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源自己說完,還得讓宋言謹承認他,拉着宋言謹的衣角不停道:「媽咪,你要不要阿源保護?」
宋言謹垂首看了一眼阿源,張了張嘴,還未說話。顧臨深抬手擁住了宋言謹的肩頭,淡笑告知阿源:「媽咪有爹地保護就夠了。」
「那阿源不可以也保護媽咪嗎?」阿源皺着小眉頭,他也想有保護的人。
顧臨深挑眉看阿源,他並不想把宋言謹一分為二,即使是保護,宋言謹也應該由他一個人來保護。
宋言謹偏頭看着顧臨深,她等着看顧臨深怎麼回復阿源。
「只有年齡大才可以保護,媽咪比阿源大,所以阿源不可以保護媽咪。」顧臨深彎腰,認真的看着阿源告知。
阿源嘟着嘴巴,一臉都是不滿意:「那阿源可以保護誰……」
「阿源可以保護貓貓。」顧臨深站直了身子,指了指阿源身後的貓貓出聲。
貓貓看到顧臨深指了自己,連從一旁沖了過來,搖着尾巴看着顧臨深,一副討好的模樣。
阿源哼唧了兩聲,一點點都不想保護貓貓:「狗哥也比阿源大,阿源不要!」
顧臨深無可奈何了,聳了聳肩頭:「那沒辦法,你只能等自己的老婆長大,以後保護自己的老婆。」
宋言謹看着和阿源爭執的顧臨深,忍不住翻了他一個白眼:「幼不幼稚?」
「嗯?」顧臨深握住宋言謹腰身的大手一握,俊逸的面容帶着威脅看着她。
宋言謹的身體猛的一僵,微微露出笑意:「我沒有說顧先生,我在說阿源。」
「媽咪討厭。」阿源皺着自己一張笑臉,第一時間放抗出聲。
宋言謹抱歉看着阿源,顧臨深忍不住勾起薄唇,鬆開了宋言謹,抱住阿源騰空舉了舉,滿是疼惜道:「小傢伙本就該幼稚。」
「阿源才不是小傢伙!」阿源嘟着嘴巴否認,在顧臨深的懷裏,兩隻小手聲伸向了宋言謹:「要下來。」
宋言謹從顧臨深懷裏接過阿源,將他放了下來,朝着他的小屁股拍了拍:「去玩吧。」
宋言謹的話等於提醒了阿源新裝的玩具槍還沒有玩,也不爭辯了,從桌子上摸起裝好不久的槍擺弄了起來。
顧臨深看着阿源,順勢坐到了沙發上。宋言謹看向顧臨深,想起他進屋之前打的電話,忙問:「郭伯伯怎麼說?」
「是他。」顧臨深只回答了兩個字。
宋言謹眼皮跳動了幾下,從沙發前的桌子上拿起橘子,坐到了顧臨深的身側剝着,出聲道:「那可能舅舅真的有自己的難處。」
「他現在過的很好,知道這一點便夠了。」顧臨深很是看的開,並沒有受這件事太大的影響,說的很是淡然。
宋言謹將手裏剝好的橘子送到了顧臨深面前:「我看他和爸的感情不錯,下次回去,我問一問爸,他應該多少知道點。」
顧臨深並沒有接宋言謹手中的橘子,直接就着她的手吃了一塊:「好。」
「對了,後天是子瓊的婚禮,你有沒有空陪我去參加?」宋言謹自己也吃了一塊,咀嚼着詢問顧臨深。
顧臨深的眉頭微微上揚:「後天?」
「嗯。」宋言謹回答着,又問他:「是不是有事?」
「沒有。只是覺得最近婚禮挺多。」顧臨深簡單回答宋言謹的問題。
之前,劉封說要辦婚禮,但因為一些瑣事沒有辦。嚴子瓊本來也要辦婚禮,但也是因為一些其他的事沒有辦,本來這兩方的婚禮就有些衝撞,現在都決定辦,結果又在一個月里。雖彼此間不認識,但卻滿是巧合。
宋言謹知道顧臨深說的是劉封的婚禮,認真將剩下來的橘子掰開笑着:「婚禮多,那證明大家都幸福了。多好的一件事。」
「幸福等於婚禮?」顧臨深一隻手壓在宋言謹身後的沙發上,有些不太懂宋言謹的邏輯。
宋言謹撇了撇嘴,自然道:「當然不是,但是他們肯定會幸福。」
這應該算作是宋言謹對這兩隊新人的祝福吧。
顧臨深不和宋言謹爭論,收回自己的手,靠在沙發上,淡笑道:「需要準備什麼顧太太可以讓劉秘書幫忙。」
「劉秘書這段時間在忙婚禮,讓人家去做,那我也太不近人情了。」宋言謹搖了搖頭,她是怎麼着都不會讓準新娘還幫自己這些的。
聽到宋言謹的回答,顧臨深反而笑了:「誰敢說?」
「你覺得劉封不會說?」宋言謹反問顧臨深。
依照劉封的性格,肯定會向顧臨深興師問罪。
顧臨深搖了搖頭,說的格外認真:「他沒有那個膽量。如果他敢興師問罪,劉秘書的婚假,可能只有結婚當天一天,連蜜月都沒有。」
「……」宋言謹怔怔看着顧臨深,敢情顧大少就是用這個來威脅人家的?
「我上樓收拾東西。」宋言謹吃了最後橘子,頓時覺得顧大少太恐怖了,還是遠離一點比較好。
顧臨深看着宋言謹上去的背影,淡笑的眸子還未收回視線,桌子的手機震動個不停。
「餵。」顧臨深順手接了電話。
「顧總,最近還好嗎?」手機那側傳來女人甜甜的說話聲。
顧臨深眉頭微蹙,他並沒有什么女性客戶和朋友,淡聲問了一句:「你是誰?」
他的反問讓手機那側的女人有些失望:「我是誰顧總都聽不出來了?好失望,原來,顧總記憶力這麼不好。」
顧臨深一向很反感這一類賣關子的女人,眉頭皺的更緊了。
手裏的另一側女人可能也感覺到了顧臨深欲掛電話,忙張口說道:「我是姚詩靈,顧總還記得嗎?」
「不記得。」顧臨深回答的直接。
這個名字,顧臨深是真的沒印象。
「先不要掛電話。」姚詩靈從手機里聽到了動靜忙開口阻止,也不管顧臨深是真的認識自己還是不認識自己,先是一通自我介紹:「我是姚石的小女兒,上次在旅遊島剛見過,不是提前打過招呼要拜訪,今天正好我有空,已經在門口,不知道顧總有沒有時間見一面。」
姚石的女兒?顧臨深似乎想起了那麼一點。
這女人專門上了門,顧臨深不讓進來並不太好,再怎麼說都是合作夥伴的女兒。
很快,顧臨深掛了電話讓張媽去開門。
姚詩靈不是那種沒見過世面的女人,但進了盛墅的客廳,目光還是在裝修上遊走了一圈,她不得不承認,顧臨深的品位的確高,最起碼是完全吸走了她的注意力。
「請坐。」顧臨深並未站起來,只是沖姚詩靈微微頷首。
姚詩靈將手中帶過來的禮物放下,壓住自己的裙角坐下,臉上帶着笑意:「顧太太沒有在家?」
她可明白,一個男人,他的太太沒在家,還讓一個女人過來是什麼意思。
顧臨深還未回答,從沙發後忽然冒出一個小鬼頭。
「爹地,槍槍讓阿源摔壞了……」阿源兩隻小手巴在沙發上,露出兩隻大眼睛看着顧臨深無辜說道。
顧臨深坐在沙發上,側身捏了捏阿源的臉頰:「拿過來。」
「哦。」阿源答應着,忙小跑着把槍送到了顧臨深手裏,爬上沙發看顧臨深替他修理。
玩具槍並沒有壞,只是扳手處掉了零件,顧臨深沒花幾分鐘就全部處理好了。
姚詩靈坐在對面看着阿源,皺了皺眉頭。
這就是傳說中顧臨深的兒子?顧臨深把她晾在一旁和自己說話是不是有些不太應該?
姚詩靈動了動紅唇,即使想出聲,但也沒有說話,只是看着顧臨深幫着阿源修理玩具。
「哇,酷,好厲害。」阿源拿着重新修好的玩具槍,驚喜的看着自己的爹地,兩隻手握住扳手,學着電視劇里發射的模樣,一隻眼睛一眯,放在眼睛前,玩具槍對準了姚詩靈。
姚詩靈一動,怕這玩具槍里是有小塑料珠的,那東西蹦出來可是疼的。
「這種東西不能對準人。」姚詩靈臉上都是假意的笑容,抬手在自己面前遮了遮出聲。
顧臨深喝了口茶水,掠起眼眸看了一眼姚詩靈,並沒有阻止自己兒子的舉動。
「姐姐,你坐好了,阿源看看距離。」阿源壞壞的笑着,玩具槍還對着姚詩靈。
姚詩靈臉色陡然變了幾分,站起身子看向顧臨深求助:「顧總,玩具可不能這麼晚,要是傷着孩子就不好了。」
「只是玩具槍,裏面沒有東西。」顧臨深放下手中的水杯,嗓音平穩的告知姚詩靈。
姚詩靈有那麼一瞬間錯愕:「是嗎?打,打不出東西。」
說着,她微微舒了一口氣,朝着阿源的玩具槍看去。阿源忽然握住扳手,玩具槍發出一聲清脆的響動,嚇的姚詩靈朝後退了兩步。
「姐姐好膽小,什麼都沒有啊。」阿源看到姚詩靈慌張的模樣極可愛的笑出聲。
玩具槍裏面確實沒有玩具子彈,一發射,也只是清脆一聲罷了。
姚詩靈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看向顧臨深,只見顧臨深也在看自己,忙抬手捋了捋自己的長髮,尷尬的沖顧臨深笑了笑。
顧臨深極為隨意的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抬手抱過了阿源:「給爹地看看。」
阿源很聽話的將自己的玩具交了出去,坐在顧臨深的大腿上,奶聲奶氣的和顧臨深講着這小手槍存在的問題。
姚詩靈再一次被晾在了一邊,她握着自己的小手包站在一側,格外認真的看起了顧臨深。
她還以為,除了對宋言謹以外,顧臨深對誰都不會柔和。沒想到,對待孩子,顧臨深也是柔和的。
能對孩子這麼溫和的男人,總是不由自主讓人多提升幾分好感。
此刻,在樓上看了一會書的宋言謹還不知道家裏來了客人,一邊踩着樓梯下來,一邊詢問顧臨深:「顧先生,我昨天放在臥室雜桌子上的雜誌你看到了嗎?」
「我幫你收到了小書桌里。」顧臨深回答了一聲,注意力還放在阿源身上。
「那你昨天換下來的領帶呢?今天我也找不到了。」宋言謹略微有些抱怨的走了下來,張口本要問的更多,目光卻讓客廳里那一抹紅裙吸引。宋言謹略微頓住腳步看向姚詩靈,顧臨深不記得姚詩靈了,但是宋言謹卻記得一清二楚。
姚詩靈客氣的率先打了招呼:「你好。」
宋言謹輕輕點頭,禮貌一笑:「你好。」
「姚小姐今天怎麼過來了?」宋言謹已經走了下來,好奇的問道。
按理說,他們和姚詩靈沒有任何關係,即使見過幾次,但朋友也算不上,更別說可以互相拜訪了。
姚詩靈看向顧臨深,又看了看自己買來的禮物,回答宋言謹的問題:「今天正好有空,又路過這兒,順便過來看看。」
「這樣。」宋言謹自語重複了一句,看到顧臨深和阿源專心擺弄着的玩具,忙請了姚詩靈坐下來:「請坐。」
「不好意思,他們平時就這樣,要是有所忽略姚小姐,可別放在心上。」宋言謹看着阿源和顧臨深向姚詩靈解釋着。
姚詩靈乾乾一笑,她今天來可不是為了和宋言謹說話的。
她倒是想和顧臨深聊聊天,但顧臨深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全程,他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沒有超過一分鐘,更別說說話的機會了。
「爹地,我還有一個玩具。」阿源猛的從沙發上跳起來,拉着顧臨深要去拿令一個玩具。
兩個玩具都裝上,這樣他就可以和爹地玩了!
「走。」顧臨深抱起阿源,繞過沙發,父子倆進了玩具室。
這下,更孤單了。客廳里只有姚詩靈和宋言謹。
「姚小姐吃過飯了嗎?」宋言謹頭皮也有些發麻,她和姚詩靈也是不熟的。
顧臨深都不在客廳了,姚詩靈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抬手拿起了自己的包,笑道:「吃過,正好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好,你忙。」宋言謹起身相送。
姚詩靈出了客廳,又忽然折返了回來,向宋言謹極意味不明說了一句:「顧太太的孩子還真是可愛。」
「謝謝。」面對姚詩靈的誇獎,宋言謹感謝了一句。
姚詩靈拉了拉身上的包包,說道:「以後有機會,我會再來。」
「……」姚詩靈把下次要來的想法表達的如此明顯,宋言謹總不能拒絕,只能淡淡一笑。
好不容易送走了姚詩靈,宋言謹折返回客廳,那一對父子早已出現在客廳里,看起來心情還不錯。
「剛才把我一個人丟在客廳里,是不是不太好?」宋言謹面容上都是詳怒盯着沙發里的一對父子。
顧臨深正坐在沙發看着雜誌,阿源兩隻肉呼呼的小手也拿着自己的小畫冊擋在眼前。父子倆的動作如出一轍,並且沒有一個人搭理她。
「有沒有聽我說話?」宋言謹抬手收走了兩父子面前的書,怒目的看着他們。
阿源為難的看了看顧臨深,又轉過眼睛看宋言謹,小臉鄒巴巴的全部都是情緒:「媽咪,你給阿源,阿源。」
「你?」宋言謹覺得太難得了,阿源自從上了幼兒園以後對書本什麼的可是完全沒有興趣。
「唔……爹地說,阿源必須要把第一頁的字認全了才會陪阿源玩。」阿源坐在沙發上,伸出小手夠宋言謹手裏的書。
宋言謹一揚手,阿源便撲了空。
「真的是在看書?」宋言謹很是懷疑的看着阿源。
阿源重重的點了點頭,宋言謹把書還給了他。
阿源的書都拿回來了,顧臨深看着宋言謹,伸出骨骼分明的手:「我的,顧太太是不是也該還給我?」
「顧先生的就算了。」宋言謹將雜誌放到了沙發上坐了下去。
顧臨深看着宋言謹多了幾分遐想,淡笑,笑意里藏着異樣的情愫:「難不成,顧太太是在暗示我什麼?」
「我暗示什麼了?」宋言謹一臉茫然。
直到顧臨深的手摸到那本雜誌,宋言謹才猛然起身:「真的……」
宋言謹完全屬於永遠鬥不過顧臨深,但是永遠在不放棄的道路上。
「這是一個好辦法,最起碼言責編送走了那位姚小姐不是?」顧臨深看着雜誌,答非所問說道。
這句話聽起來有些突兀,但卻是宋言謹想要的解釋。
宋言謹撇了撇嘴,又是覺得有道理,又是覺得並不完全是。
嚴子瓊的結婚典禮是在豐市最豪華的酒店舉辦,這一點是宋言謹沒有想到的,畢竟嚴家在早幾年便宣佈破產了。
不過,宋言謹見到嚴子瓊的丈夫以後就明白為什麼婚禮會在這裏舉辦。
這個婚禮看起來很隆重,不少熟面孔的名流也出現在這兒,巧合的是,竟然連楊振華也在這兒。
宋言謹挎着顧臨深的手臂剛進會場便看到了楊振華,當下有些吃驚,快步走了過去:「爸?」
楊振華見到宋言謹和顧臨深,吃驚也不小:「你們倆怎麼會在這兒?」
「新娘是我的朋友。」宋言謹回答着楊振華,還沒有從自己的吃驚中緩和回來,問自己好奇的:「你怎麼也會在這兒?」
楊振華張了張嘴,覺得太過巧合了:「今天結婚的是白總的弟弟,我特地過來捧場。」
白霍的弟弟?
宋言謹有些疑惑了,白霍的弟弟那不就是二舅?這怎麼可能!二舅不是早就去世了?!而且,就算他沒死,現在應該也五十多歲,嚴子瓊怎麼可能會嫁給二舅!
關係有些亂,宋言謹理不順。
「我去和朋友打個招呼。」楊振華沖朋友揮了揮手,也沒有和宋言謹多說。
待楊振華走後,宋言謹蹙了蹙眉頭看向顧臨深:「難道是二舅?」
顧臨深搖了搖頭:「不可能。」
這一點,他是可以確定。當初二舅入土,是他親眼所見。
宋言謹呡了呡紅唇,這件事簡直像個謎團,遮住了眼睛,看不清事情的原面目。
沒有一會兒,新郎便進來了,正和他的朋友說着什麼,滿面春風的說說笑笑着。
新郎宋言謹不認識,並沒有五十歲,但看起來也不年輕,莫約四十歲左右。
「白霍的弟弟……」宋言謹自語了一句,並不能想的明白。
顧臨深看着宋言謹一臉認真的模樣,抬手輕彈她的額頭,說道:「好了,別多想。」
宋言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有些埋怨的看着顧臨深。
大學時的同學過來打招呼,笑着通知宋言謹道:「言謹,子瓊讓我來找你,讓你去休息室一趟。」
「好。」宋言謹笑着答應,點了點頭,又側身對顧臨深說道:「那我先過去。」
顧臨深頷首,目送着宋言謹離開。
嚴子瓊在休息室里好一會兒了,唇角一直帶着笑意用手撥弄着自己的捧花。聽到開門聲,嚴子瓊回頭,看到宋言謹,眉眼彎彎笑着:「快來。」
「新娘不急着見新郎官,這麼急着見我,不太好吧?不怕自己老公吃醋。」宋言謹開着玩笑走了過去,坐到了嚴子瓊指定的位置上。
不難看得出嚴子瓊是真的開心,她看着宋言謹,笑容從眼角一直到紅唇,久久不能消散:「有沒有把孩子帶過來?」
「沒有,他來得胡鬧。」這種場合,她還是不帶阿源來添亂了。
嚴子瓊搖了搖頭,說道:「哪有?到現在我還沒見過幾面。」
「不說他,你呢,本來訂好的婚期怎麼推後了這麼多天?」宋言謹對嚴子瓊的丈夫還是抱有一定的好奇度。
「他怕我後悔,所以讓我好好想一想。你看到他了嗎?」嚴子瓊深吸一口氣說着,又忙問宋言謹。見宋言謹點了點頭,她垂首說道:「那你應該知道原因,還記得他嗎?」
宋言謹讓嚴子瓊問住了,難道,她認識這個男人不成?
「看來你忘了。」嚴子瓊沖宋言謹眨了眨眼睛,抬手撫了撫自己的頭花,提醒着:「他是爸的朋友,當初,你和哥訂婚時,他還來過,白起。」
白起?
宋言謹搖了搖頭,她還在想不起來這個名字了,但是她很奇怪,嚴子瓊怎麼會嫁給他?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嚴子瓊但從宋言謹的臉上便看出她奇怪的問題,笑道:「你應該能明白,感情這種事有時候真的說不準。就像是朋友,當了十幾年的朋友,一點感覺都沒有,可有一天,他的某一點觸動心裏頭那根別人撥不動的弦,那便一發不可收拾了,我想,我就是這樣。」
宋言謹臉上的疑惑緩緩消散,她從嚴子瓊眼睛裏看到了光亮,那種只藏在幸福之人眼中的光。她握了握嚴子瓊的手:「祝你幸福。」
嚴子瓊帶着白紗的手攬過宋言謹的肩頭,給了她一個擁抱:「我會的。」
她克服了那麼多和白起走到一起,她無論如何也會讓自己好好幸福下去。
嚴子瓊的婚禮很特別,既有中式的莊重,又帶着西式的小俏皮。例如,伴娘團里清一色都是小禮服,伴郎團這邊,則全部都是唐裝。
白起整個人看起來不屬於愛笑型男人,給人更多的是嚴肅,這種嚴肅來自於自身的成熟。長得不屬于帥,但自身散發的氣質卻給人一種很儒雅的氣息。尤其在他看向嚴子瓊時,依舊不笑,但目光卻會不自覺放軟。
聽着司儀的誓詞,宋言謹的心口總是涌着一陣莫名的感動。莊嚴感總是讓人覺得見證了一件極偉大的過程,就差點眼眶紅潤了。
「怎麼這麼喜歡看婚禮?」顧臨深抬手握住宋言謹放在椅子下的手,眼睛裏略微藏着一絲絲責備。
宋言謹吸了吸鼻子,看着顧臨深,說道:「顧先生,你可不可以認真的看我兩眼?」
「嗯?」顧臨深輕應了一聲,等着接下來的說辭。
宋言謹認認真真盯着顧臨深那一雙幽深的眸子,輕輕說着:「安安靜靜的看着我。」
顧臨深倒是配合,目光真的未從她的身上挪開過。
不一會兒,宋言謹先挪開了眼睛,甚至嘆了一口氣:「怎麼辦,好像沒感覺了。」
顧臨深微微蹙眉:「什麼沒感覺?」
宋言謹一隻手壓在自己的下巴,略微抱怨出聲:「之前,顧先生看我不是現在這樣眼神。」
顧臨深倒是沒發現,抬手輕碰鼻尖。
「你看看人家多深情。」宋言謹指了指台上的白起。
「需要深情?」顧臨深攬過她的肩頭,好看的眸子潤着笑意:「難道顧太太沒發現,我一直都很深情看着顧太太。」
宋言謹笑了,搖了搖頭,一隻手反壓開顧臨深的手臂:「都說婚姻有保鮮期,我好像看到我和顧大少的保鮮期是多久。」
「顧太太還是不要說,我告訴你。」顧臨深的指尖壓在宋言謹的唇邊,阻止了她的話,笑意緩緩很是吸引人。
宋言謹點了點頭,一張清秀的面容靠近了顧臨深幾分,笑問:「你覺得多少年?」
「一輩子。」顧臨深很是認真的告訴宋言謹。
宋言謹緩緩點頭,笑意濃郁,將頭靠在顧臨深的肩頭,替他鼓勵着:「那顧先生加油啦!」
「言責編呢,言責編所說的保鮮期是多久?」
宋言謹眨了眨眼睛,轉過臉:「不告訴你。」
她的答案說出來怕是會打擊顧臨深的自信心,還是不要說的為好。
顧臨深的大手壓在宋言謹的發頂,極愛惜的撫了撫,動作幾年來如出一轍,怎麼摸的貓貓毛髮便怎麼摸宋言謹的頭髮。一開始宋言謹以為這只是顧臨深的習慣,但是後來,她發現完全不是!顧臨深撫摸阿源就從來不會如此。
「我再提醒一次,我不是貓貓。」宋言謹有些無語的看着顧臨深。
「是嗎?」顧臨深竟用了反問句。
宋言謹深吸一口氣,當然不是!她是人還是狗,難道顧臨深看不出來?
就在顧臨深和宋言謹進行『很嚴肅』『很深刻』的交流時,一雙皮鞋站在兩人面前。
宋言謹由下到上看去,看到嚴竟,微愣。
「好久不見。」嚴竟主動伸出了手。
真的是好久不見,大概有兩年沒見了,嚴竟現在的頭髮理的很短,看起來變化不大,但卻又大不相同。從他的身上,再也看不到往日的沉重。
宋言謹張了張嘴,話還沒有出口,那隻本朝着宋言謹伸出的手卻被顧臨深握住。
「好久不見。」顧臨深的態度很是冷漠。
嚴竟直視着顧臨深,沒有神色。許久,他才微露出笑意:「依舊是宋言謹的丈夫?」
這句話問的有些挑釁了,顧臨深冷冷一笑,回復的毫不客氣:「當然是我,這個答案,和你永遠都是顧太太的前男友一樣肯定不會變。」
嚴竟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了,顧臨深這是在提醒他呢,他只能是前男友,一步都不能邁進。
已經是相隔甚久的事,如今兩人說起話來還帶着濃重的火藥味。
嚴竟不和顧臨深多說,鬆開手,轉向宋言謹,剛想閒聊,卻被顧臨深打斷。
「作為新娘的哥哥,嚴先生已經有很多事要忙,不需要招待我們。」顧臨深這話說的客氣,卻也毫不客氣。
嚴竟看了顧臨深一眼,欲言又止,總之臉色是不好看的。只得和宋言謹說一句:「好不容易過來,好好玩。」
宋言謹從頭至尾沒有和嚴竟說過話,他這樣說,宋言謹笑着點了點頭。
嚴竟已經走了,顧臨深眼睛的冷漠還沒有消散。宋言謹抱住他的手臂,笑嘻嘻說道:「醋味好大哦,今天這裏的宴席也沒有做帶醋的點心,酸味怎麼這麼大?」
「你說呢?」顧臨深咬牙看着宋言謹,他從不否認自己吃醋了。
看到顧臨深吃醋,宋言謹竟有些開心,抱住顧臨深的指尖點了點他的手臂:「吃醋歸吃醋,不准生氣。」
「好。」顧臨深點了點頭,垂首看宋言謹:「有了顧太太的一不准,那我可不可以也給顧太太一個不准?」
宋言謹凡事追求公平,答應顧臨深:「你說。」
「不准看別的男人。」顧臨深可沒有忽略宋言謹看到嚴竟時微愣的神色。
宋言謹眨了眨眼看着顧臨深,認真的告訴顧臨深:「這個好像有些難度,我應該不可以答應顧先生。」
「顧太太還要看誰?」顧臨深捏着她的下巴,醋勁還未下去。
「很多,例如阿源,爸,還有同事。」宋言謹格外大方的給顧臨深舉了幾個例子。
這樣說來,這一條真的難以做到,就像宋言謹如果要求他不能看別的女人,他也做不到。
「降低一些難度,那便我指定的男人,言責編不可以看。」顧臨深在這一點上沒有放過。
宋言謹有些哭笑不得,顧臨深平時格外成熟穩重,但在有些事上,就連宋言謹都覺得幼稚。
「好,我答應你。」宋言謹為了避免自己的老公再較真下去,很快便答應了:「但是,那些不能看?」
宋言謹剛剛給顧臨深舉了例子,顧臨深這會兒也給她舉了例子:「例如,嚴竟,韓久。」
「……好吧。」宋言謹等於白問,她應該猜到是這一些。
宋言謹看到桌子擺放的小點心有些餓了,轉移話題說道:「我去吃點東西,順便和幾個同學打聲招呼。」
說着,她鬆開顧臨深的手臂朝着餐桌的方向走去。
宋言謹剛走,白霍便走了過來,渾濁的嗓子出聲道:「臨深。」
顧臨深斂住了臉上的笑意,轉過身看向白霍,客氣一笑:「白先生。」
「還記得舅舅嗎?」白霍眼邊緩緩流露出幾分笑意,有些抱歉:「上次不方便相認,本想單獨約個時間,但我沒有你的聯繫方式,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
顧臨深很平靜,沒有吃驚,也沒有驚訝。只是頷首:「我能體諒。」
白霍在外這麼多年,定是遇到了許多事,他是長輩,顧臨深給予基本的尊重。
「我聽楊總說了一些你的情況,你母親醒了?」白霍一隻手插在口袋裏,認真看着顧臨深。
顧臨深點了點頭:「醒了。」
白霍臉上都是滿意的笑容:「這些年總算沒有白熬,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那把你的聯繫方式和地址給我,等到那天我有空了,我去看看你母親,到時候我們在好好聚一聚。」白霍將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
顧臨深看了白霍一眼,隨後指甲快速的在手機點動了幾下,遞給了白霍:「上面是我的號碼,下面是媽的。」
「那好,你先忙。」白霍看着手機上的號碼和地址說着。
「舅舅。」顧臨深喊住了白霍,等到白霍轉身看他,他淡笑道:「媽見到你會很開心。」
聽到顧臨深的話,白霍臉上染上動容之色,重重點了點頭。
婚禮這一天,嚴子瓊忙壞了,好不容易才有時間領着白起過來打招呼。
「介紹一下。」嚴子瓊挎着白起的手臂看着宋言謹和顧臨深道:「這是我們家老白。」
「這位呢,是我最好的朋友。」嚴子瓊隨後指着宋言謹對白起說道:「她旁邊那位是他丈夫。」
「你好。」白起朝顧臨深和宋言謹方向伸了伸手。
宋言謹看了白起兩眼,還真是一個看了就讓人忍不住嚴肅的男人。
握過手後,白起就再也沒有別的話,冷漠的不像話。
「我們家老白不太會說話,不要介意。」嚴子瓊抱歉的看向宋言謹解釋。
宋言謹搖了搖頭,這是性格的問題,總不能冷漠的人要求人家故意熱情一些。
「沒事。」宋言謹補充了一句,抬手撫了撫嚴子瓊的手臂:「我打算和臨深回去了,結婚禮物我放在了休息室,等會記得去看。」
「現在就走嗎?」嚴子瓊的手從白起的手臂中滑落出來,握住宋言謹有些不舍道。
宋言謹已經在這兒呆了許久了,嚴子瓊的婚禮也差不多結束。阿源快要放學,她還有去幼兒園接阿源。
「嗯,以後有時間再聚,不急於一時。」宋言謹看着嚴子瓊外皺起的眉頭,略微責怪出聲:「今天是新娘,可不能隨便皺眉。」
嚴子瓊笑了,聽信宋言謹的話,點了點頭:「那好,以後有空記得找我。」
「放心吧。」宋言謹點頭答應着。
嚴子瓊今天雖是新娘,非得宋言謹和顧臨深出門。
到了酒店的停車場,宋言謹看了看手錶:「現在去接阿源正好。」
顧臨深頷首,開着車直接朝阿源學校的方向去。
平時都是家裏的司機來接阿源,今天算是宋言謹和顧臨深第一次過來。阿源顯的有些激動,一衝出校門看到爹地媽咪,跑了過來:「爹地,媽咪!」
「今天在學校有沒有乖?」宋言謹彎腰抱住了阿源,輕笑出聲。
阿源重重點了點頭,很確定的告訴宋言謹:「當然有乖!」
「恰時,恰時……」
宋言謹聽到有人叫阿源,抬頭朝校門口看了兩眼,三三兩兩的女孩子背着可愛的小書包沖了過來。阿源看到她們,快速站到了顧臨深的身後。
「阿源……」宋言謹提醒的看了阿源一眼,人家和他打招呼,他怎麼能這樣?
阿源拜託的看着宋言謹:「不要,媽咪,阿源和她們說話,等會她們又打架。」
幾個小女孩本來興致盎然,但看到阿源躲到了高大的顧臨深身後,嚇的不敢過去了。其中一個小女孩,拍了令一個小女孩的後背,生氣道:「哼,都怪你,跑的那麼慢!」
「明明是你這個醜八怪嚇到恰時了!」那個小女孩立即反駁。
「你罵人,我要告訴老師。」
「告狀精!」
「……」
幾個小女孩你一句我一句,火藥味十足。宋言謹有些被驚住了,現在這些孩子說話,怎麼和大人一樣?
眼看着這個小朋友就要打起來了,宋言謹忙拉住,笑道:「同學要好好相處,不能打架。尤其女孩子,要是不小心弄傷了自己,爸爸媽媽該多難過?」
這時候送學生的老師也發現了情況,走了過來,感謝的看了宋言謹一眼,領走了那幾個極不情願的小姑娘。
「有話要好好說,躲避可不是辦法。」宋言謹站到顧臨深的身後,垂首告訴阿源。
顧臨深看到剛剛那一幕忍不住笑出聲,還是孩子都這樣鬧騰,要是阿源真的和這幾個女孩有什麼瓜葛,還不把顧家掀了?
------題外話------
最近自己晚上睡覺前也追一追盲少,哈哈,二斗剛看到二十多章,二斗覺得,還是很好看的!
另外,推薦好友四四暮雲遮的文文《豪門婚色之前夫太野蠻》:
那日花前月下,她頭一次天真無比的問他,「你到底懂不懂愛?」
他俯身吻住她,吻得她幾乎氣絕,他眼角眉梢笑意勾魂,「愛是用來做的,不是用來說的。」
ps:先提醒一聲,四四更的比較慢,但不會棄滴,而且文文已經有六十萬字了,可以開看!聽說很好看,哈哈哈,二鬥打算追上盲少的進度後就去追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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