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中方認真地思考過這件事。
他越想越覺得之前自己答應夜微瀾過於草率。
加上夜微瀾善用陰招,姜中方自覺就是被夜微瀾給騙了。
只要好好利用自己的軍隊,他和夜微瀾的立場完全可以轉換過來。
想通這一點之後,姜中方就更加不肯屈於人下,尤其是夜微瀾的手下。
明明自己也可以造反,到時候大魏的江山就可以姓姜,而不是都給了姓夜的?
拼死拼活難道還是為了給姓夜的當奴才麼?
所有這一切在夜微瀾催命似的命令來時到達了頂峰。
姜中方一腔怒火無處發泄,但還是帶着人反攻京都。
因為夜微瀾的手段,姜中方很清楚,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所以反攻京都的路上,姜中方按捺不住對師爺發了火。
師爺也不是省油的燈,早看出姜中方的心思不純,此人不能不除,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姜中方是皇上親自任命的七離主將,他的命令對夜微瀾成就霸業來說至關重要。
只要姜中方在,就可以調動士兵,有了軍權,才能掌握主動權。
自古以來,都是這個道理。
若是夜微瀾沒有了姜中方的支持,恐怕在逼宮上就差了一截。
為了夜微瀾的霸業,師爺必須穩住姜中方。
「將軍,無論您是怎麼想的,小的都想提醒您一句,現在是非常時期,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師爺眼裏一閃而過的陰狠,誰都沒有注意到。
姜中方一聽,更是怒火中燒,「怎麼?連你也干威脅老子?!」
「小人不敢!小人可一直都是站在大將軍您這邊兒的。大將軍您想想,您對京都城內的情況並不了解,若是沒有王爺與您裏應外合,恐怕要事倍功半……」
師爺一副苦口婆心,耐心地勸說姜中方。
姜中方仍是黑着臉,但師爺說的話他也一字不落地聽進耳朵里。
他蹙眉思索半天,現在就與夜微瀾鬧掰,的確是沒什麼好處。
如今箭在弦上,也不得不發了。
師爺偷看了姜中方的反應,嘴角露出一絲嗤笑。他早就料定姜中方沒有那個膽子,之前的狠話只不過是過嘴癮罷了。
「大將軍,依小人之見,您先按王爺說的做,等到了京都城,一切塵埃落定,您在從長計議也不遲,您覺得呢?」師爺循循善誘道。
姜中方原本暴怒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師爺的話也不無道理。
除了會被夜微言早早察覺到不對勁之外,沒有任何作用。
那樣的話,為此做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他在邊境隱忍了這麼久,就是為了這一天。
「敢和老子作對的人,遲早都讓他們嘗嘗厲害!」姜中方狠狠地瞪眼。
姜老爺子看不起他,其他兄弟姐妹也與他疏遠。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姜中方很快就能用最簡單的形式證明自己。
他才姜家最出類拔萃的那一個。
「夜微瀾那邊有一點動靜,都要立刻告訴我!」姜中方下了死命令。
師爺自然是點頭如搗蒜。
費了半天勁兒總算把姜中方穩住,師爺想了想,還是決定把姜中方的不軌企圖原原本本告知夜微瀾。
姜中方,他遲早是個棄子。
師爺捏了捏嘴邊的鬍鬚,一言不發。
師爺早就看姜中方不順眼,越發慶幸自己早就棄暗投明。
想要讓這江山易主,除了夜微瀾之外,沒有人有這個本事。
七離風起雲湧,京都城外更是暗藏殺機。
但是京都城內卻是一片祥和與寧靜。
在有心人看來,這寧靜的表面下隱藏的恐怕是更大的危機。
郡主府。
徐若瑾突地驚醒,不知何時身上出了一層虛汗,她看向半掩的窗外,只能看到剛蒙蒙亮的天。
反應過來這裏是自己的房間,頓時鬆了口氣,重新放鬆四肢趴下。
徐若瑾也不知發生了什麼,明明連夢都沒做,但是不知為何一陣心驚。
她輕撫着胸口,讓自己的心漸漸平復下來,這種沒來由的忐忑讓她的心情不怎麼好。
徐若瑾無法忽視自己的直覺,總覺得有點什麼事要發生,而她必須要找點事做。
她披好衣裳起身,踱步到床邊,輕輕打開窗戶,深吸了一口院子裏的清新氣息。
空氣里仿佛有露水的味道。
這股氣息讓徐若瑾的心平復不少,只是為何突然心悸?她始終惴惴不安呢。
想到悠悠,徐若瑾喚來紅杏。
「紅杏兒,悠悠呢?」
紅杏起得早,聽到徐若瑾喚自己的名字還以為是聽錯了,「郡主您怎的這麼早就起來了?」
「睡不着就起來了,想看看悠悠。」徐若瑾微笑着答道。
她若是和紅杏實話實說,紅杏的性子一定會急得團團轉,為了省去這些不必要的麻煩,徐若瑾就沒告訴紅杏真相。
紅杏也沒有多想,聞言點了點頭,「奴婢這就去看看小主子。」
過了一會兒,紅杏抱着精神的悠悠就回來了,「郡主,小主子和您真是心連心,也早早就醒了,奴婢過去的時候,她正在自己玩呢!」
徐若瑾聽後心情頓時放鬆下來,臉上也掛上了笑容。
「娘!」悠悠看到徐若瑾就立刻伸出胖乎乎的手臂使勁湊過去。
徐若瑾笑着從紅杏的懷裏接過悠悠,「怎麼這麼早就醒了?做噩夢了?」
悠悠趴在徐若瑾的肩膀,像小動物似的蹭了兩下,什麼也沒說。
徐若瑾也就沒多問,**着悠悠軟軟的頭髮,輕聲哄着。
紅杏不打擾徐若瑾和悠悠,就悄悄退出去。
徐若瑾抱着悠悠在屋內來回走着,腳步很慢,悠悠則是安穩地趴着,只要和娘在一塊,她就安心。
徐若瑾哄着哄着也走了神,她今日從醒過來就有些心不在焉。
不僅如此,心裏總覺得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不自覺的,徐若瑾想起了昨日皇后的葬禮。
葬禮上發生了太多事,朝霞公主的一言一行還清楚地映在徐若瑾的腦海里。
要只是這樣就算了,但偏偏昨日也是梁芳茹的葬禮。
徐若瑾不禁長嘆一聲。
她怕自己的情緒影響悠悠,就只是無聲地在心底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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