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別聽他們的,咱們走。」
什麼鳳後鳳前的,還這就是她的命?
狗屁!
我命由我不由天!
她拽了宛儀的手向前走,身後的大和尚這次卻沒有再出聲,只是目光悲憫的看着她。
直至,她們母女兩人的身影消失不見。
「師叔,剛才那位小姐,真的是一國之母的命格嗎?」
「鳳凰涅磐,浴火瀝血而出,是謂新生,此時也,命也,運也,阿彌陀佛。」
「這事你日後絕不許提,可有記下?」
「師叔放心吧,師侄記下了。」
大和尚對着小和尚點點頭,丟下一聲佛號,轉身進了大殿後院。
善化寺前院。
容顏看着一臉憂色,眉峰緊蹙的宛儀郡主,她想了想還是開口道,「娘您別多想,那和尚準是哄咱們,想讓咱們上當,多給他們捐些香油錢的,您看,要是女兒真有這麼好的命格,他肯定巴巴的追上來了,您說是不是?」
「可是——」對方要是真的想討香油錢,不也該巴巴追過來嗎?
對方沒有追過來,是不是表示,剛才他說的,都是真的?
「娘別多想了,您女兒呀,真不是那命。還是您覺得女兒不好,不能讓您風風光光?」
「胡說,在娘眼裏,這天下所有的姑娘都沒你好。」宛儀郡主笑着拍拍自家女兒的手腕,暫時放開心頭的那一絲憂色,抬頭不動聲色的掃了眼四周,「不管如何,剛才那話不能亂說,特別是在外頭,一個字也不許提,可記下了?」
「娘放心吧,女兒曉得輕重的。」
這是一個皇權的時代,試問,突然在民間出現一個鳳後命格。
別說什麼真假的。
只要這麼個說法傳出去,她以後的日子絕對精彩。
驚魂的驚,經常被人踩的踩。
午膳是在善化寺的偏院用的齋飯。
容顏幾個倒是沒說什麼,唯獨隨着孫老太太過來的孫家清,整張臉拉的足有豬頭長。
嘟嘟囔囔的要吃肉。
被孫老太太連瞪了好幾眼,方不情不願的閉了嘴。
孫老太太把自己的孫子鎮壓下去,還不忘一臉堆笑的對着容顏幾個解釋,「這孩子打小就身子不好,吃食上面就挑了些,他呀,倒不是吃不得這些齋飯,就是一吃素的就發暈,身子虛,全身都疼,這孩子呀,真真是讓我費盡了心思,天可憐見的,總算是長大成人,菩薩保佑吶。」
「清哥兒正長身子的時侯,多吃些葷腥是對的。」
容顏在一側撇了下嘴,菩薩面前說這些,這會不怕心不誠了啊。
齋飯用罷,略喝了兩杯茶,容老太太便吩咐人去備車,「讓他們把車子趕過來,咱們一會就走。」
小丫頭脆生生的應了個是字,轉身去傳話。
容蘭和胡氏坐在一起,看着孫家清時不時的往容顏身側湊,眼神一點點的冷下來,趁着孫家清給容顏續茶的當,她實在是忍不住,吃的一聲輕笑,「孫家表哥,你對我三姐姐也忒殷勤了吧,我們幾個姐妹可都是活生生坐在這裏呢,我們也想喝茶,吃果子呀。孫家哥哥,你不會偏心吧?」
容老太太和孫老太太幾人正在說話,她們一行小姐妹圍坐在了一塊兒。
容蘭故意放輕了聲音,又帶着笑,那邊廂也就沒在意。
「幾位妹妹都是如花似玉的人兒,我怎麼會看不到呢?表哥還怕四妹妹嫌棄表哥的東西不好,不肯用呢。」孫家清卻是聽的清清楚楚,他卻只是桃花眼挑了一下,一抹溫柔多情的眸光望向容蘭,「四妹妹是想吃什麼茶?這果子偏甜了些,我不是怕四妹妹不愛吃麼,四妹妹稍等,我已經讓小廝去拿了四妹妹愛吃的酸角,還有五妹妹六妹妹愛喝的花茶,每人都有的。」
「這還差不多。」容蘭嘴角輕輕翹起,對着容顏投去一抹挑釁的笑。
幼稚!
容顏搖搖頭,已經聽到不遠處小丫頭在稟報馬車備好,她便也懶得再理容蘭,徑自起身走向宛儀,「娘,我扶您,咱們回吧。」
宛儀郡主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老太太,兒媳扶您?」雖然她也很不想理容老太太,可禮儀是絕不能少的。
「不必了,走吧。」
胡氏笑了笑,兩步走上前,自然而然的攙了老太太的手,與容顏母女擦身而過時,眼底流過一抹得意。
不得婆婆的寵,你身份再尊貴,也就什麼都不是!
果然是親生的母女吶。
想想剛才容蘭的所為,再憶及眼前容二太太胡氏的幸災樂禍的一眼,容顏失笑。
善化寺門外。
容府馬車已經停好,容顏扶了宛儀郡主上車,「娘,您慢點。」
「你也不許爬,讓李嬤嬤扶你上來。」這話一出,讓本打算抬腳往馬車上爬的容顏一下子停了腳,訕訕一笑,「娘,女兒怎麼可能作那種粗魯的動作?」她一轉身,瞪向身側的白芷,「怔着做什麼,還不趕緊扶我上馬車?」
白芷嘆口氣,自家小姐這算是惱羞成怒嗎?
容老太太母女一輛車,胡氏母女共乘一輛,孫家老太太祖孫倆人一輛車,容三太太攜了三四房的幾個小姐妹一輛車,再加上容顏母女兩人,丫頭婆子們一輛,一拉溜的車子緩緩駛離善化寺,慢慢向着城中方向而去。
車上,宛儀郡主的臉色就帶了幾分的倦意,容顏看的心疼極了,「娘可是累了?您靠在那裏歇歇吧。」
「不知怎的突然有點頭疼,應該是中午沒歇着,沒什麼大礙。」
宛儀郡主在府里是要睡響午覺的。
今個兒在外頭,容老太太又趕着回府,自是沒空歇着,有些不適也正常。
容顏親自拿了薄毯蓋在宛儀郡主的身上,看着她輕輕閡了眼,她便伸出兩指幫着宛儀郡主揉按着太陽穴兩側。
「不用按,娘咪一會眼就好。」
「娘親閉上眼。」
感受着容顏指尖上輕而柔的力道,宛儀郡主只覺得剛才腦海中那股鈍痛竟是漸漸消失。
「咦,小姐,這路好像不對呀,怎麼和咱們來的時侯走的不一樣?」白芷靠着車窗,風吹起車簾,她無意間的一眼,竟是有些狐疑了起來,她唰的伸手拉開車簾,「小姐,外頭怎麼那麼多的樹呀,咱們來的時侯好像沒看到這些啊。」
容顏一聽猛的坐直身子,隨着她的手向外看去,「你確定來的時侯不是這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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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二更。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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