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着外文翻譯,今天都沒時間碼字的說~求點評論~~~)
蘇則在那停留了一會,選了一處有炊煙的方向走去。
穿過樹林、田野,到達一處村莊前方。村莊有着簡陋的大門,兩根立木上釘着一塊木板,上面有着「迪尤爾」這個單詞,紅色的漆已經剝落得差不多了,有些腐朽的黴菌攀沿在上面,汲取着養分——很明顯,這個村子裏的人很久沒有關注過自己村莊的標誌了。
透過村莊的大門,能夠看到幾個村民行走的身影——這兒比起之前看到的村子要好上不少,最起碼,還有着餘暇時間用來做些其他事情,比如小小的村子裏還有着酒館的存在,比如中年婦女們還能夠在村內小路上閒聊。就算如此,這也掩蓋不了其中散發出的壓抑氛圍——雖然有着酒館,但裏面的人們只是沉默着喝酒;雖然能夠閒聊,卻也是步伐匆匆。
蘇則帶着淺上藤乃慢慢地向着村子走去,注意到他們的村民對着兩人投來了目光,那其中蘊含着冷酷而又堅定的話語:
&出去!」
蘇則停下了步伐,很自然地換了個方向繼續前行。
這個男人本身就不是很在意這些人,既然被排斥了,那麼也沒有必要與他們接觸,更何況,在這樣的「排斥」當中,他能夠察覺到被深深掩蓋的另一種信息——
——來自於【人類】之善念的警告:「這裏危險。」
法師肯定【人類】的惡,自然也不會否認【人類】的善。
——如果不存在【善】,那【惡】又是從什麼地方形成?
這樣的觀點早已在蘇則的心中成型,已經是【蘇則】這一存在的組成因素之一了。
相比於蘇則,藤乃也注意到掩蓋在眼神之下的善念,她感到了些許不解,不禁提出了自己的疑問:「為什麼要這樣?」
這個女孩幼年時期失去了痛覺,無法感覺到【痛】使得她的構成出現了偏差,換而言之,這個少女她沒有【心】。儘管在那個社會裏,她通過記憶【常識】,以他人為媒介了解着生存所需要的【事物】,但是這樣複雜的情緒卻不是簡單地觀察便能理解。
時至今日,雖然【心】已經在她體內逐步成型,但以往的【常識】卻還未能徹底融於這一顆【心】中,是以,她能夠以超然的觀察力察覺到村民【心】中的善念,卻不能理解,為何要表現出【惡】的行徑。
&過是怕牽連到我們而已。」
蘇則淡淡的回道,不因善而喜悅,也不因惡而悲傷。
&一片地域都是『惡龍一夥』的領地,他們時常來這兒收繳所謂的『買命錢』,如果他們來的時候,我們正在村子裏的話,毫無疑問,我們也會成為目標。」
&什麼不離開這裏?」
少女將蘇則的解釋記在心中,但她依舊有着疑惑。
&蘇則發出一聲輕笑,「藤乃,你為什麼會產生其他地方會比這兒安全的念頭。」
蘇則停下腳步,看向亦步亦趨跟在身後的少女,「東海已經是這個世界裏海賊最為弱小的海域了,就算在這樣的地方,海賊的數量也在逐漸增多。」
&這個近一個月的時間裏,你應該知道我在做些什麼吧?」
&要把『我』替換成海賊,將在我手下死去的海賊、海軍換做『平民』、『商人』......這樣就可以理解在這片大海上每天都在發生的事情了。」
&以,沒有什麼地方是安全的,在這大海上的一切隨時都可能被海賊襲擊,啊,被海軍襲擊也不一定。」蘇則停頓了一下,「我記得,在十九年前,西海的一座島嶼在海軍的炮火之下完全消失......」
&島上,不過是一群研究歷史的學者而已。」
——怎麼會這樣?
藤乃為青年的話感到不解,「難道沒有法律嗎?」
&律?有什麼用嗎?」蘇則難得地露出了笑容,微微上翹的嘴角卻有着異樣的扭曲感,「在這裏,所謂的法律只有一點,那就是【正義】!」
&正義】既是海軍的法律,也是海賊的法律,同時也是革命軍的法律。」
蘇則攤開了手,看着少女露出了嘲諷的笑容,「但顯然,這三者的【正義】並不相同,自然誰也約束不了誰......等同於什麼都沒有!」
&片大海,其本質就是混亂!」
&乃,我從來沒有要求過你能夠理解我的行為,但是有一點你必須明白,你的【正義】是什麼。當你明白了之後,那就徹底地貫徹它,不管前路如何,披荊斬棘也要將其執行到底!」
——我的正義嗎?
少女為這強有力的話語所震懾,這是與她所了解、記憶的【常識】完全不同的【非常識】,兩條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說相互背離的道路在她的心中顯現。
成型不久的稚嫩的【心】在這兩者之間徘徊,尚且還承受不住如此激烈的衝突,仿佛有裂紋在其上顯現,那些已經融於其中的【常識】正在逐漸碎裂。
對於這一切,藤乃並不自知,她還沉浸於之前青年的話語當中,渾渾噩噩地跟在蘇則身後,朝着不知在何處的目的地走去。
蘇則走在前方,雖然是林木叢生的環境,但他好似有着明確的目的地一樣,每一次前進,每一次轉向,都在一點一點地接近目標。
最終,他停下了步伐,手指着前方。
&乃,這副景色,漂亮嗎?」
一貫清冷的聲音帶上了讚嘆的意味。
在他面前,是一片廢墟,是村莊與人的殘骸,是他們遺留的渣滓。
一道巨大的溝壑橫穿整個廢墟,翻卷的泥土堆積化作兩道隆起,而後在溝壑盡頭圍攏。木板、木樁還有着不知道是何物的碎片混在泥土當中,化作澄黃的點綴。
整片廢墟都帶着一種支離破碎的美感,以及力量的象徵。
&是?」
藤乃帶着不可思議的神情看着這一切,呢喃着出聲。
蘇則走上前去,察看起殘留在地面上的痕跡,而後他看着堆積在溝壑盡頭的碎木片對着藤乃說道:「藤乃,你看,這一切只是一個『人』造成的。」
&從這裏抬起了一整棟房子,然後將它拋了出去......稱不上堅硬的木頭房子卻在大地上留下了這樣的痕跡,這份力量是不是超乎想像的美麗?」
&份暴力,也是【人類】之所以美好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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