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攤開,楊東也就不必要在這裏跟着章天幸一群少爺們混。等換好了衣服,便去敲了馮春的門。
馮春穿着件t恤給他看了門,頭上還有些亂蓬蓬的,一看就是剛剛在休息。楊東哪裏想到這點時間,馮春就睡了,就問他,「大中午還睡嗎?吃點飯去吧。」
馮春打了個呵欠,給他讓開路,回身往裏走,「我昨天拍戲到半夜,忍不住就睡了會兒,東哥你坐會兒,我換件衣服。」
他說着就進了臥室,蹲下從自己的箱子裏找衣服。楊東的眼睛本就跟着他,此時見他蹲下露出的那一截白白的腰,就徹底停住了腳步,大大方方的站在那兒看。
跟他第一次見馮春判斷的一樣,衣服裏面罩着的這具身體,應該是瘦而不柴的那種,大約抱着,手感會很好。
馮春拎着件襯衫站了起來,一回頭就瞧見楊東看他,他也沒不好意思,就扯嘴笑了笑,讓楊東甚至以為這傢伙開竅了,沒想到接下來,馮春就把臥室門給關了,還留給他句話,「東哥,你先坐會兒。」
哈,還挺害羞。
楊東搖搖頭,自己往沙發上一坐。沙發上還放着馮春的《俠者仁心》的劇本,看樣子就是出來玩也沒扔下,另一邊是個pad,屏幕還亮着呢,上面是個搜索頁——馮春。
楊東覺得好玩,就拎過來看看。果不其然,結果開着的一串網頁,百度,貼吧,微博都是輸入的馮春兩個字,這小子居然在搜自己的新聞呢。
他平時覺得馮春穩當的就跟個四十歲的人似得,一點跟他這個艷麗的長相不相符,這會倒是終於發現個符合年齡的習慣了。他對窺探*沒興趣,不準備翻看就想放下,結果就聽見馮春喊了聲,「東哥。」
回頭便瞧見馮春已經換好了衣服,頭髮也梳理整齊了,大約是因為楊東看到了他pad的內容,讓他有些不好意思,臉是紅的。他可能怕楊東以為自己自戀,結結巴巴解釋道,「那……那是看看有沒有我的□□,」他有些無奈,「我們總要注意點名聲。」
楊東瞭然。別說娛樂圈裏,便是他們也要注意名聲。他們不僅僅關心你的企業如何了,他們還關心他們的私生活,他們穿什麼牌子,玩什麼遊戲,跟什麼人關係好,關注了誰,取消了誰?還有,喜歡男的還是女的,順便跟誰有緋聞?
楊東直接站了起來,「走吧。帶你吃點好吃的。」
馮春跟着他問他,「不去了嗎?他們說下午有賽車。」
楊東往前走,「不去了,我告訴章天幸,我看上你了,他沒心情跟咱們玩了。」他突然停下來扭過頭。馮春剎不住腳,撞在了他的身上。楊東就將他撈在了懷裏。
男人的體味立刻撲進了鼻子,馮春試圖向後退,卻被楊東死死的扣住。他有些歉意地說,「我知道這有些霸道,不過,我還是覺得你跟章天愛並不合適,馮春,」他壓低了嗓音,「跟我吧。」
楊東並不是個會說甜言蜜語的人,事實上,他常年霸道無情,大洋國際的員工每每見他都如履薄冰。像這樣的人,往往容不得別人的頂撞,也受不得別人的拒絕。可馮春拒絕了他兩次,他雖然開始生氣可靜下來後,而是有些想他。
這如果不是喜歡那就是受虐狂了吧。楊東明白自己肯定不是後者,才又飛來這裏。
他來時想,就算不願意,他也能把人綁着捂熱了。
可沒想到剛剛,他感覺到了馮春的情不自禁,既然都喜歡,他為何要控制自己的感情呢?為了章家面子嗎?那算是個什麼東西!
馮春的臉上滿是錯愕,愣了有那麼一會兒後才反應過來,隨即臉色便難看起來,他伸手推開了楊東的胸膛,懷中頓時空蕩蕩的,讓楊東有些不適應。馮春皺着眉頭嚴肅說,「東哥,這些好像是我的事情,你沒有權利來決定我的選擇。」
楊東微微皺眉,在他看來,馮春壓根不喜歡章天愛,章天愛也不曾尊重馮春,這個選擇對誰都好。「你對我沒感覺嗎?章天愛並不是什麼好對象!你知不知道,如果他們知道你騙婚,章家隨時能修理你。」
&感覺,」馮春竟是一點都不否認,就那麼直白的看着楊東,「從第一面就有感覺,覺得怎會有這麼貼合心意的男人出現呢!」這讓楊東臉色頓時緩和,心意相通總比一廂情願來得好。但馮春的話卻一波三折,「可再喜歡,我也是個人,我不需要別人為我做決定。東哥,我還很累,今天不能陪你吃飯了。」
這下輪到了楊東愕然,他試圖去找他臉上口是心非欲拒還迎的線索,可惜,馮春的表情無比認真,他是真的生氣了。他解釋,>
馮春卻向前走了幾步,堅定地把門打了開,沒有半點聽解釋的意思,「東哥,我希望你能學會尊重我。」
他說完就站在那裏,嚴肅的好像是個蠟像,仿佛楊東愛他而是害他。楊東也並非沒脾氣,當即就邁開步伐往外走,可都出了門他又捨不得,怕這人吃了虧,轉頭叮囑一句,「你回北京吧,我讓人給你訂票,這賽車別參加了。」
他說完,馮春關了門。他聽見對面大門也砰的一聲甩上了,顯然,楊東也氣得不輕。可馮春臉上並沒有平日裏運籌帷幄的樣子,他慢慢蹲了下來,靠在了牆上,冰涼的牆壁讓他身體重重的發着抖,就像是那一年,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沒有任何安全感。
那一年,壯壯生了重病,從章家帶出的那點可憐的錢,都為治他的臉花光了,他媽走投無路,就想回北京去要錢。
馮春不願意,他知道周海娟的毒辣,他媽是那種一點就着,氣衝上來什麼事都忘了的脾氣,怎麼可能從她那裏拿到錢呢,得到的只能是侮辱,就像是周海娟誣賴她出軌,誣陷他不是親生的一樣。
都不是真的,可都被她的脾氣把事兒弄壞了。
他想自己去的。他是章建國的兒子,要救的也是章建國的兒子,最重要的是,生活教會了他忍,他想,就憑藉章建國毀了他容的愧疚,總能拿回救命錢。
可他媽認為不應該讓十四歲的兒子受苦,在哄着他上學後,讓她繼父陪着,偷偷去了北京。
他們再也沒回來。
他有時候想,如果當時能聽他的就好了,可人都死了,有什麼用呢!
孤獨的人沒有時間感,等着他被林勇電話吵醒的時候,天都暗了,林勇應該是躲在廁所之類的地方,有些焦急的沖他說,「你這回可過了,咱們計劃里楊東能幫大忙,你吊吊胃口就行了,你惹他幹什麼,你不知道他今天……」
&我沒做戲,我做一會兒我自己。」馮春平靜的說,林勇陡然閉了嘴,他輕輕叫了一聲,「晨晨!」
這久違的小名讓馮春更懷念過去,他忍不住問,「哥,你說當年他們聽我的多好?」
林勇知道他這是又鑽了死牛角尖,嘆口氣勸他,「沒影的事兒,壯壯的病那麼重,肯定要找錢的。那時候你才十四,誰家聽十四歲孩子的話,你想多了。」他應該是怕馮春鑽不出來,便說道,「徐萌萌那邊我已經安排了,章天幸你得小心點,誰知道他出什麼招?」他略微停了停,然後才問,「你對楊東,是真的嗎?」
馮春沒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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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天幸站在落地窗前,瞧着外面陰霾的天空,終於撥通了周瑜明的電話。
那邊的周瑜明應該是剛剛結束一場*,聲音裏帶着饜足問他,「難得你想起我?」
章天幸問他,「楊東戀愛了,你知道對象是誰嗎?」
&周瑜明那邊陡然精神起來,仿佛想到了什麼,「難不成是那個馮春?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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