟的,冰冰的,握在手裏很舒服……
想想我已經很多年沒有拉過妹妹的手了,上次拉她的手還是她三歲的時候,我牽着她在院子裏瘋跑。抓蝴蝶玩……
然後被傭人看見報告給了養父,於是就沒有然後了。
真的是……好懷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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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小純還在酣睡着。
我們的姿勢已經變成了我正面抱着她,一手跟她牽着手。另一手扶在她柳條般細嫩的腰肢上,她就跟小鴕鳥似的把頭埋在我的懷裏,臉蛋紅撲撲的睡得香甜,那小模樣太可愛,讓我忍不住低頭在她的臉頰上蜻蜓點水的親了一下。
跟輕輕一吻跟情慾無關。只是單純的出於對美好事物的欣賞……
然後小純就倦眼惺忪的醒了過來,懵懵懂懂的盯着我發呆。
接着她嗖的一下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我,臉蛋迅速紅得嬌艷欲滴,忽然伸手拉起被子把腦袋也蓋住,真的裝起了鴕鳥來。
我忍不住哈哈一笑,調笑道,「怎麼?昨晚有膽子鑽被窩,現在就沒膽子面對了?嘖嘖,小純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
「別說了!」被窩裏傳來了小純瓮聲瓮氣的尖叫聲。
我嘿嘿一笑。繼續作死的調戲道,「一般這個時候不是該有個熱情的早安吻什麼的嗎?親愛的妹妹你要給哥哥發福利就發全套嘛……」
然後我就被小純一腳踹下了床。
洗漱完畢走出房間的時候,青子正好也從房間走出來,我立即就下意識的快速關上了房門。
「幹嘛?」青子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房間裏有什麼見得不得人的東西?」
「怎麼可能……」我乾笑一聲。
「嗯?很可疑啊……」青子狐疑的看了我一眼,隨即甩了甩頭,輕哼一聲,「算了,我才懶得理你,吃早餐去。」
我這才鬆了口氣。跟在青子身後下了樓。
今天負責做早餐的是織田市。
自從莫甘娜躲進了高天原跟小汐作伴不肯見我後,我們不得不自力更生,開始了輪流買菜做飯的制度。
織田市作為大名家的公主,指望她多會做料理那不現實。但基本的味噌湯、厚蛋燒、日式醬油豆腐還是沒問題的。
繪梨衣很喜歡賴床,在家裏早餐時間基本不會出現在餐桌上,所以坐在桌邊吃早餐的只有我跟青子,還有伊莉絲跟伊芙琳四人。
織田市還在練習煎荷包蛋,回頭看了坐在桌邊的我們四人一眼,有些奇怪的問。「小純呢?奇怪,她平時不是起得很早的嗎?」
正在吃厚蛋燒的我聞言差點被噎住……
「現在畢竟是假期嘛,偷偷懶也很正常啊。」我乾笑着說。
「嗯,也是。」織田市點了點頭,輕笑一聲,鏟起了鍋里的荷包蛋放在盤子裏,淋了點醬油然後遞到了我的面前,「來,嘗嘗看味道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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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一次福利事件後,小純跟我的關係一下拉近了很多,她臉上的笑容也逐漸多了起來,這讓青子很好奇我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又沒辦法從我嘴裏套出任何口風,小純跟她關係不好更不可能告訴她,於是青子只能恨得牙痒痒卻無可奈何。
進入精神海的方法傑諾娃也教給我了,我現在沒事就會進去跟阿狸還有希瓦娜打個招呼,試圖從她們口中得知更多「我」以前的事情,還有七宗罪另外五把刀的下落。然而收穫並不大,她們作為刀靈並不清楚「我」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另外五把刀的下落她們也是一概不知,讓我頗為失望。
但我也並非一無所獲。
至少我知道了「我」以前曾因為挑戰過某個強大的存在失敗,而受到了懲罰,除此之外似乎還釀成了極為嚴重的後果……具體情況雖然還不得而知,但我相信只要繼續追查下去,總會有結果的。
莫甘娜跟小汐我偶爾會去看看,兩人相處得非常好,只是莫甘娜始終介意我複數的曖昧關係,怎麼說都不肯像原來那樣跟在我身邊。讓我無可奈何又無計可施。她畢竟不顧性命的救過我一次,我不願意無視她的意志強行將她召喚到身邊。
這一天,我跟青子、李晗一同來到了早已廢棄的三葉草孤兒院。
看到眼前破爛不堪,仿佛隨時都會倒塌的三層建築。我不禁有些唏噓。
「你還在懷念以前在孤兒院的生活嗎?」李晗看了我一眼,好奇的問。
「一點都不。」我果斷的搖了搖頭,回憶起那些喜歡以捉弄孤兒為樂的討厭護士,冷冷一笑,「你不明白。這裏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對這裏我根本連半點好感都欠奉——否則你以為我為什麼十多年都沒有回這裏看過一眼?」
「這裏的條件很差?」青子奇怪的問。
「跟條件沒關係,是這裏的人……」我說到這裏,想起記憶中受到的捉弄跟虐待,心裏頓時升起一股煩躁,不禁不耐煩的說,「不說了,我們進去吧。」
說罷我就一腳踹開孤兒院門口早已鏽跡斑斑的鐵門,走了進去。
說實話,這扇鐵門我十多年前就想一腳踹飛了。今天終於得償所願,我忍不住長出了一口氣,心中稍微暢快了一些。
青子跟李晗面面相覷,不明白我為什麼變得如此暴躁。
我知道她們的疑惑,但也沒心情跟她們解釋。
對那時的生活,我一個字都不想提起。
記憶是種很奇妙的東西,越是想忘記的就越是忘不掉,反而會記得愈加牢固。我明明已經十多年沒有回到這裏,但孤兒院裏的一草一木卻依然清晰無比的刻在我的腦海里,我甚至能清晰的記起院子裏的每一個細節……駕輕就熟的帶着青子跟李晗繞過庭院。來到了我曾居住的房間前。
「你居然還記得路?」
「有些東西你想忘都忘不掉。」
我說着,推開了房門,一股潮濕腐敗的氣息頓時撲面而來。
隨着房門被推開,陽光照進了房間裏。幾隻瘦小的老鼠驚慌失措的從裏面竄了出來,慌不擇路的從我們腳邊掠過,被我甩手一個腐蝕術給融成了一灘血肉。
「喂喂!不用做那麼噁心的事情吧?」青子皺起了眉頭,一臉厭惡的遠離了那一灘血肉模糊的東西。
「……」我沒理她,一言不發的走進了房間裏。
李晗猶豫了片刻也跟着走了進來,青子則留在了門口。
我四下打量着房間。房間裏空蕩蕩的,除了一張鐵床跟腐爛的不成樣子的書桌外再無一物。
「這房間居然沒有窗戶?是儲藏室之類的嗎?」
「不是。」
「你還記得?這裏不是儲藏室還能是什麼啊?總不能是宿舍吧?連窗戶都沒有,關了門陽光就照不進來,怎麼住人啊……」
「我就住在這裏。」
「……!!」
「跟你說了,這裏不是什麼好地方。」我淡淡的說了一句,心裏對傑諾娃下令,「傑諾娃,把這個地方里里外外給我仔細掃描一遍,有什麼發現就告訴我。」
「是,系統掃描中……」
很快,傑諾娃就把掃描結果的圖像反饋到了我的腦海中。
一切都跟我記憶中一樣——除了一個我從來都不知道的地下室。
3D圖像中顯示跟這個地下室連通的只有唯一一個房間,那就是院長辦公室。
我心中一凜,走出了房間,快步向院長辦公室走去。
李晗看了我一眼,一言不發的跟了上來。
「喂!你要去哪裏啊?」青子喊道,見我不理她,頓時惱怒的哼了一聲,跺了跺腳,也快步跟了上來。
來到院長辦公室前,一腳踹開辦公室的門,掃了一眼四周,辦公室里非常凌亂,到處都佈滿了蜘蛛絲跟厚厚的灰塵……
「你們看!」李晗忽然驚呼了一聲,看着腳下。
我低下頭,頓時怔了怔。
由於很多年沒有人來這裏的緣故,地上也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人從地上走過鞋印就清晰可見。
我、青子、李晗,一共是三個人,我們三人的鞋印都清晰可見。
可除了我們以外,卻地上卻還有兩個不同的鞋印,一個較深、一個較淺,後者看來已經是相當長一段時間前留下的了,而前者恐怕才來過不久……
有人在我們之前光顧過這裏!
然而,這兩個腳印都通往同一個地方——那就是院長辦公桌後的書架前。
我順着腳印,也來到了書架前。
「小心一點。」青子低聲說道,神情凝重。
我點了點頭,抬手扶住書架,向旁邊一推……
書架很輕鬆的就被整個推開,一個通往地下的暗道出現在我們面前。
「走吧,進去看看。」我輕聲說道,率先走進了暗道中。
青子跟李晗小心翼翼的跟在我身後。
暗道不長,大概二十米左右,跟地面呈四十五度角傾斜,換算一下的話也就是地下是十四米左右。
推開暗道盡頭的鐵門,映入眼帘的是一個空蕩蕩的實驗室,裏面只有三個空蕩蕩的架子,還有一張光禿禿的手術床。
實驗室的空氣中還殘餘着淡淡的腐敗氣息。
「有人在我們之前找到了這裏,把所有的東西都搬走了。」李晗低聲說。
「嗯。」我點了點頭,輕嘆一聲,「無心插柳啊……我大概知道這裏是誰的實驗室了。」
「誰的?」李晗跟青子同時轉頭看向了我,瞪大了眼睛問道。
「還用說麼?」我無聲的笑了笑,「會在這裏做實驗的,當然是馬建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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