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少勾妻上癮 第一百七十四章:父子之爭精

    宋言謹腦子仔仔細細的搜索着記憶中手上長顆痣的男人,她有印象,and應該有這麼一個人,並且在哪裏看見過。可這會着急想,反而越是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裏看過。

    「最近這幾天多提防一些。」顧臨深叮囑宋言謹,他比宋言謹經驗豐富。楊若琳如果不是要做什麼,絕對不會和and的人這麼密切來往。

    「我知道。」沉重的壓迫感涌在宋言謹的心口,壓抑的她有些難受。

    這種事情宋言謹是第一次遇見,顧臨深擔心她壓力過大,又補充道:「有事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

    自己的妻子,哪有不幫的道理?

    「好了,我會的。」因為顧臨深的叮囑,宋言謹勾起幾分無奈的笑意。

    她知道,他是擔心她的。

    掛了電話後,宋言謹的眼睛盯在電腦上不能收回來,她的秀眉微皺,還在想手上有顆痣的男人面孔。

    「宋總。」秘書敲了敲門,打斷了宋言謹的思路。

    「進來。」宋言謹微微回神,朝秘書看了一眼。

    秘書將一份快遞郵包交到了宋言謹的桌子上,解釋道:「這是快遞剛剛送過來的。」

    「還有事嗎?」宋言謹的掃了一眼郵包又詢問秘書。

    秘書打開自己的資料夾,認真說道:「下午您還有個高層會議。」

    「幫我取消吧,改到明天。」宋言謹舒了一口氣說道,今天她實在沒有精神好好開會。

    秘書只是負責辦事,聽到宋言謹的話,點了點頭出去了。

    宋言謹看着眼前的郵包,並沒有多想。用刀子劃了開來,裏面齊齊整整放了一個小盒子,盒子裏安靜躺着牛皮袋。宋言謹拿過牛皮袋,手微頓,這種袋子並不陌生,上次顧臨深收到的便是這種。

    宋言謹細長的手指沒有猶豫打開牛皮袋,一看,果然還是那些照片。

    她剛拆開牛皮袋沒有多久,手機忽然響了,是楊若琳。

    這個點,她打來,是想試探?

    「餵。」宋言謹沒有任何情緒波瀾的接了電話。

    「怎麼了?情緒起伏這麼大?」楊若琳冷冷一笑,倒是格外留意宋言謹的情緒。

    宋言謹沉默了幾秒,後出聲:「什麼時候起,你這麼關心我的情緒了?」

    楊若琳也許是怕露餡,笑了兩聲,並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說,轉移話題道:「上次的事,你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

    「什麼事?」宋言謹可以說是壓制着自己的怒火在和楊若琳說話。

    照片的事,她知道是楊若琳,現在卻不能拆穿。

    「and刊登的顧臨深那篇採訪已經對我們雷士的聲譽造成了影響,我希望你們現在能停止這期雜誌,或者修改內容。」楊若琳一字一句將要說的意思傳達給宋言謹,態度認真,但不乏囂張。

    宋言謹聽着電話,不知道楊若琳打電話過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宋言謹捏了捏眉頭,實在讓楊若琳煩夠了:「雜誌不會停止,雜誌里並沒有出現攻擊雷士的內容,只不過是有一句拒絕和雷士合作罷了。難不成,不願意和雷士合作,還硬要逼着改成願意?這個理,到哪裏都說不通。」

    「你……」

    楊若琳剛張口,還未說話,宋言謹已經利索的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宋言謹朝着手機瞥了幾眼,冷靜下來猛然驚醒,楊若琳讓她刪採訪是假,真正的怕就是在試探她。

    宋言謹按了內線,想通知秘書今天下午的會議繼續。但轉念一想,乾脆將錯就錯,就當自己的情緒受到了照片的影響。

    「宋總,您有什麼需要?」內線已經按通,那邊傳來秘書甜美的聲音。

    宋言謹動了動紅唇,特意交代原因出口道:「沒什麼事。等會你去會議室通知就說我今天身體不舒服,會議暫時取消。」

    「好的。」

    掛了內線,宋言謹收拾了一番,連中午都沒有呆到,匆匆回了盛墅。

    宋言謹上班到現在,還第一次請假一天又曠工半天,着實讓公司其他人琢磨不透她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

    在盛墅一直呆到了下午,傍晚時候她才推着小車牽着貓貓出門。

    在家裏她也是無聊,乾脆出來遛遛貓貓,正好帶阿源出來轉一轉。

    阿源出來後便一直要從小推車上下來,天氣有些涼。宋言謹怕凍着阿源並沒有讓他下來,但是到後面,小傢伙不讓,一直哭鬧要下來。

    宋言謹實在沒有辦法,只能抱着他。

    「狗哥,狗哥。」成功呼吸到新鮮空氣的阿源指了指正在奔跑的貓貓出聲。

    宋言謹用小毯子將阿源包了一圈,聽他說話,贊同的點了點頭,把手裏的小球給了他:「丟給狗哥。」

    「給狗哥!」阿源完全能聽懂宋言謹的話,胖胖的小手剛抓到小球球,利索的將小球球拋了出去。

    貓貓看到球球,完全不受控制的沖了出去,猛的咬住,奔跑着朝着宋言謹的方向跑了過來。宋言謹難得臉上露出了笑意,抬手摸了摸貓貓頭,很滿意。

    「媽媽,走,走。」阿源還不知足,小腿一直朝下滑,指着草坪地要下來。

    已經把他抱出來了,乾脆就讓他玩個夠。宋言謹將阿源放下來,彎腰站在他的身後,兩隻手抓着他的小手讓他慢慢走。

    一天的沉悶在看到阿源和貓貓玩的開心這一刻,似乎已經忘記差不過了。

    宋言謹領着阿源在公園玩的這一會兒,總覺得有人在看自己。她偏頭朝身後看的時候又什麼都沒有。

    天快黑了,她才抱着阿源領着貓貓回去。回到家時,顧臨深已經回到盛墅。

    「回來了怎麼沒有給我打電話?」宋言謹一手抱着阿源,一手拉着小推車,看了顧臨深一眼詢問。

    「玩的開心嗎?」顧臨深沒回答她的問題,卻看着她輕笑反問。

    宋言謹點了點頭,臉上的笑意並不假:「還可以。」

    出去透透氣,的確能改變心情。

    「實在撐不住,給自己放假休息幾天也不是不可以。」顧臨深走至她的身側,抬手攬過她的肩頭,幽深的眼睛藏着幾分疼惜看着她。

    宋言謹眨了眨眼睛,臉上的笑意略微俏皮:「怎麼忽然說這些了?」

    顧臨深攬着她的肩頭,指尖在她的肩頭輕點了幾下,並沒有說透。

    宋言謹自己細想了一番,猜想可能是因為她今天提前半天回來,所以顧臨深猜想她心裏壓力過大。

    「我沒有撐不住,我只是在引蛇出洞。」宋言謹扯着嘴角,露出皓潔的牙齒,面容上的笑意格外好看。

    顧臨深微微挑眉,她這麼說。顧臨深又怎麼會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言責編果然聰明了不少。」他嘴角勾上幾分笑意,抬手用指關節蹭了蹭宋言謹的鼻尖。

    顧臨深最近常這麼誇她,一開始她聽到還算高興。可是聽了幾次後,她忽然發現顧臨深這話有歧義。她朝後退了兩步,躲開顧臨深的手,很機智的反問:「難不成我之前很笨?」

    「言責編知道?」沒有正面回答,但卻點了點頭,面容染着幾分小吃驚看着她。

    宋言謹暗自磨牙,抱着阿源坐到了藤椅上,不說話了。

    阿源最近這幾天的睡眠習慣有些改變,吃完了晚飯,在臥室床上玩了好一會兒還不睡。

    宋言謹耐心的哄着他,結果他越玩越帶勁。絲毫睡意都沒有,趴在床上,說話不清楚還硬要說。臥室里只有阿源一個人說話,但卻莫名湧出幾分熱鬧感,有些吵。

    阿源吵,不肯睡。顧臨深很直接,直接關了所有燈。

    燈一滅,阿源所有聲音都止住了,一聲不吭。借着微弱的地燈光,宋言謹能看到阿源一雙好奇的眼睛正盯着滅掉的燈,看了一會兒,阿源自己翻了個身,利索的平躺在床上不吵了。

    沒幾分鐘,阿源平順的呼吸聲傳了過來。宋言謹有些哭笑不得,這個小傢伙,難不成還介意睡覺開燈的事不成?

    臥室終於安靜了,顧臨深這才用遙控器開了燈。

    「顧大少,你也該睡覺了,很晚了。」燈光剛亮,宋言謹覺得有些刺眼,抬手遮了遮,看向顧臨深的方向,聲音裏帶了幾分嚴厲:「眼睛不要了是不是?」

    顧臨深翻看着雜誌,儘量避開宋言謹的目光,又看了幾頁才算作罷。他起身,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小潑婦。」

    聽到顧臨深的話,宋言謹掐腰詳裝生氣:「顧先生剛剛說什麼?」

    「我說一切都聽顧太太的,睡覺。」顧臨深利索的站了起來,抬手摟住了她的腰身。

    宋言謹剛抬頭看他,紅唇便被他吻住。吻着,他抬手解開她的衣扣。

    「做什麼?」宋言謹朝後退了一步,躲開顧臨深的吻。

    「睡覺。」

    「阿源還在這兒。」宋言謹詳怒的看着他,提醒的看了看床上的阿源。

    顧臨深只瞥了一眼便移過了眼睛:「他哪天不在?」

    自從阿源出生到現在便一直睡在他們的臥室,這一點,顧臨深從阿源學會走路就在盤算着需要改變一下。

    這個小人精會說話,會走路了,是小大人了,不能讓他在這麼睡在父母的臥室,他應該有自己的小房間,男孩子得獨立一些。

    顧臨深不由分說,不再給宋言謹說話的機會,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吻越發炙熱纏綿,臥室床上忽然冒出一些動靜。

    宋言謹餘光掃到床上的阿源,忙推開了顧臨深。

    阿源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睡着的姿勢都改為趴着,眼睛睜得大大的看着宋言謹和顧臨深。

    「親親……」阿源忽然用自己的手指刮着自己的臉,嘴巴嘟的老高看着宋言謹索吻。

    顧臨深無可奈何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搞破壞的小傢伙,他還真的破壞行家,偏挑這個時候醒來。

    阿源難得討吻,宋言謹當下就拋開了顧臨深,走至床邊,彎腰在阿源的小嘴上親了一下。

    阿源心滿意足的眯眼笑,兩隻小手手舞足蹈,開心得不得了。

    宋言謹臉上染着無奈的笑容,之前小傢伙可不太喜歡別人親他,今天怎麼這麼高興?

    「顧先生,該洗洗睡了哦。」宋言謹一轉身,看到帥氣臉上都寫着不滿的顧臨深,開口提醒道。

    顧臨深輕舒一口氣,抬手擁住宋言謹的腰身。彎腰將下巴抵在宋言謹的發頂,還未張口尋求安慰。事兒精小阿源,又開口了:「媽媽……」

    宋言謹的注意力總是很輕易就被阿源吸引了,轉身看着阿源。

    「媽媽,抱抱。」阿源半坐在床上,兩隻手抱着自己,比劃給宋言謹看。

    顧臨深的嘴角抽了抽,這小子,今天是故意要和他過不去?

    宋言謹也無語了,她走過去抱起阿源。

    顧臨深盯了阿源幾眼,坐到宋言謹的對面和宋言謹說着話。他習慣性的抬手去握宋言謹的手背,親不到,摸摸手總是可以的。

    「媽媽。」阿源喊了一聲宋言謹,讓宋言謹看他。他學着顧臨深的樣子,兩隻肉呼呼的小手握住宋言謹的另一隻手。

    這下,宋言謹算是看明白阿源究竟要做什麼,忍不住笑出了聲:「寶寶在模仿爹地嗎?」

    阿源抬起大大的眼睛看了一眼宋言謹,隨後又繼續盯着顧臨深的一舉一動。

    被破壞了好事的顧臨深現在可沒什麼好興致逗阿源,鬆開宋言謹的手,在她的紅唇上輕啄一下起身道:「我去洗澡。」

    阿源立即抓着宋言謹的手,又嘟着自己的嘴巴:「親親。」

    顧臨深微微站住腳,看不下去了:「索吻嘟嘴的男孩子會很娘。」

    「……」宋言謹嘴角微抽,顧先生為了阻止自己兒子,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宋言謹瞪了他一眼,替阿源辯解,責怪出聲:「不帶人生攻擊,阿源是乖寶寶,才不娘。」

    顧臨深瞥了一眼還在繼續索吻的阿源,挑了一下眉頭,抬腳朝浴室走去。

    阿源見顧臨深要走了,在床上爬了爬,爬到床邊盯着顧臨深:「洗澡澡,爹地洗澡澡。」

    這次,宋言謹可不管阿源是說顧臨深要洗澡,還是阿源自己要洗澡,直接抱起阿源交到了顧臨深的手裏:「阿源要洗,今晚顧先生就辛苦一些,替阿源洗了吧。」

    顧臨深蹙眉看着自己懷裏的小傢伙,很不想和他一起洗,故意問了一句:「你要洗嗎?」

    阿源最近剛學會一句『不要』,有東西詢問他時,無論是喜歡的,還是不喜歡的,他都習慣性的搖搖頭,炫耀自己剛學會的話:「不要!」

    但是,今天就奇怪了。顧臨深這麼問,阿源乖乖的點了點頭:「洗。」

    「聽到了嗎顧先生?」宋言謹當然知道顧臨深打的是什麼主意,當下笑着拆穿。

    顧臨深抱起阿源朝浴室走去,吃癟道:「還真是言簡意賅。」

    就一個洗字,多一個字都不願說。

    ——

    一早的會議室,宋言謹從自己辦公室過來時,因為項目經理匯報工作,遲了幾分鐘。快步剛進辦公室,便聽到有人陰陽怪氣了。

    「呦,現在的執行官架子可不小呢。我記得楊老之前在時,可從來沒敢把我們晾在這兒。」坐在韓福身側的董立芳冷呲一聲,看着宋言謹沒什麼好態度。

    宋言謹因為他的話略頓了腳步,抬眸看他一眼,還是直直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坐了下去,維持自己的基本禮貌:「不好意思,我來遲了。」

    董立芳目光上移到宋言謹身上:「宋總是大忙人,我們是閒人,不過等幾分鐘,沒什麼。」

    這話字面意思看起來像是在體諒宋言謹,可陰陽怪氣說出口,難免有嘲諷在其中。

    「董叔叔,你今天心情應該不錯,話這麼多。」宋言謹一向對長輩們很禮貌,但對董立芳卻不必要。他已經不止第一次和自己唱反調了。

    董立芳斜眼看着宋言謹,張了張嘴,當下便有些不悅:「怎麼?難不成話都不讓說了?」

    「沒這個意思,您請隨便,我看,還是等你說完,我再開會。」宋言謹丟掉手中的文件,朝着身後的位置靠去,眼睛直直盯着董立芳。

    董立芳本來還欲說什麼,坐在他身側的韓福抬手阻止了他,看向宋言謹道:「宋總,還是快些說今天的事。」


    董立芳平時就依附韓福,這會兒韓福不讓他開口說話,他自然不說了。

    宋言謹輕舒一口氣,並沒有在口舌上多浪費時間,垂首看了一眼自己手裏的資料,開始了今天的會議。

    中途,董立芳起身要去洗手間。宋言謹抬頭看了他一眼,董立芳的身體被卡在會議桌和椅子之前,兩隻手按在桌子上起身。宋言謹就這麼一瞥,看到了董立芳手上那顆分明的痣,她微張嘴,探究的眼睛不由多看了董立芳兩眼。

    原來是他!

    後面,宋言謹腦子裏都是董立芳的手,沒怎麼聽進去。她有些走神,韓久是看到的。會議結束後,並沒有立即走,明顯在等宋言謹。

    「散會了你還不走?」看到久久不走的兒子,韓福起身時提醒了一句。

    「我找宋總還有些事。」韓久很簡單回答韓福。

    韓福看着韓久,目光深沉了幾分,他抬手拍了拍韓久的肩頭:「自己有點分寸。」

    他的話,提醒意味格外明顯。

    韓久並未放在心上,會議里的人走乾淨後,他饒過桌子走了過來,擔心的看着宋言謹:「有心事?」

    坐在位置上發呆的宋言謹,十指合握着放在唇邊。她知道的事,在and里,有些事也只能和韓久說。看了他一眼,便一五一十的把所有事都告訴了他。

    韓久聽罷,吃驚不比宋言謹小,甚至有些不信:「你是說,董立芳現在和楊若琳還有來往?」

    之前楊若琳在and時,董立芳最推崇她。董立芳會幫楊若琳,好像不是奇怪的事。但是楊若琳失勢,董立芳為什麼還要幫她?

    「現在已經不止來往那麼簡單,他們最近常在車庫下碰面,我是怕他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宋言謹皺着眉頭看着韓久,說出自己的擔心。

    韓久聽着,指尖在辦公桌上遊走了片刻。臉上都是認真思考之色,好一會兒才說道:「你放心,董立芳這邊我盯着。」

    「謝謝你。」宋言謹愣了片刻,有些感激的看着韓久。

    and里,只要她需要幫助時,第一個站出來的必定是韓久,毫無條件幫她的也是他。

    韓久淡淡一笑:「and有我的一份,我只是在幫它。」

    宋言謹垂了垂臉,未多說。

    只是在會議室開個會的功夫,從會議室出來後,辦公區有些沸騰,一個個拿着手機指指點點,不知道在討論什麼,見到宋言謹,又都心虛的掩着自己的手機。

    宋言謹進了自己的辦公室,秘書隨後就跟着進來了,欲言又止:「宋總……」

    「想說什麼?」宋言謹看出她有話想說,掠起眼眸看她詢問。

    宋言謹平時對自己身邊的工作人員不錯,秘書也不想騙她。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了宋言謹:「你看看吧。」

    宋言謹將信將疑的接過手機,手機打開的是一條網頁新聞。標題就足夠吸引人眼球:顧臨深之妻獨自帶孩子散步,並無保姆跟隨,疑似被甩。

    新聞里還附上了宋言謹幾張昨天在公園裏陪阿源和貓貓玩的照片,新聞的內容更是將一切說的圖文並茂。

    宋言謹不怒,看着這則新聞,反而忍不住笑了:「胡說八道。」

    她還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像明星一樣被偷拍。自己的事還被顛倒黑白,說的這麼狗血。

    她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但不代表員工不會。一個個聊着八卦的精神明顯比工作要足的很多。

    這種假消息沒有必要去看,不要三天,熱度便下來了。

    宋言謹絲毫沒有受到這樣新聞報道的影響,不動怒,照常工作下班。

    「媽,我回來了。」宋言謹下班後,徑直回了家,站在玄關處換鞋,像平常一般道了一聲。

    宋言謹說完話,身後那個人並沒有立即出聲。這不太像是顧默嫻,宋言謹換好鞋,匆匆轉身看去。

    「許久不見,最近還好嗎?」顧夢蕾站在宋言謹的背後,淺笑打招呼。

    看到顧夢蕾,宋言謹吃了一驚:「你……你怎麼來了?」

    自從顧夢蕾嫁給胡一平兒子後,還從未和他們再聯繫過。

    「來看看你不行嗎?」顧夢蕾說話,言語中還有些帶刺。

    宋言謹動了動紅唇,沒有多說,眼睛朝顧夢蕾身後看去。這個點,顧默嫻應該是在家的。

    顧夢蕾認真的看着宋言謹,很容易猜到宋言謹究竟在找什麼:「別找了,姑姑說今晚要給我做大餐,去超市了。」

    宋言謹捋了捋自己的髮絲,點頭,維持基本的待客之道抬頭看她:「要喝水嗎?」

    「不用。」顧夢蕾微微拉了拉自己的領口,臉上帶着一些煩躁開口:「我在這個屋子裏呆太久,有些悶。陪我出去走走,你應該會願意吧?」

    宋言謹有些奇怪的看着顧夢蕾,她不知道顧夢蕾今天究竟是來做什麼的,但是她明顯察覺到顧夢蕾今天和平時不太一樣。

    宋言謹還是陪着顧夢蕾進了花園,顧夢蕾真的是散步,遲遲沒有開口說話。她抬着自己的指尖,放到唇邊咬了咬。她做好的長長指甲被她咬的參差不齊,艷紅的指甲油更是被刻意劃的有一塊沒一塊。十指修長的手指看着有些狼狽。

    顧夢蕾之前是挺愛美的女孩子,現在怎麼會有咬指甲的怪癖。這一點,宋言謹無法理解。

    「你看我變沒變?」顧夢蕾忽然停手,側着身子詢問宋言謹。

    宋言謹讓顧夢蕾問的一愣,呡了呡紅唇回答:「頭髮長了。」

    「你還記得我之前是短髮?」顧夢蕾露出好看的笑意,蒼白臉上帶着幾分難見的羞澀:「媽說這樣好看,就留着了。」

    這樣的顧夢蕾尤為好看,讓宋言謹看得挪不開眼,沖顧夢蕾笑了笑。

    顧夢蕾將兩隻細弱的手臂負在身後,高跟鞋有一下沒一下的踩着草坪,極專心,又極心不在焉,她的聲音倏地低了很多:「之前的顧夢蕾早已不存在了,現在的顧夢蕾,只是田素的女兒。」

    宋言謹有些不解的看着顧夢蕾,不太明白顧夢蕾的意思。

    顧夢蕾一低頭,那一頭長髮便遮住了她的臉,看不到她臉上的神色,就連生意都顯得有些飄渺:「我本來是想看看你的孩子,但是他好像一直在睡覺。」

    「孩子比較愛睡。」宋言謹和顧夢蕾關係算不上好,自然沒什麼話說,也只是顧夢蕾說一句,她接一句罷了。

    顧夢蕾點了點頭:「孩子就是好,睡着了,便什麼都不用想。」

    「昨天,我爺爺和我說,堂姐好像長大了,長的和水仙花一樣。可是心眼不太好,總想着怎麼淹死我……」顧夢蕾雙眼放空着,有一句沒一句說着。

    宋言謹猛的頓住腳步,吃驚看着顧夢蕾,更是有些心驚,眼睛睜大看着顧夢蕾,提醒出聲:「你……你是不是記錯了?爺爺和堂姐,早就去世了。」

    這件事,顧默嫻和宋言謹說過。

    「去世了?」顧夢蕾奇怪的看着宋言謹,搖頭否認,她用牙齒咬着唇角,溢出一些血絲,她竟不覺得痛,說道:「那……我應該記錯了。」

    顧夢蕾思維跳躍很快,剛說完這個話題,立即轉身看宋言謹:「我有一樣東西給你。」

    她邊說着,邊抬手從自己的脖頸上摘下項鍊要給宋言謹。

    「不用了,我不需要。」宋言謹沒有接,抬手拒絕,態度很客氣。

    顧夢蕾垂首看了一眼自己的項鍊,自語道:「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傷害你和大表哥。我自己沒有的,我都會給他。」

    顧夢蕾越是這樣,宋言謹越覺得恐慌。顧夢蕾的精神狀態明顯不好,宋言謹和她說着話,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她以接個電話為名,站到一旁給顧臨深打了個電話,想讓顧臨深早些回來。但就走開了這麼一會兒,再回頭,盛墅里哪裏還有顧夢蕾的影子?

    顧夢蕾走了,但是項鍊卻還留在桌子上。

    顧夢蕾來過以後,宋言謹整顆心慌的厲害,像是漂浮在大海中浮木,等到顧臨深回來後,她那顆不定的心臟才微微靠岸。

    「夢蕾呢?」顧臨深回來後並沒有看到顧夢蕾,脫掉西裝看着宋言謹詢問。

    宋言謹有些疲憊的坐到了沙發上:「她走了。」

    顧臨深換好拖鞋,坐到她的身側:「她來做什麼?」

    宋言謹伸了伸腰身,將頭靠在顧臨深的肩頭,嗓音低低軟軟:「我也不清楚。」

    「我給你打電話後她就不在了,她看上去很不好。等會媽回來,還是打給電話問一問,她有沒有回家。」宋言謹枕在他的肩頭,偏頭和他說着。

    顧臨深頷首,顧夢蕾精神狀態不太好,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顧默嫻買好菜回來後,見顧夢蕾不在,多問了宋言謹幾句,宋言謹解釋給她聽,又忙讓顧默嫻打電話給田素問一問,確定顧夢蕾到家了,才算略微放下。

    顧默嫻本來以為顧夢蕾會在這裏吃飯,買了很多菜。所以晚上做的也多,宋言謹吃了一點便飽了,從張媽手裏接過阿源餵飯給阿源。

    阿源剛學會吃飯那會兒,明顯對食物都新奇的不得了,大家吃什麼,他也要嘗一點。現在可不行,除了一些小零嘴是他喜歡的,其他的食物,完全是看自己的心情吃。

    宋言謹將勺子送到阿源唇邊,哄着:「乖,張嘴,像媽咪這樣張嘴。」

    阿源撥弄着桌子上自己的玩具,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宋言謹,隨後拒絕張嘴。

    「阿源不是乖寶寶嗎,乖寶寶要好好吃飯。」宋言謹多弄了一些湯水,又送到阿源的唇邊,極具耐心。

    阿源就是不張嘴,抬手撥開宋言謹的手,繼續着自己的玩具。

    顧臨深坐在一旁看着任性的阿源,吃自己的飯沒說話。

    宋言謹猛然想起昨天模仿顧臨深的阿源,靈機一動,將勺子送至了顧臨深的唇邊:「阿源不吃給爸爸吃了哦?」

    聽說要給爸爸吃,阿源忽然抬頭看着宋言謹。小嘴張了張嘴,不說話,一張小臉上寫着他的小小糾結。他到底是吃還是不吃?

    顧臨深垂首看了一眼宋言謹遞過來的勺子,沒有配合宋言謹假裝吃掉,而是真的吃掉了。

    宋言謹一回頭看到空落落的勺子,皺眉出聲:「給阿源的,你怎麼真的吃了?」

    說着,她將勺子繼續放進自己的碗裏,又盛了一些。這次,還沒有送到阿源的唇邊,阿源緊張的看了看顧臨深,好像害怕顧臨深和他搶一樣,嘴巴衝着宋言謹張的大大的:「阿……」

    宋言謹吹了吹,將勺子裏的食物送到阿源的嘴裏,誇讚了一聲:「真棒。」

    阿源咀嚼着嘴裏的東西,漏出來一點,立即抬手塞進去。那模樣,好像怕給顧臨深留一絲一毫一般。宋言謹給他第二勺時,他指了指顧臨深,讓宋言謹餵顧臨深。

    宋言謹挑眉看了一眼顧臨深,打趣道:「兒子對你不錯,還怕你餓着。」

    顧臨深吃了勺子裏的食物才開口:「怕是言責編理解錯了,他不是想給我吃。」

    「嗯?」宋言謹不太明白,勺子還未收回,看着顧臨深露出疑惑的表情。

    身後的小傢伙着急了,兩隻小手晃動着手中的玩具,強烈抗議宋言謹給顧臨深餵飯。

    宋言謹有些不太懂阿源的意思,看了看顧臨深,又看了看阿源。繼續用勺子舀餵阿源,結果阿源又指了指顧臨深,小嘴說不清楚話:「爹地……吃,爹地吃……」

    「還給爹地?」宋言謹嘆了一口氣,這個小東西太能折騰了。她只好將勺子重新送到顧臨深的唇邊。

    「寶寶吃,寶寶吃。」眼看着食物要落入顧臨深的嘴裏,阿源忙拍着玩具,激烈的喊着。

    宋言謹將勺子折返了回來餵給了阿源,阿源這回滿意了,吧唧嘴吃着。

    宋言謹現在算是明白了,敢情這個顧二少是想逗自己的爹地呢,完完全全是要讓顧臨深對他眼紅啊,簡直是赤果果的炫耀。

    「爹地吃哇。」阿源指着顧臨深不停說着。

    一碗飯,他也要在顧臨深面前炫耀一番。宋言謹餵飯,必須要按照他的指使將勺子先送到顧臨深面前,讓顧臨深看看,然後再當着顧臨深的面把所有飯吃掉!

    這一碗飯,阿源吃的心滿意足。吃飯還不忘記虎頭虎腦的看着顧臨深,一再強調:「好吃,爹地,好吃。」

    顧臨深嘴角微抽,這個小東西。之前蠻聽他的話,他還覺得很可愛,現在怎麼這麼煩人。

    宋言謹給阿源餵完這碗手都酸了,她放下碗,用紙巾替阿源擦了擦嘴角,感嘆出聲:「沒想到我們家以後還有個掌握全局的小當家。」

    「我說過,大人怎麼樣,孩子會跟着學。」顧臨深聽到宋言謹的話,幽幽的飄過來一句。

    宋言謹繫着阿源的衣扣,側了他一眼:「所以?」

    她總覺得,顧臨深接下來還是有話的。

    顧臨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瀟灑的抱着手臂看着她:「所以言責編不要在孩子前任性,要做個聽話的榜樣。」

    「確定任性的是我嗎?」宋言謹撇了撇嘴巴,對顧臨深的說法簡直不滿至極。

    顧臨深看着她這般模樣,薄唇忍不住勾起了笑意,抬手指了指她的嘴巴:「阿源嘟嘴的模樣和言責編現在一模一樣。」

    「……」

    宋言謹認真看了看阿源,他嘟着嘴巴的模樣,無可挑剔,的確和宋言謹一模一樣……

    宋言謹深吸了一口氣,輕哼了一聲,繼續幫阿源清理。讓人抓住了現形,她實在沒有話好辯解。

    但是,記憶力好的不止顧臨深一人,還有宋言謹,晚上,宋言謹便小小的報復了回來。

    吃完了飯,顧臨深進書房繼續忙,宋言謹回臥室哄阿源。

    等到顧臨深忙完回臥房時,阿源已經在自己的小搖床里睡着,宋言謹正在輕手輕腳的整理的床鋪。

    她剛洗完澡沒有多久,身上還穿着睡衣,彎腰整理被子時,好身材若隱若現。

    顧臨深抬手從她身後圈住她,她整個人便被迫的定在他的胸口。

    「換沐浴用品了?」顧臨深低頭在她脖頸輕嗅,就連換了沐浴用品他都知道。

    宋言謹動不了身體,手卻將鋪平的整床被子放到了床上:「顧先生的鼻子比貓貓還靈,都是檸檬味的還能聞出來換了?」

    「顧太太言不由衷,這不算誇獎。」聽到她拿自己和貓貓比,頓時有幾分哭笑不得。

    宋言謹轉身,圈住顧臨深的脖頸,開玩笑說道:「我除了言不由衷,還有任性。身上的毛病還很多,所以,免得學到,顧先生還是離我遠點比較好。」

    「生氣了?」顧臨深挑了眉頭,她這麼明顯的言語,他不可能聽不出來:「玩笑話言責編可不能當真。」

    宋言謹眨了眨眼:「我才沒有當真,要是當真了,就不是現在這麼簡單。」

    顧臨深擁着她退後幾步,將她壓在床上,四目相接,對她的問題產生了幾分興趣:「當真會如何?」

    宋言謹認真的想了想,勾住顧臨深脖頸的手在他的脖頸後輕點了幾下,嗓音柔柔道:「要是當真了,我就……帶着阿源離家出走。」

    「……」顧臨深不說話了。

    這一招果然是大絕招,先不說最後結果如何,總之,顧臨深是沒勇氣嘗試。

    「鬍子長的太快了,兩點沒刮,已經有鬍渣了。」宋言謹的注意力很快被顧臨深唇邊的鬍渣吸引,她抬手摸了摸。只是細微的,不認真根本看不到。

    顧臨深在她的眼裏本就是成熟的男人,一點點鬍渣反而讓宋言謹覺得越發成熟穩重,紅唇不由自主綻開幾抹笑意。

    「感受一下。」顧臨深兩隻手支撐在床上,將宋言謹護在身上,垂下臉,蹭着宋言謹的脖頸。

    臥室里,宋言謹被蹭癢的笑出了聲:「好癢……」



第一百七十四章:父子之爭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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