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耀輝讓楊氏閉嘴,單獨把黃媽媽叫到身邊,讓她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黃媽媽如今不在楊氏的身邊守着,故而她與徐子麟的對話,並沒有聽到。
更不知道楊氏不想讓老爺知道這件事有徐子麟的參與。
雖然收斂着把二小姐要白綾子的事說出來,但也把徐子麟的名字漏了出來,說是無意聽到了夫人與大少爺談話,才會鬧出這樣的事。
徐耀輝聽到這幾句話,也不用再多深問,只讓黃媽媽退下了。
楊氏在旁邊看到老爺的神色陰沉如墨,也知道事情不妥。
之前因為她在縣令府與莫夫人的爭吵,才會引發這一系列事,老爺已經讓她不要再參與。
她今兒之所以敢與老爺提,也是因為過去些時日,老爺或許已經不在意了。
可誰知道只短了一句囑咐,就讓黃媽媽把她和徐子麟都供了出去。
這可如何是好?
徐耀輝坐在那裏,一聲不響。
楊氏壯了膽子上前,「老爺,我也是聽了蔣夫人傳來的信兒,才會……」
「我已說過,這件事不用你插手。」
徐耀輝的警告又重申一次,「這兩天你把家裏好好佈置一番,嚴大人的小兒子要來中林縣過年。」
「是,嗯?」
楊氏應下後又驚奇,「他的兒子怎麼會來?」
「嚴大人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他的兒子來做什麼,你還不知道麼?」
徐耀輝看着楊氏,「我已因此事,被嚴大人狠狠責罵,我也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若你再敢肆意插手,胡亂做決定……休怪我手下無情。」
楊氏心中一緊,徐耀輝看着她,「凌空寺的後山還有一座廟庵的。」
最後一句話,嚇的楊氏癱軟在地。
她的眼圈中立即湧出了淚花,萬萬沒想到,老爺居然會因為一個死丫頭的婚事,要把她送去廟裏?
雖說不是休妻,卻也沒差了哪兒去。
難道她陪伴二十多年的夫妻之情,還比不過一個死丫頭?
徐耀輝對楊氏心中是什麼念頭,一清二楚,他站起身,走到楊氏的面前,「徐家勝敗就在這一次,你好自為之吧!」
看到徐耀輝出了門,楊氏連忙過去阻攔,「老爺,您去哪兒?」
「我去看看若瑾。」
看到老爺離去的背影,楊氏整個人好似被抽空了。
想到老爺剛剛對她的警告,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是否犯了什麼錯誤。
可這個錯誤比不得徐若瑾在老爺心目中地位逐步增高。
她心中對徐若瑾已經恨之入骨。
那個小狐狸精,就是她的克星,一輩子的克星!
徐若瑾沒想到父親會主動到她的院子中來。
讓春草沏上一壺茶,徐耀輝卻擺手不喝,「不是新釀出來一種酒嗎?拿來給為父嘗嘗,那一日,可是灌倒了很多人。」
徐若瑾頗有意外,頓下後才問道:
「父親旁日裏身體勞累,選一種補氣養血的,可好?」
「依你。」
徐若瑾福身行禮,隨後便去取來一瓮。
當着徐耀輝的面,用刀刮掉了蠟油,倒出一盅後,又用棉紗濾清一遍。
「請父親嘗嘗,也為女兒提些意見。」
徐耀輝點頭後,端起來聞聞,「味道夠濃。」
抿上一口,他眼神澄亮,「烈酒?」
「前幾天蔣明霜來時,也嘗了一口,依她所說,這種酒不適合女人用,更適合男人喝。」
徐若瑾抿嘴笑道:
「女兒自上一次灌了一壇酒,時至今日還無法讓酒入口,也只能聽眾人的提議了。」
「她說的沒錯,的確是男人的酒。」
徐耀輝又抿了一口,便將酒盅放在桌案上。
徐若瑾自當明白他主動前來,不是為了品什麼酒,而是有正事要談。
把春草和紅杏都打發下去,徐若瑾只留下自己一人。
「聽說你讓丫鬟去要白綾,這是為何啊?」徐耀輝讓陳才站去門口,開口問着她。
徐若瑾低頭道:
「女兒不願以側室身份入張家,那種日子,生不如死。」
「說說理由。」
「我絕不認自己被污了清白,可我寧肯孤老終生,也絕不放棄名聲二字,既然不肯放棄,又憑什麼要以側室的身份嫁人?」
徐若瑾倒沒有隱藏自己的想法,而是直白的說出口,「請父親成全女兒,女兒一意孤行,也是為了徐家。」
「說的好!」
徐耀輝一拍桌案,讚嘆道:「這才是我徐耀輝的女兒。」
「過幾日,嚴家會有人來,那時你該如何表現,我想你很清楚。」
徐耀輝站起了身,「我期望在那時,你說的也是這番話,寧死也絕不以側室的身份入張家門,你做的到麼?」
徐若瑾微皺眉頭,「嚴家人?」
「正是。」
「父親……」徐若瑾頓下,壯了膽子道:「若沒有嚴家人在,您是否還會這樣要求女兒?寧死也不做側室?」
徐耀輝被問的一愣,看到徐若瑾審度的目光,他的笑收斂起來,「胡鬧,這是你應該問出的話嗎?」
「女兒很想知道。」
「若沒有嚴家人,也不會有這門婚事的存在。」
徐耀輝的語氣很冷漠,「你明白了?」
「明白。」徐若瑾心中很涼,「不是您不容女兒做側室,而是嚴大人不允,那會讓他顏面盡失,而父親也會受到波及,女兒傲氣再盛也無用,不過是棋盤上的卒罷了。」
「其實我根本不想嫁。」
「那不可能。」
徐耀輝沒有回答,直盯盯的看了她半晌,「你很聰明,也有膽量,多餘的話我不再說,你自己好好思忖,這也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了。」
徐若瑾抬頭看向他,徐耀輝把陳才召喚進來。
陳才遞上了一個盒子,徐耀輝直接推給徐若瑾,「這是你要的東西。」
說罷,徐耀輝便帶着陳才離開了此地。
徐若瑾呆愣的看着盒子半晌,春草與紅杏跑進來,呆呆的看着二小姐。
伸手把盒子拆開,裏面是刺眼的白綾。
春草尖叫出聲,紅杏立即轉過頭去。
她們本以為老爺是來安撫二小姐的,卻沒有想到,老爺留給二小姐這種東西!
難道二小姐真的要……
徐若瑾把白綾拿出來仔細的看着,端詳片刻,她倒是笑了起來,只是笑中有着無限的蒼涼與失望。
那是對親情的失望。
「最後一次機會,真的考驗來了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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