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想往柳翠的小院子走去,孰料半路卻突然出現個陌生人,嚇了徐若瑾一大跳!
這個陌生人是一位年紀略長的老年人,徐若瑾挖空了腦袋也想不出徐家何時有這麼一號人。
紅杏也嚇一跳,立即擋在徐若瑾的面前,指着老頭兒便嚷道:
「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裏?幹嘛的?還不趕緊滾開,這裏可是臨近後宅了,你有何居心!」
「是梁四奶奶?」老頭的聲音洪亮,面容飽滿。
徐若瑾微蹙眉頭,「你是誰?」
「我是醉茗樓的釀酒師傅,賤姓馬,見過梁四奶奶。」
馬師傅拱手行一大禮,徐若瑾連忙側開身,「原來是醉茗樓的師傅,是找不到路了嗎?紅杏,去為馬師傅引路。」
紅杏仍舊審度的打量着他,有些不放心,馬師傅連忙擺手,「不是不是,在下是專門來等梁四奶奶的,我之前去『靈閣』之前求過多次,都沒能見到您,今兒得知梁四爺定了酒席到徐府,便跟隨着來了,只為見您一面!」
「好在老天爺還賞了我這個顏面,終於等到您了!」
徐若瑾恍然,仔細想想,上次禾苗好像提過這麼一個人,只是當時毫不在意,並沒有見他。
「你等我們四奶奶做什麼?」紅杏不解,又怕他是什麼歹心之人,仍舊擋在徐若瑾面前不離開。
徐若瑾攔住紅杏,笑道:「我聽說過您,醉茗樓的釀酒師傅,您的酒可是中林縣首屈一指,人人稱讚的,每日只賣五壇酒,多了是千金一杯也求不得,只是我迄今為止還沒有嘗過,倒是一樁遺憾事了。」
「你不會是覺得我們四奶奶的酒鋪子搶了你的生意,都找茬到這裏吧?」
紅杏突然插嘴,倒是讓馬師傅有些汗顏,「真不是來找茬,我是想向梁四奶奶您求教,還望您能指點一二,到底是什麼法子,能夠讓酒有那麼醇厚的香味兒。」
「我釀了一輩子的酒,琢磨了一輩子的方子,卻一無所得,自嘗過您的酒,才覺得那是一杯至聖,濃烈如火,是我畢生追求的味道,可、可我卻做不出來!」
馬師傅急的亂轉,「只求梁四奶奶能夠給予指點,讓在下圓了這畢生心愿,即便當即閉目辭世,也絕對無憾,可否?」
「做你的春秋大夢呢,四奶奶的方子憑什麼告訴給你,你得了方子倒是能釀出同樣的酒了,這豈不是登門搶人銀子呢麼!」
紅杏插腰便罵,一丁點兒都不客氣,「看你年紀大了,本也想客氣的待你,可你為老不尊,連這種要求都能提得出來,也不嫌害臊,呸!」
「梁四奶奶!」
馬師傅當即舉手至天,「我對天發誓,只要我明白是何法子能夠釀出這等純烈的酒味兒,我畢生不再釀一滴酒,就此金盆洗手,再也不碰酒,若有違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紅杏看着老頭一雙眼睛都犯了紅,也有些害怕起來。
徐若瑾不容紅杏再說,倒是和煦一笑,「其實也不是什麼要緊的法子,告訴你也無妨,只是今兒這個時機不太合適,過幾****得了閒空到靈閣,會派人去請您,到時候咱們再交流,我也有心向您討教。」
「真的?」
「絕不虛假。」徐若瑾的話讓馬師傅立即拱手:
「四奶奶抬舉,在下這就告辭!」
馬師傅也不客套,立即興奮的笑着離開,甚至連徐若瑾是否敷衍糊弄他都沒去思忖,只等過幾日的再相見。
紅杏看着他離去,不由拍拍胸口,「嚇死人了,四奶奶,您有什麼向他討教的?這種人也太自傲了。」
「不不不,我的確有事情要請教。」
徐若瑾對此很虛心,「能以一種酒賣上多年,還被人們如此稱讚,他定有他的本事。」
紅杏撅了撅小嘴,對此並不在意,徐若瑾也不想與她多解釋,因為這丫頭根本就沒有經商的弦兒,倒是護身的一把好手。
繼續前往柳姨娘的小院,而此時此刻,柳翠已經知道徐若瑾要來看她,驚愕的呆滯在床上,不知所措。
她完全沒有想到二姑奶奶歸家,會主動來看她?
其實柳翠在躲着徐若瑾。
因為她發自內心的害怕,其實害怕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曾做的事、說過的話,二姑奶奶又怎會知道?
她應該平和的面對,可越是這般想,她的手越是抖的發慌。
「二姑奶奶來了。」丫鬟唱了名,撩起了帘子。
柳翠立即下了病床前去相迎,只是她臉上的錯愕和慌亂還沒能徹底的揮去,倒是讓徐若瑾在門口全部看入眼中。
「給二姑奶奶請安了,沒想到二姑奶奶會親自來探,倒是婢妾失禮了,應該先去給您請安的。」
柳翠寒暄的聲音發顫,徐若瑾沒有移開目光,只站在那裏看了她半晌,「倒是面容憔悴,臉上也頗有浮腫,這是怎麼了?請大夫來瞧了嗎?」
「也不是什麼要緊的毛病,休歇幾日便好,哪還用得着請大夫。」
柳翠緩過神來,立即側身引徐若瑾進屋,「二姑奶奶進來坐,」轉身吩咐丫鬟,「快上茶,愣着幹什麼呢?」
丫鬟匆匆出去,徐若瑾進了屋,只找尋個角落的椅子坐下。
柳翠坐在側位,沾了半個椅子,雙手放在腿上,戰戰兢兢,不知如何開口。
徐若瑾看着她,「既是病了,便要請大夫來瞧瞧,否則父親來信問了,大哥和三弟又如何回?父親去了京都,你都未能跟隨,這顯然不是什么小毛病,還是不要耽擱了,以免父親擔憂。」
「二姑奶奶說的是,倒是我粗心大意了,明日便使人去請大夫,謝二姑奶奶提點。」
「何必明日?今兒不正是有空?」徐若瑾看向紅杏,「到門口派人去洪林堂把岑大夫請來。」
「不要!」柳翠急阻。
徐若瑾立即看向她,柳翠連忙擺擺手,語氣也軟下來,「不必了二姑奶奶,真的不用了!」
「為何不用?」徐若瑾的疑惑更重……
「岑、岑大夫是洪林堂的名醫,此時估計在外診治,不會有空的,明日我再派人去請。」
「現在去。」徐若瑾一指紅杏,紅杏應答下便往門口去。
柳翠沒能攔住,坐下身後便緊咬着嘴唇,臉色發白。
徐若瑾指尖敲案,一直的等。
而這種等待,對於柳翠來說,是一種煎熬……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39s 3.977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