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霄的哈哈大笑,紅杏在外自當是聽見的。
從夢中驚醒,待仔細聽得是四爺的聲音,紅杏也只能把被子捂了頭上,裝成聽不到。
可美夢被打斷,紅杏不由得心中腹誹,這四爺什麼時候回來的?好端端的又不走正門,偏要跳窗戶,這等癖好真是讓人沒法理解!
主子們卻樂此不疲,玩兒的不亦樂乎。
可四爺回來了,她更不用惦記自家郡主,可以踏踏實實地放心睡了!
紅杏長嘆一聲,不再理睬屋內的事,徐若瑾此時正被梁霄的突然瘋笑和親昵折騰的緩不回神來。
親吻半晌,她猛地推開梁霄,終於能好好的喘上幾口氣,都要被他憋死了!
「問你呢?是不是覺得我異想天開了?」
梁霄將她摟得緊緊,一邊撫摸着一邊道,「這世上的事兒最不怕異想天開,只是你怎麼會想要梁家祖宅?」
「還不都是為了你。」
徐若瑾又往他的脖頸處拱了拱自己的臉,躺得舒坦,才道,「原本梁家祖宅就是公公和婆婆當家的,如今他們不回來,二房的人佔了不說,居然還如此過分,我心裏也着實覺得憋屈了,只是,我想着真搶回來了也是麻煩。」
梁霄輕挑眉頭,「麻煩?」
「是呀,我這兒有了郡主府,若是梁家祖宅搶回來,你又不能不管,難不成咱們還分開住?這豈不是麻煩嗎?」
徐若瑾話音一落,只覺得鼻頭一酸,是梁霄輕輕的捏了她的鼻尖,「你捏我幹什麼?人家就是這麼想的。」
梁霄的心是真的被她暖化了,看着他那副認真的模樣,良鄉也認真起來,「梁家祖宅,我早晚是會搶回來的,但現在可能不是時候,但也不妨提前給他們紮上一針,提個醒。」
「不是時候?」徐若瑾沒明白。
梁霄笑着道,「二哥還沒回來呢,二嫂一家子也沒搬來京東,沒人管梁家祖宅,所以此時當然不是時候,你若不是懷着身子,咱們自當可以這邊住幾日那邊住幾日,等有了兒子,直接搶回來給兒子管就是了,我就賴在你的郡主府不走了!」
徐若瑾被他逗得咯咯樂,「胡說八道,生兒子還不知是什麼時候呢!你怎麼就知道現在肚子裏的是兒子?」
「我倒希望她是個丫頭。」梁霄將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輕輕的,生怕重了壓着肚子裏的小傢伙兒,「先有閨女再有兒子,兒女雙全,才是一個好字,然後再生一個女兒,再來一個兒子……」
「少在這裏做白日夢,當我是母豬嗎?還一個接一個的生!」徐若瑾小拳頭輕捶他幾下,「你倒是省事兒了!」
「我怎麼就省事兒了,這不也得忍着嗎?」梁霄咬牙切齒,他早憋的發疼了,「也不知還有多久才能嘗兩口……」
「討厭!」
徐若瑾輕斥,臉紅的是火燒一般。
已是夫妻,沒了初識時的羞澀,徐若瑾心中也渴望他的愛撫,只是現在不是時候,都等小傢伙兒出生之後吧!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徐若瑾不知自己什麼時候又睡了過去。
翌日清晨,陽光普照,天氣已經轉暖,冰雪早已化得不見了蹤影,潤入土中滋養萬物。
樹枝上冒出尖尖的嫩芽,幾隻從南歸來的鳥兒嘰喳的鳴叫,聲音甚是好聽。
徐若瑾的兩隻鳥兒,也跟隨回應起來。
只是巧百靈的聲音悅耳,鳴蹄似歌唱,那一隻鷯哥兒聲音憨厚,仍舊只會那一句「好嘎好嘎。」
徐若瑾就是被它的「好嘎好嘎」吵醒的,身邊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這是她早就料到的。
只是昨天他說,搶奪梁家祖宅不是時候,但可以先提個醒,徐若瑾便不得不仔細思忖一二,想一想今天該如何應對。
紅杏從外探頭進來,見徐若瑾已醒,便去召喚楊桃打水洗漱,他則取去為郡主熬藥。
方媽媽從外撂了帘子進來,拿了早上的吃食。
自從許若瑾有了身子之後,她的飲食都由方媽媽親自動手,不讓任何人插手,每一次做過的東西,她都會提早先試一試,甚是謹慎無比。
徐若瑾洗漱更衣,隨後便坐在桌前吃飯。
方媽媽早上已聽紅杏說起四爺昨晚上回來過,問道,「四爺對這事兒是怎麼看的?」
「他說現在時機不是最恰當,但可以先試一試。」
徐若瑾看着方媽媽,「我覺得這事兒他倒像是做給皇上看的。」
因為夜微言是最忌諱梁霄與其他梁家人有交往的,這一直是他的心頭隱患。
方媽媽對此也很認同,「既然四爺都這般說,那您更可以放心大膽得動手了。」
「這事兒咱們不着急,他們會比咱們更急,」
徐若瑾一邊吃着,一邊思考,「咱們今兒就等着了,另外派人去到太醫院請一下羅春大人,梁七頭部的傷,我的心裏也沒有底,還是要請他來幫着看一看。」
方媽媽頗有顧慮,「只怕梁七的身份不夠。」
「就說是我去請,待師兄來了,我會繞着彎子讓他幫忙的。」
徐若瑾也明白方媽媽說的道理,羅春畢竟是太醫院醫正大人,乃是正四品官職。
他為自己瞧病,一是皇上的吩咐,二是同門師兄妹的情分,可讓他給一個下人瞧病,哪怕梁七是大管家,那都是沒了羅春的體面。
即便羅春不介意,但外人的唾沫是能淹死人的。
此時的梁家老宅,已沒有了昨日的歡聲笑語和強做出來的喜慶。
杜宇昨日回到梁家祖宅,向二老太爺回稟了梁忠的所作所為,二老太爺氣的渾身顫抖,眼前一黑險些昏了過去!
王氏被叫到跟前,二老太爺將她罵了個狗血淋頭,更是逼問着這件事情到底是誰最早提的。
王氏並不知道這事兒背後是澶州王府指使的,她只說是老爺聽了別人的慫恿,所以才冒了這股怒氣,讓自己去請梁霄和徐若瑾。
只可惜他二人都不肯來,於是老爺就更怒了!
二老太爺擺手讓他走了,孤零零的在書房呆坐了一宿沒合眼。
第二日杜宇見到他時,二老太爺一宿頭髮花白如雪,顯然都是愁的!
「我要見梁霄,」二老太爺啞着聲音,吩咐雖輕,心中卻無比沉重,「備馬車,我要親自去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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