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ument.write('莽哥不花很快收到了釋家奴的回覆,允許大軍與武威王府聯合,火速馳援斡朵憐部。
建州女真也不傻,事實上他們早就懷疑這一些列事件背後有着什麼陰謀了。李滿柱明明沒有截住探索小隊,但對方卻死得只剩下一個重傷號;之前還在跟他們商討合作細節的龍煜天,回去以後態度卻變得非常強硬,無論「人口租借」計劃還是鐵器貿易,都將建州女真排除在外,要說人家沒誠意吧,那最開始就沒必要提出來啊,更沒必要在建州衛設立常駐辦事處,直接把他們蒙在鼓裏不好嗎,釋家奴派人調查了很久,才發現有人逼迫小部落的百姓在馬市上哄抬物價,惹惱了七星連城(不能怪他們效率低,實在是不清楚原因,將調查方向鋪得太廣,分散了精力);再有就是關內商隊被劫,全部發生在建州境內,兇手的確有女真人,但審訊過後發現他們只是受到馬市動盪的影響,窮瘋了才去隨大流,似乎有不明勢力在散播謠言、惡意教唆,而最初的三起以及後面兩起手段兇殘、不留活口的案件,全都找不到線索,要知道,很多關內的大商賈都會僱傭一些武功高強的護衛,小股女真獵手想打劫容易,但想把人殺光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三個大部族的首領磋商過後,一致認為有人在針對建州女真設下殺局,但實在不敢肯定是哪一方。答案,無非有三:
最有可能的其實是朝鮮人,因為動機非常明顯,可惜沒有線索,更無證據。
接下來就是七星連城了,他們使用苦肉計,給解決完漠北危機的朝廷尋找一個出兵的藉口。但有一點說不通,別看朵顏三衛這幾年喜歡裝孫子,那是因為被打怕了,而自始至終都對朝廷恭順有加的卻是建州女真啊,即便不需要牽制七姓野人了,那麼打海西四部也比打建州三部合理吧?
而最可怕的推斷無疑是漢人和朝鮮人聯手了,那樣漢人的胃口恐怕不僅僅止於建州一地,而是整個東北!建州女真也將沒有立足之地!但剛剛安定下來的中原有這麼大精力嗎?單是剿滅那些擅於鑽山進林的野人女真就不知道需要出動多少兵力、耗費多少錢糧……
就在建州三部驚疑不定商討對策的時候,又出大事了!七星連城聲稱有位大人物遇襲失蹤,極其粗暴的進入建州領地追查線索。女真人的脾氣什麼時候好過?即便暫處弱勢,也絕非任人欺凌之輩!於是,三部頭領當即決定,不管幕後黑手是誰,都要先解決眼前的危機,乖乖等人家殺上門來不如主動出擊,或許還能拼出一線希望。
但接下來的事態發展遠遠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最先挑起戰爭的居然是李氏朝鮮。不過並未得到三部頭領的足夠重視,又不是第一天跟朝鮮人打仗了,除非對方的兵馬數倍於己,否則就算依仗精良的裝備也不是女真鐵騎的對手。所以大家決定繼續搶攻七星連城,只讓猛哥帖木兒率領斡朵憐部把朝鮮的五千軟腳蝦砍回去!
直到胡里改部和托溫部的聯軍出發以後,朝鮮方面又冒出了三萬軍隊,建州女真這才意識到大事不妙。現在可以肯定,無論這一系列陰謀有沒有漢人參與,都必然是朝鮮人策劃的。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以七星連城的強硬,絕不會對打上門來的女真軍隊無動於衷,目前也只能盼望猛哥帖木兒能多撐一會兒、莽哥不花能速戰速決了。
可惜,從建州左衛的戰局來看,前景不容樂觀。
就在釋家奴急得火燒眉毛的時候,莽哥不花傳回了七星連城主動接觸的消息,說明了朝鮮人的詭計。
要不要相信?釋家奴舉棋不定。
恰巧,朱雀救出阿豆之後來到了建州左衛,說服了猛哥帖木兒。而猛哥帖木兒則以最快的速度去信建州衛,添上了傾斜釋家奴心中天平的最後一根稻草。
就這樣,七星連城與建州女真合兵一處,鋒指朝鮮。
但要說雙方之間毫無芥蒂是不可能的,釋家奴依然防着七星連城與朝鮮人暗中勾結,在背後捅上一刀。而緩解這種局面的,正是及時趕來的聖旨。
龍煜天派人到各個勢力宣讀聖旨,效果好得出乎意料。長期受蒙古人的影響,女真各部對中原皇帝也有「天可汗」的說法,對「金口玉言」的信任程度比漢人還要高出幾分。釋家奴和莽哥不花居然真的願意把軍隊指揮權暫時交給七星連城,而龍煜天則委任常繼祖來帶領他們。
就這樣,武威王府僅憑一封「國家領導人的公開親筆信」就得到了建州女真、海西女真、朵顏三衛的實際支持,迅速展開了對李氏朝鮮的反擊……
李從茂看見鮑文州的頭顱後,頓如五雷轟頂,精神病一般坐在地上喃喃自語了半晌才一個骨碌爬起來用嘶啞的聲音吼道:「快!傳我帥令,全軍止步,結成防禦陣型!叫金、崔兩位大人收攏部隊,往咱們這邊靠!」
他明白己方落入了圈套,現在只能變攻為守,見招拆招。
可惜,已經晚了!
山野之間突然旌旗招展,鏗鏘的戰鼓之聲響徹雲霄,遮天蔽日的箭雨頃刻間籠罩在茫然無措的朝鮮士兵頭上,濺起無數妖艷的血花。
這是一個簡單的誘敵伏殺之計。
以胡里改部和托溫部為首的十餘個女真大小部落,破曉時分才匆匆趕到指定地點埋伏下來,連日的急行軍使他們疲憊不堪。不要以為這一上午的埋伏等於是休息,其實寒冷的天氣也極度消耗體力,還沒動手便已經有三百餘人在雪地里凍傷,若不是七星連城龐大的後勤系統為他們提供了及時的禦寒物資,非戰減員的數量至少要翻上一倍。
不過,朝鮮人比他們更累。畢竟他們只是從建州跑到武威王的封地,休息了半天一夜後又掉頭跑回來,玩兒了一把集體馬拉松。而朝鮮士兵則實實在在經歷了十二天的高強度作戰,為求儘快達到戰略目標而不停冒進,與之相比,女真人也算是某種程度上的「以逸待勞」了。
另外就是士氣。
人數佔據明顯優勢的時候,朝鮮兵卒絲毫沒有畏懼,但斡朵憐部的頑強也多少消磨着他們的銳氣,現在只想一口攻下建州左衛,然後好好休整。可是突然橫在面前的一道鐵板讓他們撞了個頭破血流,莫名出現的火槍隊實在太過強大,武器犀利、戰陣精妙,簡直聞所未聞。聽說只有天朝上國從剛立國開始便大力研發火器,這些女真蠻子怎麼會用了?而且被自己驅趕了一上午的女真殘兵也是退而不亂,並沒有衝散嚴陣以待的火槍隊,反倒有秩序的護在兩側開始堅守,利用弓箭竭盡全力配合着火槍。朝鮮人一波一波的往上沖,又一波一波的倒下,根本無法靠近。
士兵懵了,將軍也懵了。
崔潤德面色凝重的與裴絝凼商討起來:「發現沒有?現在女真蠻子用的弓矢全部都有箭頭!」
如果外人聽到這句話或許會發出一聲嘲笑,沒有箭頭怎麼能叫「箭」呢?而裴絝凼卻馬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仔細觀察戰場,眉頭凝成了一個疙瘩。
原來,建州女真的冶金技術不算太落後,但生產能力非常弱,無論製造農具還是製造武器都遠遠不夠,斡朵憐部的庫存在這十餘天當中早就消耗得七七八八了。從第六天開始,他們射出的箭矢僅七成是有金屬箭頭的,余者皆為頭重腳輕的帶尖木杆,距離稍遠的話連棉衣都貫穿不了。可現在呢?居然清一色使用精心鍛造的三棱強失,殺傷力直線飆升。
朝鮮軍隊付出慘痛的代價也再難寸進,頹然和驚異不可抑制的瀰漫開來。就在這時,李從茂下達了防守和收攏的命令,不明所以的士卒們開始恐慌。緊接着,滿山遍野出現了數不勝數的伏兵,震耳欲聾的喊殺聲不停蹂躪着朝鮮人脆弱的神經,他們真的害怕了!
反觀女真人,有心算無心當然充滿了自信,這又是保衛家園之戰,就算再累也依然鬥志昂揚,自家頭領早在行軍的路上便將朝鮮人的險惡毒計告訴了大家,所有動亂、窮困的源頭都來自眼前的對手,女真戰士們此刻只想用手中的弓箭發泄無窮無盡的怒火!
久經沙場的常繼祖對時機的把握非常準確,朝鮮軍隊正在變陣回縮,突如其來的伏殺讓一切都亂了套,士兵們相互推搡,有的前沖、有的後退、有的尋找掩體、有的舉弓回射,集結到一半的陣型頓時崩潰,根本組織不起有效的反擊,第一輪箭雨便收割了近千條生命,效果出奇的好。
金宗瑞肝膽欲裂,赤紅着雙眼發出一條條軍令,就地佈置防禦。督戰部隊一連斬了二百餘名嚇得到處亂躥的士兵,才堪堪穩住了陣腳。
「不能讓他們緩過勁!」先鋒大旗之下,身材魁梧的常繼祖傲然坐於馬上,目光沉穩,卻不時閃過滲人的寒光。
他身側的于謙重重點了一下頭,飛速打出幾個手勢,幾名站在高處的士兵看到之後立刻揮舞起手中的信號旗。緊接着,戰場上空的氣氛好像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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