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封身後的敞篷車裏堆着滿滿當當的紅色玫瑰花,每一支都開的極妖嬈,白色的車廂內充斥着這麼艷麗的紅色,在豐臨外格外的醒目。
「神經病!」劉思純白了劉封一眼,絲毫不領他的一片好意,轉身就要朝里走。
「等等,你這是什麼反應?」劉封拉住要朝里走的劉思純,眼神不解的看着她。
在劉封的眼裏,劉思純可能是一個大奇葩。哪有女人能抗拒的了鮮花的誘惑?
即使現在還未到正式下班的時間,可還是有來往的豐臨職工。眼前有熱鬧,當然不會把眼睛瞥過來。
「我沒時間陪你瘋,鬆手。」劉思純抽出自己的手,一副着急的模樣。
她可不希望別人說她傍上了某個金少在公司瞎糾纏,更不想讓自己的事成為別人的談資。
「誰瘋了?當初是誰說讓我表示一下?」劉封拉着劉思純的手沒有鬆開,說的很是認真。
追女人,無非鮮花,還能有什麼?
劉思純張了張嘴,覺得和劉封這樣的人,真的沒有話題可說:「劉總,別玩了,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你不喜歡我,我不喜歡你,戀愛這種遊戲,實在不適合我們。」
有些話她當時不過是隨口一說,況且,表示是用心。但劉封這遭表示,除了能滿足虛榮心以外,其他什麼誠意也感受不到,而劉思純偏偏虛榮心又極小,所以鮮花攻勢這招對自己沒有多大作用。
「沒有試過你又怎麼知道?」劉封挑了一下眉頭。
劉思純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睛直直的盯着劉封:「戀愛也能試?」
「這個世上有什麼不能試的?」劉封反問劉思純。
兩人同姓劉,但是能感覺到,兩人的邏輯卻完完全全不一樣!簡直是一個在橋北,一個在橋南,八竿子打不着一起。
「劉總,你究竟要怎麼樣才能不這麼蠻纏?」
「很簡單,你答應就可以。」
「……」
兩人交涉了足足一個小時,依舊沒有達成一致。
劉思純疲憊了,看着劉封說道:「如果我答應了,不滿意是不是還可以提分手?」
「當然。」只是讓她同意試一試,又沒有讓她簽賣身契給自己,她當然有權利終止。
劉封這樣說,劉思純反而想開了。
她不答應,劉封也會一直找他。她現在又沒有男朋友,不急着談戀愛,放開心想,答應劉封,也沒什麼不可以,不過試一試,她也不吃虧。
「我答應。」劉思純淡淡吐出一口氣,像是答應了一件極為平常的事:「那就試一試吧。」
「很好,晚上一起吃飯。」劉封似乎料到會是這個結果,直接替劉思純打開了車門。
兩人說話的語氣都不太像是要談戀愛了,語氣很陌生,沒有任何情感可言。天作之合這個詞不適合他們,硬要找個詞填充在他們之間,那只能用湊合兩個字。
幾天後的傍晚盛墅,顧臨深下班回家後,宋言謹正坐在陽台處的藤椅上看招工報。
「還在找工作?」顧臨深徑直朝着宋言謹走過去詢問。
宋言謹略微壓低了報紙,看到了顧臨深的臉,點了點頭:「嗯,今天這麼準時下班?中午不是打電話說今晚要加班?」
顧臨深兩隻插在自己的口袋裏,淡笑看着宋言謹:「臨時取消了會議。」
「哦。」宋言謹點了點頭應着,顧臨深工作上的事,她一般都不會多問:「那顧大少現在有沒有時間?」
「有事?」顧臨深的手搭在藤椅邊緣,扶住搖晃的藤椅詢問她。
「嗯,上次林醫生推薦一款保健品,讓我去醫院拿一下,說是對媽的身體好,我想今天去拿。」宋言謹沒有工作了,對顧默嫻的身體情況很上心。
顧臨深抽開她手中的招工報,多看了幾眼,詢問道:「是少文工作的私立醫院?」
「不是,是另一家醫院,林醫生已經和裏面的醫生打好招呼,讓我們過去就好。」宋言謹簡單說明情況,再次詢問顧臨深:「顧先生有沒有時間?」
顧臨深的眼睛不知道是在看宋言謹,還是在看宋言謹身下的藤椅。緩了許久,他的目光才緩緩上移,看着宋言謹笑道:「言責編要去,我自然有時間。」
宋言謹從藤椅上起身,在上面坐了一個下午,她的腰有些痛,抬手伸了伸懶腰:「好,那現在去吧。」
她沒有走出兩步,顧臨深一隻大手壓制住她的肩頭,另一隻彎下去替她揉了揉腰:「腰痛?」
顧臨深的力道正好,宋言謹面部表情微微放鬆,略窘的回答他的問題:「嗯,可能是坐太久了。」
「做太久?」顧臨深的笑意頓升幾分邪惡,大手輕掐了她的腰身一把,嗓音啞着:「那腰疼的應該是我才是。」
宋言謹神色疑惑的看着顧臨深,他的笑意已經傳達出了他的意思。她的臉頓時有些漲紅,像個紅蘋果:「顧總的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這不是玩笑。」顧臨深將她圈進自己的臂彎內,兩隻大手疊在她的腰間:「言責編不信可以試一下。」
宋言謹張開唇角,咧出幾分笑意。剛想問顧臨深怎麼試?他已經付諸行動,薄唇吻住了她的紅唇。
最近這段時間,他尤愛吻她,常常不受控制。
「唔……」宋言謹明白過來顧臨深的意圖,抓住他的手,有些求饒道:「我信顧大少的話,我信剛剛的話不是玩笑話。」
顧臨深的鼻尖抵着宋言謹的鼻尖微微喘着氣,兩人間的呼吸都有些亂。
「真希望言責編不信。」這樣,他就有理由繼續下去。
可偏偏宋言謹是信的,宋言謹不是執拗的人,更不笨。當然明白顧臨深的意圖,這個時候,她只要乖乖求饒便好。
宋言謹的細長的手放在顧臨深的臉頰上摸了摸,臉上都是笑意:「再不去醫院,醫院要下班了。」
兩人到醫院,幾乎沒有費什麼力氣便將林少文提過的保健品拿到了。
「讓媽吃一個療程看看,如果效果好,再向林醫生要一些。」宋言謹看着手中的幾個藥瓶子,很是認真對顧臨深說着。
顧臨深攬着她的肩頭,看着她手裏的小藥瓶:「回去再說。」
宋言謹抬頭看顧臨深,剛想張口說什麼,迎面而來熟悉的聲音讓宋言謹沒有把話說出來。
「上次那家醫院不是檢查的好好的?怎麼忽然要換醫院?」說話的是陪着莫菲瑤來做產檢的嚴竟。
莫菲瑤扶着自己已經隆起的腹部,一臉的不悅:「那個醫院是媽提議去的,說是送子醫院,我又不是有什麼不孕不育的疾病,去那兒做什麼?」
提起這回事,莫菲瑤到現在心情還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原因,近幾個月的莫菲瑤很易怒。常常因為一句話便忍不住發火,近期更是對崔雪梅加深心裏的厭惡。
對於莫菲瑤這一點,嚴竟是能感受到的。
「好,那就換現在這個醫院。」嚴竟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同意莫菲瑤的話。又說道:「有些話在我面前說就行了,不要在媽面前說的那麼直接,她總歸是為我們好。」
「在你眼裏,我就那麼不懂事?」莫菲瑤看着嚴竟,忽然莫名的問道。
嚴竟張了張嘴,實在無法接話,一側臉便看到迎面過來的顧臨深和宋言謹。
顧臨深和宋言謹也看到他們了,四個人下意識都停住了腳步。
許久沒有見宋言謹了,在嚴竟眼裏,宋言謹似乎瘦了不少。
感情這回事,即使知道場合不對,不該表露出來,可卻控制不住。
嚴竟只是露出一點點異樣,便被莫菲瑤全部收進了眼底。
「好巧,你來這兒看病?」莫菲瑤挺着肚子,暫時忽略嚴竟的目光看着宋言謹問道。
「我來這兒拿些東西。」宋言謹看了一眼莫菲瑤的腹部回答。
莫菲瑤的腹部朝前挺着,怕是宋言謹想不看到都不太可能。
「哦,拿東西呀。」莫菲瑤伸出手扶着自己的腰身點了點頭,笑道:「我還以為你也懷孕了,來這兒做檢查呢。」
宋言謹沒回答莫菲瑤,就連笑意都沒有。偏頭看着顧臨深:「我們直接回去,還是要去別的地方?」
「回去。」顧臨深將她朝自己懷裏擁了擁,嗓音如舊沉穩。
「好。」
宋言謹說着,已經和顧臨深邁開了步伐。完全沒有把莫菲瑤的話放在心裏,忽略為空氣。
「阿竟,好不容易見到一次言謹,你就沒什麼話想對她說的嗎?」莫菲瑤冷冷看着忽略自己的宋言謹,一隻手勾着嚴竟的臂彎,很是譏諷說道。
嚴竟盯着不知何意的莫菲瑤蹙了蹙眉,但卻並沒有叫住宋言謹。
直至宋言謹走遠了,莫菲瑤猛的鬆開挎着他的手臂,笑意不明:「檢查時都能遇到舊情人,開心吧?」
「回家吧,媽還在家等着我們吃飯。」嚴竟緩和着語氣,並不想和莫菲瑤起任何爭執。
嚴竟的柔和並沒有換來莫菲瑤同等柔和,反而加注了她心裏的不適。甩開嚴竟的手,冷笑出聲:「為什麼不敢回答我的問題?」
嚴竟努力壓下去的平順眉頭,這一刻也不受控制的皺了起來,聲音揚高:「你非得這麼說話?我們說好過去的事誰也不提,你怎麼總是抓着不放?」
「是我抓着不放,還是你心裏放不下?嚴竟,你心裏到底有沒有她,你應該比我清楚吧。」莫菲瑤的一隻手猛的攥緊腹部的衣服,一雙眼睛灼灼的盯着嚴竟。
「我不是機器,我是人,我不可能把自己心裏的所有東西一下子清除掉。我希望我們彼此對待彼此能夠公平點,結婚到現在,你一直抓着宋言謹不放,我有沒有提過一次戴維?」嚴竟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但是他出口的話卻讓莫菲瑤的臉色莫名的慘白一通,她朝後退了幾步:「你到底也沒有忘記我結過一次婚的事,戴維的名字,你都記得這麼清楚呢?」
「你呢?你又何曾忘記過我有過一個未婚妻?」冷靜下來的嚴竟,就連眼神里都藏着一份冷意。
莫菲瑤張口結舌,她沒有想到嚴竟會拿出這些話反駁自己。一股不被信任的怒氣慢慢升騰到胸口,深深盯了嚴竟一眼,什麼話也沒有說,轉身就走。
「去哪兒?」嚴竟拉回莫菲瑤的手,臉上還維持着自己的神色詢問。
「我回家,回我自己家!」莫菲瑤扭動着自己的手腕,掙脫開來嚴竟的手。
嚴竟沒有在阻止她,任由她回莫家去。他自己開車回了嚴家,只是到家後,崔雪梅必不可少要拷問一番。
「菲瑤呢?怎麼沒有和你一起回來?」崔雪梅看着進門的嚴竟,又朝自己的身後看了看,並沒有看到莫菲瑤的影子。
「她回莫家了。」嚴竟換掉鞋子,垂着一雙眼,有些疲憊的說道。
崔雪梅這次很聰明的選擇沒問,這段時間,嚴竟和莫菲瑤的小打小鬧並不少,所以崔雪梅也沒有放在心上。
「今天做檢查醫生怎麼說?有沒有說孩子的性別?」崔雪梅跟在嚴竟後面,關心的詢問。
嚴竟坐至沙發上,看着崔雪梅說道:「我沒問。」
他這樣說,崔雪梅有些急了:「你這孩子,怎麼不問問?不知道現在一家子都在好奇這個事?」
「媽,我很累,我先進去休息一會兒。」嚴竟在沙發上連五分鐘都沒有坐到,站起身要進自己的臥室。
崔雪梅拉着他,小聲提醒道:「我可告訴你,上次我帶莫菲瑤去那個送子醫院,醫生說莫菲瑤懷的是男孩。她最近要是亂發脾氣,你多擔待點,她大着肚子,沒幾個月了!」
崔雪梅這些話不要說惹別人反感,就連她的親生兒子嚴竟,也心深疲憊。她重男輕女的思想太過嚴重。
宋言謹回家後,將從醫院取過來的保健品交給了顧默嫻,並叮囑她劑量問題。顧默嫻聽着,但是看起來卻心不在焉。
「言謹,明天你陪我去市場挑些食材吧,這個周末我想請幾個朋友吃飯。」顧默嫻的手搭到了宋言謹的手背上,面目慈善說道。
「好,媽是想做中餐還是西餐?南區市場裏中餐食材較多,北區洗菜食材較多。」宋言謹答應下來不忘解釋兩個市場的分類。
顧默嫻沉吟了片刻回答道:「還不確定,明天都去轉一轉再說。」
宋言謹點了點頭,正好見到顧臨深從書房出來,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
「媽,明天我讓莫開來接你和言謹去買幾件衣服,周末是你生日,我替你安排了生日宴。」顧臨深收起手機,看着顧默嫻笑道。
宋言謹一愣,她有些吃驚的問道:「周末是媽的生日?」
顧臨深還沒有回答,顧默嫻先一步對顧臨深說道:「不用了,又不是整壽,周末就邀請幾個朋友來家裏吃頓飯就好了。」
「那怎麼行?這是您醒過來的第一個生日,理應大辦。」顧臨深坐在顧默嫻身側,擁了擁她的肩頭。
顧默嫻嗔怪的搖了搖頭:「我還是想簡單吃一頓,不要太鋪張浪費。」
「放心吧,只是個小宴會。」顧臨深沖顧默嫻淡笑,安撫着顧默嫻。
顧默嫻聽顧臨深這麼說,也就沒有再多說,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晚上回到臥室後,宋言謹有些愧對:「我都不知道周末是媽的生日。」
她覺得自己這個兒媳婦有些不稱職了,第一次要替自己婆婆過生日,結果什麼禮物都沒準備。
「沒有人告訴你,你怎麼知道?」顧臨深攬過她的肩頭,大手安撫似的在她的肩頭挪動了幾下。
他的話明明是用來安撫她的,結果反而越讓她有些手足無措:「周末媽要過生日,我要送什麼做生日禮物?」
平時她也沒有聽說顧默嫻有什麼特別喜歡的,這會兒顯得很是為難,不知道該送什麼。
顧臨深抬手,指尖順着她的長髮,眼睛也放在她的髮絲上,淡淡說道:「放心吧,我已經替你準備好了。」
「替我準備了什麼?」宋言謹一怔以後,有些好奇。
「暫時不告訴你。」顧臨深看着她好奇的模樣不由扯了扯薄唇回答。
宋言謹哼了一聲,又不是她生日,又不是給她的驚喜,為什麼要瞞着她?
「就透露一點點也不可以嗎?」他越是不說,她反而越是好奇。
顧臨深啄了她的紅唇一下,搖了搖頭:「不可以。」
她知道,要是顧臨深執意瞞着她的事,她怎麼問他都不會告訴自己。
宋言謹嘆了一口氣,有些失望的看了顧臨深一眼,坐到了臥室里的小客廳,打開自己的筆本說道:「我不問了,我要好好查一查,顧大少究竟送了什麼。」
「電腦上能查到?」顧臨深讓她的認真逗笑了。
宋言謹看了顧臨深一眼,又將目光移在了電腦上。她猜,顧臨深送的禮物最起碼得滿足兩個條件。一是貴重,二是適合顧默嫻的年齡。有了這兩個條件,最起碼還算有方向的查找。頓時,宋言謹覺得顧臨深不告訴她,也是蠻有意思的。
一早,顧臨深上班不久後,莫開便開車來接她們去挑衣服。結果挑了一中午都沒有找到適合的。中午時,顧臨深過來後,兩個女人反而極快的挑到了衣服。
既然顧臨深已經出來了,又都沒吃午飯,顧臨深請客吃飯。
到了餐廳,宋言謹將菜單先遞給顧默嫻:「媽,今天臨深請客,不要客氣。」
「好,多宰他一些。」顧默嫻難得露出笑意向宋言謹開着玩笑。
宋言謹含笑點了點頭,看向顧臨深說道:「顧大少可不要心疼。」
「把菜單全點了,你老公也不心疼。只是到時候怕要心疼言責編吃撐着。」顧臨深偏頭看着自己的身側的宋言謹,笑的一臉柔和。
他的笑意折射到宋言謹臉上,有些感染到她。讓她臉上的神色也多了幾分柔和。
在這種餐廳里吃飯,難免會遇到顧臨深認識的人。
葛靜坐在餐廳一角,宋言謹是在餐點已經上桌以後才看到的葛靜。葛靜和一個男人坐在一起,也許是因為有些無聊,眼睛瞥過來時正好和宋言謹的眼睛撞了個正着,微微吃驚後,打招呼似的和宋言謹點了點頭。
宋言謹一愣,隨後扯着嘴角也沖葛靜點了點頭。眼睛不由朝葛靜對面的男人看去,看到那個男人,宋言謹有些吃驚。
葛靜對面坐着的男人是莫菲瑤的哥哥莫錦辰,她見過莫錦辰。當初她和莫菲瑤念同一所大學時,莫錦辰來過學校幾次,所以宋言謹印象還算比較深刻。
宋言謹收回眼睛的時候,顧默嫻正看着她,問道:「不去打個招呼?」
她以為那個女人和男人是宋言謹的朋友。
「不用了。」宋言謹搖了搖頭,看着顧臨深說道:「她好像在忙,現在過去應該很打擾。」
顧臨深朝着葛靜的方向看了一眼,頷首:「嗯,她最近在忙相親,過去會很尷尬。」
宋言謹看着顧臨深笑了笑,心裏卻微微有些不舒服。
葛靜最近在忙相親,顧臨深都知道?從這一句話就可以聽出來,他們平時應該有聯繫的。這一點,宋言謹也是知道的。他們是合作夥伴,在公司上有往來也很正常。可從顧臨深口中聽到其他相關女人的名字,宋言謹還是不舒服了。
吃完飯,心口那抹異樣也沒有消散。宋言謹陡然覺得自己對顧臨深太自私了,明明是正常的男女關係,為什麼她現在都有些……吃醋?
她好像真的太在乎顧臨深了,已經到了顧臨深對她的地步。
想着,宋言謹有些失笑。忍不住深深喘了一口氣,自私就自私吧,就這麼在乎着吧,既然已經完完全全愛上,那又何必怪罪因為愛他帶起來的自私。
宋言謹現在相當於失業遊民,每天都很空閒。最近這幾天她除了幫忙顧默嫻整理要邀請人的地址。顧臨深偶爾顧不上吃飯,宋言謹也會去豐臨。
去了豐臨,宋言謹才知道,顧臨深前幾天所說的話並不是玩笑。豐臨的客戶,真的新添了不少美女。
宋言謹到達總裁辦公區並沒有直接進去,想要劉思純幫自己通傳一聲,但劉思純笑着站起來回答道:「boss剛剛交代過來了,說如果夫人過來,讓你直接進去,不需通傳。」
「這樣啊。」宋言謹手裏的盒子剛剛放下,聽到劉思純的話又拎了起來,剛要朝辦公室里走,又回頭向劉思純說了一句:「劉秘書最近氣色很好。」
劉思純呆呆的看着宋言謹,下意識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她最近的氣色很好?這話是什麼意思?
在宋言謹見辦公室前,顧臨深座位對面那個女客戶已經和顧臨深聊了半個小時。
聊完了公事,方小姐頗為欣賞的看着顧臨深,提議出聲:「不知道顧先生今晚有沒有空?我想請顧先生吃頓飯,就當是慶祝我們以後的合作。」
顧臨深手中的筆尖在文件上蹭了幾下,簽上自己的名字,露出客氣的笑意,拒絕的卻很直接:「方小姐可以安心的把合作交給豐臨,豐臨不會讓你失望,至於吃飯,抱歉,下班後我還要回去陪我太太。」
方小姐細細皺了一層眉頭,顯然有些不信顧臨深的話。
她聽到過無數拒絕過自己的理由,但是顧臨深的理由還真的沒有人在她面前用過。這些成功男人里,哪有幾個只在自己妻子身上安心的男人?顧臨深拒絕自己,怕也只是拿自己的妻子當做拒絕的藉口吧。可越是這樣,方小姐反而越是好奇,讓顧臨深真正拒絕的自己的原因是什麼。
方小姐化着精緻妝容的臉上揚着笑意,試探性的說道:「外界都傳聞顧先生和顧太太的感情很好,我還以為只是在公開場合才如此,沒想到是真的。」
她的話想說明什麼,顧臨深自然能猜到。他沒有回答,也沒有解釋,只是露出了一個笑意。但這笑意卻不是對她的。
宋言謹已經推門進來了,她不知道顧臨深有客人,猶豫着要不要進去。顧臨深卻已經先看到了她,沖她笑道:「來了怎麼不進來?」
「我看你在忙。」宋言謹放下自己拉着門把的手,朝着坐在顧臨深位置前面的方小姐看了一眼。
顧臨深已經站起了身,示意宋言謹過去。宋言謹便緩緩走了過去,將自己手裏的保溫盒放到了顧臨深的桌子上,提議道:「要不然我現在外面等你一會兒,等你忙完了,我再進來。」
「不用,已經完了。」顧臨深沒有避諱方小姐在場,攬過宋言謹的肩頭,朝着一臉好奇的方小姐介紹道:「介紹一下,這是我太太宋言謹。」
「這是豐臨最新廣告合作的方小姐。」顧臨深又向宋言謹介紹,只不過連名字都懶的說,只是說了姓氏。
宋言謹淡淡一笑,點了點頭:「你好。」
方小姐看着眼前這一幕有些不敢相信,隨後也緩緩點了點頭:「你……你好。」
剛剛顧臨深的話已經等於下逐客令了,再加上顧臨深對宋言謹的態度,實在讓這位方小姐覺得自己沒機會了,在辦公室一分鐘都坐不下去,拿起自己的包包,腳步已經偏向了辦公室門口,告辭了:「那我就不打擾顧先生和顧太太了。先走一步。」
顧臨深頷首,讓劉思純進來送方小姐出去。
方小姐走後,辦公室只有顧臨深和宋言謹兩人,宋言謹才覺得輕鬆一些,打開自己的保溫盒對顧臨深說道:「給你做了餐點,現在要不要吃點?」
「等會再吃,還不餓。」顧臨深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擁住宋言謹坐到自己腿上,詢問道:「今天怎麼忽然來了?」
她從離職到現在,來豐臨的次數並不多,每次都是因為有事,這次應該也不例外。
「哦,媽讓我來問問你生日宴的地點在哪裏,她好寫邀請函的地址。」宋言謹來這兒,看顧臨深是主要的事,自然還有顧默嫻交代的事。
顧臨深報了一個地址給宋言謹,宋言謹又默念一遍,算是記下了,從顧臨深腿上起來,拍了拍桌子上的保溫盒:「我的任務完成了,那我先回去了。」
宋言謹前腳剛邁出,顧臨深已經站起身來抱住了她,薄唇吻着她的耳側有些不舍詢問:「就這麼回去了?」
「不然呢?」宋言謹反問他。
顧臨深故作失望的嘆了口氣:「言責編未免太讓人心寒,臨走前一個吻都沒有?」
宋言謹笑了笑,轉過身勾住他的脖頸,怕他等會還能說出一堆諸如此類的話,便在他的薄唇上輕吻了一下。她只是輕輕一吻,顧臨深那肯放過?扶住她的後腦勺便加大了這個吻。
莫菲瑤回到莫家好幾天,嚴竟連一個電話都沒有。她躺在自己的床上,翻看着記錄,氣惱的將手機摔在了地上。
平日裏嚴竟最起碼會哄着自己幾分,這次是真的連電話都不肯給她一個了。
被甩出去的手機正好砸在了門口,陳雪英端着湯藥進來,見莫菲瑤發脾氣,將手機撿起來丟回了她的床上:「生氣也不能拿手機撒氣,你現在懷着孕呢,不為自己着想,也為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想一想!」
莫菲瑤一臉的怒容,說着氣話:「都沒有人在乎這個孩子,我為什麼還要替這個小東西想,要知道是這樣的,當初還不如不要它!」
「你這說的什麼話!老人都說這孩子是能感受到母親心情的,你這樣說也不怕孩子以後對你有怨恨。」陳雪英聽到莫菲瑤的口無遮攔,臉上有些嚴肅的看着莫菲瑤,訓斥着:「不是媽說你,自你懷孕以後,你的脾氣怎麼變的這麼差?對誰你都能發火。嚴家看在你懷孕份上能包容你幾分,你要是不小心哪裏觸犯人家了,等你生下孩子,別怪人家對你冷臉。」
莫菲瑤緩了緩臉色,覺得陳雪英的話是有道理的。可自己心裏的火意,她如何也壓不下去:「媽,我只是覺得委屈。你看看我的朋友,那一個懷孕不是在豐市最好的產科看的?偏偏崔雪梅,她就信那個送子醫院的話,硬要我留在那兒生孩子,你沒去過那個醫院,真的太破舊了,反正我受不了。」
陳雪英隨手從莫菲瑤身側的柜子上拿過橘子,剝着橘子看着莫菲瑤責怪道:「崔雪梅再怎麼不好也是你婆婆,哪有你這麼直呼婆婆名字的?你是生你婆婆的氣還是生嚴竟的氣,你心裏比你媽清楚。」
「我……」莫菲瑤張了張嘴,讓陳雪英堵的無話可說,又咬了咬嘴唇,轉移話題道:「媽,你是看着自己要當婆婆了,所以才處處替我婆婆說話,之前這些話,你才不會說。」
「我當婆婆?你哥的事連一點苗頭都沒有,我當什麼婆婆。」陳雪英提起自己的兒子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莫錦辰年齡也不小了,這婚事遲遲還沒有着落。陳雪英真的很擔心。
「你不知道我哥最近常常約葛家女兒的事?」莫菲瑤裝作無意的出聲詢問。
陳雪英因為莫菲瑤的話,眉頭猛的皺緊:「你說你哥哥最近常約葛靜?」
「是啊,我聽到哥打電話。」莫菲瑤不看陳雪英的眼睛,從陳雪英手裏拿過橘子,吃了幾口,又轉移話題說道:「橘子挺甜的,媽你也嘗嘗。」
陳雪英微微出神,好一會兒才沖莫菲瑤點了點頭。
莫菲瑤說的這些話,聽起來完全是無心,但卻刻在了陳雪英的心裏。她不能在任由着莫錦辰的性子來了,婚事還是早些定下來好。
生日宴的前兩天,顧默嫻的邀請函還沒有寫完,便讓宋言謹忙着寫。
顧臨深回來時便看到在客廳寫邀請函的兩個人,他隨便抽出其中一張看了看,提醒道:「這裏面有個我已經讓莫開準備過了。」
說着,他又拿過那份邀請名單,看了幾眼,從一旁拿過油性筆,在上面畫了幾道:「只需要寫這三張就可以,其他的已經發出去。」
宋言謹聽到顧臨深的話,放下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神中略帶埋怨。他怎麼不早說?她和顧默嫻在這兒寫了好久,還以為顧臨深只準備了他的朋友和客戶的邀請函。
「你這孩子……」顧默嫻抬頭看了顧臨深一眼,也忍不住嘆氣。沒將話說完,低頭看着那一堆沒寫的邀請函,對宋言謹說道:「還剩下這麼多,言謹,剩下的寫你的朋友吧。既然已經辦了,就都叫過來熱鬧熱鬧。」
宋言謹想了好一會兒,值得她邀請的朋友並不多。她也用不了這麼多,從中抽了幾張:「就這個就夠了。」
顧臨深看着還在商量的兩個人,有些無奈。朝着躺在一旁的貓貓拍了拍手:「狗兒子,過來。」
「噗嗤……」本來專心商量的兩個女人聽到顧臨深的稱呼忍不住笑出了聲。
宋言謹朝顧臨深看了看,心想。他終於承認貓貓是狗這件事了?
貓貓很聰明,看到顧臨深朝自己拍手,很快明白過來是在呼喚自己,忙撒着蹄子跑了過去,搖頭晃腦的討好顧臨深。
最近這幾個月,貓貓的伙食可能太棒了,本來發育遲緩的個子忽然瘋長起來,已經不見當初小可愛的模樣,渾然成了雪白大物。
貓貓朝沙發上一跳,整個沙發都顫了顫。顧默嫻用手裏的筆尖碰了碰貓貓的毛髮,貓貓立即聽話的坐了下來,頭靠在召喚自己的顧臨深腿上,一臉都是討好。
顧臨深從一旁桌子裏的盒子上取了幾塊牛肉乾,拋到了貓貓的上方,貓貓立馬跳起來去接。結果爪子不太利索,接牛肉乾時,無意中爪子給了宋言謹的腰身一腳。
宋言謹猛的前傾了一下,轉過身來,幽怨的眼睛不是看向貓貓,反而是看向顧臨深:「能不能別鬧?」
「鬧的是貓貓。」顧臨深手裏的牛肉乾不拋了,指了指在宋言謹身後埋頭啃着牛肉乾的貓貓。
宋言謹看了貓貓一眼,又看向顧臨深,提醒着:「管好你的狗兒子。」
聽到狗兒子三個字,貓貓下意識以為在喊自己,猛的竄了起來,兩隻爪子巴着宋言謹的後背,示意宋言謹看看自己。
宋言謹正在忙着寫邀請函,那有空管它?
「顧臨深。」宋言謹不看貓貓,反而看顧臨深,眼神里寫滿埋怨。
顧臨深皺了皺眉頭,這隻狗犯錯,老是喊他做什麼?
------題外話------
嗷嗚,奮鬥要變糞鬥了,快掄起小皮鞭激勵糞斗,嗷嗚嗷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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