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臨深眉頭微皺:「莫開出事?莫開出了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葛靜搖着頭,臉上寫滿了着急:「他……他剛剛給我打了電話,我聽到那邊情況不正常,再打過去,他沒有再接。我去了豐臨,公司的人說他沒有來公司。」
葛靜說着,慌慌忙忙補充道:「莫開是不是有什麼危險?」
葛靜自己如此一說,自己心臟猛的提了起來。她壓在門框的手倏地收緊,有些緊張的盯着顧臨深:「臨深……莫開,莫開會不會出事了?」
「你先別急。」顧臨深先是出口安撫了葛靜,他掏出手機,快速給莫開打了個電話。
這次,不是無人接聽,而是直接關機了。
「怎麼樣?」葛靜擔心的很,眼睛裏都是心急。
顧臨深臉頰上的肌肉鼓動着,眼睛微眯,看向葛靜說道:「關機了。」
顧臨深的話讓葛靜的手頹然滑落,擔心更甚,她慌亂着:「他一定是出事了,他一定是出事了……」
莫開的手機一向都是二十四小時開機,即使在開會,或者有其他的急事,這一點也從未變過。
「你先不要這樣想,我讓人查一查,有結果再下結果。」想必之下,顧臨深理智很多,他掏出手機,直接打了電話。
莫開在時,葛靜以為,她只是對莫開有好感的,算不上喜歡。可他不在,她才知道,莫開對她有多重要。
莫開失蹤的消息,差一點讓她整個身子都站不穩。這時,宋言謹快速過去扶住了葛靜,說道:「你先穩定下來,會沒事的。」
葛靜一向堅強,不靠別人的女人,這會兒也有脆弱的一面,她握住宋言謹的手,似乎只為了找點安慰。
顧臨深打了電話,提議葛靜先到盛墅等消息。
現在除了等,也沒有別的辦法,葛靜只能點頭答應下來。
回到盛墅,葛靜坐在客廳里,兩隻手不安的揉動着。身旁的顧臨深和她說什麼安撫的話,她都聽不進去了。
宋言謹在樓上的臥室哄着恰恰,等到恰恰吃飽喝足了,她才下樓。
「怎麼樣?有結果嗎?」宋言謹給顧臨深和葛靜倒了茶,走過來詢問。
顧臨深認真的看着手機:「還在查,應該快了。」
宋言謹端過熱茶,將茶杯放到葛靜面前時,安撫着葛靜:「放心吧,會沒事的。莫特助那麼厲害,誰能傷到他?」
葛靜咬了咬紅唇,沒有說話。
客廳里有些過分安靜,時間在這種時候都變得格外的難熬。這時,門鈴響了。張媽聽到動靜忙去開門,顧臨深看到進來的男人,站起了身子,徑直走了過去:「怎麼樣?」
男人手裏握着文件夾,說話有些喘:「有結果了!」
「他在哪兒?」聽到『結果』兩個字,葛靜倏地站了起來,忙問。
男人朝着葛靜方向看了一眼,說道:「他目前不會有危險,我已經找人跟上去,先坐下再說。」
看着男人一臉確信的模樣,葛靜乖乖聽話,忙坐了下來。
男人指了指那一沓文件,解釋給顧臨深停:「我按照監控器跟了那個想要抱走小千金的女人,這個女人很專業,一路上走到商場就進去變裝,不過她卻忘記摘掉手上的手錶,我細細讓人翻了好幾遍行蹤才返現她的去處。我下面要說的,可能會讓你們大吃一驚。」
男人說着,目光帶着審視打量着眼前的幾個人。
「別賣關子。」顧臨深蹙眉看着眼前男人出聲。
「她進了雷洪興家。」男人簡單明了說着,眼睛卻泛着一抹精光:「我還意外發現,這雷洪興前幾天私下裏一直在想盡各種辦法拿那幾份軟件簽訂的協議。」
葛靜聽的雲裏霧裏,她到現在沒有聽到莫開的下落,她皺眉張口:「這和莫開有什麼關係?」
「問題就出在這兒。」男人看了一眼葛靜,又看向顧臨深:「如果我沒記錯,那幾份協議,都在你那兒保管着吧。」
顧臨深也朝男人看了一眼,瞬間明白了什麼意思,點了點頭:「在我這兒。」
「整個豐臨都知道,你辦公室里的保險柜,只有你和莫開知道密碼能打開。」男人又補充說明了一句。
這下葛靜也似乎明白了,有些不確定的看着男人詢問:「你是說,莫開可能被人抓走的?抓走的目的,就是為了保險柜的密碼?」
「是這個意思。」
知道莫開是被抓的,葛靜忙又開口:「那怎麼辦?」
男人抿了抿唇,說話倒不似一開始那麼快速流利,出聲道:「豐臨四周的監控我也調出來看了,很奇怪,莫開進了公司大廳,並沒有並沒有出來過。」
「這怎麼可能?!」葛靜一下子站了起來,否認男人所說的話,要是沒出來,那人怎麼消失了?這太不可思議了。
顧臨深絲毫沒有受到葛靜的影響,壓在薄唇上的指尖略微動了動,詢問對面的男人:「那豐臨內部的監控呢?是不是碰巧出了問題?」
「你怎麼知道?」男人一愣,吃驚的很:「豐臨昨晚監控線路有問題,今天便全部都沒開。」
「既然要做這些事,一開始盤算好,必然會做好課前工作。」顧臨深冷哼一聲,淡淡出聲:「我還確信,莫開還在公司。」
沒有從公司出來,那必定還在其中,只是藏在一個他們都不容易找到的地方罷了。
「放心吧,今天如果這群人還拿不到密碼,明天他們會主動把帶莫開出來。」顧臨深篤定看着葛靜,幽深的目光算是一種承諾,也算是一種安撫。
顧臨深從來不會騙人,他這麼說,葛靜是信的。但是心裏面的擔心卻怎麼也不受控制,今天一晚,她必然是睡不着。
葛靜的狀態不是很好,宋言謹欲留下她在這兒住一晚。但葛靜堅持要回去,她怕莫開會回家。
回到家裏,葛靜躺在床上許久也睡不着。她翻了幾個身後,聽到屋裏有動靜,她以為是莫開回來了,套上外套快速推開臥室的門:「莫開!」
客廳里燈一亮,站在臥室門口的人和客廳里的人都是一驚。
不是莫開,葛靜的眸子不由自主的黯淡了幾分。
想必之下,客廳里的蘇月更多的是吃驚,抬首看着葛靜:「你是誰?」
「你來這兒做什麼?」葛靜開口的問題和蘇月則是完全不同。
蘇月並不認識葛靜,還以為葛靜和莫開是同居的關係,揚了揚手中的鑰匙,說道:「你說我是誰?」
之前,蘇月只見過劉思純。她知道劉思純是莫開喜歡的女人,那時她和莫開又離婚,所以,她真心實意祝福莫開,但現在情況不同了,眼前這個女人根本不是莫開喜歡的款,她也離婚了,相比之下,如果莫開現在也沒有喜歡的人,那她多少有些回頭的意思。
「問『你是誰』的是你,不是我。」葛靜可沒有被蘇月帶進去大腦還很是清晰理智,但她現在沒有心情和任何人說話,言語中多了一些不耐的看着蘇月:「如果你是來這兒找存在感,今天我沒空,你可以等到後天以後再來。」
「……」蘇月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葛靜,她還真的沒有見過這麼沖的女人。
蘇月終究臉皮薄,就連警告人,語調都是輕輕的:「我和莫開會重新開始,你要是愛他,麻煩你放了他。你不用裝,我知道你知道我是誰,他肯定告訴過你。但是抱歉,我不知道你是誰,這樣的意思,你明白嗎?」
她的意思很簡單,就是想說莫開從未在她面前提過葛靜。
「你是相聲演員?繞口令說的這麼順?」葛靜輕佻的笑着,完全一副難以對付女人的嘴臉。
蘇月怎麼着也不是葛靜的對手,沒說幾句話,就沒法接住葛靜的暗諷打擊了。
「莫開呢?」蘇月開口問,她找莫開的確有事。
「他不在家。」葛靜應了一聲,知道蘇月不會信她,特意踢開了自己臥室的門:「不信你看。」
蘇月眼睛朝里瞥了瞥,頗為不甘的咬了咬唇,莫開不在,她呆在這兒也是徒勞。
蘇月走了,葛靜臉上的故作輕鬆緩緩褪下。她將自己的手機重新翻看了一遍,依舊沒有任何短訊和消息,她拉開窗簾,朝着窗口的月亮看去。
這一刻,她除了知道自己和莫開還處在同一輪明月之下,其他的,一無所知。
「如果他能平安回來,我願意放手。」葛靜仰頭看着月亮,雙手抱胸,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
那個女人還有家裏的鑰匙,她還想要回到莫開身邊,這些不都是莫開想要的嗎?只要他平安回來,一切他都願意拱手相讓。即使,她知道,她要是想搶,她能有各種辦法留住莫開在身邊,可她不願意。她要是那種人,也不會遇到莫開了。
今晚睡不着的,不僅僅是葛靜。盛墅里的顧臨深和宋言謹也不能安睡。
宋言謹靠在顧臨深的懷裏,還在擔心着:「你現在能確定,莫特助是安全的,沒有一點點事嗎?」
「嗯。」顧臨深攬着她的肩頭,手輕微的撫動着,說道:「他們只是想從莫開嘴裏套出密碼,一般的要挾在別人那裏有用,但是他們忘記了,莫開是莫開,他在我身邊這麼多年,自由他的本事。莫開不說,雷洪興沒有辦法,一定會遭到雷洪興身後所謂的靠山拋棄……」
「那雷洪興要是被逼急了怎麼辦?」宋言謹抓了抓顧臨深胸口的衣服,在他懷裏抬頭看着他問。
顧臨深的臉頰蹭了蹭宋言謹柔軟的髮絲,嗓音柔和:「他再被逼急了,終究怕死,要是不怕死,他也不會做這些事。他要是把莫開如何,他就真的走不掉了,放心吧,他會握着莫開提要求的。」
顧臨深這樣說,宋言謹倒真的是放心不少。她剛舒一口氣,稍稍有些困意,床邊的小搖床里,恰恰醒了。
「小折磨精又來了。」宋言謹語氣是無奈的,但臉上都是笑容。
宋言謹還未下床,顧臨深已經拉住了她的手,照顧她這一天累了:「我來。」
「你來?」宋言謹懷疑的看着顧臨深:「你也能餵奶嗎?」
顧臨深嘴角微動,沒有停止腳步,下床抱起了小恰恰,將她交給了宋言謹:「我不可以,但總能省你下床。」
小恰恰眼淚都哭出來了,但一進食,眼淚忙止住,專心的吃着她的『飯』。
「爹地的小不悔,你可要乖乖的。」顧臨深的指尖輕蹭小恰恰的臉,叮囑着。
宋言謹壓了壓衣角,方便小恰恰,抬頭瞥了一眼顧臨深:「不是說好了不叫小不悔。」
她是真的不喜歡這個名字,每次一聽到,她總覺得,恰恰已經不是他們的了,而是未來的殷梨亭。
「小名字總是可以。」顧臨深不聽勸,眼睛滿是柔愛的看着恰恰。
宋言謹還嘗試和顧臨深爭辯:「小瓜子挺好。」
「瓜子太廉價。」顧臨深隨口說着,小公主在他心裏是無價之寶,名字也要無價,不能草草了事。
宋言謹吐了吐舌頭,有些俏皮說道:「越是普通的,才越容易好好生存下來。像我們父母那輩,起名字,不總是什麼阿貓阿狗,小草小花什麼的。」
顧臨深搖了搖頭,顯然是不贊同宋言謹的說辭。
夫妻倆在孩子的大名字上空前一致,但是小名字上,兩人卻無法做到一致。這個問題,還是放到以後再說,顧臨深暫時不和宋言謹爭執。
恰恰還未睡着,顧臨深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吵鬧不止。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隨後快速起身,從衣櫃裏取了外套。
「有消息了嗎?」宋言謹哄着恰恰,忙抬頭看向顧臨深問。
顧臨深頷首:「有了,雷洪興等不及了。」
「那你快去吧。」宋言謹忙說道。
「你好好在家,不要擔心,外面,我已經安排了人,沒有人能隨意進出。」顧臨深走至床邊,輕攬了宋言謹的背脊一下,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倉促出門。
此刻,豐臨的頂樓,雷洪興一手拿着帕子,一手拿着電話。他很緊張,不停的在用帕子擦汗:「你現在讓所有人撤離,我怎麼辦?老大,我替你做事這麼多年也立過功,你不能因為這一點事就要放棄我!即使我不行了,你讓我走,只要能讓我走,我保證什麼都不說!」
「我本以為,你這幾天真的能改變什麼。我還是太高估你了,你又犯了一次蠢,再留你,下一個該走的就是我。」電話那頭,白霍是一點點退路都不給雷洪興。
雷洪興整個背脊僵硬着,知道自己在白霍這兒走不通了,冷笑出聲了:「我被當做棋子利用這麼多久,你現在想扔就扔?白霍,你未免把我想的太簡單了!」
「別忘了,你的女兒。」白霍輕偏偏從口中冒出這句話,他手下的,沒有人是沒有軟肋在他掌心的。
雷洪興不驚不惱,甚至帶着幾分囂張:「你該不會真的以為在國外念大學那個是我親女兒吧?」
「實話告訴你!那只是我的養女,我只負責給她學費,我甚至和她沒有見過。」雷洪興咬牙告知白霍事實:「我說我有女兒,防的就是這天!」
他知道,如果他犯錯了,白霍絕對不會輕易原諒他,這才留了一手。
白霍臉上肌肉鼓動了幾分,他沒想到雷洪興敢防他一手:「你以為,我只有威脅?」
「哦,還有你派來盯着我的手下?不好意思,他們已經死了!」已經撕破臉了,雷洪興對白霍說話可是毫無畢恭畢敬可言。
白霍褶皺的眉眼一眯,危險迸射:「雷洪興,你在找死!」
「就算死,我也會拉着你一起!我現在可是很好奇呢,好奇顧臨深知道一直在搞鬼的是他親舅舅會是什麼反應呢?你說,我要把想綁架她女兒的事賴到你身上,他會不會信呢?」雷洪興笑的很是張狂,他丟掉手裏的帕子說道:「別忘了,我可有很多證據。我倒要看看,我死了,你能不能死!」
說完,雷洪興將手機直直從樓下扔了下來:「沒有你,我依然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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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剩下的五千字,在星期五前補齊補齊!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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