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馮謀,倜儻中帶着迷醉,黑眸爍爍,專注地看着她那張惑人小臉,簡直就是月光如洗,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的手,就像對待上好的瓷器一般,小心中又帶着珍寵,還有某種暗示,讓她瞬間就感覺到不對勁兒,抬頭正碰上他那狂魅的眸,裏面染着她所陌生的、染了情致的瞳。
她被嚇了一跳,馮謀這個人,女人眾多,他時而放蕩、時而邪肆,可從來都沒有這樣過,一時間,她竟然被他那深邃的眸給吸住,怎麼都移不開。
「蔓蔓……」他輕喃,望着這張勾了他兩天一夜的小臉兒,總算又近在眼前,觸手可得了。
不用刻意,一切比他想的更加容易,感覺瞬間有了,並且比那天的感覺,更加濃烈。
那天,他就是這樣叫的,結果並不好,她心生警惕,疑惑地問:「馮謀,你……」
「噓!」馮謀制止她接下來說的話,他可不想她不懂浪漫而毀了這美景兒,他邪美的眸,帶着幾分不羈,他聲音感性而沙啞,喉結不斷滑動,終於說出一句話來,「蔓蔓,這景兒不美嗎?」
景兒?她轉過頭去,望向外面,的確是很美,在這裏,把心靈都美化了,都陶醉了,她回過頭,卻被突然放近了的馮謀的臉,給嚇一跳。
離那麼近做什麼?這是要……
猜到了馮謀的意圖,她本能想躲閃,心臟卻狂跳的厲害,他的手,輕托住了她的頭,聲音啞得厲害,壓抑着某種情緒,「蔓蔓,別躲開!」
的確是躲無可躲了,她的嗓子,干啞的,張開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她目光怔怔傻傻,看着他,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真乖!爺的乖女孩兒……」
一個野性而又邪美的馮謀,凜然的貴氣,讓她無法抗拒,馮謀本人,的確有着讓人心智迷失的本事,宋以蔓俗人一個,也會有沉迷,她不是時時都能保持着冷靜。
眼看,馮謀就要得償所願,可這世上永遠都有一種令人討厭的、煞風景的人!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跟着就是讓潘政討厭的聲音,「馮謀,開門!」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宋以蔓恍然驚醒,她條件反射下,以最快的速度推開馮謀,輕抿了唇,將頭別開去,不自然地掩飾着自己的情緒,她剛才失態了,她居然被馮謀給迷惑了?不是色女是什麼?她簡直都為自己不恥。
馮謀眸色一冷,跟着就是暴怒帶着惱火地糙話:「操!」
潘政的聲音並未因此有所變化,仿佛察覺不到馮謀的暴怒,他繼續說道:「馮謀,我一個人住害怕,我要跟你一起睡!」
宋以蔓笑了,這理由找的,真暈。
馮謀心裏這火氣更大,一個人睡害怕?你丫天天一個人住,不是來攪局的是什麼?
他惱怒地大步走過去拉開門,沒有看向門外的潘政,而是氣急敗壞地嚷:「門外的兩個死人呢?」
他的保鏢幹什麼吃的?這麼大個人放進來,一點聲音都沒有?他快要達到目的了,都讓這廝給攪了。
潘政趁機向門內看去,他看不到她的臉,卻看到她穿着真絲的睡袍,勾勒出她窈窕的曲線,他能感覺到,房內的氣氛不大一樣,他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這也是他心心念念今晚一定要來攪和的原因。
他清楚極了,一個男人把女人帶到這裏,目的是什麼,他不能讓馮謀如願。
他的擔憂真是多餘的,馮謀真的想做什麼,在家每一刻,潘政根本就防不了,但是現在的潘政簡直就是防的了一時算一時。
大黑二黑進來,臉上都帶着愧色,他們兄弟二人被要求不要打擾大少談情,所以都到樓下守了,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潘政是怎麼進來的?
潘政也不是一般人,他想避過馮謀的保鏢,還是容易的。
「滾滾滾滾滾……」馮謀看向潘政,想趕人走,他製造出這麼一個氣氛,容易麼?
潘政站在門口不為所動,他帶着幾分執拗,說道:「馮謀,你要不跟我一起睡,那我跟你們一起睡了!」
「我草!」馮謀瞪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這廝說出這種話,「你當我死的啊!」
今天潘政就是豁出來了,不管馮謀說什麼,他就是賴定不走了。
就在僵持不下的時候,門外又響起怯怯地聲音,「你們都在這兒啊,那個,我一個人害怕,睡不着!」
宋以蔓又笑了,今晚熱鬧了!
秦爾嵐的身形出現在門口,馮謀的臉,何止一個「冷」字形容,簡直就是氣壞了,他森寒地說:「那不正好,你們兩個害怕睡不着的,一起滾!」
潘政一臉正氣,糾正道:「早說了,她只是我同學,男女授受不清!」
秦爾嵐沒說話,她來這裏,打的,不就是馮謀說的那個主意麼?
馮謀的手捏得咯吱響,聲音陰寒無比,「潘政,我今兒真不想出手!」
他是真不願意弄得這裏木屑直飛,一屋狼籍,什麼情調都沒了。
潘政說的稀鬆平常,「馮謀,以前我們又不是沒有一起睡過,你那麼生氣幹什麼?這樣,我們一起睡,你讓你老婆跟秦小姐一起睡!」
這話說的,太讓人聯想了。宋以蔓要是不認識潘政,此刻真就以為這潘政對馮謀有什麼企圖呢!
馮謀氣的是這個嗎?潘政這廝就是來攪局的。
宋以蔓站起身說:「算了,我累了,我跟秦小姐一起睡吧,我們去睡客房,你們倆睡這兒!」
鬧騰這麼久,早就疲憊了,哪還有什麼興致談情說愛?這一點馮謀也明白,再讓他找回剛才的心境,簡直是不可能了,但他就是不甘心,憑什麼自個兒精心弄的這一切,md全讓潘政給毀了!
眼睜睜看着就要到手的老婆,在自己面前走了,心裏要多惱有多惱。
宋以蔓帶着秦爾嵐走進客房,到了床邊坐下,秦爾嵐跟着走過去,輕笑着問她:「誒,你一個人睡,不怕嗎?」
「我有老公在身邊,怕什麼?」宋以蔓輕輕勾唇,躺下說:「不早了,趕緊睡吧!」
秦爾嵐撇撇唇角,什麼都沒探出來,看樣子潘政真是單相思,怎麼可能呢?她真是不懂了,那麼優秀的男人,放着優秀的女人不要,非得戀着別人的老婆,怎麼想怎麼覺得彆扭。
這還是她頭一回跟女人睡覺,更彆扭!
那邊可沒有這邊的平靜,馮謀坐到床上,陰陽怪氣兒地說:「潘政,你再怎麼折騰,也改變不了她是我老婆的事實!」
「她不愛你!」潘政如實地說。
馮謀靠在床背上,翹起二朗腿,頗為得意地笑了笑說:「你怎麼知道?剛才你沒注意到氣氛嗎?你要是不來,我們可要……行夫妻之事嘍!」
潘政緊咬牙關,青筋畢露,再也沒有剛才的淡定,他的拳悄然握緊,又鬆開,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說道:「那又如何?我真喜歡她,還介意她有幾個男人?」
「草!」這下輪到馮謀不淡定,他耙了下頭髮,「潘政,你在國外果真學壞了!」
潘政冷笑,譏誚道:「我再壞,回國也被你馮少的光榮事跡所震驚,你認為蔓蔓她,會愛上你這種人?」
「滾,那是我老婆,你叫她馮太!」馮謀打個挺坐直身子,毫不客氣地命令。
潘政又笑,故意氣他說:「我就叫她蔓蔓,我喜歡這樣叫,怎麼着?」
馮謀冷哼,「你再叫我也不跟她離婚,你越是這副死德性,我越不跟她離,隨你叫去!」
「你喜歡戴綠帽,你就盡情戴,遲早有一天,我會讓她愛上我!」潘政不甘示弱地說。
這回他還算是厚道,本來馮謀有一種想要把宋以蔓揪起來收拾的衝動,在聽到潘政的最後一句話時,衝動沒了,換上的是得意,以前的事兒也釋然了,看來他老婆真沒背着他戴綠帽,否則潘政也不會如此巴巴地趕來破壞了,感情潘政是怕他家蔓蔓愛上他這個正牌老公啊!
馮謀又得意了,他無比優越地看着潘政問:「哦?你不知道蔓蔓對我已經有感情了嗎?剛才我們啊,差一點就……」
他臉上那個陶醉跟回味可不是裝出來的,潘政看的妒忌無比,他一臉酸意地說:「我才不信,我又沒看見!」
「你遲早有一天會看到的!」馮謀同樣不甘。
大半夜兩個男人不睡覺,你一言我一語,誰也不肯少一句,這倒好,不寂寞更不害怕了。
那邊宋以蔓跟秦爾嵐都睡着了。
馮謀跟潘政你一言我一嘴的,最後由不甘、冷言相譏然後變成了小吵,然後成了臉紅脖子粗。
馮謀火大了,他丫的老婆為什麼自己不能摟着睡覺?去跟別的女人睡去?他丫的不在這兒呆了,我們回家,你還能追我家裏去?
馮謀站起身就往外走,潘政跟在後面叫:「馮謀你又發什麼瘋?」
「爺看你才發瘋!」馮謀說着,衝進客房,房間那麼黑,難為他沒有認錯人,精準地連被子跟人一起撈在懷裏。
正在熟睡之中的秦爾嵐,突然覺得身上一涼,睜開眼就看到一個男人,她嚇的尖叫一聲,然後坐起來捂身上。她低頭一看,才恍然,想起今晚跟女人一起睡的,並沒有脫衣服。
馮謀這麼一弄,她的被子也沒了,她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看到馮謀走了,潘政追了出去。真是不讓人消停,她跟着也出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馮謀抱着她出門就上了越野車,命令道:「開車!」
大黑二黑動作向來迅速,兩人坐上車,不等潘政有什麼動作,車子已經開走了。
混亂中,宋以蔓才有說話的機會,她埋怨道:「馮謀你又折騰什麼呢?困死了!」
大半夜的,她剛睡的香香的,簡直太痛苦了。
馮謀將她的小腦袋往自己懷裏一按,喝道:「睡!」
吃嗆藥了?宋以蔓也懶得跟他嗆,有免費的人皮沙發乾什麼不用?她可沒勁作折騰,今天訓練晚上又費腦子的,她閉上眼,在他溫暖的懷裏,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睡了過去。
潘政看着遠去的車,心都跟着遠了。
秦爾嵐看着掉了魂兒似的潘政,雙手抱胸,語氣涼涼,「沒想到,你居然有人妻控!」
潘政回過神,轉了身,冷了眸,「回去跟你爸說一聲,別在外面亂說,我沒有娶你的意思!」
秦爾嵐無所謂地笑,掩了臉上的憤意,說道:「人都走了,你還怎麼着?」
潘政向回走,去開他的車,「我也回去,你怎麼來的怎麼回去!」
「這大半夜的,你不怕我一個女人出事?」秦爾嵐不可置信地問。
「你們秦家沒人跟着?我才不信!」潘政眉目冰冷,不為所動。
「潘政,你學的紳士呢?哪兒去了?」秦爾嵐在後面嚷,站定了步子,完全不相信潘政變成這個樣子?
「紳士?以前沒有,以後更沒有!」潘政說着,坐進自己的車,打開車燈,不怕晃她的眼,車子在她面前駛過,沒有放慢速度更不會停留,飛速離開她的視線。
「該死!」秦爾嵐跺腳,臉上笑意盡失,表情又嫉又恨,還有不甘!
車子在公路上飛速駛過,黑色的龐然大物,速度卻不比跑車慢多少。
馮謀不缺好車,他平時鐘愛的是拉風的跑車,可他也有適合遠途的改裝越野。
車裏的空間寬敞,可兩個人在後排,一個人躺着,就顯擠了,她半個身都在他懷裏,腿還依然伸不直,不過這仍然不妨礙,她睡的香。
馮謀低頭看懷中的人兒,靜謐極了,忽明忽暗的路燈,使她的五官立體精緻,就像是上蒼精心刻畫出的一般,從來沒仔細看過她的馮謀,這才發現,他的老婆,長的還真是一個標準的美人兒。大概是以前她裝的太木訥,所以讓她的美沒有靈動,也沒人發現她的美。
可是現在,生動的她,怎麼看怎麼美,乖乖躺在他懷裏這種感覺,更美,讓他心裏還有一種莫名的充實感,原來什麼都不做,抱着一個女人睡覺,也是一種享受?
還有一個小時天就要亮了,這個時候正是人最累的時候,車子停到車庫的時候,宋以蔓在馮謀懷裏睡的天塌下來都不知道,他抱着她下車,動作腳步還是刻意放輕了,從車庫進家門,並不經過外面,所以她也不會感受到涼意。
他輕步走回臥室,把她輕輕地放下,看着她翻個身換個姿勢繼續睡,沒有要醒的意思,他這才抖了抖腿,彎了唇,躺在另一邊,頗有幾分得意地睡了。
這一次,生物鐘都沒能把宋以蔓給弄起來,兩口子一塊兒睡到了大中午!
馮謀是被手機驚醒的,他下意識抄了手機就要換靜音,可惜側頭一看,旁邊的小女人已經醒了,正在皺眉一臉不情願,迷迷糊糊的樣子,很是可愛。
馮謀怒道:「死羊羔子,這才幾點,擾了爺的覺!」
楊高那邊沉默了一下,才小心地說:「大少,現在……快中午十二點了!」
大少雖然平時風流,可作息時間還是準確的,一般不賴床,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十二點怎麼了?十二點爺沒睡醒那就是早晨,你最好有要緊事兒,否則爺扒了你的羊皮!」馮謀又開始不講理了。
宋以蔓那邊根本就沒想到救楊高,心裏哀嘆,自己的生物鐘也受不了這兩天的折騰,居然睡到了這個點兒,關鍵是現在醒了,她都不想起來,可見她被折騰的有多慘!
那邊楊高慌忙自救,「大少,司拓跟鄭崖馬上要坐飛機走了,屬下怕誤了大少的事兒,所以趕緊跟您匯報!」
一聽這個,馮謀挑了眉,長長地「哦」了一聲,問他:「司拓要走?還帶着鄭崖?」
「是啊,現在在機場呢,要是晚了,人就走了!」楊高說的很快。
「給爺拖着,馬上就到!」馮謀興奮地說罷,將手機扔一邊,推了推旁邊宋以蔓的肩說:「誒,趕緊起來!跟爺走!」
宋以蔓不樂意,「不想起!」
「不起?爺可告訴你,司拓帶着鄭崖要走,你不去看看他們最後一面?以後沒機會了啊!」馮謀一臉壞笑。
真夠損的!
宋以蔓還沒說話,人已經坐了起來,鄭崖吧,她倒是有點不忍了,她就是想去氣氣司拓,這小子老是欺負她,還沒欺負回來,人就走了?以後可不是沒機會了!
鄭崖那邊,她想人都能坐飛機了,就不會再動不動進icu了不是?
「哈!女人,做起壞事兒比誰都動作快,你看你比爺還心急!」馮謀這嘴又開始壞事兒了。
宋以蔓瞪他一眼,沒理他,快步進了浴室。
馮謀摸摸鼻子,還納悶呢,他可是為了讓她解氣的,她瞪自己幹什麼?
司拓是要帶鄭崖回他的w市,總這樣下去,鄭崖傷好之前也能被馮謀兩口子給氣死了。再說他必須回去,這邊沒人守着鄭崖,鄭崖更沒好了。
可憐的鄭崖,鄭家怕被連累,一個人都沒敢來送,唯一來送他的,還是他的叔叔鄭向雄。
鄭崖坐在輪椅上,眉目平淡,俊秀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叔,你回去吧,我沒事!」
鄭向雄這個大老爺們臉上帶着傷感,他長長地嘆了聲氣說:「你看你,怎麼就惹上宋總了呢?她可是個厲害的角色,也難怪人家有本事,原來是馮少的妻子!」
鄭崖薄唇一抿,不怎麼愛聽。
鄭向雄的感慨還沒完,他繼續說道:「不過這事兒也是你做的不對,馮少怎麼樣,我不評價,但那宋總,可是一個好人,端端正正地,你說你報什麼仇,也得分清仇人是誰,傷害無辜,這叔可不認同你!」
一旁站着的司拓翻了眼,宋以蔓好人?太能裝了她是!
鄭崖的表情微動,還是沒有說什麼。
鄭向雄嘆氣,「早知道我就不跟你說救我公司的人是宋總了!」
鄭崖早就想報復馮謀的,所以他知道馮謀的老婆叫什麼,他一直沒有機會下手。後來他聽到叔叔說救公司的是宋以蔓,他這才打聽清楚,刻意接近宋以蔓。最後沒想到是他狼狽離開,這對他來講,是又一次的恥辱!
司拓沉而冷冽的聲音響起,「他們來了!」
鄭向雄跟鄭崖一起看去,果真看到馮謀拉着宋以蔓的手,向這邊走來。
走在馮謀身邊的宋以蔓,絲毫沒有減少她的氣場,紅色修身連衣裙,包臀及膝下那麼長,腿前一道開叉,直開到大腿處,一走起路來,美腿閃得耀眼,雖並未暴露什麼,卻讓人從那處移不開視線。
大卷長發披在肩上,隨着快走而飛揚起來,烈焰紅唇,襯着寬大的黑鏡兒,星范兒十足。馮謀戴了個蛤蟆鏡,更將他襯得有幾分壞氣,悠閒的淺色襯衣,隨意敞開兩顆扣子,十足的豪門邪少。
誰都不得不承認,這兩口子走在一起,當真是奪目耀眼,相互映襯,光芒四射。
更別提,不用偽裝露出本來面目的宋以蔓,更是從端莊幻化成萬種風情,濯濯生光、明艷張揚。瞧瞧司拓跟鄭崖那目光,膠在她的身上不肯移開,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兩人走了過來,馮謀看着這倆小子的目光,心裏就不爽,要不是趕時間怕鄭崖走了,他非得把她的衣服扒了重新換件,這什麼這是?大腿都露出來了!
她好不容易不用再偽裝豪門少奶奶,還不能隨心所欲地穿衣服了?
兩人在看到鄭崖之前,還互相臭着臉來着,結果一看到鄭崖,都統一的先對敵了。
馮謀走到面前,把墨鏡拿了下來,居高臨下地看着鄭崖說:「怎麼說咱倆也算當過朋友,爺特意來送你一程!」
送你一程?
宋以蔓無語,這廝嘴真是夠毒,這簡直就是氣死人的節奏。
果然,剛才還算淡定的鄭崖,一聽這話,呼吸就急促了起來。
宋以蔓不忍,趕緊摘下眼鏡勸慰道:「鄭崖,你冷靜一些,不然好不容易從icu出來,再回去了,痛苦的是你對不對?」
鄭崖一聽這話,手捂上了心臟,活脫脫像個老年人,一刺激就翻白眼的那種。
馮謀瞥她一眼,心想他老婆就是比他狠,嘴也比他毒!
宋以蔓還在想,難道她說錯話了嗎?
司拓氣壞了,終於忍不住擋到鄭崖面前,憤恨地看着兩個人說:「你們兩個夠了吧!非得把人弄死你們才肯罷休?一個比一個狠!一個比一個惡毒!」
馮謀瞥他,「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宋以蔓臉上帶着笑,看向司拓說:「也不知道那天是誰跟我大晚上花前月下來着!」
司拓頓時臉一僵,宋以蔓繼續問:「司拓,那天你說的,都是假的?」
司拓本能反應,「不是……」
不是,他那天說什麼了?他怎麼不記得他說了什麼?
馮謀臉一陰,「你們兩個,在爺面前就敢眉來眼去?當爺是死人?你們那天說什麼了?」
鄭崖更是瞪着司拓質問:「司拓,你怎麼跟她攪一起了?你對她說什麼了?」
宋以蔓捅了捅馮謀,給他使了個眼色,沒聽出來她這是逗司拓呢?她跟司拓能說什麼?馮謀則直接被她飛來的媚眼兒給擊暈了,他老婆今兒畫的眼線真好看,像只小狐狸一樣——媚!
「我什麼都沒跟她說!」司拓被鄭崖這麼一叫,回過神來,衝着宋以蔓怒道:「你這女人,不要血口噴人!」
宋以蔓輕笑,一種她特有的嫵媚從眼角蔓開,流轉的珠圓聲音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軟糯,「司拓,你敢說你心裏沒我?」
司拓一張臉憋得通紅,但那個「沒」字,無論如何張嘴,都沒能吐出。
就算是不表白,也無法否認。她的一句話就問住了他,讓他瞬間有種慌亂的感覺。
鄭崖有一種被騙的感覺,他盯着司拓質問,「司拓,你和她怎麼回事?什麼時候的事?」
他一直在住院,根本就不知道也沒想到司拓會和宋以蔓有交集。
馮謀抖着腿,冷眼看着面前的倆人,怎麼看來看去,還是他老婆厲害呢?一句兩句的就把這倆人給挑撥了?可是這種厲害,除了驕傲,又讓他不爽,他老婆被窺視惦記了。
於是馮謀那大男子主義病,又犯了,他一把扯過她,將她扯進自己懷中,半抱着宣誓主權,多少有點警告的意思。
宋以蔓不解,這男人又抽哪門子風?剛才還好好的!
司拓看鄭崖一副快崩潰死絕的樣兒,明明知道宋以蔓這是故意的,卻沒辦法阻止什麼,他只好說道:「趕緊把鄭少推上飛機!」然後他也轉身去上飛機。
馮謀呵呵一笑,調侃道:「司家未來的家主,落荒而逃可不是你的作風哈!有本事留下跟爺爭!」
司拓知道這廝故意的,否則好端端的父親非讓他回去幹什麼?他眸中閃過一抹冷峭,心中暗想,他一定會回來的!
司拓跟鄭崖都上飛機了,兩人氣的都不輕,這倒不算最大的勝利,關鍵是上了飛機,兩個人還得折騰一番,消停不了,可見紅顏禍水這詞兒,果真不假!
馮謀攬着宋以蔓往回走,宋以蔓心想這戲都演完了,你抱的死緊幹什麼?就想掙開他,結果這死男人根本不鬆手,簡直是要勒死人的節奏。
鄭向雄湊過來打招呼,「馮少、宋總!」
馮謀眼一斜,瞥他問:「吆喝,宋家還有隻漏網的?」
宋以蔓用手臂戳他,禮貌地笑着說:「沒想到宋老闆是鄭少的叔叔!」
鄭向雄是個豪爽的人,沒有在意馮謀的態度,他撓了撓光頭,笑着說:「這不年輕的時候叛逆,非得跟着人瞎混打架,家裏一生氣,就把我給趕了出去,這些年我也沒回去過。現在上了年紀,也折騰不動了,就做做生意。呵呵,現在鄭某人公司這麼紅火,還真是虧了宋總!」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鄭向雄才躲過了馮謀的報復。
「鄭老闆太客氣了!」宋以蔓對這位老闆還是印象不錯的。雖然是個粗人,可是講義氣。
鄭向雄一臉歉意地說:「宋總,我那侄子被家裏慣壞了,真沒想到他會做出冒犯你的事,我要是早知道,親自打斷了他的腿!」
宋以蔓大方地說:「事情都過去了,再說我也沒什麼事!」
馮謀不耐煩,心想給她面子,還說起來沒完了,他招了招手,電車立刻就開了過來,他扯着宋以蔓上了車,宋以蔓只顧着跟鄭向雄說一聲,「鄭老闆,我先走一步了!」然後臉就被馮謀給扳了回來。
她只聽到鄭向雄的聲音,「好,馮少、宋總,慢走啊!」
簡直太失禮了,宋以蔓小聲氣道:「馮謀你又發哪門子瘋?」
「哈!女人,爺容忍你說那麼多廢話,你還臉大了?」馮謀想起她穿這衣服,想起那倆小子的目光,他心中就惱火。
「馮謀你就不會好好說句話?」一句話里兩個詞兒都讓她火大。
「你穿成這樣,還不讓爺不爽了?你是沒看見那倆都盯你大腿來着?我不讓你穿,你還跟我頂!」馮謀沒好氣地叫。
「我露哪兒了?哪也沒露,看就看唄!那你滿池子比基尼你都看了,我又沒戳瞎你的眼,你還怎麼着?」宋以蔓美目一瞪,毫不畏懼。
「呀,你這女人,又倒後賬?有意思沒?她們愛那樣穿,爺不想看她們還往爺眼前晃,你就不一樣了,你得守婦道!」馮謀氣道。
宋以蔓更氣,伸手毫不猶豫地就往他胸口掐了一把,「那都是你的秘書,你不允許,誰敢那樣穿?我怎麼就不守婦道了?穿個裙子就不守婦道?我要不守婦道,也在公司里穿比基尼了!」
「哈!你敢!」馮謀的眼睛立了起來,作勢要幹仗的樣兒。
「你都敢讓秘書穿,我為什麼就不敢?」宋以蔓反問。
「上回你一說,爺的秘書都穿的齊整!你也不許胡鬧,知道沒?」馮謀趕緊安撫,生怕這女人又豁出來給他丟人。
「那你得說說,我哪兒不守婦道了?」宋以蔓不干,今天非得說清楚不可。
馮謀想啊想,突然就想起來了,叫道:「哈!那個剛才,你跟司拓怎麼着了?」
「你蠢啊還是笨?我剛才那麼說不是故意的嗎?我要是真跟司拓怎麼着,早就跟他私奔到司家了,你能拿我怎麼樣?」宋以蔓鄙視地問他。
「好你女人,你膽兒肥了不是?居然還敢拿私奔嚇唬爺?」馮謀的眼睛又立了起來。
「知道是嚇唬你,你還不老實?你再逼我,我就真走了!」宋以蔓威脅他。
馮謀氣得哇哇叫,「行,你……」
宋以蔓乘勝追擊,說道:「你剛才說你的秘書都穩重了,我怎麼就那麼不信呢?我現在就跟你去公司看,要是穩重了,我都聽你的,要是沒穩重,今天你都聽我的怎麼樣?」
「今天都休息!」馮謀想了想,說道。
「總得有加班的吧!不敢賭?我看是有問題,你又蒙我呢吧!」宋以蔓挑着眉,無不鄙夷。
馮謀一想,他那些秘書的確個個都規矩了,沒有穿的過分的,公司統一着裝,誰敢不聽?再一想,今天讓她怎麼着就怎麼着,多麼誘惑?非得讓她給自個兒跳個脫衣舞不可,上回她走光沒好好看,後來想想,多少有點遺憾……
「行!去就去,爺還怕你了?」馮謀拍板兒定了。
宋以蔓不怕,她也不知道馮謀公司里那群女秘書到底怎麼樣了,她就是覺得那些女人,總得有個不死心的吧!
前面的大黑二黑早就聽的冷汗直流,小心肝顫啊顫,心想着趕緊和好吧,大少跟少奶奶吵架,就跟天塌下來似的!
飛機上的氣氛,更冷。
鄭崖以質問的語氣問司拓,「司拓,你什麼時候跟宋以蔓那麼熟的?你對她,是不是……」
司拓打斷他的話說:「你別亂說,我怎麼可能和她有什麼呢?我問你,剛才你情緒那麼激動幹什麼?不會是你對她……」
「你也別亂說,宋以蔓是我的敵人,我是怕你喜歡上她。」鄭崖也打斷他的話。
兩個人誰也不承認對宋以蔓有意思,司拓轉言問他:「鄭崖,等你的傷好了,有什麼打算沒有?」
「我要學武,被一個女人打敗,簡直就是奇恥大辱!」鄭崖捏緊了拳,一臉憤恨地說。
司拓看着他,清了清嗓子說:「不是我打擊你,關鍵你現在開始學,是不是有點太晚了?」
鄭崖看向他,一臉堅毅,問道:「你說,有沒有速成的?」
司拓薄唇抿了起來,他斂下眸,沒有說話,像是在糾結着什麼。
鄭崖一看就知道肯定有,他堅定地說:「你就說吧,不管什麼困難,我也要克服,非得報了這個仇不可!」
「有是有,不過……」司拓猶豫。
「不過什麼?你就別猶豫了,你看我什麼都沒了,有什麼苦我不能吃?」鄭崖着急地說。
司拓嘆氣,看向他說:「司家有一個保鏢培訓基地,那裏的訓練非常艱苦,最後還會經歷死亡淘汰,能活下來的,都是頂尖高手。你怎麼也不能去那裏吧!」
「司拓,說實話,你是不是也去過那兒?」鄭崖知道好友的功夫水平,所以問他。
司拓點頭,承認道:「想競爭家主,那是其中的一個考核,我當然也要通過考驗,才能成為下一代家主的備選人。」
「行,我就去了!」鄭崖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握了拳說。
「可是,你的腿……」司拓心想他恢復健康還得有個過程。
「你放心,我一定好好配合,儘快地好起來。」鄭崖眼底閃過一抹寒意!
——
開往馮氏的路上,宋以蔓看馮謀拿出手機擺弄,她一把就將他的手機搶了過來,說道:「怎麼?想讓手下安排?沒門!」
「女人,你想的也太多了吧!」馮謀伸手想拿自己的手機。
宋以蔓把手機放進了自己的包里,說道:「暫時先替你保管!」然後她側身坐着問他:「誒,我要是輸了,你打算讓我做什麼?說說唄!」
馮謀摸了摸下巴,「嗯」了一會兒,自個兒先笑了,說道:「先給爺跳個脫衣舞,然後學學什么小狗叫啊、小貓叫啊,剩下的嘛,我慢慢想!」
真夠惡趣味的,倒是符合馮謀這個渣的想法,她反問:「是不是願賭服輸?你要是輸了,我讓你做這些,你也做?」
「爺就不會輸!」馮謀哼道。
「我就問你,萬一你輸了,做不做?是男人你就應下來!」宋以蔓激他。
「行,爺同意!」馮謀當然不能認慫了,想都沒想,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宋以蔓心想,她非得轉遍整個馮氏大樓,非得找個穿着性感的出來不可。
車子停在氣派的馮氏大樓下面,宋以蔓下車後說:「咱們可先說好了,你不能作弊,不能亂嚷嚷,把人嚇跑了,我可不干!」
「真是麻煩!」馮謀不耐。
「你到底同意不同意?想想我要是輸了……」她拉長聲音,多少有點誘惑的意思。
馮謀眼前立刻浮現出妖嬈的景色,他那眼都輕佻起來,問她:「我說老婆,你會跳舞嗎?」
「會啊!拉丁、爵士、鋼管,當然還有你說的那種……」她故意這樣說,然後妖嬈一笑,問他:「你呢?會嗎?」
「爺……不會!」馮謀咽了咽口水,有點期待那惹火風景兒。
「呵,沒關係,等你輸了,就會了!」宋以蔓說着,扯起他的手,往裏走去。
這可是老婆第一回牽他的手,想到剛才她說的那些嫵媚舞種,他心猿意馬,腦子裏光想着,等逛完了,馬上就讓她回家跳去!
宋以蔓可是走腦子想的,她第一站去的,就是離馮謀最近的秘書室。她就不信馮氏生意那麼好,沒有加班的。通常加班誰還穿工裝?
進了秘書室,馮謀也着實緊張了一把,萬一哪個不長眼的,亂穿怎麼辦?不過進去後,雖然看到加班的,但穿的都很規矩。
馮謀剛要樂,宋以蔓就給他一個噤聲的表情,然後將他拽到了女洗手間外面。
只聽裏面一個妖嬈的聲音,報怨地說:「你說今天大少來不來啊,要不我白費那麼大勁兒打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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