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怎麼了?
容顏本就站在外頭,聽到這聲音,自然是去的極快。
小丫頭幾個正亂着呢,看到容顏過來,不禁紛紛長舒了口氣,「姑娘您可來了。」
再不來的話她們怕是也要去請過來了啊。
容顏沒心思去猜她們的想法,徑自挑簾進屋,「我娘怎麼回事,不是已經好了嗎?」
怎的又暈了過去?
甘草紅着眼圈自室內迎出來,「姑娘,您請進,郡主已經醒了,就是精神不大好。」
容顏腳步頓了下,沒有第一時間往裏進,相反的卻看向了甘草。
「是又有人過來了嗎?」
甘草眼底難過一閃而過,學着容顏的樣子壓低聲兒,「是,是侯爺派了人過來。」
「他派人過來做什麼?」今兒個可是他再作新郎官,大喜的好日子,他會有心思想起宛儀這個舊人?
甘草垂下了頭,掩去眼底的悲憤,「侯爺說郡主身子不好,就不用去前頭受禮了,免得過了病氣兒給新人。」
難怪宛儀這麼生氣。
「我知道了,你下去準備吃食,我去和娘說。」吩咐了甘草幾句,容顏挑起帘子走進內室,看到榻上坐着默默垂飲淚,一臉淒楚的便宜娘,容顏真心想跳腳,你怎麼就這麼的死性不改呢,那個男人還能指望嗎,他納新妾,你見不見禮有什麼用?換成是她,八抬大轎請她都不去!可很明顯的,宛儀不會這樣想,她只是為着自己撐到現在,連個正妻的最後一點體面都保不住。
「娘,您別難過了,有女兒在呢,咱們不理他,我扶您下榻用早飯?」
「娘不餓,顏兒,要不,你自己去吃?」
「不要,我想要娘親陪我。」
為了哄宛儀,容顏也豁出去了臉面,她一二三十歲的老女人,雖然披着十餘歲的表,可內里,終究是不嫩呀。
如今卻淪落到靠賣萌來搞定宛儀。
想想這畫面,容顏就覺得太美,美到不忍目睹吶。
終究是心疼女兒,被容顏痴纏幾番,宛儀略恢復了些精神,由着她鬧下榻。
簡單的洗漱,甘葉給宛儀挽發,找首飾的時侯,容顏突然直接伸手,選了個鳳鳥朝鳴的掐絲琺瑯流珠釵,「戴這個。」
「顏兒,這個是好看,但是代表郡主品級的佩飾,娘親在家裏不用戴這個的。」
「我不管,我就喜歡看娘親戴這個。就要戴。」
宛儀看着難得和自己撒嬌痴纏的女兒,也覺得開心,逐點頭,「好,娘就戴這個。」
旁邊捧着衣裳的甘草卻是心頭突的一跳。
她抬眸看向容顏,卻只是看到容顏滿眸的嬌俏笑意。
甘草收回眸子,眼底一抹疑惑掠過。
會是她想的這樣嗎?
早飯用罷,又陪着宛儀說了會子話,容顏看着外頭的天色不早,示意身側的小丫頭上前,「去前頭看看,新人什麼時侯進府。」
不想讓她娘喝新妾的茶。
覺得她娘出現會委屈了他的心上人?
她還偏就不如他的願!
「顏兒,你想做什麼?外頭的事,咱們還是別去摻合的好,省得又鬧心。」宛儀的性子是真的如水一般,怎麼捏都能成型的樣子看的容顏是恨其不爭,怒其不幸,想要瞪她一眼吧,又怕自己露出點什麼馬腳,只能把心裏頭的鬱郁之氣發泄到面前的糕點身上,使勁的嚼着一塊綠豆糕,我嚼我嚼我使勁嚼!
宛儀看了不禁笑起來,「顏兒很喜歡吃綠豆糕呢,明個兒我讓甘草多做些。」
「……好,謝謝娘親。」
母女兩人說着話,去前頭打探消息的小丫頭很快回來,「夫人,姑娘,新人入府是巳時中。」
巳時中,這會已經是巳時初了呢。
上下打量宛儀兩眼,大紅色遍地撒金鑲銀絲的百花裙,頭上梳了個高鬢,戴着的是彰顯着郡主身份的鳳釵,一身奪目的紅並不顯的耀眼,但卻很好的中和去幾分她身上的柔弱,容顏點點頭,果斷的起身,「娘,走吧,女兒陪您去前頭。」
她們母女不好過,憑什麼讓容錦昊開開心心的?
要不好過都不好過。
不然,乾脆就一拍兩散!
宛儀猶豫,「顏兒,這事不好吧?」
「為什麼不好?娘要是不去,我自己去,反正我被人欺負也沒人心疼。」
容顏的話聽的宛儀心頭一痛,她看着女兒落寞的眉眼,一咬牙,「好,娘去。」
容顏偷偷的衝着甘草揚了揚眉。
一閃而過的笑容裏帶了幾分屬於孩子氣的狡黠。
看的甘草直搖頭,心裏卻是忐忑的很。
也不知道依着姑娘的話去了前頭,是好事還是壞事?
一路上宛儀是沉默的,又帶着幾分糾結的表情,看的容顏心疼不已。
她握緊宛儀的手,「娘,你是郡主,是正妻,我爹納妾,怎麼能少得了你?您別擔心,一切有女兒在呢。」
再不濟她娘也是郡主,是這府里的正妻。
容錦昊有本事就立場休妻!
他要是真敢這樣做,她還得說聲佩服他!
拉着宛儀郡主一路疾行,不過半柱香功夫就到了前院。
剛好就聽到有人高喝——禮成,新人入洞房——
「果然是只有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吶。」聽着滿院歡笑,賀喜,祝福聲,容顏吃的一聲笑,直接就闖了進去,清麗嬌柔的眉眼多了幾分凌厲,「禮成?我娘都還沒到呢,哪來的禮成?誰家納妾不行正妻行禮就禮成的?是哪個說的,有膽子站出來讓我看看,明個兒我就去問問皇上舅舅,妻妾不分,尊卑不分,這難道是咱們國朝的規矩?」
扯虎皮拉大旗嘛,她向來用的順手!
有本事,你們別怕皇上!
「我卻是不知,我娘堂堂皇家親封的郡主,連新妾的茶都沒喝,就禮成?成的是哪家子的禮,哪門子的禮?」
女孩子婷婷而立,不過十歲出頭,眉眼尚帶幾分稚嫩,可清凌凌如同冰雪般的聲音,以及那冷冷一笑,寫盡嘲諷的雙眸,頓時便令廳中諸人眼皮微微跳起來,待得再聽清她剛才所言的話,不少人的冷汗就下來了,其中有人勉強笑着起身,「成益兄,這位姑娘是?」又扭頭看向容顏輕聲解釋,「姑娘你說錯了,之所以沒請侯夫人出來,乃是因為懷安兄體貼侯夫人身子不適——」
他們可不敢擔下剛才容顏那一番話!
傳到皇上耳中,會給家裏人招禍的好不?
容顏卻是吃的一聲笑,「我娘身子沒什麼不適的,爹爹,娘親的身子好了呢,我可以扶娘親過去喝紅側夫人的茶嗎?」
------題外話------
求收藏啊,親們,給點收藏成不成啊。哭倒在地。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2s 4.051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