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傑青狠狠皺眉,「你看看你這是什麼樣子,可有半點女兒家的形象?」
「哥,你搞什麼嘛,我這是在幫你!」被自家親哥斥責的錢玉英不幹了,小臉緊緊的繃着,氣呼呼的跺了下腳,「哥,你竟然為了容家的人凶我,你,你才是奇怪呢好不好?」錢玉英美眸圓瞪,上下左右的打量一番錢傑青,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兒,「哥,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啊?」
「胡說什麼,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日後多學繡花兒,多在府里修身養性,沒事不准往外跑了。」
「哥!」因為憤怒,腮幫子都鼓了起來,她氣呼呼的瞪向錢玉青,不過猛的又想起了什麼,隨即小臉上浮起一抹幸災樂禍,「對了哥,我剛才從街上回來,聽說容府的那對母女遇刺,回府的時侯可是被人抬回府的,外頭都傳遍了呢,哎,好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那個討厭的女人怎麼沒死啊,下次要是讓我知道她出事,肯定會再補一刀。」
「錢玉英,你是個女孩子!」
「女孩子怎麼了啊,再說,我又沒說我是男孩子,你吼什麼吼?」錢玉英恨恨的瞪了眼錢傑青,轉身走人。
書房裏,本欲寫字的錢傑青卻是再也沒有半分的心思。
腦海里浮現的,是那一張紙般的素白,雙眸緊閉,滿身倔強、血腥的身影。
容府的人以為他是碰巧路過。
沒有人知道,他是打從她們出寺便跟在了後頭。
他本是去興國寺和人有約,沒想到對方臨時變故,他也只能提前回府。
才出了寺門他就發現容府的馬車。
車簾一角,他看到那一張清麗脫俗,嬌艷如花的笑顏。
鬼使神差的,他把馬兒交給小廝,獨自一人跟在了馬車的後頭。
車夫被換他不清楚,但馬兒突然的瘋跑起來。
而且,唯獨只有那一輛車子和容府前面幾輛車子脫開了方向……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就感覺到了不對頭。
待得他從身後小廝手裏接過馬兒,再追過去,他看到了什麼?
不得不說,那一刻,越傑青是震撼的。
一襲素衫上梅花點點,手中寶劍劍尖猶自在滴着血。
那女子提着長劍,就那麼緊緊的抿着唇,雙眸平靜的看着那些刺客。
明明那般嬌俏,應該是弱不禁風般的嬌弱女子。
可殺起人來卻端的是半點不手軟!
最後,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眼看着容顏倒下去,幾乎是想也不想的直接就閃身縱了過去。
莫名其妙的成了容府救命恩人……
錢傑青放下手中的狼豪筆,眼底掠過一抹複雜。
自己,到底在想什麼?
——
在屋子裏躺了半個月,容顏覺得自已再躺下去全身都要生蟲了,看向把空着的藥碗遞給玉竹的宛儀,她伸手拉拉她的袖子,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聲音嬌滴滴的,「娘,女兒都好了,真的可以下榻了,不信您看,我跳給您看——」
「給我老實點的坐着。」宛儀郡主一巴掌拍在她的腦門上,「你這才好了多久?剛才周老先生說什麼來着?臥床,靜養。」
「娘,他的話你真不能信的,女兒的醫術比他要好多了。」
「又胡說,周老先生可是御醫院首正,你的醫術能有多精?」宛儀嗔她一眼,眼底儘是寵溺,「再說,娘可是聽周御醫說了,你是他收的學生,雖然娘也知道你醫術上有些天份,可你才學了多久?日後定要謙虛,好好的跟着周老先生學習,不許再這般隨意的對待周老先生啊。可記下了?」
天地君親師。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這是打小就刻在宛儀郡主腦海中的思想。
這是這個時代的傳統,哪怕她貴為郡主,也不能例外。
「對了,你即是拜了周老先生為師,日後節禮上記得不許有所疏忽啊。」宛儀郡主倒沒有什麼看不起醫者的想法,只是單純的覺得女兒喜歡學就是,反正她們家也不用出去外頭跑街竄巷的求生計,不過是個興趣罷了,她輕輕的撫着容顏的發,輕聲笑起來,「娘親倒是沒想到你竟會喜歡醫術,若是早曉得,娘親定給你多備些醫術上的孤品,好讓你去鑽研。」
容顏嘻嘻一笑,「娘現在幫我找也不晚啊。」這話倒是真心的,她最近正想着找些這個時代的孤本什麼的來看,若是有關醫術那自然是最好,而找書這種事情,她直覺的相信宛儀郡主比自己更有法子!
「好啊,娘明個兒就幫你找。」
對於宛儀郡主來言,別說女兒讓她找幾本書,就是這會容顏開口要她的命。
估計她也不會皺下眉頭的。
宛儀郡主又陪着容顏說了會子話便起身離開,她走後,容顏看向傷還沒好利落,執意要過來服侍她的山茶,「如何,我讓你盯着的那幾個人可有什麼消息傳過來,她們幾個,還沒有人有動靜嗎?」
「回小姐的話,沒有。不過,昨個兒二太太去了趟夫人的院子,說是,探望夫人。」
對此,容顏輕輕的撇了下嘴。
探看?
這事情都過去大半個月,她身上的傷都好了個七七八八,她才想起來探看?
「小姐,依着奴婢看,二太太說不定就是心虛,所以想着去夫人嘴裏套話兒呢。」
容顏讚賞的看了眼山茶,「我們山茶的腦子轉的越來越快了哦,不錯,聰明。」
山茶被誇的臉兒紅了,轉身向外跑,「小姐,奴婢去小廚房去看看藥煎好了沒有……」
吃過藥,又半靠在榻上看了半響的書,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
晚飯仍是母女兩人一塊用的。
這些天來容老太太不曾出面,整個府里好像沒有宛儀母女一般,容顏躺在榻上不能動,所以儘管宛儀再怎麼憤怒,可她還是很好的壓制住了自己的怒火,她怕自己做些什麼,萬一那些人狗急跳牆,針對容顏暗中做點什麼手腳,到時侯她會後悔死的。所以,她現在是一心一意守着容顏,等她康復。
而這也是容顏的想法。
仇,不是不報。而是時侯不到!
——
長安城郊。百里。密林。
沈博宇一襲白衣上全是血跡,一路向前疾馳。他的身後,龍一緊緊跟隨。
兩個人都是一身凌厲的氣息,眉眼肅殺,越來越接近林子。
龍一一聲『小心』不曾出口,正前方,猛不丁的幾道寒光閃過。
半空中,一排烏鐵長箭密集如雨。
對着兩人驟射。
與此同時。
長安城內。安樂侯容府。
容顏的素雪閣。
夜半。
寂靜一團,唯有淺淺呼吸聲響的屋子裏猛的響起一聲悽厲慘呼,「沈博宇!」小心。
------題外話------
二更求收藏。親們人呢,都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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