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三四天,天氣晴好,陽光明媚,徐若瑾養了幾日之後狀態不錯,早上與梁霄商量了半晌,便打算去「靈閣」看上一看。
歸根結底還是為了羅春的妻子和兒子。
只是他們的身份如今不好暴露在外,所以只能徐若瑾前去「靈閣」見面。
之前徐若瑾有將二人留在郡主府中的打算,只是梁霄對此不肯認同。
郡主府有太多的眼睛在盯着,不敢拿捏徐若瑾,但從羅春妻兒身上下手也極有可能,反而對她母子二人不利。
仔細想想也對,徐若瑾便沒執意要求,索性先談上一談,看看羅家嫂子有什麼想法?
縱使夜微言如今不提此事,可對外已經是羅家人全部故去,如何給二人定下身份,也是件撓頭的事情。
如今的身份不同以往,瑜郡主出府去「靈閣」,自當有許多人盯着瞧着,而「靈閣」的生意火爆,今天郡主又到此地,前來圍觀的人自當許多。
徐若瑾並沒有刻意低調,那樣反而會讓有心人覺得自己另有目的,而不是單純到「靈閣」來看看。
順哥兒和春草早早就在門口迎着,待馬車一停,立即搬好下馬凳,上前撂起帘子扶着徐若瑾下了馬車,「郡主您可慢着點兒,您若有個好歹,奴才這條小命可就沒了!」
順哥兒討好的上前做戲,徐若瑾笑笑不說話,梁霄冷着臉子道:「自當跑不了你,誰讓你前幾日到郡主府去請郡主來看看你這破鋪子?尋常也就罷了,知道如今身子不適合出府,你還開這個口,稍後只等着領棍子吧!」
順哥兒瞠目結舌地張大了嘴,傻傻的看着梁霄,又看看徐若瑾,翕了下嘴卻半個字都說不出!
不就是隨口做個戲嘛?怎麼四爺還帶玩真的,又要領棍子了?這、這也太誇張了吧?
梁霄一本正經的拍掉順哥兒的手,親自扶着徐若瑾道:「看看就罷了,時間不要太久。」
徐若瑾早已忍不住笑,肚子都快笑疼了,「知道了,不會太久的,在府中悶着也着實無趣,今日就由我出來逛逛,再過些時日,哪怕是想出門都出不來了。」
「我扶你進去。」
「好。」
夫妻二人相扶相攜的進了門,順哥兒瞧着四爺的冷臉子只覺得頭髮絲兒都要炸起來!
春草在一旁捂嘴笑着進了門,她才不管順哥兒會不會挨了板子,誰讓他剛剛嘴欠,非要在門口做戲那麼一句?
活該!
一眾人笑呵呵的就進了靈閣之中,今日隨行之人甚多,除去梁七在家之外,梁一、梁三和梁拾全部跟來「靈閣」。
雖是郡主府家僕的打扮,可這幾人單從氣勢上就能看出與眾不同,圍觀的人們不由訝異梁左都督對郡主的重視,但見二人恩恩愛愛,也着實艷羨不已。
買酒的依舊買酒,看熱鬧的依舊在圍觀着,可此地不遠處便是澶州王府,王府門前冷冷清清,大門緊閉,那股冰冷寒意,連尋常百姓路過之時都繞道而走,與「靈閣」門前的熱鬧繁華相比好似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京都的「靈閣」,徐若瑾的確是第一次來。
進門之後走走停停,好奇的看看,偶爾問問做事的夥計,聊上幾句,只是她覺得時間不久,可是轉眼便是半個時辰過去,梁霄的臉色越來越黑了!
春草看見連忙道,「還是快去看看羅春嫂子和孩子吧!時間過了很久,您也得歇歇,稍後想找誰來問話,直接喊到屋中就是了,啊?」
今日方媽媽沒有隨同,也只有春草敢上前說着的話。
徐若瑾一轉身就看到了梁霄的冷臉子,偷着吐了吐舌頭,立即點頭答應,「好,讓其他人都去忙吧,我先歇歇再說。」
眾人立即都長舒一口氣,連忙各做各事,倒不是陪郡主四處亂逛心煩,而是四爺那一張冷臉子快將他們凍死了!
四爺不敢向郡主發脾氣,可不代表不拿他們當出氣筒?剛剛順哥兒不就是例子?沒人想步他的後塵。
春草立即引徐若瑾到了事先安置好的屋中休息,這也是建京都「靈閣」時特意為徐若瑾準備的地方。
屋子設置在「靈閣」的中央院落,四周都有人在把守,稍有風吹草動便會有人立即察覺,無論從四面八方哪一個方向,想到徐若瑾的屋中都需要耗費一段時間。
有這一段時間已經足夠……對刺客來說,哪怕是幾個呼吸的時間都格外寶貴,所以這一個佈置格外安全。
而羅春媳婦兒和她的兒子,就被安置在這一個院落之中。
徐若瑾跨步進門之時,他們已經在正屋當中等候。
梁一和梁三等人分散各地把守,只有梁霄和春草陪徐若瑾進入屋中。
見到了瑜郡主,羅春媳婦兒立即拽着兒子齊齊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道:「多謝郡主救命之恩,多謝!這輩子無法償還,只能下輩子再為您當牛做馬,報答恩情了……」
說着話,羅春媳婦兒不免又哭了起來。
只是她知道此時不該哭出聲音,便悶悶抽泣,兒子在一旁抱着親娘滿臉堅毅,可身單力薄,他也知道自己做不了什麼。
徐若瑾朝春草擺手,春草立即上前扶起羅春媳婦兒,「快快起來吧,您不必這樣!」
「羅春嫂子,不必這般客氣,快起來坐下說話,不知你是否知道,我與羅春乃是同門師兄妹,都乃洪老大夫的徒弟,我已經答應羅春師兄要照料好你們母子二人,那就必須要做到,這是我對他的承諾。」
徐若瑾壓制住心裏涌動的悲愴,「只是很多事情我也無能為力,之所以當初說羅春師兄滿門葬於火海,也是為了你們二人的安全,若被其他人知道你們仍舊存活,安危反而是個問題了。」
「郡主可是見到了老爺的最後一面?」羅春媳婦兒巴巴的望着徐若瑾,更透着滿臉的震驚。
那一晚的驚心動魄她深有體會,卻沒想到郡主居然也在?
徐若瑾點了點頭,「都是我們去的晚了……」
羅春媳婦兒咬唇把哭泣憋了回去,「我們不知能有什麼打算,不管這名姓如何,我只期望兒子能安安穩穩的長大,報仇二字不敢說,只希望他無災無難,平穩度過這一輩子就心滿意足了,至於我……」
「我願意守在郡主身旁,伺候您一輩子,只要郡主您能照料好我的兒子,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羅春的兒子立即站出來反駁,「娘,我要報仇,我一定要為父親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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