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天的時間,徐若瑾一直都跟隨梁霄遊玩。
去山間泉池戲水,去林間采蘑菇剜野菜,昨日又跟着出去打了一趟獵,筋疲力盡,卻心情舒暢。
她是徹徹底底的放縱了自己三天,連做夢都還是在追野兔子跑。
睜開眼,只覺得渾身酸痛,看來打獵的事的確不是女人能做的,只顧着瘋玩,卻忘記體力跟不上,昨晚只是乏力,今兒醒來好似關節全都錯位,連胳膊都抬不起來。
梁霄看着她一張小臉扭扭曲曲的樣子,忍不住笑道:
「我說用箭,你偏要自己去追,也不知是你獵兔子,還是兔子逗你,哪裏疼?幫你揉揉?」
「別,別碰我!」
徐若瑾立即翻個身躲他遠遠,「讓你碰完,我就徹底的起不來了。」
梁霄沒理她,拽着她的兩個小腳丫便拎到身邊,兩隻大手鋪平她的背,按照關節的次序往下捋了兩遍,便聽到關節的「咯咯」聲響。
雖然那一剎那有些疼,但摁過之後卻覺得輕鬆不少。
徐若瑾本想尖聲厲叫,卻又舒坦的閉了嘴,終歸也是他的人了,可勁兒摸吧,只要能把自己摸的不疼就行。
可是她的大度和偶爾舒坦的呻吟牽動了他的神經。
大手約摸越曖昧,直至他的呼吸湊近,她才感覺出有些不對,「你想幹嘛?」
「你說呢?」他剛要俯身上去,孰料門外卻響起了聲音,「四爺,有事回給您。」是順哥兒……
梁霄攥緊了拳,朝着床板狠捶一下。
徐若瑾笑開了花,卻仍被他狠親一口,才離開了屋子。
揉揉自己被親疼的嘴,徐若瑾也已睡不着,雖然是剛剛醒來,其實也近午時,起身洗漱更衣,春草也端來了午飯。
連吃了幾天的野味兒大肉,她也覺得有些膩,看着清淡的小菜反倒是吃了爽口。
黃媽媽從外進來,「孫家婆娘說,已經得了見面的信兒了。」
「什麼時候來?」徐若瑾的倦怠立即消失,恢復了應有的冷靜。
「說是天黑以後,讓孫家婆娘在莊外等。」
「行,我知道了。」徐若瑾隨口應付,黃媽媽追問道:「您要親自去?」
「不親眼看到,哪能信?咱們躲到一旁就是了,不過不要告訴給孫家婆娘。」徐若瑾始終沒能挑到更好的人選,只能親自出馬。
只是她還不知該如何與梁霄說……
「那老奴這就去告訴她。」黃媽媽說着話便出了門。
春草頗有些擔心,「四奶奶,您還不如告訴給四爺呢。」
「還是我自己來吧,免得他又以為我心系憂事,不信任他。」徐若瑾做好這個打算,便開始讓春草準備晚間出行的簡易物件,「要一套深色的衣裳,躲起來也不容易被人發現。」
春草琢磨了下,便去箱子裏開始找。
畢竟這是莊子,而不是梁府,物件沒有那麼全。
倒是有一套紫色的外披,春草取出來,徐若瑾即便仍覺欠妥,也只能點了點頭。
事情緊急,她也不可能現準備了。
梁霄此時正在看順哥兒送來的信。
信在一個細細的樹枝之中取出,折開之後,上面有一行清小的字:「鳳棲山下茅屋中,已赴,妥。」
梁霄把紙條揉成了碎末,未留一絲痕跡。
只是他也甚是納罕,居然就在這附近不遠?
這是天時、還是地利、還是人和?
他沒有再想,晚間要出去一趟,還要想個理由告訴給她。
因為他不敢保證帶回來的人是活的,因為此時找尋這個女人的,可不止是自己!
梁霄從外進了門,徐若瑾吩咐春草去歸攏好晚間準備的物件,自己倒是不用動手。
「晚上想吃點兒什麼?」梁霄握着她的小手,「看你好似在莊子上呆膩了。」
「沒有啊。」徐若瑾怕他一時興起想走,「只是這些日子總是肉,吃的膩了。」
「那傍晚我們去釣魚?」梁霄的提議,讓徐若瑾心頭一動,「為何要傍晚?」
梁霄的理由很充分,「現在日頭高,魚不易上鈎。」
「可我渾身都疼,不想動了。」徐若瑾找尋與他分開的時機,梁霄倒怕她要跟着,當即道:「那我帶着別人去,你只等着吃便好。」
徐若瑾點點頭,卻又覺得利用他的愛心頗有愧疚,「釣回來,我為你親手做。」
梁霄很驚訝,「你下廚?」
「不行嗎?」徐若瑾撇撇嘴,「可別小瞧我。」
他輕吻着她的額頭,「不會小瞧,做成什麼樣子我都喜歡。」
「只等着品滋味兒就行了。」徐若瑾當即起身,「我去問問這裏都有什麼料,再讓她們備上點兒菜,燉上一大鍋。」
梁霄應下來,「我去讓順哥兒準備釣魚的傢伙兒。」
夫妻又是輕觸對方的唇,是發散心底的愧疚,其實也是愛。
下晌時分,徐若瑾又小寐了片刻,因為昨日的確太累,梁霄則拽着順哥兒和孫良才準備釣魚的物件,直至紅霞遍天,他才帶着順哥兒奔向山林另一側的湖邊。
徐若瑾當即喊來黃媽媽,「孫家婆娘動身沒有呢?取錢的人來了麼?」
黃媽媽搖搖頭,「還沒有,不過老奴說了,必須讓她見到柳姨娘才行。」
黃媽媽自來心思夠多,儘管她已覺出四奶奶此舉或許另有深意,但她卻甚有自知之明的裝傻,決不去細問。
徐若瑾讓春草幫着自己拿來紫色的外披,只讓黃媽媽去院中盯着,何時孫家婆娘有了動作,她們便也行動。
燉魚的傢伙兒都已準備就緒,徐若瑾不想因此事誤了給梁霄做魚,便提早把所有的材料都備好……
她也特意問了,他去釣魚或許要很晚才回,她只需要在這個時間之前見到柳姨娘便好。
孫家婆娘這會兒也很急,等了又等,連霧月都已升空,天色已是暗藍,來取銀子的人卻還沒有出現。
若是那個人今兒不來,四奶奶還不得以為她在說謊糊弄人了?
那時可就慘了!
心裏把柳姨娘翻出來罵了祖宗八代,終於遠處有個陌生的面孔趕來。
是一個年紀很小的丫頭。
應是柳姨娘後找來伺候自己的,因為連黃媽媽都不認得她。
「我、我是來替柳姨娘取銀子的。」
丫頭先是找到了孫家婆娘,見了面第一句便是這個話。
孫家婆娘打量她半晌,一臉不信的道:「你說是就是?我憑什麼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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