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撲在徐若瑾懷裏,訴了半晌的主僕忠情,徐若瑾並沒有打斷她。(穿越重生)
這倒不是徐若瑾多麼喜好有人向自己投誠獻忠心,而是讓她徹徹底底的哭個痛快。
這些年,禾苗吃了太多的苦,忍了太多在罪,她需要徹底的發泄出來。
徐若瑾為禾苗擦乾臉上的淚珠兒,禾苗羞澀的一笑,「讓四奶奶笑話了。」
「笑話?」
徐若瑾搖搖頭,「這兩個字在別人面前說得,在你我之間,再慘、再苦、再落魄的日子都一同度過,哪有誰笑話誰?」
「是奴婢說錯了,四奶奶您千萬別往心裏去,如今的日子比以前好過不知多少倍,您可千萬別傷感,都是奴婢破嘴。」
禾苗滿眼擔憂,徐若瑾笑着拍拍她,「別總往你自己身上攬錯兒,你也說了,如今的日子好過多了,那咱們就過的更好。」
話題逐漸往正事上轉,禾苗收斂了之前煩亂的心緒,認真的聽徐若瑾說起來。
「今兒找你來,一是為了把身契給你,往後的日子,你的腰板也能直起來,還有另外一件事。」
徐若瑾從床格子裏拿出了銀子和商契,「這是在榮街上的一家店鋪的契,我準備開一間酒鋪,只賣酒,不待客。」
禾苗拿過來思忖後,問道:
「這鋪子可不小,是個二進的大院子,只賣酒的話,空曠的地方,不招待酒客,會不會荒廢了?」
徐若瑾擺手道:「不不不,絕不會有空曠的地方。」
「那是?」
「留給排隊買酒的人。」
禾苗險些咬了舌頭,雖然四奶奶的話讓人驚愕發呆,可看她那副認真的面容,禾苗也立即相信了。
即便不信又怎樣?
她只懂一個道理,便是聽四奶奶的吩咐做事,其他的事,輪不着一個奴婢去揣摩。
徐若瑾又吩咐了幾句,讓她盡力的去裝飾鋪子,定酒罈、酒瓮還有藏酒的地窖和格子。
禾苗聽的甚是稀奇,生怕忘掉什麼重要的,便用紙筆記了下來。
而另外的鋪子和莊子,徐若瑾也有意交給禾苗,可禾苗卻不肯再接:「先把這件事辦好,否則對不住四奶奶的恩……」
徐若瑾笑了笑,也沒再多說,把正事兒扔了一邊,拽着禾苗說起了閒磕兒。
直至到了用飯的時辰,徐若瑾便招待了禾苗和王福一頓,吃用過後,他們夫妻便離開了梁府。
看到禾苗如今的精氣神甚足,春草也頗為感慨。
當初她去見禾苗時,那副落魄艱難的樣子,與現在的她豈不是判若兩人?
下意識的看向了徐若瑾,春草心知這都是四奶奶的恩典。
即便當初四奶奶還自身難保,卻也要為禾苗挺身而出,有這樣的主子,她們還有什麼奢求的?
感覺到一直有人盯着自己,徐若瑾轉過身,正看到春草的思緒飄飛,目光卻在自己身上。
「想什麼呢?」
春草緩回神來,忙道:「奴婢只想着禾苗姐姐如今日子過的好了,都多虧了您。」
「還以為你看到禾苗有了家,也惦記着早些許出去嫁人呢。」
徐若瑾毫無邊際的開着玩笑,讓春草頓時鬧了個大紅臉,「奴婢才沒有,四奶奶又排揎人了,」
紅杏正巧從外進來,春草忙把話題轉走,「奴婢比紅杏還小呢,即便是琢磨許出去,也應該是她才對。」
「嗯?」
紅杏被鬧了一愣,細反應過來春草的話,立即跺起了腳,「虧得尋常覺得你是個老實的,合着壞主意都藏了心裏,這種事怎麼往我身上潑,最壞了!」
徐若瑾笑個不停,「她可沒背後說你的閒話,而是當着你的面兒說的,哪裏就壞了?」
「四奶奶就向着她說話吧,只欺負奴婢一個,奴婢可不依了!」
紅杏撅起了嘴,也的確有些真不高興了。
春草連忙過去哄,「行啦行啦,四奶奶又沒說一輩子把你留在身邊兒,遇上合適的,一定先許給你,行了吧?」
「壞,就你最壞,都是你挑撥的,看我怎麼收拾你……」
紅杏說着話,便伸手去咯吱春草。
春草哪裏折騰得過她?
幾下子便求饒了……
徐若瑾笑的捂着肚子,可忽然覺得不對,立即停了笑,僵在那裏不動。
紅杏和春草看見,立即停了手馬上衝過來,「四奶奶,您怎麼了?」
「是哪兒不舒服嗎?」
徐若瑾眨了眨眼,問着:「今兒是什麼日子了?」
「今兒是大年二十。」
「小日子,小日子來了……」
徐若瑾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她已經把這件事徹底的忘了腦後,沒有提前準備。
紅杏一拍腦門,連忙去拿棉墊子,春草奔去拿換洗的衣褲,徐若瑾的腦袋扎了被子裏不想出來。
丟人啊!
丟大人了!
丫鬟們折騰着,鳳鶯自然也知道了。
她一直都想打聽清楚四奶奶小日子到底是什麼時候,卻沒想不用再細細追問,現在就知道了。
可是紅杏和春草她們忙着給暖爐里加炭,忙着為四奶奶把被窩捂暖,卻沒有人提起晚間該誰陪着四爺過夜?
「都這個時候了,還想把着四爺不放?呸!」
鳳鶯朝着旁邊唾了一口,凝香連忙攔住她,「你這是幹什麼?讓別人看見多不好?」
「有什麼好不好的?以前老爺在時,夫人也是這麼排日子伺候的,她憑什麼不按照這個規矩?」
鳳鶯不屑一顧,凝香咬着嘴,「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而且又是四爺。」
「你少在這裏佔着便宜裝委屈,我的事輪不着你管。」
鳳鶯說着便朝着徐若瑾的屋中走去。
徐若瑾正在床上蓋了被躺着,卻突然聽到門口響起了爭吵。
春草一怔,連忙簇步跑出去看,卻是紅杏和鳳鶯撕扯起來,小可和楊桃在一旁拉架。
「你個賤蹄子,騷娘們兒,這種事情也提得出來?四奶奶才入門子幾天,你就開始惦記上四爺了,呸!還沒怎麼着呢,就把自己當主子一般對待了,誰稀罕搭理你!」
「梁家就是梁家的規矩,四奶奶不清楚,我就過來告訴她,又有什麼不對?你敢說你心裏就沒想過?鬼才信!」
「賤人,看我怎麼打你……」
「停手!」
徐若瑾披好衣裳站在門口,一聲令喝,讓院子裏的嘈雜停了下來。
紅杏的臉上被鳳鶯撓了長長一道子,而鳳鶯也沒好了哪兒去,被紅杏打了個巴掌紅。
徐若瑾臉上從未現出過的冷漠,讓所有人都有些懼怕。
她居高看着鳳鶯道:「跪下。」
鳳鶯愣着抬頭看她,徐若瑾淡聲道:「我讓你跪下,你難道沒聽見嗎?」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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