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東走的乾脆,除了那些小物品讓他停了腳步,專門跟柳媽說一聲給他留着以外,他大步走出來章家老宅。等着走到院子的時候,他忍不住的向後望,這幢二十多年的老別墅就全部在他眼中了。
這裏面有着太多的回憶,他曾經跟章晨跑遍了這裏的角角落落,還有爸爸癱瘓後,他沒有辦法的站在這裏來求章建國,沒想到卻為自己引來了一頭狼。而如今,他終於,可以不再跟這個地方虛以為蛇了。
他可以去諷刺章建國,去推開章天幸,去對住在這裏的人,冷漠以示。當然,他要做的並不僅僅於此,他父親創建的商業王國,他總要拿回來的。
屋裏章建國緊緊地攥住了章天幸的手,盯着他質問,「天愛去酒吧吸毒,是你找人做的?」
章天幸的心就陡然提了起來,也顧不得身上疼,狠勁搖着腦袋,「怎麼可能,爸,我沒事陷害天愛幹什麼?我倆關係一向好!」
他不說,章建國並沒有任何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因為楊東壓根就不會讓他虛驚一場,他那是等了多少年才得了往他胸口扎針的機會,怎麼可能來虛的,他了解那樣的人。他盯着章天幸,接着問,「真不是你?現在承認還有的說,若是我查出來了,天幸,這個家就沒你的份了。」
這是說要剝奪他的繼承權?章天幸幾乎毫不猶豫的問,「憑什麼?」
&你去傷害另一個繼承人。」章建國直接將事兒提了起來。
這種說法幾乎讓章天幸瞬間跳起來,他自認為自己是對妹妹一向不錯的,從小到大,章天愛就不成器,霸道又不可愛,成績差還惹事,還經常惹禍,不都是他在後面收拾殘局嗎?這次出事他也不想啊,誰知道天愛居然跟去了,還抽了煙。
他跟周瑜明一直有聯繫,秦珊珊能見人以後,當場的情況就傳了出來。馮春那小子精的跟鬼一樣,劉嘉讓煙他直接接過去,給滿場的人都發了一遍。尤其是劉嘉和秦珊珊,都是被他逼着抽的,可除了他倆以外,在場的另外兩個人,徒眉他們,可是一口都沒抽。
出了事,進了局子,一個不知道,檢測完畢沒事兒就出來了。
合着那麼多人,就他妹妹章天愛是個傻子,高,純,度,海,洛,因,一根就可以上癮,她覺得好抽,抽了三根,抓她的時候人都是恍惚的,到了看守所都沒醒過來,他能怎麼辦?當時馮春跟秦珊珊都已經針鋒相對恨不得撕開了,她一點警覺性都沒起來,你說他怎麼辦?
這難道全怨他嗎?甚至為此要趕他走?
按理說他是獨子,他有什麼好愁得?可他爸當初砸破了章晨的臉的情形,還歷歷在目,養了十年的兒子,甭管是不是親的,他都能下得去手,對他爸會狠勁修理他,他是相信的。即便仍舊用他,怕也是多方磨練之後了。
他為什麼要遭這個罪,當他章大少不好嗎
章建國瞧着說完那句狠得,章天幸的眼睛就轉了起來,就知道這事兒沒跑,剛剛楊東給拱起來而發不出的怒火,就在這一剎那,找到了出氣口,他一拍桌子,吼道,「是不是你?」
剛剛楊東走的時候,根本沒關書房門,還是柳媽瞧見了,過去給掩上的。這會兒父子一吵架,雖然聽不清楚說得什麼,可那嗓門,也能聽出來了。
周海娟開始還在章天愛的房間裏,這丫頭難受的恨不得將自己的皮肉撕下來,這是自己肚子裏掉下的肉,周海娟疼的也跟着難受,這一天幾乎全耗在她身上了,等着章天愛好容易鬧騰累了,睡着了,她才捶着腰出來,就聽見了書房的動靜。
她就順手趕了趕二樓走廊里的人,然後自己找了個茶盤端着,走了過去,站在門口處傾聽。
裏面章天幸已經做好了心裏建設,章建國一聲質問之下,他也狠了心豁了出去,答道,「是我。」
那一剎那,章建國盯着他手就揚了起來,而外面,周海娟則吃驚的差點喊出來,手中的茶盤也差點掉在了地上。
章建國一巴掌就胡了上來,「你這個畜生,怎麼能對妹妹做出這種事?」
事到如今,章天幸只能硬挺着,他也委屈道,「誰知道她去了呢?我又不是對她!滿場子的人都發現不對勁兒了,就她一個傻大姐覺得好抽。爸,我真不是故意的,她是我親妹妹,我從小就護着她,我對付她幹什麼?再說,這法子不是給咱們家招閒話嗎?我怎麼會幹啊!」
&是對付馮春了?你妹妹的男朋友,你下的什麼手?」章建國再問。
章天幸哪裏想得到,他爸連馮春都知道了。心下頓時大驚,人也有些慌張起來,馮春後面連的是楊東,而以他對他爸的了解,他爸壓根就不可能讓唯一的兒子去喜歡男人的,若是知道了,他怕是比現在的天愛處境好不到哪裏去!
好在,他爸好像並不知道這中間的關竅。
章天幸砸麼着話音回答道,「我看不上他。我們章家什麼樣的人家,他一個戲子也想進章家,簡直是妄想!正好他得罪了周瑜明的一個小情人,我就趁機推了一把。爸,天愛那時候已經被關在家裏了,我篤定她不會出來,才幹的。都是那個馮春,是他叫的天愛,他當場發現錯誤了,也沒阻止天愛還自己跑了,爸,是他的錯。」
他撲上去抱着章建國的腿求饒。章建國直接一腳把他踹開了。傷口被牽動,章天幸直接就冷吸了口氣,隨後就瞧見他爸摘了書房牆上掛的劍,直接向着他衝過來。
章天幸此時是動也動不了,只能大聲苦求,「爸,爸,求你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有傷啊,爸,爸!」最後那聲音都變了。
外面的周海娟一聽,如何能站得住,直接一推門進去了,就瞧見章建國手中的那把劍,已經揚了起來,連忙就撲了上去,擋在了章天幸的身前,罵道,「他有錯,可你就算教訓孩子,也得看情況,他身上還斷着肋骨呢,你一劍拍下去,再傷了接不上了怎麼辦?你要把他弄殘廢嗎?」
章建國那股子氣沒法撒,他這輩子算計人從不吃虧,就算楊東,也不過是他當時手軟了一下,可他這兒子,怎么半點沒隨他不說,還能坑自家人,還給自己開脫,楊東已經準備猛虎下山,這樣的兒子日後怎麼頂得住?
想着他就來氣,把劍一扔,順手摸了個筆筒,就想砸過來。
周海娟則更厲害,直接指着他的手說,「你砸什麼砸,他是你兒子,他不是章晨。」
一句話就把章建國定在了那裏,他心裏憋氣,又出不了,直接冷哼了一聲,出了書房。
周海娟的出現,這才讓章天幸徹底的鬆了口氣,他躲在他媽背後,忍不住叫了聲媽。
周海娟回頭就是啪啪兩巴掌,將章天幸打懵了,她指着章天幸的臉罵道,「你妹妹不長心眼,呸,虧你說得出來。章天幸,我告訴你,你們兩個都是我肚子裏生出來的,往前一起玩,往後也得一起玩,咱們家就你們兩個,你少給我來這套。你是當哥哥的,你沒看住,就是你的錯。我打你你也別覺得你委屈,你爸的那頓我給你記着呢。你自己去想吧。」
馮春直接就回了片場,他到的時候天都黑了,劇組剛剛結束一天的拍攝,能睡的人都睡了。
只有徐萌萌的助理急得在門口轉悠,讓馮春給碰上了,馮春就讓劉北去問問,不一時,小助理就跟着劉北過來了,愁眉苦臉地說,「馮哥,萌萌姐從醫院回來就不高興,我猜是不是擔心章少爺啊,可她不肯說,她都好幾天沒吃飯了,今天回來就把自己鎖屋子裏了,馮哥,你能去勸勸嗎?」
馮春只能跟着去敲徐萌萌的房門,當然,他心裏有數,徐萌萌不可能見他的。果不其然,馮春衝着房門說了幾句,徐萌萌就在裏面答了話,她睡意朦朧的說,「別聽那小東西瞎說,我是累了早早睡了,你也快休息吧,明兒聊。」
就再也沒了音。都這麼說了,小助理只能誠惶誠恐的道着謙將馮春送了回去,等着進屋了,劉北去收拾東西了,一直沉默不語的林勇才小聲說道,「那些周海娟的東西還沒到,她八成是在醫院聽到什麼了。」
馮春覺得也是如此,只是今晚他還在等一個電話,楊東的。他跟章建國見面後,應該會有些話要跟他說吧,即便只是叮囑他注意章家人。更何況,他們今天也算確定了關係。
可這個電話,他一直等到深夜都沒有。
他凌晨起來喝水,迷迷糊糊看了一眼手機,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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