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志宇輕輕一點頭,踱步到眾人面前,看着面前跪着的十餘人,面無表情地打了個響指。
兩邊的手下隨即默契地舉起了烙鐵。
這威脅再明顯不過,若是誰不說實話,那麼這塊落地就會落在誰的身上。
「從現在開始,我每問一個問題,知道的人就立刻回答,不回答或者回答慢了的人,都只有一個下場。」
夜志宇說着伸手指了指火紅的烙鐵。
司徒家族的人把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那烙鐵落在身上會是什麼感受,他們沒有人不知道。
光是想想,那個場面都讓人不禁牙齒發顫。
夜志宇凌厲的視線掃過司徒家的每一個人。眾人或是驚恐,或是麻木,無法一概而論。
但不知為何,夜志宇隱隱察覺到有點不對勁,可是他說不出來是哪裏不對。
也許是自己想多了?
夜志宇的視線來回掃着,「司徒男在哪兒?」
司徒耀月在牢門內,瞪着雙眼死死地盯着夜志宇。
夜志宇察覺到司徒耀月的視線,不屑地勾了勾嘴角。
但也只是一瞬間,夜志宇從司徒耀月的臉上沒有看到他意料中的神情。
夜志宇心裏原本的那點疑惑更加擴大,可他仍然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
他對手下使了個眼色,手下們會意,手中的烙鐵慢慢靠近司徒家的人。
就在即將碰觸的瞬間,突然十多人均是嘴角流血,然後一個接一個倒下。
夜志宇大驚,愣了片刻後第一反應是去看司徒耀月。
司徒耀月的神情此時頗有些陰沉,臉上半分笑意也無,而是怨恨地看着夜志宇。
夜志宇不由覺得有些邪門,隨即吩咐下人去看。
「回大人,他們都是咬舌自盡。」
下人探查之後的結果。
夜志宇更加驚訝,司徒家族的人竟然會集體自盡?
他眼睜睜地看着這些人死在自己的面前。
夜志宇此時不由覺得後背一股陰森的涼風吹過,讓他的身體不自覺微微一抖。
難怪之前司徒家族的人始終一言不發,他們早有準備,所以才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如今面對司徒家這一地的屍體,夜志宇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麼辦。
雖說調查司徒家是皇上的意思,處置司徒家族也是皇上的意思,但有十幾人死在了大理寺,面子上實在不好看,少不得又要罵自己一頓。
夜志宇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他怎麼都想不到,自己居然會被司徒家族擺了一道。
夜志宇心中氣憤不已,但卻不敢輕易提審剩下的司徒家族。
越想越難以平復,夜志宇穿過屍體徑直走到司徒耀月的面前,二人隔着牢門,視線相對,中間電光火石。
「這些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夜志宇咬牙道。
司徒耀月不以為意,「我早已提醒過你,別小看我司徒家族。」
夜志宇雙目微眯,冷冷地盯着司徒耀月,「你何須如此?難道人命都比不上司徒男的下落?」
司徒耀月根本不聽夜志宇說什麼,「我也警告你,你要是再不放我們離開,就別小看了我司徒家。」
夜志宇越發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他根本無法與這樣的人溝通。
「大人不好了!這邊也有人咬舌自盡!」
這時從地牢的另一端傳來手下的聲音。
夜志宇的心一沉,臉色也更加難看。
司徒耀月始終面不改色地與夜志宇對視,毫不退縮,態度也格外強硬。
夜志宇第一次遇到這麼難啃的骨頭。
夜志宇想到夜微言,幾乎是想也沒想就對司徒耀月說道:「你讓他們停下來,我不問了。」
司徒耀月定定地看了夜志宇片刻,然後雙手拍了兩下,發出清脆的「啪啪」聲。
接着司徒家族的人都重新正坐,微垂着頭,看起來恢復了正常。
夜志宇稍稍鬆了口氣,驚訝的心也漸漸變得平穩,他深深地看了司徒耀月一眼,轉身離開。
如今司徒家族的人已經死了十數人,夜志宇心情越發忐忑。
他騎馬進宮,必須儘快把大理寺發生的事稟報給皇上才行。
忠勇侯府。
楚震翔得了宮內的消息之後也是大吃一驚。更別說侯夫人,她差點連下巴都驚掉了。
「侯爺,這……這……」侯夫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顆心都快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
楚震翔也同樣回不過神來。
「禁地的那一位,難道說真的……」侯夫人還是不敢輕易相信,總覺得是在做夢。
楚震翔沒有點頭也沒有否認,他也同樣心存疑惑。
要想弄清到底發生了什麼,就必須進宮。
可是楚震翔在這個時候進宮根本找不到由頭,況且他最近並不招皇上待見。
想來想去,楚震翔也只有一個人選可以利用。
「來人,去相府,就說我有要事與右相商議。」楚震翔吩咐道。
下人立刻領命出府。
侯夫人不明所以,「侯爺,宮裏出了這麼大的事,您說是不是應該進宮去安撫一下皇上?」
畢竟死的可不只是朝霞公主,還有容貴妃。
楚震翔瞪了侯夫人一眼,「我不用你教我怎麼做,婦人家不該管的不要管。」
侯夫人身上一凜,連忙點頭,「是,妾身知道了。」
說完侯夫人就退下了。
可是侯夫人心中還是久久無法平靜,最近皇宮內接二連三地死人,實在不怎麼吉利,侯夫人每每想起都是一身冷汗。
侯夫人本想問個清楚,但無奈楚震翔將她打發走。一會兒若是右相來了,侯夫人也無法在此打聽到什麼。
思前想後,原本愁眉不展的侯夫人突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她完全可以趁這個機會去右相府找右相夫人商量。
打定主意的侯夫人,片刻也不耽誤,也沒有和楚震翔打招呼就悄悄備了馬車去相府。
就在侯夫人去相府的路上,果然和相府的馬車擦肩而過。
右相的馬車只顧着儘快到達侯府,而沒有注意身邊的馬車。侯夫人看到相府的馬車則是鬆了口氣。
右相接到楚震翔的消息之後片刻不敢耽擱就出發,宮裏的事他也有所而聞,正在相府發愁不知該怎麼辦的時候,侯府的下人就把消息送到了。
到了侯府,右相輕車熟路地走到前廳,看到楚震翔就立刻上前問道:「侯爺,這是怎麼一回事?」
楚震翔的神情也略有些陰沉,「我也是剛得的消息,朝霞公主和容貴妃。」
右相大驚,「什麼?還有朝霞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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