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這一早都在躲着梁霄。
每一次看到他投來的似笑非笑的目光,她便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屁股。
從來沒挨過打,如今卻被他家庭暴力。
特別暴力的還是這種地方……
雖然不疼,卻讓她心中不忿,坐在妝奩台子前由黃媽媽幫着梳頭,她心裏已經把各種怨毒的詞彙往梁霄的身上堆。
「您跟四爺夫妻感情好,老奴心裏知道,可是您若再含情脈脈的往四爺那裏不停的看,這個髮髻可就徹底的要盤歪了。」
黃媽媽的調侃,讓徐若瑾鬧了個大紅臉,低聲反駁着:
「我這怎能是含情脈脈?這明明是在瞪他,瞪他,您怎麼連這個都分不出來?」
黃媽媽連忙把她的身子扶正,「行啦行啦,老奴知道您心裏惦記着四爺,可您再動,眉毛就也歪了!」
「我才沒有……」徐若瑾只覺得越描越黑。
又朝梁霄狠翻了一個大白眼。
「方媽媽,您來啦?快請進。」春草喜慶的聲音響起,徐若瑾驚詫的往門口看,卻真的是方媽媽。
春草放下門帘兒,小跑着道:「奴婢這就給您倒茶去,您稍等。」
徐若瑾要起身,方媽媽一把將她摁住,「別因老奴耽擱了時辰,是夫人吩咐,讓老奴過來看看還有什麼缺用的,好為四奶奶補上。」
看到徐若瑾已經上了身的襖,方媽媽含笑道:「看來夫人不用擔心了,四奶奶的模樣,怎麼裝扮都好。」
方媽媽的到來,讓徐若瑾的臉上立即現出了濃郁的笑。
她有很多話想要與方媽媽說,可惜人多耳雜,不僅有自己這邊的丫鬟,還有梁府的人。
生怕梁夫人再多思忖,她只把千言萬語悶在肚子裏,一切盡在不言中……
黃媽媽對方媽媽始終心有忌憚。
之前方媽媽去徐府做教習媽媽,她們便接觸過幾次。
可每一次都讓黃媽媽知難而退,自愧不如,如今再見到她,沒有多想,自動便讓出了為徐若瑾梳發上妝的位置,「還是您來……」
「不不不,你動手,我看着。」方媽媽面帶淡笑,卻擺明了自己的身份高黃媽媽一等。
黃媽媽的手一抖,抬頭正看到方媽媽投來審視的目光。
不知是心虛,還是畏懼,向來逢迎做戲格外圓滑的黃媽媽也露出了尷尬的膽怯,連她自己都心中嚇了一大跳。
徐若瑾一直對望鏡子,沒有轉身。
只是鏡中的場景她看的格外清楚,只掛着對方媽媽信任的一張崇拜的臉,她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黃媽媽有些緊張。
緊張的手抖,把梳子險些掉了地上,半晌才緩回神,繼續為徐若瑾梳妝。
方媽媽沒有說超過五句話。
幾乎每一句都是與徐若瑾的衣着裝束有關。
雖然說是與黃媽媽探討,可語氣中擺明了是命令,黃媽媽也沒有反駁的底氣,立即按照方媽媽的吩咐做。
裝束整好,鏡中的人兒清新靚麗,更透着幾分少婦的風情。
特別是面頰那一抹總不褪去的紅暈,讓徐若瑾的臉龐更加好看。
少女與少婦雖直隔了幾天,但卻有着巨大的變化。
連小可和楊桃這些在身邊伺候的人,都能覺出與之前不同來。
「四奶奶之前看着是端莊美麗,現在這麼一打扮,好像讓人不敢看了似的。」
小可說的稀里糊塗,卻又覺得自己說的好像不對,「反正就是好看,比之前更好看。」
「什麼不敢看了?我還成了妖精了?」徐若瑾笑斥一句,紅杏在一旁捂嘴笑,「是更有女人和大宅少奶奶的風韻了。」
「貴不可攀?」楊桃思忖半晌,說出了四個字,「可四奶奶卻又待人和煦,平易近人。」
「瞧你們把我夸的,都快成了花兒!」
徐若瑾抿着小嘴,卻忍不住被誇贊後的喜悅,梁霄從後面走過來,卻把她看的臉色更紅。
他盯着她看,一言不發。
所有人都盯着徐若瑾,她羞的恨不能鑽了地縫兒去。
「別起個大早再去遲了,看什麼看?別耽擱了時辰,快走。」
徐若瑾輕斥,可當着所有人的面兒這麼對梁霄說話,她有些心虛,「畢竟是去拜見姜老太爺,更是對他做媒表示感謝,去的遲了,實在太不應該了。」
「四奶奶說的是。」
黃媽媽只說了幾個字,便又退後不再多說。
有方媽媽在,她開了口便後悔了。
梁霄上下打量着她,牽起她的小手便往外走。
徐若瑾被拽出好幾步才緩過神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他就牽自己的手?
「你放開。」徐若瑾掙扎不開,仍舊被他死死的攥着。
「你若再亂動,我就抱着你走。」
梁霄的話讓徐若瑾立即閉上了嘴。
看着他那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徐若瑾不敢賭。
因為這個死傢伙真有可能做得出來……
兩位主子走了,春草和紅杏隨行,黃媽媽帶着小可等人留下守院子。
方媽媽見徐若瑾上了馬車,她才轉過身朝着「福雅苑」行去,沒有再理睬黃媽媽和其他的丫鬟。
黃媽媽望不見方媽媽的背影之後,才發自內心的長舒口氣。
她也不知為何會這般的緊張,見小可和楊桃都在看着她,黃媽媽才擠出半絲笑,「咱們回吧。」
徐若瑾曾坐過梁家的馬車,可上一次的馬車便已奢華,這一次卻更是特意的準備過。
高檔的羊毛毯子鋪就車廂,廂還有取暖的暖爐和小寐的矮榻。
長條的黃花梨的茶海上,煮着汩汩冒着熱氣的岩茶,單是聞着茶味兒,便覺得香氣鬱濃,忍不住想喝上兩口。
梁霄沒有騎馬,又隨同徐若瑾一齊坐了馬車。
她被禁在他的懷抱當中,只上下打量着車內的裝飾,卻動彈不得。
「你怎麼不去騎馬?」徐若瑾被摟的太緊,渾身都不舒坦。
「誰讓你打扮的這麼勾人。」
梁霄的話讓徐若瑾瞪大眼睛,「這不是初次跟着你出門,難道打扮成破遭模樣,你不會丟人?」
「女為悅己者容,你可以只為我一個人打扮。」
梁霄湊到她的耳邊,「對我來說,衣服和髮飾這些物件,都是多餘的。」
徐若瑾眨麼眨麼眼睛,恍然反應過來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一張臉瞬間通紅無比,氣不過的舉起小拳頭,捶在他的身上。
梁霄對她的小拳頭才不覺疼癢,反而好似是為他捶打按摩。
只是懷中的這個女人越發的讓他有興趣,他倒有些後悔,不想去姜家做客。
他很想立即吩咐馬車調頭回去,與她關起門來,好生親熱一番。
只可惜去姜家還有更重要事。
這個天,黑的實在太慢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31s 3.948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