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郡主當眾抽打了澶州王世子妃一巴掌的消息,很快便飛遍了各個角落。
八卦的傳播速度總是比正事兒要快,而人們的竊竊私語,更多是偏頗着徐若瑾,畢竟他才是梁霄的妻子,縱使楚嫣兒對梁霄仍有情在,可他畢竟是澶州王世子妃。
即便這等舉動另有目的,這般作為也有些下作了。
這是男尊女卑的時代,由不得任性。
楚嫣兒僵愣之後便是憤惱,因為徐若瑾是以表嫂的名義教訓她,更是美其名曰,教她賢良淑德,等同於在他的臉上狠狠的又抽了一巴掌,也是在忠勇侯府,的臉上,狠狠的潑了污水,
規矩,什麼叫規矩?
權者制定規矩,弱者遵守規矩,可楚嫣兒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弱者,但她今日遭受的,卻是非一般的打擊!
周圍嘲笑的目光,讓楚嫣兒幾近崩潰,她不想落荒而逃,因為她受不得失敗。
特別是在梁霄面前的失敗。
「徐若瑾,我要你不得好死!」楚嫣兒憤恨的抬高了手,想要抽徐若瑾一巴掌,可惜她的手還沒等落下,就被徐若瑾狠狠的攥住了手腕。
「就你還想打我,還嫌丟人丟的不夠嗎?別以為別人都捧着你,我也要讓着你,想與我爭搶男人,你根本沒有贏的機會!若不是你先選擇了嫁去澶州王府,想吃着碗裏的,還惦記鍋里的,你當梁霄是什麼?我是絕不容許你這樣侮辱我的男人!」
「你的心裏根本就不愛他,你只是接受不了現在的你自己,你後悔,你活該,」
徐若瑾狠狠的將她的手朝一旁甩去,她轉過身朝馬車出行去,與梁霄擦身而過時,梁霄為他緊了緊身上的披風,牽着她的小手上了馬車。
方媽媽立即跟了上去,梁霄又重新登上了馬。
楚嫣兒仍舊僵愣原地,呆呆的看着前方,卻不知她是在看什麼,眼眸中滿是迷茫。
梁霄朝後喊了一聲「走」,梁一甩鞭,馬車前行。
丫鬟立即將楚嫣兒拽去一旁,楚嫣兒渾渾噩噩,看着馬車從面前離去,她的眼淚嘩嘩而至。
一抬頭,她看到對面的茶樓上,是夜微鴻在嘲笑的看着自己,他居然也在這裏,而且是在看熱鬧?
楚嫣兒氣得憤恨的離去,心中默默怨道:「徐若瑾,我早晚要你不得好死!我與梁霄,也就此恩斷義絕,你們等着!」
徐若瑾上了馬車後又睡了過去,梁霄幾次在車窗旁探問她的狀況,她都沒有醒來。
梁霄頗有些不放心,告知梁一加快往回趕。
馬車停至郡主府門口,梁七遠遠看到馬車駛來,立即吩咐門房抬了門檻,馬車沒有停頓,直接行進府內。
行到內院之中,梁霄從馬車上將徐若瑾抱下來,輕輕地放回寢房的床上。
這一路折騰,徐若瑾也沒有再醒來,微翕的嘴唇上乾涸繃緊,方媽媽將水抹在她的唇上,她睡夢中也下意識的舔了舔。
她是在太累了,太困了,太乏了。
她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覺,根本不想睜眼!
梁霄出門,讓梁七去詢問太醫何時能夠趕到,但他對此並沒有報什麼希望。
因為羅春等人此時是正在宮中空中忙碌着,短時間內恐怕不能抽身。
吩咐紅杏去將之前羅春為徐若瑾準備的草藥煮好,他本人則回到床邊,靜靜的守着她。
這個女人,讓他心疼。
可今天她與楚嫣兒的對峙讓梁霄覺得慶幸,欣喜,甚至還有着隱隱的興奮。
她是在意自己的,否則也不會當眾做出那一番壯烈的舉動。
他才不管夜微言是不是賜予她皇姓,更不管夜微言是不是賜她一品誥命夫人,他只希望徐若瑾能安安穩穩地醒來,看到她的笑,看到她在自己的懷中撒嬌。
而今天他之所以沒有在宮中插手,就是為給她提供一個發泄的機會。
因為這些年,因為她的身世,她的心中承受了太多苦,而她的將來,就交給自己吧!
徐若瑾進入夢鄉的時候,澶州王已經回到了王府。
聽聞下人對今日世子妃攔截梁霄和徐若瑾馬車的事情的回稟,澶州王憤恨的道,「丟人!實在是太丟人了!本以為她是個聰明的,誰成想起辦出的事情越來越糟糕,是她腦子不夠用,還是故意的?微鴻呢?把他給我叫來!」
「王爺,世子並不在府中。」下人小心翼翼的回稟,因為澶州王的臉色實在難看得很。
近日來,澶州王的脾氣可謂是越來越暴躁了!
「逆子,這個時候還出去鬼混,」澶州王恨鐵不成鋼卻又無可奈何。
門外又有下人前來稟告:「王爺,左相大人和禮部侍郎大人到了,您見還是不見?」
「讓他們進來吧!」澶州王想到今天在宮中發生的事,也不能就這麼算了,不但沒能制住夜微言,反而還讓王府跟隨着丟了臉!
左都御史在宮裏鬧騰了半晌,以死相逼,卻又不真去死,被嚇唬兩句就怕了,這和「狼來了」的故事有什麼區別?再來幾次,皇上根本就不怕了。
左相大人進了門,看到澶州王正坐在那裏,立即跑上前,「王爺啊,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您得想個主意呀!」
「主意,我能有什麼主意?本以為老六那裏能使上勁兒,誰承想他瘋瘋癲癲,倒是把事情給攪和了,都是廢物,就沒有一個能用得上的!」
澶州王也很是訝異,今天六王爺的表現實在奇怪,朝霞公主明明是他們的長姐,自幼帶他們玩耍,呵護他們長大,為何老六卻說她陰狠毒辣,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禮部侍郎見澶州王不說話,焦急的追問道,「王爺,外面的人都在等着消息呢,明日上朝怎麼辦?話語權沒爭到,倒是讓左都御史也跟隨栽了跟頭,要不然,明日朝堂之上我等再聯名彈劾,如若皇上不依,我等集體上摺子告老還鄉!」
「你這說的就是氣話,集體告老還鄉?你當皇上不敢准奏嗎?他正等着你快些滾蛋呢,到時候,偷雞不成反蝕把米,看你怎麼辦!」
左相大人翻了白眼,禮部侍郎攤手無策,焦急的道,「那可怎麼辦?外面的人都在等,王爺您倒是給個主意。」
澶州王也十分無奈,思忖了半晌,「梁家實在是太安逸了,該讓他們內部鬧騰鬧騰了,去,把梁忠給本王找來,越快越好!」
「梁忠,那等人怎能用?」左相對梁忠的品性嗤之以鼻,不能苟同。
「他不行,那你來?」澶州王狠狠的道。
「王爺,您是要他幹什麼?」左相微蹙眉頭,也沒什麼好的辦法,只能認真的問一問。
「當然是不干好事!」澶州王嘴角輕撇,沒有說的仔細。
左相嘆一口氣,「那還是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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