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從座位上起身,夏可的手腕卻是被一股男人的力道扣住。
回頭,看清那個正抓着她手腕的男人,夏可倏地心尖重重一跳。
葉邵庭的公寓離這一片本就不遠,原本若是只有虞子川跟那個白沛柔相親的話,他當然不想來湊這個熱鬧,不過收到虞子川發的彩信照片說是在這裏見到了夏可,那自然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算上暗中幫那小丫頭找房子的那次,已經兩天沒見過面了,而之前他說的那些話,也不知道夏可聽沒聽進去,仔細考慮了沒。
葉邵庭原本覺得,自己已經三十歲,早已過了那種會一天到晚在心裏掛着一個女人的年紀,以前也偶爾會想過,哪怕未來真遇到了合適的人,平平淡淡處一段時間,然後結婚、生子,一切按照早已預算好的軌跡進行。
不過,這小丫頭倒還真是有能耐,她越是逃避着不做任何反應,就越是能讓他無時不刻地想着她,想見到她,就像是一個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子,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會恨不得直接把對方拴在自己的身上,連同脾氣性情也變得讓人詫異。
葉邵庭覺得自己現在就正處於這種奇妙陌生的狀態之中。
低頭,瞧了一眼她捲起袖子時露出的半截白細手臂,一副準備上去干架的躍躍欲試模樣,不免發笑,「你也打算去湊那個熱鬧?倒真是仗義,不過這麼快你的膝蓋就恢復好了,確定過去不是幫倒忙?」
離膝蓋受傷也不過就是3、4天的時間,畢竟是傷了筋骨的,哪兒有那麼快癒合,正常走路確實沒有太大問題,不過打架不都是拳打腳踢手腳並用的麼?
那腳踢對她來說就顯得很有問題。
不過她還有手呢!
「誰說我是幫倒忙了?」聽到葉邵庭說自己過去是幫倒忙,夏可自然不樂意了,朝那邊激烈的戰況處看了一眼,嘉慧正處於弱勢呢,便更加着急過去,張口就反駁,「葉邵庭,你放開我,打個架我還能不會麼?你就坐這兒好好看着吧,看看我是不是幫的倒忙。」
轉身,剛想甩開葉邵庭的手走人,夏可卻是感覺自己手腕處被扼住的那股力道加大,那男人將她往自己的懷裏一帶,夏可便順勢一個往回又跌了回去,直直貼在葉邵庭滾燙堅硬的胸.膛處,不偏不倚。
男人略顯粗糲的拇指正好是貼在夏可的靜脈處,按壓着的力道不大,但是那下面脈搏跳動的頻率,他卻能夠清晰感知到,一下一下的,跳得很快。
他的拇指輕輕,沿着夏可手腕下方的細膩皮膚不經意打着圈,近距離之間,夏可一抬頭就能見到那人的一張臉,即使是隔着這樣近的距離,他的精緻五官卻也找不出一丁點的瑕疵,眼神深邃,讓人避無可避。
夏可覺得自己簡直要被靜脈處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給弄得抓狂了,耳廓邊那男人的聲音及時傳來,帶着極度溫熱的氣息——
「你放心,有子川在,你的朋友絕對吃不了虧,這種時候不是人越多越好,看你打架的事情就免了,現在,跟我去辦點別的事,嗯?」
雖然不遠處嘉慧他們那兒鬧成一團,不過這一片的環境還是靜得可以聽清他每個字之間的起伏頓挫,分明是像哄個孩子那邊的寵溺語氣。
夏可跟他,哪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好辦的?
剛才一聽虞子川說葉邵庭要過來,她都嚇得只想儘快把飯吃完了,雖然說當着其他的人面容易引起誤會,不過若是兩個人單獨相處,那不是更危險嗎?
夏可當然還沒忘記,上一次,上上次,還有上上上次,跟他單獨相處時都發生過什麼詭異而可怕的事情。
還沒徹底反應過來,她整個人就已經被男人強勁的力量給帶着往外走了。
「……喂,葉邵庭,你……你別總是在公眾場合對我拉拉扯扯的啊!」
夏可下意識地抗議並且往反方向扯了扯,同時用另一隻空着的手去撥開葉邵庭抓着自己手腕的大掌,不過她那點力氣,明顯已經拉得漲紅了臉,也根本就是無用功。
葉邵庭見她一副生怕別人看到漲紅了臉的樣子,哪怕知道她對他仍有很明顯的牴觸情緒,卻也因她這緋.紅的臉頰里包含了幾分害羞的因素而揚了揚眉。
在感情方面,他不見得比她多了多少經驗,但也着實比她成熟不少。
「不在公共場合拉拉扯扯,那你的意思是,私底下沒其他人的時候就可以?」
男人眉峰微挑,故意曲解她話里的意思,這餐廳里橙色系的燈光灑在他精緻五官上,更顯得他笑意邪佞而張揚。
「喂!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亂說啊,千萬別亂說……」
夏可實在被逼得急了,因為右手的手腕正被葉邵庭抓着的關係,所以只能胡亂揮着左手極力否認,心裏暗暗咬牙切齒着,這男人真是壞透了,有必要每一句話都帶着那麼些調.戲她的意思麼?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掙脫葉邵庭的時候太過用力,早上在醫院喬清讓用手帕幫她包紮的地方忽然一松,那手帕便直接掉在了地上,而她手背上未擦淨的血漬已然結成了暗紅色,小小的一塊,不過正在白希的手背中央,看上去還是挺明顯的。
「手怎麼了?」
葉邵庭蹙眉,大掌直接捏住了她胡亂搖晃着的左手,靜態下去看那一片血污時,靜脈處輸液過的針孔還在,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去追張倍蕾的時候撕扯了一下,那個針孔看上去就要比普通的顯得大些,不禁神色更冷,「你輸液了?」
「沒……沒什麼事情……」夏可連忙抽回了自己的手,有關爸爸還有有關張倍蕾的事情,她自然不會跟葉邵庭說起,只是避重就輕地解釋了一句,「只是覺得有些不舒服而已。」
葉邵庭那麼精明的人,哪會看不出來夏可心裏的那點小九九?如果真是輸液,怎麼會輸得滿手背都是血漬?
他不知道在這個輸液的過程中,夏可都經歷了些什麼,但是會弄到這種傷痕累累的地步,那中間的過程里,她所經歷的,一定是一些不好的事情,連同他自己的心臟,都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揪住了一樣,那種感覺,又悶又疼的,讓他很不舒服。
葉邵庭越來越覺得,這個小丫頭的一舉一動,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影響着自己的情緒,在21歲經歷過一些不好的事情之後,他的性子越發變得冷淡而沉穩起來,無論對人對事,總會用高度的理智去掌控一切。
但是現在,他覺得夏可於他而言就是一個例外般的存在。
或許從一開始就很明確的知道,她是夏遠的女兒,是用來幫助他找到夏遠的一盞指路燈。可這個接觸的過程中,他卻發現有什麼東西在他心裏潛移默化地發生了變化,那種失控的感覺讓他隱隱覺得不妙,但是他卻無法改變。
剛才用來給她包紮手背的那個,很明顯就是一塊手帕,而且那個款式跟顏色,一看就知道是男士的。
不可否認,當他第一眼看到那塊纏在她手上的男士手帕的時候,心裏有一股無名的怒火在燒,雖然不是親眼所見那個給她包紮的男人,但是腦子裏無端端就會浮現出那樣一幅畫面,是一個男人,正捏着她的手,在幫她包紮着傷口,極盡細心與溫柔。
在他所不知道的她受傷的時刻,做了他想做卻未能做的事情。
那一刻,他忽然覺得有一種叫做「嫉妒」的情緒,瘋狂地席捲了自己的大腦,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葉邵庭薄唇緊抿着,周身的那種氣場是森冷而陰鷙的,他什麼話也沒說,但是透出來的那種眼神,卻是帶着前所未有的冷然感覺。
夏可有一種謊言被戳穿的感覺,不經意間抬頭,視線與之相對看着那雙深不見底的墨色瞳仁時,總覺得一陣頭皮發麻,到底不是個擅長說謊的女孩子,她有些懊惱地抓了抓自己額前散落的幾縷頭髮,又乾笑了一聲說,「喂,你有必要這樣看着我麼?雖然我沒跟你說實話,不過我的私事,好像也沒必要跟你一一匯報吧……」
她話還沒說完,忽然感覺腳下一輕,整個人就被葉邵庭打橫給抱了起來,男人身高腿長的,腳下步子直往外面的方向走。
她之前跟蘇嘉慧落座的那個桌子是靠窗的,離門口很近,男人的腳步很大,沒走兩步便已經到了餐廳外面一條小路上的車子旁,不給夏可任何反抗逃跑的機會,便直接將人塞進了副駕駛位。
夏可感到一陣莫名其妙,剛剛不是還好好地說着話有心思開玩笑麼?怎麼突然一下子就感覺像是變了臉,葉邵庭的五官深邃而精緻,平日裏跟她說話時,總是帶着那種唇角微揚的淺淺笑意,可是到了此刻她才發現,這個男人若是真要冷下臉來,給人的感覺卻是完全不同的,那種冷意,帶着極度的距離感,仿佛連同周遭的溫度,都被瞬間拉低了許多。
到了這個時候她更心悸,才發現平日裏他對她的態度有多溫和,從未看到過這樣面色冷硬如冰的葉邵庭,夏可是真的慌了,她用俯視的角度抬頭看着那人,連聲音也帶着一絲顫意,「葉邵庭,你……」
再後面的話,被男人濡.濕的吻,悉數吞入腹中。
「唔……」夏可瞪大了一雙烏沉沉的眼睛,那裏面閃過一絲驚訝無措的神情,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可是被舌與舌纏繞時帶起的那些津.液給堵住,等真正說出口時,卻變成了一聲聲帶着酥甜味道的嚶.嚀。
軟軟糯糯,攪得男人渾身的血氣,都涌到了身體下方的某一處。
不是沒有跟這個男人接過吻,但卻是第一次,沉.淪在這樣一個吻里,不同於往常的那種索取和霸道,這一次,他用盡了溫柔。
葉邵庭俯着身體,單手微曲地撐在車門處,一條腿曲着膝蓋直接跪在了副駕駛的座椅上,擠進了夏可的雙.tui之間。
停車的地方是餐廳旁的一條小路上,跟路燈隔着老遠,也很少會有人經過,在那種極端的溫柔與chan.綿里,夏可全身癱軟得失去了任何反抗的力氣,幸好周圍的環境是一片黑暗的,不用被人看到她那豬肝般紅潤的臉色,可即便是隔着晦暗不明的夜色,夏可還是可以很清晰地看到葉邵庭那雙深邃的,如同一個黑洞般的雙眸,正在一瞬不瞬地凝視着她。
仿佛是要透過那雙漆黑的眼珠,看清她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
下意識,還是知道要反抗的,可論力氣根本不是那人的對手,腦子裏一片混亂的狀態,這會兒也想不出別的什麼法子可以阻斷這一切。
最後,實在沒法子了,只能閉上眼不去看那道灼熱的視線。
「可可,乖一點,把眼睛睜開……」
葉邵庭另一隻手掐着她的細腰,有些不舍地鬆了松她櫻紅柔軟的唇,那上面還沾染着兩人交.纏時混合在一起的津.液,在朦朧月色下泛起晶瑩的光,讓男人的目光一陣柔軟,他的堅硬身體更是往下了一些,幾乎整個兒就貼在了夏可的身上,對着她的耳畔,噴灑着濃濃的熱氣,聲音寵溺,卻也霸道無比,「乖,睜開眼睛看着我,我要你看清楚,是誰在吻你……」
「不……不行……」
夏可含糊地發聲搖頭抗拒,這男人什麼怪癖,難不成她還會傻到認不出現在在吻她的人是誰麼?
可是唇瓣里那種酥麻而又刺激的感覺,卻是透過她的神經末梢,傳遍身體的四肢百骸,讓她避無可避。
葉邵庭低頭,即使借着晦暗不明的月色,仍是能看清她原本白希的兩瓣臉頰,此刻明顯是與周圍膚色有些不同。
在害羞麼?
都不敢睜開眼睛看他?
夜色中男人的唇角邪魅一勾,鬆了松抵在門板上的大掌,整個兒灼熱的身軀就直接覆蓋在了夏可柔軟的小身板上,伸手按了按調控座椅的按鈕,夏可所在的副駕駛位上的座椅就自動往後倒去,若是從車外的角度看過去,兩個人的姿勢,就顯得格外曖.昧。
夏可被抵在下面,到了這會兒,自然也是意識到了一種危險的訊號。
掙扎着想要起來,才動了兩下,卻是發現自己的大.tui根部,像是被什麼硬物給咯了幾下。
「感覺到了嗎?」
葉邵庭的呼吸有些粗重,微喘着說話時,嗓音里的那種男人味道更重,「就算我忍得了,它也忍不了了……」
夏可呼吸一頓,原本緊閉的雙眼驟然睜開,葉邵庭說的「它」是指什麼,她竟聽得明白!
往常他也曾對自己說過一些調.侃的話語,但這麼直白地對她訴說自己的yu.望,卻真的是第一次。
兩具身體緊貼着,距離更近,呼吸之間,彼此的氣息交.纏融合,惹得這車廂內溫度更高,男人唇齒之間的那股味道,清新好聞,與他周身那股相似,似薄荷,卻又多了一種男人特有的,足以讓人分辨出來的與眾不同。
他的大掌從她腰側滑過,動作不輕不重,卻是靈活地撩起她的衣擺,往裏探入。
緊接着,是皮膚與皮膚的觸碰,一個炙熱,一個顫慄,夏可一驚,清晰無比地感知到男人眼中所醞釀的那種熾熱情.yu,濃烈而直接,像是化不開的墨。
因為身體被禁錮住的關係,夏可動彈不了,而且她今天穿的還是一套比較休閒的衣服,松松垮垮的款式,本是為了舒服,不過這會兒,卻是更好地方便了男人的入侵,尤其是那條褲子,腰身還是帶着皮筋的,彈性很好,隨隨便便一伸,就可以輕易進到裏面。
「別……葉邵庭你別這樣對我,我不要……」即使只是徒勞做着無謂的抵抗,她還是沒法由着自己好不作為地接受這一切。
她不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受了什麼刺激,可先不說她沒有想清楚自己每次見到葉邵庭時心底那種複雜難辨的感覺是什麼,哪怕她真對他頗有好感,也沒想過就在這麼一個隨隨便便的場合,把自己徹底交給一個男人。
年紀還小的女孩兒,對於那一方面的事,總是秉持着好奇又害怕的心態,夏可自認為是個很恪守底線的人,因為對於自己的未來負責,所以,想把自己最好的一切都留給真正歸屬自己的那個男人。
但就現狀來說,她沒有真正地把葉邵庭跟未來生活的另外一半聯繫到一起過。
「別怕……你會喜歡的,寶貝……」
葉邵庭在她耳邊低吟,聲線誘哄,正是箭在弦上的時刻,哪裏停得下來?話音未落,便是直接抓了夏可的手就往自己的dang.部處放,那上面是熱又硬的觸感,隔着薄薄的衣料,清晰無比。
夏可真是覺得頭皮一陣發麻,腦子裏像是有什麼東西爆炸了一樣,混混沌沌的,讓她根本無法思考。
直到那男人的長指探入自己褲子的內側,她才意識過來,可真是到了這種關頭的時候,反而不如先前那般的不知所措,似乎是連同整個人都冷靜了下來,顫抖着呼出了一口不穩的氣息,忽然便是停下了所有反抗的力度。
夏可閉上眼,聲音裏帶着一絲隱隱的哭腔,但她仍在盡力忍耐着,「你這樣,跟摩爾山莊裏那個想對我施.暴的男人,有什麼差別?」
也不知道是哪一個字觸動到了男人內心深處的哪一根神經,整個車廂忽而安靜了下來,只能聽到外頭不遠處的主幹道上來來往往的車流聲音。
沉默的時間顯得格外漫長而煎熬,夏可屏着呼吸,像是一個正在等待着審判的犯人那般焦躁不安並害怕着。
但她說不清楚,自己是害怕事情的結果會出乎自己的意料,還是在害怕,面前的這個男人,其實不如她所想像的那樣。
晦暗一片中,夏可感覺到壓在自己身上的那股力量忽然消失,這才沉沉地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精神還處在一個後怕的狀態中,她的睫毛打着顫,閉上眼睛時由於太過用力而在眼窩處形成彎曲。
葉邵庭忽然就覺得,很心疼。
其實他也沒打算真在這個地方就要了她,可只要是一想到有別的男人看到她身上一點一滴的那些美好,或者給予一些原本是他想給的溫柔,光是想想,就讓他幾乎是要發狂。
心裏的那種佔有欲徹徹底底地席捲了理智,讓他只想完全地擁有她……
可最終,原本所有日積月累起來的信心,卻是被夏可的一句話輕而易舉打敗,她說,自己這樣的行為跟強.jian無異,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說,無疑是一種莫大的恥辱。
眼中的情.yu早已褪散,男人眸底一片清明,伸手想去撫平夏可因倉皇害怕而皺起的眉頭,被後者下意識躲開,他倒也沒再勉強,自顧自點了根煙,語氣裏帶着些許自嘲的意味,「討厭我到了這個地步?」
題外話:
6000+更新完畢,大家再不給力點,我就不讓葉先森吃肉了哈
某個腹黑男:你不讓我吃,我也有辦法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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