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因凝香的事後,徐若瑾與梁夫人之間更為融洽。
沒有人想這是不是故意做戲裝出來的,因為她們雖未挑明,卻都知道對方是為了讓梁霄能夠安心。
家和萬事興,無論梁家接下來要面對什麼,起碼眼前的這幾樁事,都是要一家人去應對的。
徐若瑾這幾日早出晚歸,是在忙碌着姜老太爺過壽的酒,而且她很久沒去「靈閣」了,蔣明霜還特意來信,問在景延縣的「靈閣」分號什麼時候開。
雖然因嚴弘文或許會娶蔣明霜,徐若瑾萌生退意,但對自己這位唯一的閨中密友來說,她還是不忍心就此斷交互不來往,思忖了許久,也與梁霄商議後,便派了齊二和小可一同過去。
齊二不懂配酒,但惟獨有一顆忠心,小可之前一直照顧着他,兩個人也有幾分情愫。
徐若瑾索性給二人賞了銀子,做了媒,幫着二人成了親,隨後便派二人去了景延縣張羅「靈閣」分號的籌備。
臨走的頭一天,齊二和小可來見徐若瑾,等候四奶奶的叮囑和吩咐。
徐若瑾拿了一份酒冊,「據我估計,靈閣分號應該已經籌備好,你們過去,能直接接手做掌柜,只是蔣家或許也會派人幫忙,那些夥計大可放心的用。」
齊二有些擔憂,「四奶奶,不怕他們偷酒嗎?您的方子現在可是很值錢的!」
「靈閣分號,只賣酒,不配釀酒的師傅。」
徐若瑾看着齊二,「若是蔣家人問你何時才來配酒的師傅,你便說我如今在忙着家事,對分號的籌建也格外認真,想選出幾個好師傅再派過去,現在忙不過來。」
「我會定日子派夥計送釀好的酒過去,小可便按照我說的法子儲酒,不能有分毫的差池。」
小可已是婦人裝扮,臉上兩抹嬌羞的紅,還透着新媳婦兒的羞澀,「四奶奶您放心,奴婢一定辦好,再也不會讓您失望!」
當初她被威脅給四奶奶下毒,這始終是她心底解不開的一個結。
四奶奶沒有打死她,反而繼續留她在身邊,如今又將她配給齊二做了媳婦子。
她這輩子除了盡心盡力的幹活兒之外,還有什麼能報答的?
四奶奶待她,比她的爹娘還要親……
齊二明白了四奶奶的安排,放心的嘿嘿笑,「四奶奶,不是奴才自誇,只怕送去景延縣的酒用不了兩三日便會賣光了,您還是把送酒的日子間隔定短點兒。」
「不,」徐若瑾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齊二,你跟了子墨那麼久,應當明白什麼是物以稀為貴吧?」
齊二恍然一愣,隨即更是樂得合不攏嘴,「四奶奶這一招妙,太妙了!」
「行了,事兒都聽明白了,我也不留你們了,去了景延縣,那畢竟不是家了,好歹夫妻有個伴兒,遇上事可不要硬抗,一定要來個信兒,知道嗎?」
徐若瑾看向了春草,春草拿了一封紙包遞去。
齊二一打開,裏面是一百兩的銀票……
「四奶奶……」齊二「噗通」一聲跪了地上,「奴才、奴才還不起您的恩了!」
小可跟着便跪,徐若瑾讓春草和紅杏拽二人起來,「別上演這麼一出生離死別的,還等着你們賺了銀子給我交份子錢呢,快走快走,別在我眼前晃悠了!」
徐若瑾雖是笑着說,可身邊的人被派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她也有不舍和擔心。
雖然梁霄也派了幾個他的人做下人跟隨,但她如今已被接踵而至的麻煩折磨的成了懷疑論者。
感覺處處都是危險,只有這麼一個方井般大小的院子在歡笑。
紅杏看得出四奶奶動了情,連忙推着他們往外走,「……過年還是要回來的,還要給我們姐妹帶禮,否則饒不了你個小妮子!」
小可認真的點了頭,走到門口,夫妻又給徐若瑾跪下磕了三個響頭,才算徹底的離去。
徐若瑾望着二人的背影,沉沉的舒了口氣。
她想子墨了,只是這個小傢伙兒自從父親和大哥都離去之後,便在縣學裏用起了功。
上一次去見他,倒是瘦了些,人也沒之前那麼玩世不恭,有了幾分書生氣。
看向春草,徐若瑾讓她去找順哥兒,「姜老太爺過壽那天,把子墨也帶上,讓他抽空去縣學說一聲,也幫子墨請個假。」
春草立即應下,紅杏忍不住調侃,「小可都嫁了,春草姐姐什麼時候出門子?瞧着順哥兒可是等不急了呢!」
「胡說!」
春草真起了火,走過去掐了一把她的小臉,「我比他大好幾歲呢!」
「女大三,抱金磚。」
紅杏笑眯眯的調侃,春草還想出手,落了個空,「死妮子,應當讓四奶奶先給你配了人,免得整天在這裏胡說八道!」
徐若瑾看她們幾個鬧來鬧去的,也減輕了齊二和小可離去的傷感,跟着笑了起來,「要不然我這就選選?看哪個相中了紅杏,再讓紅杏挑。」
「奴婢不願,奴婢誰都不願!」
紅杏拒絕的格外堅定,「奴婢就老死在您這兒,誰都不嫁!」
她的心裏已經有一個人,只是那個人,是她夠不着的……
每當想到四奶奶大婚時,他舉了錢袋子砸的自己一腦門包,又前來詢問呵護的樣子,無論是誰,都已走不進紅杏的心了。
只是她的心思沒與任何人說,連春草都不知道。
徐若瑾杵着小臉在一旁算着紅杏的年紀,「的確是該嫁了,我的院子可不缺老婆婆,等忙完了三姐姐的事,就替你選一個。」
紅杏聽着嚇的心肝一蹦,想要說又說不清楚,突然的撒了潑,「四奶奶要讓奴婢嫁人,奴婢就死給您看!」
說着話,紅杏飛一般的跑了出去。
徐若瑾瞪大眼睛的瞧着,望向了春草,春草也一頭霧水,完全不懂是怎麼回事。
煙玉一直在旁,補着道:「四奶奶,她心裏或許是有人了。」
「那又有什麼不能說的?我還是能做這個主的。」徐若瑾說到此一愣,春草連忙補話:「肯定不是四爺。」
煙玉聳了聳肩,「奴婢也不知道。」
「算了,先由着她吧。」徐若瑾知道紅杏是個脾氣拗的,追問她,她也不見得說。
楊桃從外面簇簇的進來,瞧見大家都在,立即道:
「四奶奶,出麻煩了。」
「又有什麼麻煩?這院子一共就這麼幾個人……」徐若瑾恨不能望天長嘆。
「是張主事!」楊桃雖說的是麻煩,卻還夾雜着幸災樂禍,「是他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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