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電話,馮謀自然去調查這件事是誰幹的,居然敢在y市他的地盤把他家要處理的人給劫了?
馮謀走了,宋以蔓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先去馮宅看婆婆,畢竟大伯家出了這樣的事,看看有沒有忙可以幫上的?
宋以蔓到的時候,看見婆婆扶着額,皺着眉,一副又愁又累的樣子。
「媽,您可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啊!」宋以蔓走進門輕聲說。
吳梅芝抬起頭嘆氣說:「你來了?你家那邊是不是還要忙?先緊着你家那邊忙吧!」
吳梅芝心裏暗暗感嘆,兒媳家的事也挺複雜,身世也挺可憐。
「媽,沒事!」宋以蔓坐到她的身邊說。
吳梅芝又嘆氣,說道:「你說誰會劫小汐呢?她一個女孩子,也沒什麼朋友,難道她在外地交了什麼人嗎?」
「媽,您別想了,馮謀已經去查了,這事兒交給他吧!」宋以蔓勸道。
吳梅芝點點頭,站起身說:「走吧,咱們去一趟醫院,再看看你大伯還在大哥!」
「好!」宋以蔓說道。
兩人去了醫院,在病房門外就聽到病房裏的哭聲,哭的那樣痛、那樣慘,顯然是傷心至極的痛才會哭成這樣。這是馮守德的聲音。
人醒了!
吳梅芝推門進去,宋以蔓礙於自己是晚輩,不方便看到長輩哭成那個樣子,她便留在門外沒有進去。但是她還是看到馮琮站在床的旁邊,眉頭擰得死緊,唇也抿得緊緊的,一言不發!
她聽到大伯痛苦的嚎啕,「梅芝,我的人生就走錯一步,為什麼痛苦了一輩子?我對不起素娥啊!」
相信大伯母如果能聽到這一句話,心裏肯定十分的欣慰。就是不知道大伯這聲對不起,是出於愧疚還是出於愛情?
吳梅芝說道:「你得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你剛剛脫離危險期,別太激動了!」說完,她又對馮琮說:「你看你,怎麼把實話告訴他了?」
馮琮低着頭,沉下氣息說了一句,「嬸嬸,我出去呆會兒!」
馮琮向房間外走來,看起來比昨天好了很多,最起碼不用人扶了。
他出了門,瞥了一眼門口的宋以蔓,他淡淡地說:「來了!」
「嗯!」宋以蔓輕聲應了一句,然後問他:「為什麼不瞞着大伯呢?他現在身體還沒恢復好!」
馮琮眸中泛起一抹冷笑,說道:「我就是想看看他心裏是怎麼想的?會不會有一絲愧疚?」
「那現在呢?你得到答案了,高興嗎?人總要向前看!」宋以蔓說道。
馮琮盯着她問:「那你呢?這個道理如果你明白,你為什麼還對你父親那樣?」
「我們的情況不同,大伯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大伯母的事,但是我媽媽……她是被我爸害死的!」宋以蔓頓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實話。
有時候她真的希望人能夠放下執念好好過日子,如果馮琮不再與馮謀為難,大家還是和睦的親戚,這該多好?不幸的事情那麼多,人應該努力去嚮往好的生活,珍惜身邊的人。
馮琮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顯然他並不清楚這件事。他看着她,過了一會兒才說:「好吧,我們不說那些了。我爸和我媽的事,只讓我弄明白一件事,這輩子不能和一個不愛的女人結婚。以前我疼愛小汐,所以想到將來娶她也可以,但是後來我才知道那是錯的。因為我不愛她,就算在一起了,她痛苦,我也不幸福!」
宋以蔓轉過頭看向病房內,也不知道婆婆說了什麼,大伯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馮琮的聲音響了起來。
宋以蔓回過頭,碰上馮琮灼灼盯着自己的目光,她不由被嚇了一跳,趕緊移開了目光,她說道:「大哥,如果您愛的女人是別人的,那這輩子您就別指望幸福了!」
馮琮幽幽地說:「你知道我被送進醫院的時候,以為自己要死了,因為我看到了我的媽媽七竅流血,而我覺得身體內的血液也在努力地往外涌一般,我唯一的想法那就是我這輩子還沒有戀愛過,多麼的遺憾?」
宋以蔓轉過頭看向他說:「其實優秀的女人有很多,大哥多接觸幾個,總會遇到自己心儀的那位。也許到時候您發現,一時的迷戀並不代表一世的愛!」
馮琮淡淡地笑了,說道:「我三十好幾的男人,什麼是迷戀什麼是愛,還分的清!」
「三十好幾的人沒有戀愛過,分不清很正常,大哥不要覺得不好意思!」宋以蔓跟着說道。
「弟妹的腦子跟口才真好!」馮琮覺得心裏不那麼難受了,唇邊的笑意也加大了一些!
「大哥過獎了!」宋以蔓說道。
吳梅芝出來了,她的眼睛也是紅紅的,顯然剛才哭過了。
馮琮臉上的笑意已經隱匿不見,仿佛剛才看到的是幻覺一般。
「嬸嬸,您也要保重自己的身體!」馮琮不關心地說道。
吳梅芝點點頭說:「你這孩子,怎麼就告訴他了呢?」
馮琮微微俯身說:「明天我媽就該上路了,不告訴他,以後他遺憾該怎麼辦?」
「唉!沒想到!」吳梅芝又是一聲嘆氣。
馮琮也嘆氣說道:「嬸嬸,看來您比我會勸人,我真是勸不動我爸。我得回去忙我媽的後事,醫院這邊拜託嬸嬸了!」
「唉!馮琮,你的身體能行嗎?」吳梅芝又說:「我已經安排人去張羅,你不用費心!」
「這個時候不行也得行。家裏沒個主事兒的人怎麼行?嬸嬸,讓弟妹幫我一下吧,她的能力,我還是信得過的!」馮琮說道。
宋以蔓心裏一抖,心想着不會吧,早知道她就不去看婆婆了,沒想到惹出這麼大的麻煩?
吳梅芝看了一眼宋以蔓,說道:「好吧!她去就算是代表我了!」
「謝謝嬸嬸!」馮琮有禮地說。
「自家人,客氣什麼?」吳梅芝又看向宋以蔓說道:「蔓蔓,你去幫忙,有什麼事給媽打電話!」
「好的媽,您放心吧!」宋以蔓當然不能拂了婆婆的面子,就是不知道馮謀到時候有何反應。
馮琮看向宋以蔓說:「弟妹,走吧!」
宋以蔓點點頭,看向吳梅芝說:「媽,我先走了!」
「去吧!馮琮的身體還沒好利索,你盯着他點,別讓他太累!」吳梅芝不放心地說。
「嗯,媽,我知道了!」宋以蔓點頭說道。
出了醫院,馮琮直接坐到副駕駛位置上說:「弟妹,我開不了車,麻煩你了!」
宋以蔓只好坐上車,發動了車子。
車子穩穩地開出去,馮琮說道:「沒想到弟妹車開的這麼好!」
宋以蔓從倒車鏡里瞥了他一眼,說道:「大哥,您還是想一想我大伯母的後事怎麼辦吧!」
她真是受不了,這個時候還不忘了找她麻煩?
馮琮臉上浮起了些許的笑意,說道:「弟妹的嘴可真夠毒的!」
「所以大哥還是少讓我開口的好,好聽話我是不會說的!」宋以蔓嘴快地說。
「好吧,那只能讓弟妹干跑腿的活了!」馮琮說道。
宋以蔓心想,好在她有二黑呢,需要跑腿的話,讓二黑派人去。
到了之後,宋以蔓被這一大屋子人給嚇着了,這缺辦事的人嗎?她來也沒有什麼用吧!看起來人雖多,但還是被安排的井井有條。
一個顫巍巍的老人拄着拐走了過來,年輕貌美的少婦,看起來只有三十初頭的樣子,在另一邊扶着他。
這是誰?宋以蔓覺得似乎有點面熟。
「馮琮,這是你的女朋友嗎?唉,你說你早點領回家該多好?這下子也沒看到!」他的拐仗篤了一下地,嘆氣:「唉!這事兒太突然了,養了一匹狼啊!」
馮琮沉默了,看起來在難過。
宋以蔓可不能引起任何的誤會啊,她忙說道:「我是馮謀的妻子宋以蔓!」
馮琮此刻也開口說道:「大叔公,她是馮謀的妻子,您不是見過?」
宋以蔓無語,怪不得眼熟,原來是大叔公,婚禮上見過,但是那一群的老頭兒都長一個模樣,她哪裏分的清誰是誰?反正婆婆領着挨個兒叫就完事了!
大叔公也倍感尷尬,「啊?」了一聲,然後解釋起來,「你瞧瞧我老眼昏花的,可不是嘛!怪就怪你那天化妝塗的太厚,大叔公竟然沒認出來!」
汗死了,這位大叔公到底會不會說個話?這是在說她化妝前後判若兩人嗎?
馮琮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但這笑馬上就消失不見了!
大叔公尷尬過後,趕緊就走了,不好意思再呆下去。
不過另一位老頭兒又過來了,他看起來年齡也很高,沒有拄拐仗,但是雙手背在身後,背都駝了,他看着宋以蔓對馮琮說:「啊喲馮琮,這是你的……」
有了前車之鑑,宋以蔓忙截過話說:「您好,我是馮謀的妻子宋以蔓!」
「哦哦哦……我剛想說,這是你的弟妹啊!」老爺子變得挺快。
宋以蔓想笑!
馮琮說道:「三叔公,您眼力真好!」
「呵呵,是啊是啊!」老頭兒訕訕地走了。
又一位稍微年輕的老頭兒走了過來,這目光炯炯地盯着宋以蔓就要開口。
這下宋以蔓先開口叫道:「叔公,我是馮謀的妻子宋以蔓!」
「哦……我曉得我曉得!」老爺子拐的這個彎兒,顯然是剛才認錯了。
馮琮的心情,真是好了很多,他壓着笑說:「五叔公,您眼力更好!」
「可不是!見過嘛,我記得!」五叔公說着,勸了一句,「馮琮啊,你也趕緊找一個!」然後就溜之大吉了。
宋以蔓摸着自己的臉,反省着自語,「難道結婚的時候妝化的真的那麼厚?」
馮琮忍不住笑了,低聲說她:「我真後悔當時沒回來看看!」
宋以蔓白她說:「還不給你媽上香去!」
馮琮臉上的笑淡了下來,瞪她一眼,抬步走過去,點燃了香,恭敬地鞠躬。
宋以蔓看着馮琮那深沉的悲傷,縱然一個男人掩飾的很好,但他眼底的痛卻難以抑制,宋以蔓心想她是不是真的太毒舌了?可是這位大哥,也太不正常了,你不自己好好的傷心辦後事,非來調侃她幹什麼?
上過了香,幾位叔公還有剛才沒看到的老人,還有一群老太太,不知道是不是叔公的老婆,還是別的什麼親戚?有的面熟,她也記不住。
她心想馮家基因真好,歲數大走路顫的老人很多,都是長壽的人!
一群老人在這兒呆了半天,總算看到位正主兒了,七嘴八舌地說起馮琮來。
「守德是個善良的孩子,這是東郭先生的故事啊!」
「那小女娃,簡直太不知好歹了!」
「幸好守德沒事啊!」
「可憐了守德媳婦呀!」
……
歲數大的人是不都喜歡這樣?雖然是好意,可剛剛喪失了親人,是不是想着平靜一下?這樣亂糟糟的心情不會不會更壞?
宋以蔓看了看馮琮,果真,馮琮臉上的表情很難形容,反正是不大好。她真心覺得馮琮有些可憐。也不知道馮謀是不是在這種環境下才變成那種不正經的性格。
因為只有打着哈哈頂嘴,才不得罪人。像馮琮這樣一聲不吭的,不知要忍受多少嘮叨的痛苦。
宋以蔓是不想管這閒事兒的,但她閒了一會兒感覺馮琮這表情太痛苦了,不幫似乎顯得自己有點不厚道,畢竟是來幫忙的。於是她開口說道:「各位長輩,大哥他該去安排一下事情了,您們先坐着歇一會兒吧!」
眾人的目光都看向她,一位中年女性眼裏閃爍着八卦,說道:「喲,這是……」
宋以蔓立刻說道:「我是宋以蔓,馮謀的妻子。我媽讓我來幫忙!」
「哦!原來是馮謀的妻子,見過見過,婚禮上嘛!梅芝她怎麼沒來?」中年婦女問。
「我媽因為操勞再加傷心,身體不適!」宋以蔓說完,立刻轉言說道:「您先坐着,我去核對一下名單!」
沒有說實話,是因為她怕別人非議她的婆婆。大家族怎樣?親戚怎樣?照樣有很多八卦的恨不得聽到這事兒後死命往離譜里編的人。
宋以蔓不等對方再說什麼,就退出去了,馮琮趁機也跟着一起離開。
「看來你還是看不得我痛苦!」馮琮低聲說,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愉悅。
宋以蔓白他說:「我只是努力完成我媽交待給我的任務!」她目光不善地上下打量他說:「我怎麼覺得我像那東郭先生呢?」
馮琮臉上的笑意又沒了。
宋以蔓走去了解情況,好回去交差,不然來一趟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她豈不是太失職了?
也不知道這些個叔公長輩們平時是不是太閒了,一直呆到中午也沒人要走。呆了一上午,身體受的了嗎?不覺得累嗎?幾個老頭都圍坐着喝茶聊天,這家的事兒那家的事兒,說的真是有味兒,不時咂嘴感慨,讓人十分的無語。
幸好宋以蔓事先想到這些事了,否則馮家的廚子怎麼可能應付這麼多人的午餐?她讓附近大酒店送來的飯菜,也省的做飯麻煩了,反正一切費用都記在馮琮身上。馮琮又不缺錢!
馮琮剛剛才意識到飯的問題,他也沒想到這麼多人中午都不打算走,現在一看事情都解決,他不由說道:「多虧了有你,否則今天我不知道該怎麼應付了!」
宋以蔓看的出來,這回他沒叫「弟妹」,但他的語氣和神態是誠懇的,並沒有調侃。
這個時候,一個護士模樣的姑娘走了過來,小心地說:「馮琮少爺,您該輸液了!」
馮琮看了一眼屋裏的人,微微皺眉說:「一會兒再輸吧!」
「可是少爺,您的藥不能停!」護士忙說道。
「行了,我知道!」馮琮不悅,薄怒道。
宋以蔓說道:「這些人一時半會兒走不了,晚上還要安排守夜,事情恐怕更多,你在這兒也沒用,還是去輸液吧,有事情我會叫你的!」
馮琮心情顯然不大好,他深深地出了一口氣,還是聽她的話,點頭同意了。
宋以蔓等他進去後才吩咐人把飯給他端進來,讓他吃點。
看着屋子裏吃的聊得津津有味的長輩們,她心想家裏剛剛出了中毒的事兒,這些人們居然都不怕,還敢在這兒吃東西?
服了!
宋以蔓忙前忙後的樣子落在很多人的眼裏,而她有條理性的指揮將這裏打理的井井有條。
吃完了飯,沒有事情了的長輩們,又開始找樂子了。
幾位叔公剔着牙就過來了,剛才的大叔公嘆氣說:「馮謀媳婦真是個好女娃,就是可惜了……」
「可不是,應該有更好的人啊!」三叔公隱晦地說。
「馮琮真是不錯!」五叔公說。
顯然,馮謀這長歪的孩子,在這些叔公們的眼裏,也是不受待見的。那位五叔公明顯就是馮琮的支持者了!
宋以蔓沒理會他們的話,問道:「幾位叔公吃好了嗎?」
「吃好了吃好了!」
「哎呀,我們這些老頭子,好打發的很!」
「可不是,我們隨便吃點就行!」
宋以蔓心想,真是夠不客氣的,這叫好打發?這頓得花去馮琮不少銀子,估計肉疼一小下。這些叔公們看來對馮琮也不是真正的好。
門口出現一陣騷動,宋以蔓以為出了什麼事,探頭看去,發現居然是馮謀來了。
馮謀進了門便大步向她走來,瞬間就走到了她的面前,二話不說,霸氣地將她攬在懷裏,宣誓主權。
大叔公笑着說:「馮謀,你可是找了個好老婆啊!」
「馮謀,瞧瞧,你老婆多配你!」
「可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宋以蔓算是見識到了這些叔公們變臉的本事,剛才不是還一副惋惜的樣子?怎麼現在又覺得她嫁給馮謀分外的正確呢?
看來這些個叔公們怕的還是馮謀。
馮謀一副吊兒郎當的痞樣子,抖着腿說道:「各位叔公們最近可好?牙齒們還牢靠嗎?說話開始漏風了嗎?」
一句話就讓宋以蔓暈死,馮謀這麼對待長輩們,的確是不太妥當啊!
「哈哈,好好、好着呢!」大叔公強笑說道。
馮謀笑道:「哈!大叔公,門牙怎麼少了一顆?這還叫好?」
「呃……捂……」大叔公忙捂了自己的嘴。
剩下幾位叔公都閉緊了嘴巴!
馮謀又問:「你們怎麼都板着臉?難道不喜歡看到我?」
「沒!」
「哪裏!」
「怎麼會?」
……
「哈!我怎麼又看到幾位掉牙的?這麼不小心保護自己的牙齒?」馮謀又樂。
宋以蔓簡直真想暈倒,馮謀這奇葩,她從來沒見過長輩還能這樣對待的?
馮謀一來,就像病毒一樣,別說這幾位剛剛受到刺激的叔公們了,就連那些老婦們都沒敢過來,遠遠地打個招呼就走了。
馮謀張嘴說道:「啊!這些人,真麻煩!」
宋以蔓笑道:「早來會兒,中午省頓飯錢了!」
「爺就是卡着點來的,憑什麼給馮琮這小子省了?」馮謀哼道。
得!宋以蔓不踩雷,轉言問他:「老公,你查的怎麼樣?是誰劫走了小汐?」
馮謀摸着下巴說:「啊!這事兒有點麻煩,果真不是y市的人幹的。爺就說嘛,y市沒人敢觸爺的霉頭。別的地方的人肯定不知道爺的厲害!」
宋以蔓算是服了馮謀的自戀!什麼事兒什麼時候都不忘了自吹一下!
「老公,結果就是你沒查出來是嗎?」宋以蔓直接問他。
「爺那是不稀的好好查,不然能逃開爺的眼睛?」馮謀挑着眼兒說。
「那老公你就好好查查唄!」宋以蔓笑着說。
「啊!你這個女人,別找事兒哈,呀!你怎麼開始長斑了?」馮謀叫一聲兒。
宋以蔓嚇一跳,趕緊找包拿出小鏡子找啊找,她注意保養的,怎麼長斑了?
「哈!」身後傳來馮謀的一聲兒笑。
她趕緊拿小鏡子往後照,然後看到馮謀那幸災樂禍的壞笑。她氣的合上鏡子,她算是明白了,再拆他的台,他就得像笑話叔公掉牙一樣,笑話她身上的任何一個缺點,當然沒有缺點也會給你捏造出一個。
「馮謀,我給你家幫忙呢!」宋以蔓討伐他。
「啊!爺巴不得你不來!」馮謀說。
「媽讓我來的,我能不來?你說我怎麼辦?」宋以蔓問他。
「這個老太太,光給爺找麻煩哈!」
宋以蔓說道:「老公,你看我遲早要接手馮家這些事兒的,你說我這麼優秀,你們馮家有對我仰慕的男人這一點都不奇怪,到時候你要是光吃醋,那可是吃不過來哈!」
「不是,你臉怎麼那麼大?」馮謀挑着眉說。
「呵,你也知道你臉大,這麼說你自己多不好?」宋以蔓笑着說。
「牙尖嘴利!」馮謀又評價。
「當然得厲害點了,不然你看你那些個叔公,多難對付?不過我嘴再厲害,也沒有老公您的嘴厲害哈!」宋以蔓輕鬆地說了回去。
馮謀小鬱悶了,這女人的嘴簡直是越來越厲害了,假以時日,還能管的住她嗎?到時候光動動嘴就把自己打敗了,多沒面子?
吃午飯的時候,馮謀說道:「老婆,你要是不願意,就回去,這兒還能缺人忙活?」
「老公,我嫁給你了,就有責任,你們馮家的事就是我的事,沒什麼不願意的!」宋以蔓在大事兒上,絕對不跟馮謀頂。
馮謀一直沒有再說話,很是深沉。宋以蔓認為他肯定是被自己感動了!
雖然馮謀不願意,但是吃過午飯他走了還是讓她留了下來。
她說的沒錯,她遲早要接手馮家這個腐朽而麻煩的大家族,遲早的事兒!
馮琮輸完液之後,出來一的看,滿屋子空蕩蕩的沒有幾個人,除了來正常弔唁的,那些叔公們是都走了。
這些人們他可是了解極了,他不由問她:「你是怎麼把那些叔公們趕走的?」
「我哪有那能耐?馮謀一來,他們就都走了!」宋以蔓說。
馮琮無語,他能想像到那場面!
宋以蔓一臉自豪,「我老公真厲害!」
馮琮不可思議地看她,「你為了他沾沾自喜居然?」
「這很正常!他是我老公,不欣賞他這一點,我能嫁給他?」宋以蔓看他一眼,無法掩飾心裏的喜悅。
馮琮有些迷惑,難道他喜歡的是跟馮謀一樣的不正常?因為他接觸少了所以以為她是哪樣的,其實她不是。她就是跟馮謀一樣的變態女人?
宋以蔓覺得這辦法真好,瞧瞧大哥眼中那熱度迅速幻滅的程度,真爽!
下午的時候吳梅芝來了一趟,一看這裏安排的井井有條,她就有心把這件大事交給宋以蔓來操持,這也算是給她練手了。經歷過大事,小事絕對得心應手。並且自己的兒媳是見過大場面的,一點小事不在話下!
她語重心長地拉着宋以蔓的手說:「蔓蔓,明天這裏也都交給你了,媽就不主事兒了!」
這真是算是挑了個擔子在身上,但是沒辦法,她遲早要面對這些的,當年因為跟宋明珠斗,不小心上了賊船就下不來了,把自個兒一輩子都搭了進去!
面對婆婆的託付,她只能說道:「媽,您就放心吧,有不懂的事情我再問您!」
吳梅芝點點頭,感慨地說:「幸好有你啊!幸好當初馮謀娶的是你!」
有了這句話,宋以蔓忙到晚上才離開。
馮琮一直在觀察她,發現除了那些話不太正常之外,她一直都很正常,不管從哪裏來講,都符合他心裏的那個女人。她在這裏的時候,他竟然有一些錯覺,她是他的妻子,幫他解決一切的問題。令他的心裏有些安慰,有些依靠!
突然接手這麼大的事,宋以蔓當然要好好安排一下了。按她的職業習慣,就是俗稱職業病,她成立了危機就急小組,當然是由她的員工組成的。馮家的情況她暫時不那麼詳盡了解,再說支使起來也不順手,所以她就用自己那已經訓練有素的員工們了。
馮氏是一個古老的家族,雖然很有錢,但習慣還維持着以前的那些習慣。宋以蔓的人,每人手持對講機,統一着裝,看着十分高大上。
對講機這東西並不稀罕,早就用在各大紅白事上面,但是對於這些老人們來講,還是覺得高科技真厲害,又對這位馮謀媳婦刮目相看了。
雖然宋以蔓不是頭一次在馮家親戚面前露面,但是這一次顯然和上回婚禮意義不同。上次大家沒拿她當回事那是因為馮謀不拿她當回事。而這一次,這代表着權利開始移交。
也就是說,以後打交道的可能不是吳梅芝,而是她了。所以她在受着每一位馮家人的注目,她的一言一行甚至一個表情,都落在別人的眼裏評估着。
宋以蔓是一個邏輯思維慎密的人,她提前安排好,並且把一切可能發生的事情都想到了,包括劉家人來鬧等等,總之沒有出現什麼亂子,這就是一個巨大的成功。
事情辦完之後,馮琮走了過來說道:「弟妹,這次多謝你了!」
「大哥,這是份內之事!」宋以蔓很是官方地說。
馮琮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弟妹,以後不管怎樣,我都不會傷害你!」
馮琮放不下心內執念,宋以蔓可以理解,以後馮謀還是要小心着他些。但她還是表明了自己的意思,「我和我老公是一體的,傷害了他就等於傷害了我,我喜歡的是家庭和睦,兄弟友好!」
她也沒有勸說,因為她知道根本就沒用。所以她只是表明立場,你要是以後還想出招,那我們接着就是了。
馮琮眼中的光芒微暗了下去,他勾了勾唇,然後點點頭說:「好吧!」
都是聰明人,他能不明白嗎?
忙完了馮琮家的事兒,宋以蔓明顯發現自己身邊保衛力量加強,她不由覺得奇怪,難道白漫汐其實是很大家的,然後這次脫身後,對馮謀報復當年求愛不成的事兒?
以她了解這個男人的臭屁,他是不會承認他能力達不到的事情,所以她也就不問了。
白漫汐的事情,馮謀一方面在查,另一方面,他還沒忘讓老婆生孩子的事兒呢!
他想來想去,老婆說的也對,她這麼優秀,將來肯定要吸引馮家那些結了婚的沒結婚的小子們的目光,所以呢,還是得有一個孩子,這樣那群小子們就死心了,他老婆也就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了。
想的真美,他還不知道殷權現在過的什麼日子,有孩子了又怎麼樣?可是有不少男人有喜歡當後爹的愛好!
為了無法避免老婆吃避孕藥的問題,他專門請教了一下這方面知名的教授,得到了一個他覺得難得但其實很多人都知道的秘方。
柚子汁!
這不是什麼秘密了,以前很多小說作品中,還有很健康報紙上,都講過,柚子汁兒對避孕藥是有破壞作用的。哪怕你去問問度娘,也能清楚了。
當然馮謀不知道啊!他還以為這理論多麼的高精尖,於是十分竊喜,等到老婆危機期的時候,他把柚子汁兒混進了果汁當中,免得她察覺。
馮謀的多疑和謹慎救了他!
晚上宋以蔓下了班,馮謀殷勤地端來一杯果汁給她喝。
宋以蔓狐疑地看着他問:「老公,這是幹什麼?」
馮謀一殷勤,非奸即盜!
馮謀立刻說道:「老婆,你的工作那麼忙,喝到果汁,增加下維生素,我命人給你現榨的!」他指指桌上的另一杯說:「我們一起喝!」
這又不是什麼藥,他也能喝,這是為了打消她的疑慮。
馮謀就在想了,難道他平時對她不好嗎?怎麼他給她端個果汁她就用這樣的目光看他?搞的他很鬱悶啊!
見馮謀把果汁喝了,宋以蔓也沒再懷疑,將果汁一飲而盡。
晚上的時候,馮謀努力造人。宋以蔓累的翻身睡前哼唧地說:「你再玩命也沒用,我吃了藥的!」
黑暗中,馮謀立刻露出奸笑,可惜太黑了,她看不見。
「老公?」聽到他沒有應聲,宋以蔓又叫了一聲。
馮謀立刻發出一聲輕酣,宋以蔓嘟嚷着說:「這麼快就睡着了?」
宋東海日子過得不鬆快,他又不敢去找大女兒,畢竟她媽媽那事兒,他內心裏還是覺得有短的,於是他便去找了二女兒。
這個時候,想起二女兒來了。
如果是以前的他,張家或許還熱情一點,但是現在的宋東海,張家也沒有什麼興趣,所以都十分的冷淡。
「明珠呢?」宋東海問。
張母說道:「跟張劍出去玩了!」
宋東海說道:「張劍怎麼對待明珠,我還是略有耳聞的,你們這樣對我的女兒……」
張父打斷他的話說:「親家,現在咱倆家也半斤八兩了,我說話也就直接一些。我們張劍是愛玩,不務正業,可你們明珠也這樣啊!你看看這家裏,他們誰管?」
張母跟着說:「可不是,如果當初娶的是你們家大女兒,且不說我們家不會倒,就算是倒了,她也有本事啊!」
看來誰都喜歡有本事的人!有錢的時候,要求媳婦在家相夫教子。沒錢的時候,要求媳婦賺錢養家。你怎麼不說你兒子怎麼樣?總想着娶個媳婦像娶個搖錢樹!
各人想各人自己的事兒,也就兩個字——自私!
宋東海就說了:「我也不說別的,就說你們家張劍的這種情況,換成哪個閨女能嫁給他?我可不是戳你們脊樑啊!我就這兩個女兒,現在想讓小女兒有個後,都不可能,就沖這點,你們說,是不是應該對我姑娘好點?」
這個短處,怎麼圓都圓不過去的。
張家夫婦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過了一會兒張父才說:「我們對明珠也不錯啊!」
宋東海立刻說道:「現在我也不比從前了,我還想指着明珠孝順我呢!」
這話張父張母可是聽明白了,兩人不由都問:「你大女兒嫁的可是馮謀啊,能短了你的吃穿嗎?」
宋東海也不解釋,只是說道:「你們要明白啊!我讓明珠和你們離婚,再找一個,別人不說,我們嫁到外市,相信還能找個不錯的人家!」
張父與張母面面相覷,這兒媳婦再不好,也比沒有強!
張父給張母使了個眼色,張母不情願,但還是去拿了錢,扔給宋東海,沒好氣地說:「娘家爹找婆家來要錢,總一回聽說!」
宋東海也不覺得羞臊,他站起身說:「我對明珠可是對以蔓好多了,明珠真是嬌生慣養啊!她孝敬我是應該的。你們給她家用少了,直接給了我,那也沒什麼不可以,你們說是不是?」
把錢裝上,他走了。
張家夫婦可是氣得夠嗆。
張父嘆氣說:「一次還好,就怕這是個無底洞,他要總來要,咱們怎麼辦?」
張母說道:「總歸不是個辦法,張劍沒有那能力,我看明珠現在越來越開放,就怕遲早一天留不住啊!」
「還有我們張家的後,張劍指不上,怎麼辦?總不能在我這兒就斷子絕孫了吧!」張父痛苦地說。
張家的後多着呢,張父自然是惋惜自己這一脈無人承傳!
張母說道:「要我說找個女人,再給你生一個不行?現在醫術那麼發達,又不用你和她在一起就能生!」
「你說的倒是輕巧,錢從哪兒來?這得花多少錢?」張父問她。
張母不說話了。
張父長嘆一聲氣說:「倒是有個辦法,兩全齊美,只不過……」
「什麼辦法?」張母問。
「你不會答應的!」他看她一眼說。
「你不說我怎麼就能答應呢?你說了,我想想可行性,如果真能行,我當然不會介意了。我也想有個孩子,不然咱們家死氣沉沉的總是!」張母又嘆了氣說。
張父看她一眼,然後說道:「這辦法是省錢省事兒,不過……」
「行了,你麻煩不麻煩?快點說吧!只要能夠解決現狀我就答應行不行?咱家都這樣了,為了有一個孩子,我什麼不能豁出來的?」張母快言快語地說。
「你真這樣想?那我可就說了!」張父小心觀察着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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