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會怎麼樣?
別人馮春是不知道,不過對他來說,似乎楊東開車的速度比上次狂奔回家還要快了不少,最重要的是,這傢伙上電梯的半道上,就將手機偷偷摁死了,他動作挺隱秘的,不過誰讓電梯四面都是鏡子呢?馮春看得也挺光明正大的。
當然,他也就沒撇過頭去當沒看見。
對於楊東,馮春覺得自己是挺有惡趣味的,他好像消失了十年的童心和放鬆,都在這一個人身上找回來了,所以,愛逗他,愛跟他撒嬌,甚至想跟他完全的合二為一。
他也覺得有點快,有點早,有點過。不過感情這東西,如果能止得住那就不叫感情了,最重要的是,誰讓楊東不堅定呢?誰讓他一逗就火急火燎的呢?也不是他一個人的錯吧。
楊東關完手機,頓時鬆了口氣,覺得他的愛情前路一片坦蕩,可剛抬頭,就跟馮春的目光碰在了一起,這小子也不知道給他留點面子,居然還衝着他咧嘴一笑,眼睛還往他塞進口袋裏的手機看了看。
楊東那張臉,從十八歲接掌大洋國際後,就練得比銅皮厚了。他要跟那堆得寸進尺的合作夥伴們睚疵必較,還要跟那堆妄圖伸手的股東們表面奉承暗地較真,就算是最討厭的章天幸騎在他身上,想要對他強來,他都繃住了,可這時候,他覺得臉上有點燙。
他咳嗽了一聲,然後不自在的動了動腳,才自說自話,「那個,我看看有沒有人找我!」
馮春都想要笑崩了,可也得忍着,他怕惹怒了這傢伙,他在電梯裏把自己辦了,想到這裏的時候,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然後嘶嘶了兩聲,剛剛被這傢伙在車裏咬破了。
馮春於是一本正經的回答他,「哦,是該看看,你好忙嗎?!」
尷尬,詭異的尷尬就在窄小的空間裏瀰漫。明明兩個人是要干點壞事的人,可此時,他倆之間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說話了。大概是……太緊張了吧。
有點像第一次逃學,緊張擔心的可以窒息,但偏偏又存在着致命的誘惑。
好在,電梯很快就到了,打開門的那一霎那,兩個人都鬆了口氣,馮春連忙上前去開了門,楊東隨後進入,然後就是砰地一聲門被關上,馮春感覺到自己的腰部被後面的人緊緊的抱住,整個人就被壓在了牆上。
那個男人從後面親吻着他的耳朵,「我好多年沒這麼緊張過了,春兒,你不是□□,怎麼辦?這麼喜歡你。想到跟你在一起,整個人就不太對了,連關手機這樣的事兒也做出來了,你剛剛在笑我對不對?」
被男人這樣表白是什麼感覺?馮春覺得要不是楊東拽着,他好像要飄起來了。男人堅硬的胸膛靠在他的背上,那些細吻落在他耳邊,讓他腿都開始發軟,用盡了所有的意志力,馮春才轉頭推開了楊東,衝着他匆匆忙說,「你去臥室,我去洗澡。」
說完,他又狠狠的啄了一下,連忙鑽進了洗手間。
只是那個親吻,大概有點太匆忙了,落在了楊東的鼻尖上而不是嘴上,隨着衛生間門被關閉的聲音響起,楊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笑自己跟個毛頭小子似得,還笑馮春,好像跟他也差不多,他摸摸鼻頭,也跟個毛頭小子似得。
———不和諧省略線———
章家這次吃飯,請的不是別人,而是好哥們岳凡一家。
岳凡跟章建國認識已久。
當年章建國和楊偉斌創業,不過是兩個只有生活費的窮學生,想要創業第一個問題,錢都不知道到哪裏找。岳凡那時候在學校門口開了家排擋,檔次不高,但價格便宜,東西實惠好吃,比他們學校的生意都好。
章建國和楊偉斌經常去那裏吃飯,一來二去就認識,在某次他倆對着一瓶啤酒愁眉苦臉的時候,被岳凡碰見了。這傢伙雖然看着肥頭大耳長着一副春呆相,但實際上,精明的很,眼光也毒辣。岳凡跟他們聊了幾日便發現他們有前途,當即就下了決心,給他們投了2>
這如今看不過是點小錢,可在創業之初,卻足夠支撐章建國和楊偉斌了,所以,岳凡對於他倆來說,是可以當做伯樂來看的,更何況,後來岳凡又追加投資n次,支撐着他們一路做大。
當然,有和也有分,十五年前,章建國同譚巧雲離婚,楊偉斌跟他提出分開,從而成立章氏和大洋國際,岳凡撤出部分投資,章建國成為章氏最大的股東,三人瓜葛就少了很多,除了股東大會,一般情況下,岳凡並不怎麼出現。
而今天請他吃飯的意思是,章氏因為章天幸鬧得那一出,如今四面楚歌,股東們都不幹了,章建國想要安撫他們,自然要找這裏面德高望重的岳凡來居中調解,尤其是,楊東願意和解後,也算是有點說法吧。
在章建國看來,別的不提,他們跟岳凡的關係卻是老交情,這點忙他不能不幫。
一家人跟楊東馮春分開後,就進了定好的包廂,此時也不好上座,便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說是一家人,章天佑無論是用真身份,還是用假身份,跟周海娟他們都湊不到一起?便只愛着章建國坐了,章建國最近極喜歡他,瞧他過來,就開始給他講兩家關係,最後叮囑一句,「這些事情你可要記熟了,我也會慢慢告訴你,日後需要出席的場合多了,可不能弄錯。」
這話讓章天幸聽見,心裏十分不快。
自從章晨回來,他爸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教導他身上,平日裏對他不說不好,只是由望子成龍的督促換成了一臉寬容——你只要不玩死自己,當個紈絝吧。
今天又是這樣,憑什麼?
只是這種不快又不能表現在臉上,告訴他爸,我嫉妒你二兒子呢?!只能壓在心裏,時間一長,就覺得腦袋裏亂鬨鬨的,讓人煩悶。正巧進來斷水倒茶的小姑娘怕是今天有點心事,走了神,不小心將茶杯碰翻了,水灑在了章天幸身上。
章天幸幾乎是頓時暴怒起來,直接上手一個杯子就扔在了那女孩的臉上,他下手狠,速度快,距離又近,大家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杯子已經砸在了女孩的額頭上,發出啪的一聲,碎成了片。
那女孩開始應該是嚇傻了,愣在原地,等着大家都反應過來,頓時啊的一聲尖叫起來,捂住了頭。包房裏誰也沒想到這個變故,陡然亂了起來。
章建國直接站起來,他如今歲數大了,在外面就是一副捐款捐物菩薩心腸,怎會這時候掉鏈子,當即就衝着一旁的周海娟說,「先看看那姑娘怎麼樣,沒傷着吧。」
轉回頭直接就衝着章天幸走了過去,章天佑就在旁邊看着,他以為章建國會上去訓斥他,只是沒想到的是,章建國到了章天幸旁邊,一腳就踹了過去。
他身手還不錯,踹的是章天幸的屁股,章天幸怕是壓根沒準備,何況又瘸着腿,站不穩,直接就倒了地,章建國衝着他罵,「你就是這樣在外面耀武揚威的?我章建國做了什麼孽生了你這個東西!你的家教在哪裏?」
章天幸的反應是,回頭看了一眼章天佑。
當看到章天佑在吃驚的看着他,仿佛在嘲笑他為什麼會被親爸爸打的時候,他胸口中那股子怒氣沸騰的自己都忍不住了。在他眼裏,他爸爸變成了一隻兇惡的張着血盆大口的老虎,而章晨是一隻皮笑肉不笑的狐狸。
他想要蹦起來發泄,這個狐狸奪走了他的爸爸,也奪走了楊東。
但他被周海娟摁住了,周海娟狠狠地拍了他一下,罵道,「你這孩子,岳叔叔也不是外人,衣服髒了就髒了,你生這麼大氣幹什麼?幸好小姑娘沒事,就是青了一塊,快起來,跟人家道個歉去。」她又衝着章建國說,「沒事,就破了層油皮,兩天青紫消下去就好了,我等會兒給她留點精神損失費,再去給他經理說說放她一個星期假,你看這樣行嗎?」
周海娟的確能說會道,又把事情圓的這麼好,章建國怎麼可能不下台階,他嗯了一聲,算是應了。然後轉頭看章天幸的時候,就瞪起了眼睛,罵道,「再讓我知道你這麼不守規矩,不知道尊重人,我打斷你的手!」
章天幸被他媽緊緊的摁着,最終只能頹了下去,不再吭聲,周海娟就笑着說,「天愛,陪我跟你哥換件衣服,別讓岳大哥看着笑話。」
說完,周海娟就推推搡搡帶着章天幸出去了——酒店一旁就有奢侈品專賣店,隨便買一身也能用。
章天愛於是也跟着下去一起給他選了一身,等着他進去試衣服,就拿着手機玩,他媽周海娟就坐在對面,一直皺着眉頭,若是在外人面前,章天愛肯定要關心一下,表示團結,可就自己人,她抬了一下眼皮,又低頭看微信了。
隔了大概半分鐘,她聽見周海娟試探的問,「天愛,你覺得不覺得,你哥最近有點問題?」章天愛隨口答,「沒啊,還那樣。」
&周海娟遲疑着說,「他好像越來越暴躁了,他原先很沉得住氣啊,這種低級錯誤他怎麼可能會犯呢?!」
章天愛一聽就笑了,「他鬧了這麼大事,怎麼可能還沉得住,他要沉得住氣就有出息了。再說,最近酒喝多了吧,我看他八成沒醒酒,喝醉了的人,有什麼好脾氣的。」
周海娟聽她一副無所謂的口氣,不由抬頭去看這個女兒,因為管得嚴,回來後章天愛並沒有機會吸毒,所以她戒毒戒的不錯,如今臉上又豐盈開了,像是過去的樣子了。但好像比原先防備了很多,也不關心家裏人了,前一段時間家裏事兒太多,她沒發現,可最近,這種情形卻越來越明顯。
她忍不住問,「天愛,你好像對媽媽,哥哥有意見?你不太願意關心我們了?」
章天愛的手指頭,就在手機屏幕上停頓了一下,然後才抬頭笑,「怎麼會?就是有點對哥哥恨鐵不成鋼吧。」
這也有可能,周海娟點點頭說,「你要相信你哥哥。」
&章天愛無所謂的回答。
屋子裏就剩下了章天佑和章建國,章天佑想着跟楊東再聊聊,就借着出去看看那小姑娘為由,出了包廂。只是沒想到,問到了楊東包廂過去後,裏面已經換了別人。
服務員小姑娘說,「進去坐了十分鐘就走了。」
章天佑就皺了皺眉,想了想,給楊東撥了電話,但當然了,電話已經關機了。
不過,這一天晚上沒守到人的不止章天佑,還有章建國。他們一家人終於收拾整齊在包廂等到八點,結果只等到了一個電話,「老弟啊,實在是抱歉,今天有點急事,去不了了,改天我給你賠罪。」
章建國這次卻再也端不住那張臉了,黑得如鍋底一樣。
更生氣的是,不多會兒,徐萌萌在朋友圈曬了張照片,徐岳兩家人在一起談笑風生,徐萌萌配文,「偶遇岳叔叔,小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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