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表態,怕被他繞進去,心說:姓張的事我都有興趣,是不是小孩我就不知道了。
金萬堂繼續道:「我來跟你說件事,我不知道跟你說過沒,以前我在琉璃廠幫人鑑定古玩、翻譯古籍賺了不少錢。有一次我去了一個大財主家裏,這個財主據說姓馬,是個大家旺族,生活在江蘇一帶,那傢伙給我看了一本他祖父的回憶錄,想讓我估估是否值錢。我當時覺得他家裏財大氣粗,肯定是個有錢的主兒,後來我才知道,其實那個時候他們家已經被掏空了。他兩個兒子吸毒,其中一個已經快不行了,他是靠那東西換錢救兒子的命。」金萬堂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我後來鑑定的時候,把這個叫做馬平川的人的回憶錄全部看完了,這裏面就記着這麼一個故事。」
說着,大金牙就給我講了一個故事,就是「第一件怪事」里講的那個故事。
我聽完之後,心中無喜無悲,我立即覺得,那個小孩,很可能就是小時候的悶油瓶。
當時是什麼年代?新中國成立前!果然,這傢伙有一大把年紀了嗎?不過,似乎比我預計的要年輕一點。
張家人壽命都很長,體質特別,我基本沒有覺得太意外。
「你是說,當時的那個地方叫做馬庵?那現在這個地方還在嗎?」我問金萬堂。
金萬堂點頭:「在,不過如果您要去,我覺得沒有必要,因為回憶錄上寫了,他們之後挖開祖墳那塊地,並沒有挖到什麼古墓,只挖出了一隻鐵蠍子。而且,在回憶錄上並沒有後續的描述,再後來的記錄,與這件事隔了有一年多時間。」
「你是什麼意思?」我問道。
「他們挖出那隻鐵蠍子之後,有沒有繼續往下挖,挖出地宮,鐵蠍子上面寫了什麼東西,有沒有蹊蹺,這些都沒有記錄。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一年時問,馬家由極勝轉為破敗,一定發生了很多很多事情,這些事情肯定和這蠍子有關係。」金萬堂道,「再後來,馬家舉家去了尼泊爾。」
「尼泊爾?」
「對,尼泊爾。」金萬堂道,「我前段時間剛從那兒回來,有他們家的地址,在他們家也看到了那隻鐵蠍子,他們正在待價出售。」
「你不會是忽悠我吧?」我道。
「不會。」金萬堂道,「如果您對我說的事情有興趣,不妨移步,勞您大駕,咱出國去?有我給您說着,那隻鐵蠍子,相信能輕鬆拿下。」
我想了想,覺得這是到現在唯一和悶油瓶過去有關的線索,也許我還是應該去上一去。但是,我不能和大金牙一起去,我做了這麼久生意,知道這種人是蒼蠅專叮有縫的雞蛋,他如果跟着我去,肯定是想着和這馬家聯合宰我一刀。說不定還有其他各種陷阱等着我的腰包。
於是我和金萬堂定了一個時間,但我卻比他先動身,連小花都沒有通知,就去了尼泊爾。
然而,這一次卻完全是空手而回,馬平川在尼泊爾的房子很大,但是空空如也,一看便知道完全被搬空了。我問了周圍的人,都說不知道這家人去哪兒了。
馬平川一家,猶如他當年派人探訪的張家一樣,也在我探訪之前,銷聲匿跡了。
我覺得,這也許是一個大騙局,被我識破了。我提早動身,他們完全沒有準備。也有可能,在金萬堂走後,他們便發生了什麼巨大的變故。
最後,這一次尋找,完全變成了旅遊活動,我發現完全找不到之後,便開始胡吃海喝,並且異想天開地想在那兒發展發展生意。
考察之後,我發現那兒的體系完全不適合做生意,只適合作為中轉站。但是我打心眼裏不喜歡國寶外流的行徑,也就沒有去深思。當然,我在當地發現了不少古董,雖不知道是真是假,在國內的收藏市場上能賣多少錢,不過,我卻在這種折騰中,發現了馬家的行蹤。
我在當地一個華人開的古董行里盤貨的時候,和老闆閒聊起我來這裏的目的,那個老闆和馬家做過生意,顯然是馬家變賣了不少古董給他。他告訴我,和馬家打交道的時候,馬家人總有意無意地提起一個叫墨脫的地方。
於是,我便前往墨脫,而且在那裏看到了一樣東西,以致我在那裏滯留了半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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