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成定局,沒有人能更改得了。【全文字閱讀】
這一晚的飯後,夜微瀾也沒有了拉攏梁霄的心思,更沒有了與徐若瑾談酒的閒情逸緻,專心忙起大婚一事來。
梁夫人一晚被嚇脫了魂兒,有方媽媽在身邊苦言相勸,她才算把心思緩回來些。
雖知道此時沒法子再與梁霄計較長孫的下落,也無暇去顧忌大兒媳婦兒在邊境的情況,只能一心開始忙碌梁芳茹出嫁。
這才是梁家的第一等要事,其餘都要往後排……
梁霄為了三姐的婚事在府中撐起體面,迎來送往,收禮謝客,送柬寒暄,一切對外之事都由他負責起來,倒是井井有條,與夜微瀾配合得極好。
梁家多出一些陌生的幫手,梁霄稱是從其他府邸借來的,夜微瀾並未戳破他。
那些人單從一雙手就瞧得出來是習武之人,腳步輕盈,行走無聲,哪家的奴才都是這等號人?
矇騙鬼,鬼都不信!
不過夜微瀾明白,梁霄之所以敢在自己面前讓這些人露臉,顯然,梁家已經默認了與他站在一條線上。
不管這是梁輝的決定也好,還是梁霄做主也罷,夜微瀾的目的達到了,他只等日子一到,迎妻回西南,一切都等見過父王再議!
至於徐若瑾,夜微瀾這些時日相處下來,心中莫名的多了幾分親近感。
這種感覺連他自己都格外詫異,亦或許因為二人之間真有那麼一點血緣關係作祟?
只是王大總管越發的看不上徐若瑾,每每二人遇上,都以鬥嘴收場,落敗之人總是王老太監。
王老太監被擠兌一次,就要在夜微瀾的耳邊罵上一遍,久而久之,夜微瀾已經快把這些罵詞背下來了,只盼着成親日子一到,趕緊走遠!
袁縣令並沒有違背諾言,這一次給梁家的大禮格外豐厚。
上一次,為了一塊牌匾之事,他賠了一萬兩銀子,而這一次,加上一倍,又選了些許陪嫁的珠寶首飾,讓縣令夫人特意來為芳茹姑娘添妝。
縣令夫人很是低調,私下也為梁夫人道了歉。
原本她還想見一下徐若瑾,徐若瑾則以要為熙雲公主大婚一事的酒忙碌而婉拒,縣令夫人也沒說什麼。
而後徐若瑾是從煙玉的口中得知,縣令夫人與婆婆一通斥罵碧娘子。
袁縣令那一日回了家中,就嚴厲審問碧娘子,拋擲了往日奶娘女兒情分這一層關係,即便奶娘跪地磕頭磕暈了,袁縣令都沒心軟。
而後碧娘子受不住,才說出聽了嚴弘文的利誘,把徐若瑾騙了出去單見一面。
袁縣令聽了之後,驚的渾身上下寒毛乍起,親手抄起g子便將碧娘子一頓毒打。
毒打之後,則吩咐人連夜送出中林縣。
至於碧娘子是死是活,縣令夫人便沒有說了……
對於碧娘子的下場,徐若瑾聽後只是一笑了之。
她可不是那些捨己為人,以德報怨的大善人。
善這個字,只應給對自己好,亦或自己樂意對他們好的那些親友,知己,而非給坑了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惡人。
作惡,就要得到相應的懲罰,這是天道。
她徐若瑾是信奉這一點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咬一口,而且是往死里咬!
蔣明霜回到景延縣後,便被關起來學規矩,過幾日便要進京都參加選秀,估計走個一兩輪,便會被指派給嚴弘文為側妻,隨同熙雲公主一同嫁去嚴家。
徐若瑾並沒有對此期望意外和奇蹟出現。
她只期望蔣明霜能過的舒心快樂,過的安逸祥和……可嫁給嚴弘文那種人,這個期望能實現嗎?
方媽媽得知宮中的傳旨,又與曹嬤嬤私談了一次。
這一次曹嬤嬤的態度很堅決,只告訴方媽媽放心便罷,她已經想清楚該怎麼做,絕不會讓四乃乃受丁點兒委屈。
這一點,方媽媽的心裏沒有底,可不管她怎麼追問,曹嬤嬤都不肯再多說一句。
方媽媽只能哀聲連嘆,就此作罷,而看着四乃乃又********投入到釀酒之事當中,心裏說不出的五味繁雜。
梁家的所有人都在緊張的各自忙碌。
每過一日,便緊迫一分,連下人們都沒有心思勾心鬥角,忙的腳不沾地。
而梁家之中,唯獨有兩個被遺忘的人,亦或是刻意被遺忘的人在小屋中面對面的看着,也不知能說什麼,該說什麼。
外面的丫鬟送來熬好的藥,恬九才漫不經心的端來送到凝香的面前,「喝了吧,你這也沒有多少日子就要生了,別尋思那些有的沒的,府上的事都與你無關,你現在最該關注的,應該是肚子裏的孩子。」
凝香面無表情,看着那一碗藥心裏不知有多麼的噁心,哪怕是輕聞到藥的味道,她都感覺胃腹翻滾。
「我不想喝。」凝香的一張臉微有蒼腫,卻面色灰暗。
原本妊娠反應就大,她期盼的四爺又從不露面,甚至一句都不過問。
之前每日盯着自己的夫人,如今忙碌着三小姐出嫁的事,根本沒心思理睬自己。
她本是向夫人提議,回「若霄軒」去陪伴四乃乃,夫人立即便呵斥回來。
外面忙的熱鬧非凡,只有她這一間小屋子清冷無聲。
這讓她哪有什麼好心情?
撫摸着鼓起的腹部,她卻感覺不到半點兒孩子的溫暖。
這個孩子給予她的只有痛苦,只有日夜不停的折騰。
可身體上的折磨再重,也比不過她心靈上的痛苦,若不是懷着四爺的孩子,凝香真恨不能一頭撞死了去。
她的心中仍有一絲期望。
亦或許自己真的生下一個兒子,四爺看到孩子,也會愛屋及烏的喜歡自己吧?
到那時,她就熬出頭了。
這般告慰自己,凝香才端起了碗,喝下苦澀無比的藥。
連續嗆咳幾聲,她擦乾淨嘴,歪倒在床上,度日如年。
「九兒,你與我說說話吧,不然我覺得自己是個死人一樣。」
「說什麼?」恬九拿了針線笸籮坐在屋門口。
「說說夫人,說說四乃乃,還有府上發生的事。」
「你居然沒提四爺?」恬九很是驚詫。
凝香用手撫着肚子,似自言自語的道:「四乃乃守孝,四爺屋中沒有再收丫鬟吧?等我生了孩子,就去踏踏實實的伺候四乃乃,我真會盡心盡力的,一定會……」
恬九驚悚的看着她,不知說什麼才好。
可憐之人?可恨之處?
她真是自作孽,何必呢?
「……四乃乃這一陣子也過的不順心,宮裏又來了消息,要四乃乃的酒,夫人心裏很不高興,卻也不得不聽宮中的指令,梁家要起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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