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微瀾的突然變臉,讓梁夫人心中一震!
雖說涪陵王府向來是不沾朝事,王爺是閒散王爺,世子是閒散世子,但卻不代表他們身上沒有皇族高高在上的傲氣和不容置疑!
這門親事,皇上御賜,縱使梁家曾輝煌無度,可現在也是個罪臣身份。
把一罪臣的庶女嫁去王府做世子妃,夜微瀾的心裏或許已有不滿,而他親自來中林縣,梁霄不在就罷了,提到徐若瑾,梁夫人卻已這種藉口來阻擋見面。
夜微瀾怎可能會高興?
規矩那等事,是皇族設給其他人看的,不代表他們也要遵守!
在這一點上,梁夫人並不明白,所以才惹了夜微瀾落了臉色!
張紘春剛剛被那王老太監擠兌了幾句噎的說不上話,可他好歹是禮部主事,這會兒仍厚着臉皮蹭到了主堂。
一進門就聽到了夜微瀾剛剛那句話,嚇了渾身一哆嗦。
再看梁夫人的臉色異樣難看,張紘春心思一動,當了馬前卒,「梁夫人,您還愣着幹嘛呢?世子爺都發了話,什麼白事不白事的,還不去讓丫鬟請梁四奶奶過來給世子爺請安?」
雖然被王大總管厭惡了,可不代表他會漏下任何一個向夜微瀾諂媚巴結溜須拍馬的機會!
這是他張紘春必須做的。
梁夫人臉色難堪,又不得不應下,可讓她應下張紘春的話,梁夫人很不情願。
轉頭看向夜微瀾,梁夫人略帶歉意,「世子莫要動怒,是臣婦思慮不周,原本是怕您忌諱這等事,才沒讓她來迎候,能為您請安,也是她的福氣。」
夜微瀾微微點頭,「梁夫人出身侯府,最懂得禮儀尊卑,也是本世子剛剛言重了,沒想到梁夫人是為了避免本世子的喜,不過即將就是一家人了,這等事又何妨?」
「我這個人最喜規矩,也最不喜規矩,喜歡,是因為規矩能壓制其他人,讓我清淨,不喜,是因為死板,少了活潑妄為的氣氛……那就請去吧?」
夜微瀾的臉色變得疾快,剛剛還是陰雲密佈,這會兒已是晴空萬里。
他的喜怒無常,着實讓梁夫人有些招架不住!
旁日裏哪遇上過這種人?
正是想讓煙玉去「若霄軒」告訴徐若瑾一聲馬上來,張紘春此時又在旁邊不合時宜的發話了:
「梁夫人,莫怪下官無理,這件事真的是您的不對了。」
「是否讓梁四奶奶來為世子請安,理應由世子說的算,應該提前就向王大總管,請他老人家問過世子爺之後再定啊?怎能您覺得白事不吉,便替世子爺做主了呢?這可實在是您的過錯了!」
「好在世子爺大人大量,沒有與您斤斤計較,否則這絕對是以下犯上,有辱皇室之罪啊!」
張紘春這臭嘴一開,只差把「滿門抄斬」四個字也吐露出來了!
梁夫人臉色極其難看,可又怕夜微瀾真因為張紘春這幾句話記恨在心,立即解釋道:
「世子爺明鑑,臣婦絕對沒有這份心思,實在是……」
「梁四奶奶這件事也不對!」
張紘春未等梁夫人把話說完,罪責立即轉了徐若瑾的身上!
其實這才是他的真實目的,剛剛記恨完徐若瑾,怎能在這樣的好時機面前放過去?
稍後徐若瑾還是要來給涪陵王世子請安的,可是在素未謀面的人面前,先給另外一個人上了眼藥,待世子真的見到徐若瑾,也不見得會給什麼好臉色!
這就是張紘春心裏想的!
「梁四奶奶好歹也是知書達理之人,您如此吩咐下去,她卻沒有立即指出此事有欠妥當,讓梁夫人在這件事上犯了糊塗,若無世子的寬容不計較,險些鑄成大錯,這是梁四奶奶的不忠不孝啊!」
話鋒一轉,張紘春立即接下去道:「不過……梁四奶奶再精明強幹,也是一女流之輩,又剛逢家中出了白事,估計也不是故意的。」
好壞都讓他一個人說了,梁夫人只差兩眼一閉氣暈過去!
夜微瀾聽完張紘春的說辭倒是笑了。
「張主事果真不愧是禮部的主事,皇兄欽點你來為本世子籌辦婚事,也着實是本世子的福氣了!」
張紘春立即一臉諂媚,「不敢不敢,微臣能為世子爺您盡心盡力的辦一點事,那是微臣天大的福氣啊!」
「哦?福氣?」夜微瀾又問一遍。
張紘春連連點頭,恨不能把腦袋扎了地縫兒里去,「福氣,絕對的福氣!」
「還是天大的福氣?」夜微瀾又重複一遍。
「絕對是天大的福氣!」張紘春雖有一愣,卻也立即點了頭。
「那好啊,既然張主事這麼說,本世子就求您一件事了!」夜微瀾笑眯眯的樣子,甚是和藹可親。
張紘春立即雙手抱拳,「請世子爺吩咐?」
「張主事好歹是禮部主事,對規禮之事最懂了。」夜微瀾手腕搖了搖茶碗,「您就去見梁四奶奶,把您剛剛說出她犯了什麼錯兒,再重複一遍給梁四奶奶聽,然後再幫本世子請她來這裏一敘,可好啊?」
「啊?!」
張紘春嘴巴驚的能塞進去兩個鴨蛋一般,「我我我我……」
「怎麼?張主事覺得這件事很困難麼?」夜微瀾的笑容瞬間消失,眼中的鋒芒忽射,讓張紘春嚇的牙齒都打顫起來。
「不敢不敢,下官這就去。」
張紘春一臉苦澀,卻又不硬着頭皮答應下來,只是想到徐若瑾那個兇悍的女人,再想到剛剛夜微瀾的吩咐,他真恨不能找根麵條吊死算了!
梁夫人聽到夜微瀾的要求,也是着實一驚!
待看到張紘春腳步踉蹌着滾出了自己的主堂,她心裏只想了兩個字:活該!
可是……涪陵王世子為何要這般吩咐呢?
這明顯是偏袒自家的,但卻讓梁夫人心裏不踏實,更是想不通透。
她現在只期望能快些打探到梁霄的消息,讓他快些回來應酬夜微瀾!
徐若瑾得知張紘春到自己院子裏的消息,還是很驚訝的!
再看到那一張無比招人討厭的臉,她剛剛平息下來的好心氣也頓時消散了。
「張主事不去伺候涪陵王世子,怎麼到我的院子裏來了?如今我在守孝之期,可沒有好吃好喝的來應對張主事。」
徐若瑾一副急切攆人的樣子擺出來,張紘春只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他退後幾步,與徐若瑾拉開了距離……
說出剛剛的話,這個女人不會做出什麼暴力的事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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