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江珏費了老大的力氣才把飯糰從秦湛身上扒拉下來,重新把繩子攥在手裏。
加莫憤憤地吠了一聲,【小婊砸!】
換上乾淨襯衫的秦湛擺脫了一身狗毛的窘境,心情頗好地揉了揉飯糰的腦袋,「好可愛的薩摩。」白色大犬仰頭撒嬌似的蹭着他的手掌,吭哧吭哧的伸出舌頭就要舔上去。
齊濂面無表情地看着。
江珏一巴掌拍下去,飯糰嗷嗚一聲,險些咬到自己舌頭,淚眼汪汪地轉頭看向自家主人。
「雄性的薩摩就是比較活潑。」江珏一臉溫柔地看向飯糰,「發情期啊……」還是要早點去做結紮手術才行。
飯糰一哆嗦,默默地匿了。
加莫昂起腦袋哼了一聲。
秦湛笑,齊濂眉頭微皺,率先開口問道,「江老師過來是有什麼事情麼?」
「哦,剛才分了些通知,還有物理和化學老師也發了幾張卷子,說是明天要講評,我順道拿來給你。」江珏說。
「謝謝江——」
「我們家秦湛聰明,向來都不做作業的。」齊濂先他一步說道,右手搭上秦湛肩膀,儼然一副長輩的親近模樣。
秦湛:「……」
江珏一頓,繼而笑了笑,「我知道,不過有些題目是很不錯的高考題,先看一看,明天聽的時候也好清楚一些。」
「是,我知道了。」秦湛瞪了一眼還欲還嘴的齊濂,「江老師,麻煩你了,我會先做一遍的。」
江珏頓覺欣慰,他知道秦湛聰明,但再聰明的腦子也敵不過十二分的勤奮。依秦湛現在的成績很有沖重點大學的可能,他不希望這孩子馬失前蹄,遺憾終生。
「那好,你複習吧,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您出去。」齊濂順溜地接口,並且已經站起身,一副送客的模樣。偏偏面上笑容得體,讓人挑不出刺來。
秦湛扶額。
送江珏離開後,齊濂又坐回秦湛身旁。
「你們老師很年輕。」
秦湛嗯了一聲,「好像才28歲。」他看向齊濂,「怎麼了?」
「……」
齊濂不說話,那跟飯糰相差無幾的眼神看得秦湛渾身發毛。
兩個人傻子一樣地對視了一會兒,然後齊濂湊了過去,將唇貼在秦湛脖頸處吸吮啃咬。
「說了別弄出痕跡,我明天還要上課——嘶……」
齊濂更用力地咬了下去,兩手拉扯着將衣服扯開,崩飛的扣子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感覺明天是絕不能頂着這身牙印去上課了,秦湛索性也破罐子破摔,一個翻身將齊濂壓在身下,那人依舊熱切地吻着他,修長結實的雙腿微微岔開,帶着些迎合意味的磨蹭着秦湛的腰。
其實秦湛不太明白齊濂此時的心理,他知道這個而立之年的男人有着不輸於他的掌控欲與獨佔欲,但他們現在只是情人關係,相信齊濂也很明白這一點——因為從頭到尾,秦湛都沒看見他有過半分不合時宜的舉動。而且即便是居於下位,齊濂也依然是從容不迫的姿態,不露半分弱勢服軟。
他知道情人和炮.友是很不一樣的兩個概念。後者只是用來洩慾,但前者卻是可以付出溫情,極盡纏綿纏綿溫柔以待的存在。齊濂足夠成熟體貼,卻也足夠理智,將自己的感情隱藏得絲毫不露。其實秦湛倒很喜歡和這種人建立關係,最起碼他不用去面對分手時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對大家都好。
察覺到秦湛的走神,齊濂稍微拉開了些距離,拇指輕輕摩挲着少年紅腫濕潤的嘴唇,「在想什麼?」目光落到他鎖骨處的吻痕和牙印,齊濂舔了舔嘴唇,直覺一股燥熱從小腹升騰而起。
「……沒什麼。」秦湛回答,聲音有些意外的低啞。他皺着眉清了清喉嚨,只是還不待他說話,齊濂已經再度吻了上來。
————————河蟹爬呀爬呀爬呀爬————————
秦湛這假一請就是兩天,如果不是抹了系統提供的藥膏,那成片的吻痕和牙印估計要好幾天才消得下去。
不曾想,兩天後的第一場100米體能測試,剛剛復出的秦湛就被青春撞了腰。
那時他已經跑到了最後三十米,正是極力衝刺的時候,結果不知從哪兒躥出來幾個追逐打鬧的小高一沒注意看路,直直地朝他撞了過來。
在慣性與其他不知名的物理效果的集體作用下,今天成了秦湛最不願意回憶的黑歷史。
秦湛是臉朝地摔下去的,幸好他反應夠快,及時側了□子,雖然免於毀容之災,卻也使得他的手臂和腿因為與塑膠跑道磨擦而變得慘不忍睹——尤其是秦湛今天穿的是便於運動的短褲。
周圍圍觀的同學全都被秦湛撞擊地面發出的悶響給嚇傻了,最先衝上來的是齊秦,一邊扶他一邊高聲怒罵那些肇事的高一生,幾個男孩子見秦湛流血嚇得差點沒哭出來。
這一下,同學們如夢方醒一般,呼啦啦地就都圍了上來,女生關心的詢問和班裏小伙子們的罵聲響成一片。
然後在不遠處打球的江珏就被吸引了過來,聽完同學七嘴八舌的告狀,雖然也是不悅,但畢竟是老師,不可能真像齊秦那樣罵學生。
「站得起來嗎?」江珏蹲下.身半摟着他的腰,抓過秦湛沒有受傷的左手臂繞過自己的脖子,一點點地扶着他站起來。
秦湛現在一點都不想回想自己剛才摔倒的那副搓逼樣,於是他站直了身子後面癱着一張臉說道,「沒事,皮外傷而已。」
江珏擰起眉頭,回頭吩咐齊秦去找體育老師過來,安排好同學繼續活動,他帶秦湛去醫務室。
齊秦本來也想跟過去,但遺憾的是,這個在江珏看來無疑是無理取鬧的要求被班主任一口否決了。
但秦湛的傷雖然看着恐怖,確實也如他所說只是皮外傷而已。校醫清洗傷口後再用雙氧水消毒就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不過因為創傷面積過大,所以並沒有塗紅藥水,而是撒了青黴素,再噴上一坨得雲南白藥後才用紗布裹起來。
……秦湛覺得他又要請假了。
「不疼了吧?」江珏小心翼翼地察看着秦湛地手臂和膝蓋。
「不疼。」秦湛說。儘管皮肉還在一抽一抽地刺痛着,受傷的右腿連伸直都做不到,但他仍然維持着高冷的神態,試圖挽回自己剩下的為數不多的一點面子。
校醫回頭看了他一眼。
「有人來接你嗎?要不你在這兒躺一下,我一會兒再送你回去?」江珏關切地問。
秦湛略一思索,這個點齊濂應該也還在上班,便點頭應道,「好。」
躺到藍色布簾後的小床上,秦湛打了個哈欠,沒多久便昏昏沉沉地睡了下去。
結果他做了個很可怕的噩夢。
在夢裏,加莫以一隻哈士奇的身子長出了八條腿,緊緊地纏繞着他,不時地舒展着大長腿去磨蹭他的脖子和胸口,那觸感光滑細膩,一點都沒有絨毛的蓬鬆感。
秦湛低頭,看到的卻是長着章魚腿的哈士奇。
他一下子嚇醒了。
醒來後,沒有哈士奇,沒有章魚腿,有的只是抱着他的齊秦班長一隻。
秦湛吐了口氣,齊秦收緊了抱着他的手臂,腦袋擱在他肩膀上。
「你幹什麼?」秦湛眉頭一跳,「這裏是在學校的醫務室,你瘋了嗎?!」
齊秦親吻着他的頸側,模糊不清地嘟囔,「校醫早就出去了。」
「那又關我什麼事!」秦湛咬牙切齒,用力把人推開,「齊秦,你到底玩夠了沒有?」
「我沒有,阿湛,我……」齊秦想去拉他,秦湛動作迅速地掀開被子下床,卻忘了右腿受傷,一步踉蹌險些跌倒。
「阿湛!」齊秦慌忙扶住他,「腿還是疼?」
「不用你管!」秦湛用力甩開他的手,聲音里儘是陰鷙,他後退了幾步,動作里的抗拒不言而喻。
齊秦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慌得連嘴唇都發抖起來,「我只是……阿湛,我只是關心你……」
「我不需要你這種廉價又低賤的感情。」秦湛冷笑,他看着齊秦,一字一頓地道,「你讓我噁心。」
短短五個字,讓齊秦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一片。
「阿湛……我知道我以前不對,但,但我是真的喜歡……」在秦湛的注視下,齊秦本就底氣不足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
秦湛正要再嘲諷一番,外面卻突然響起齊濂的聲音,「阿湛?」
秦湛一呆,他還來不及想為什麼齊濂會出現在這,對面靜默不語許久的齊秦卻突然猛虎撲食般地朝他撲了過來,秦湛站立不穩地朝後退了幾步,背部撞在牆壁上。
「如果你覺得是假的……阿湛,我不介意出櫃。」齊秦啃咬着他的嘴唇,雙手帶着些顫抖地摟上秦湛的腰。
齊秦真的再也受不了了,秦湛這麼多天的冷漠以對幾乎快要將他擊垮。一開始,他確實是因為賭約的原因而接近秦湛,但後來二人的相處和纏綿也不是作假。如果不是真的喜歡,齊秦怎麼會容許自己被另一個男人壓在身下肆意侵.犯。
但如今覆水難收,既然秦湛已經知道了賭約的事,那麼齊秦也不打算再逃避或推卸責任。現在他所要做的,只是解釋清楚事情的始末和證明自己的感情並非弄虛作假。
那邊齊秦自以為想的周到,豪氣凌雲地認為為了愛人他可以付出一切。而被強制性出櫃的秦湛風中凌亂了,少年人能不能不要那麼衝動!!你出你的櫃別順便捎上我好嗎!!
不幸的是,秦湛的禱告來得太晚,就在他扣着齊秦的手臂硬是用蠻力把人扯開時,齊濂已經拉開了帘子。
一時之間,現場靜默得有些詭異。
齊秦轉過身,並不在意自己因為秦湛的掙扎而顯得狼狽的衣衫,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地注視着齊濂,「哥,秦湛是我男朋友。」
秦湛:「……」
哥??!!!!
what the *!!!!!
秦湛的內心猶如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他一臉呆滯地看向齊濂,「你是他哥?!」
齊濂嗯了一聲,波瀾不驚的眼神里略顯冷凝,「堂哥而已。」
齊秦也聽出了些不對來,他皺着眉看向秦湛,「你們認識?」
秦湛:「……」
何止認識……他們還有過及其深入的交流。
齊濂輕笑出聲,目光掃過秦湛帶着血跡和牙印的嘴唇,那笑容便平添了幾分陰冷。
「當然,我們認識。」齊濂笑說,一步步地走到秦湛身邊,然後低下頭注視着仍倔強地盯着他的堂弟,「齊秦,你看清楚了,我們是什麼關係。」
一語畢,齊濂毫不猶豫地覆上秦湛的唇。
自他們相識以來,這是齊濂第一個帶上了些怒氣的吻,過大的力道將秦湛的下唇吸吮得發麻刺痛,而後他便感覺到有另一條溫軟滑膩的舌頭竄了進來,用力地勾住他的舌頭舔舐啃咬。
秦湛:「……」這兩個姓齊的是怎麼回事!難道只有他一個人記得這裏是學校嗎?!?!
屈起未受傷的左腿撞上齊濂的小腹,秦湛將力道很好地控制在一個不會受傷的範圍內,齊濂悶哼一聲,秦湛藉機反扭過他的手臂一把將人推開。
「我說你們兄弟倆是夠了沒有!」他惱怒地低吼,「這裏是學校——」
「所以?」齊濂打斷他的話,臉上依然帶笑,然而緊緊抿成一條直線的薄唇卻像是在壓抑着什麼一樣,「就只允許學生和學生接吻?」
「我沒有這麼說。」秦湛不悅於齊濂的陰陽怪氣,「齊濂,我和你親愛的堂弟一點關係都沒有。至於你——齊先生,你應該記得我們相識後你說過的話。」
——除了感情以外我什麼都能給你,小朋友,只要你不做錯事,就會一直留在我身邊。
——所以我們是……
——各取所需的情人關係,毋庸置疑。
齊濂張了張口,卻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他當然沒有忘記那些。只是等到和秦湛相處久了再回想過去,齊濂才猛然意識到,這個異常成熟而冷靜的少年,或許根本就沒有打算要和他有任何的牽扯,當初誘導着他說出那番話,不過也只是挖了一個坑等他跳下而已。
就好比今日,齊濂是真真體會到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滋味。
作者有話要說:麼!麼!噠!窩!肥!來!了!
國慶粗去玩果然是不要命_(:3」∠)_祖國麻麻過生日我們放七天,不過代價是近30張考卷_(:3」∠)_
我……我還是去臨幸作業君吧債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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