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術士本紀第三百二十七章、突發狀況

暗影箭雨散去後，木山春生一動不動的倒在地上，悄無聲息。

「她……死了？」御坂美琴忍不住開口問道，聲音微顫。

「她不該死麼？你也聽到她剛才說了什麼吧？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哪怕傷害更多無辜的人也在所不惜。」我回頭看向她，「別忘了，因為她，佐天還昏迷着。」

「可是……」御坂美琴面帶不忍，「雖然她的確那麼說了，但是這裏面或許有些誤會吧？我覺得木山老師不是那樣殘忍的人……」

「不管她剛才說了什麼，你也不該殺了她。學園都市有自己的法律，你應該把她抓起來交給司法部門處置。」白井黑子打斷了御坂美琴的話，斬釘截鐵的說。

「喂！那邊的，注意一下你的語氣。」麥野沈利極為不滿的盯着白井黑子，眼神很是惱火。

學園都市的法律都是我定的啊……我心裏翻了個白眼，嘴上卻淡淡一笑，「安心吧，我沒有殺她，還得讓她接觸所有昏迷的人的腦波連接呢，要動手也不是現在。」

白井黑子輕輕的「切」了一聲就轉過頭去不再說話了。

這小丫頭對我的成見好深啊……我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至於讓她這麼看我？

這時，我注意到本應該已經陷入昏迷的木山春生忽然微不可查的輕顫了一下。

然後有一股奇怪的氣息從她的身體裏、準確的說是從她的腦部析出，很快就凝聚成了一個面目猙獰的白透明嬰兒，並且發出了刺耳的哭聲。

那是……AIM力場？我皺起了眉頭。

難道是因為木山春生昏迷的緣故，被她連接起來的萬餘人的AIM力場網絡陷入失控狀態而暴走了？

「那是什麼？」芙蘭達驚呼一聲，在場所有人的目光走就被漂浮在半空中的嬰兒發出的哭聲吸引了過去，神情各異。

「姑且稱之為『思訊綜合體』吧，是AIM力場無限疊加形成的玩意。」我饒有興趣的盯着那嬰兒看，隨口回答了芙蘭達的問題。

「要處理掉嗎？」麥野沈利淡淡問道，三個墨綠的光球已經盤旋在她面前，隨之可以發出「原子崩壞」。

「不用不用。先看看再說。」我擺了擺手否決了麥野沈利的提議，繼續興致勃勃的觀察着。

這個玩意的出現可不再我的預料之中啊……真是太有趣了。

「你們稍微退後一些。」我見那個嬰兒轉頭看向了我們，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對御坂美琴等人囑咐道。

果然那個玩意立即就對我發起了攻擊，那是一衝物理與精神雙重的衝擊波。威力的話不算強，僅是堪堪能比擬史詩程度而已，我發動了犧牲契約隨意就將這道衝擊波給擋了下來。

「看起來很厲害，但是威力一般啊……」我低聲喃喃。

嬰兒一擊不成，並沒有繼續攻擊。而是轉頭看向了別處。同時它的身軀也開始飛速擴大，轉眼間就變成了將近三層樓的高度，並且還在持續的上升中！

忽然，我似乎聽到有人的聲音從那嬰兒的身體裏傳來，而且不止一個，非常雜亂，挺清楚那些聲音後，我的面色陡然變了，心情一下變得無比複雜。

那些聲音，就是被木山春生連接了腦波而陷入昏迷的人們的心聲。

「來到這個城市。我本應該能實現我的夢想，成為能力者的夢想。」

沒錯，我跟亞雷斯塔當初宣傳的時候就是以「每個人都能成為自己夢想中的英雄」為口號作為宣傳的，這種煽動力驚人的口號效果非常顯著，在學園都市成立初期引來了無數居民，不只是日本國內的，外國的也有不少。

「但是……夢想終究是夢想。無論怎樣努力，在這座城市裏都會有名為『才能』的高牆阻擋着，留下了悲慘的日常，被踐踏、被置若罔聞的每一天而已……」

在學園都市裏。由於龍蛇混雜的關係，人們素質也是參差不齊，有些成功獲得了能力的人由於擁有了力量，所以產生了一種超乎常人的優越感。喜歡以欺負那些無能力者為樂，這就是所謂的「強者心態」……這是一種無法避免的社會現象，也是為了防止這種現象的泛濫，於是後來才有了「風紀委員」。

「既然入手了『那個（幻想御手）』，就只有即使不擇手段也要得到力量了！」

是啊……被木山春生製造的「幻想御手」吸引的，大多都是那些不管怎麼努力也無法活得能力的、沒有「才能」的人吧……

我不禁沉默了。

不止是這一個聲音。還有許多其他人的心聲也在描述着類似的境遇。本來懷揣着希望來到這座城市裏的他們，收穫的卻只是比原先跟深的否定與絕望，終日被能力者欺辱，渾渾噩噩的度日，虛度着光陰……這是我跟亞雷斯塔犯下的過錯啊，嘛，雖然在最開始的時候我們已經預料到這種情況的發生了，而且平時也見過不知多少類似的情況發生在眼前，但不知為什麼，就在這一刻，我心裏忽然產生了一股淡淡的愧疚……

只是很淡的一抹而已，很快就被我早已經被鮮血和死亡澆築而成的鋼鐵心境給扼殺在萌芽中了。

我有什麼好愧疚的？這些人即便不來學園都市，難道在原本的地方就能生活得很好麼？永遠將希望寄託於他人身上得人又怎麼能真的得到幸福？好歹我還給過他們希望，而且在學園都市這座城市裏，哪怕沒有成為能力者的才能，其他的工作崗位也有很多，很輕易就能得到生活保障，比在外界生活要輕鬆一百倍。

再者這座以「科技」為第一標籤的城市裏，領先世界至少二十年的科學技術給居民們提供了最優的生活便利，打掃衛生這種事情都有機械人來完成，他們還有什麼可不滿足的？

像佐天淚子那樣的孩子對能力的渴望一時壓過了理智還算是情有可原，其他那些都二三十歲的人了怎麼還那麼幼稚？「幻想御手」這種三無產品既沒有檢驗合格標示又是通過非官方渠道髮型的東西，他們也敢去使用？說穿了終究不過是把對這座城市的希望又轉嫁到了「幻想御手」上而已，這樣的人也值得同情？

別笑掉我的大牙了。

御坂美琴、白井黑子、初春飾利三個的表情都很不好看，她們恐怕也聽到了那個嬰兒發出的「心聲」；芙蘭達、絹旗最愛眼裏都流露出了同情的神色，瀧壺理後依然面無表情，一副犯困的樣子，而麥野沈利，至始至終她的眼裏都只帶着一抹讓人心寒的淡淡諷意……

「不知所謂的玩意。」我不屑的撇了撇嘴，隨手凝出一發巨大的靈魂之火，向已經膨脹到足足有十層樓高的巨大嬰兒轟去！

讓我驚訝的是，我的靈魂之火雖然順利的將它的身軀轟掉了一大半，但轉眼之間它又自己癒合了，恢復能力非常驚人！

「什麼鬼？」我一臉的愕然。

在我們身後的大橋上，警備隊開始對巨大嬰兒發起了攻擊，各種槍械導彈不斷的轟擊在它的身上，卻連阻礙它前進都做不到，它直接無視了所有火力攻擊，一邊用身上長出的無數觸手向警備隊發起反擊，一邊向着不遠處的一座研究所移動。

那是……核能研究所？

「干！」我忍不住罵了一聲，那地方要是出了岔子，樂子也就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