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醒來時,已經覺得兩條腿不是自己的了,毫無知覺。
梁霄的腦袋仍舊沉沉的壓着,可他卻不是在睡,而是在看着她。
「都醒了你還不起來?」
徐若瑾伸手推了推,又想起他之前是吐了血,緊張的問着:「還有事嗎?怎麼會吐了血,你可嚇死人了!」
梁霄坐起了身,為她揉着被壓麻的腿,徐若瑾只覺得雙腿冰涼,血流疏通之後,又好似觸電般酥麻!
「別碰,你別碰我!」
徐若瑾的臉比哭還難看,「剛剛的話也不用回答了,瞧着你比我還精神呢,哎喲,我的腿……」
梁霄被她的小苦瓜臉逗笑,不聽她的阻撓,一雙大手在她的腿上來回的揉捏,她的痛感更高,直接嗷嗷大叫了起來,「別,不要!疼!」
「沒事,我慢點兒就好了!」
「不行,你輕點兒……」
屋內的對話聲音不小,傳至門外,讓黃媽媽和春草都誤會了!
春草面紅耳赤,黃媽媽無奈感慨,「兩位主子都不小了,還鬧這麼歡,四爺也是的,四奶奶身姿嬌小,哪裏受得……」看到春草已經落跑,她只能把後半截話咽回去。
心裏只琢磨是不是要找機會與四奶奶囑咐下?再吃點兒好物件補補身子了?
徐若瑾在屋內自當不知黃媽媽心中所想,被梁霄揉捏了一通,腿倒是舒緩開來,卻仍忍不住捶了他幾拳頭!
「壞蛋!太壞了!」
「好了嗎?」梁霄仍舊輕柔,更是撫摸着她通紅的小臉蛋。
徐若瑾撇撇嘴,「剛剛問你呢?為何會吐血?」
「急功近利了,我會注意的。」梁霄撫了撫胸前的傷口,湊在她的耳邊道:「我想喝酒了。」
徐若瑾摸了下他的手,冰冷無比,雖然比最初要好了很多,卻仍讓她心中發寒。
「這不是個好法子,怎能一直用酒?」
梁霄抱着她,「那你說該怎麼辦?」
「藥上還要再多做些調理,等我過些日子看看書,再找岑大夫請教幾次……」
徐若瑾想事情時格外認真,更是掰着手指頭在數。
梁霄喜歡她這副模樣,特別是知道她心底在想着自己。
忍不住湊她耳邊輕吹了口氣,徐若瑾渾身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幹什麼呢,這是為你想藥的事呢。」
「不急。」梁霄含住她的耳垂,「不如先來做點兒別的事。」
徐若瑾開始躲,卻發現很難躲得開,「你剛剛不是要喝酒暖和手嗎?」
「運動一下也可以的,我更喜歡後者。」
梁霄話說完,嘴唇已經印上了她的……
支支吾吾,推推搡搡,徐若瑾餘光睹見內間的門已經緊緊的關着,終於鬆了口氣,陷入他帶動的翻雲覆雨當中。
這一番親昵,時至天色已晚,摸着飢腸轆轆的肚子,徐若瑾只覺得自己連喘氣的力氣都沒了。
春草送上了飯菜,她與梁霄兩個人吃用着。
想着今兒的凝香,徐若瑾則看着梁霄,「你沒去見一見凝香?好歹是有了你的孩子。」
她不知自己說這話是為了試探還是為了什麼,隨口一出,她自己也略有後悔。
「有什麼可看的?」梁霄漫不經心,「有母親照料,應該安然無恙。」
「她心裏有你。」徐若瑾也沒覺出自己說這話時有些酸溜溜的。
梁霄轉過頭看她,「你心裏有麼?」
「廢話,你是我男人,我不想你,難道還能想別人?」徐若瑾說完,自言自語道:「除了你,我也不認得別人了……」
「哎喲,你掐我鼻子幹嘛!」
徐若瑾不等說完,就遭受了黑掌攻擊。
梁霄繼續吃着飯,「我不會信任一個欺騙了我的女人,無論是誰。」
他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讓徐若瑾有些怔住。
抬頭看到煙玉,煙玉的臉上很尷尬,「四奶奶看奴婢幹嘛?奴婢可什麼都沒做。」
「你倒是樂意往身上攬。」
徐若瑾輕撇小嘴,也知道這個話題太冷場,便繼續吃飯。
只是雖然沒有再說,她卻很納悶梁霄的話。
欺騙?
難道凝香做了什麼欺騙他的事情?可她也就是沒有喝侍寢過後的那碗藥,這算是欺騙嗎?
只是想到婆婆對待凝香的態度也與自己所想很不一樣,似乎真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
徐若瑾不想去追究,因為哪怕是想起來,她都會覺得心中不舒服。
她是裝不出來大肚能容一二三四五個繼子繼女的良善婦人,就都依着婆婆吧!
吃過飯後,便有管事的找上門來。
後日便是迎禮部主事和教習嬤嬤到來的日子,是不是應該設宴接風,還有對梁芳茹小院的佈置收尾以及接下來日子的安排,都要請徐若瑾來拍板做主。
聽着管事們的回報,徐若瑾也把明日安排的滿滿的。
梁芳茹嫁涪陵王府是梁家的大事,任何的細節都要妥妥噹噹不出紕漏,哪怕明天就是跑斷了腿兒,她也要親自去查驗一番才能放心。
這倒不完全是為了梁家,更多是為了梁芳茹。
她這麼多年十分不易,也該有揚眉吐氣一回的機會了。
管事們領了活計,一一下去,準備明日的安排,徐若瑾儘管下晌睡了會兒,如今腦力消耗過度,也有些疲累。
洗漱過後,她躺在了床上,梁霄在抿着小酒,喝的十分滋潤。
她又開始想着他的身子,不妨拿出藥書來繼續的看。
很久沒有捧起它,如今看在眼中,哪怕是哪些簡單的藥名,都格外親切。
看看寫寫,寫寫畫畫,徐若瑾不知過去了多久,梁霄便一直在盯着她看。
他喜歡她思索時微蹙的眉頭,也喜歡她認真時抿緊的小嘴,一壺酒,一匹馬,攜着她,四處奔走行天涯,似乎是夢寐以求的生活。
只是這種生活,此時也只能苦澀的想一想。
因為梁家如今的態勢,容不得他撒手不管……
「啪嗒」一聲響,把梁霄飛散的思緒拽了回來。
卻是徐若瑾不知何時寫睡着了,手中的筆脫了手,墨汁染在地上,好似蹦滴了幾朵花瓣。
微醉的感覺最愜意,梁霄撂下酒壺,走到床邊抱起她,將她穩穩的放在床的內側,蓋好了被。
他卻悄悄的打開內間的門,離開了「若霄軒」,也離開了梁府……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355s 3.950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