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魔傳 第九章：貌合神離（上）

    南宮朔和幾個人準備好馬匹在附近接應。幾人上馬後奔向「白馬堂」的一個秘密據點。

    計劃進行的非常順利。到了地頭，楚湘把妹妹抱進屋中。莽山老人已等候在那裏。

    楚湘小心把妹妹放在椅子上，動作很溫柔充滿愛意。臉上還浮出溫情微笑。這讓趙茸等人很有些疑惑。血燕子差點要楚湘的命，楚湘對待她更象是一個親人。這很反常。

    趙茸、南宮朔、和莽山老人彼此用眼神交換了一下只有他們彼此能洞悉的信息。

    趙茸封了血燕子身上幾處要穴。往她臉上又澆了碗冷水，燕子打了個激靈醒了過來。身體一動也不能動。看着眼前幾個蒙面人，她恍然大悟。自己被人用計綁架了。

    血燕子氣怒地說：「你們是『白馬堂』的人？你們用這種下三濫手段算什麼本事，有本事放開我！」

    趙茸說：「我們是什麼人不重要。對付你們『血殿』用什麼樣的手段都不為過。『血殿』犯下的罪孽罄竹難書人神共憤，刮你們一千次都是應該的！」

    血燕子冷哼一聲：「現在我栽在你們手上，別廢話了。不是要刮嗎，動手吧。我皺下眉頭就不叫血燕子！『血殿』的人會為我報仇的。到時候，你們就等着家裏雞犬不留吧！」

    趙茸揚手就想給血燕子一記耳光，楚赫忙架住她的手。就算妹妹罪孽深重，他也不會允許別人欺辱她。

    楚湘對血燕子說：「開門見山，我就是昨晚伏擊你們的那個人。你傷了我一劍，你劍上塗了『蝕血』。我現在要解藥，只要你交出解藥，我不為難你。」

    楚湘竟然就是昨晚偷襲他們的人。這讓楚燕驚詫，楚湘怎麼能挺到現在！按理說早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了。對方有求於她，她手上有籌碼了。。

    「原來是你啊。真沒想到你能挺到現在。想要解藥就放了我，我回去給你取。」

    「不行！」趙茸說：「你先給解藥。」

    楚燕說：「先給你們解藥，你當我是三歲孩子嗎？」

    趙茸說：「先放你，你當我是三歲孩子嗎？」

    楚燕說：「那你們就殺了我吧。從現在起，除非放我，我再不吐一個字。」

    楚燕有恃無恐，很強硬。楚湘感到為難。如果是一個普通的敵人，他就是用盡酷刑也要逼問出解藥。但是面對燕子，他真有些束手無策。而他明顯感覺到以傷口為中心，股體的麻木在不斷擴散。

    莽山老人說：「但凡用毒者，身上必有解藥。更何況『蝕血』這麼可怕的毒。搜她身。」

    結果趙茸搜遍了血燕子全身上下，也沒有發現解藥。連鞋裏和**里都沒放過。趙茸有幾分氣餒。

    楚燕嘴角則泛起一縷冷酷的嘲弄。

    突然趙茸抓起楚燕的軟劍朝她身上刺去。事發突然，楚湘想阻止已來不及。趙岩手中軟劍刺入楚燕左肩，刺的並不深。恰到好處。然後趙茸把劍扔在桌上，看着楚燕眼眼中充滿諷刺意味。

    「現在你和他一樣了。你不交出解藥，他什麼樣的下場，你就是什麼樣的下場。」

    原來趙茸是以這樣的方式逼楚燕交出解藥，這的確是一個好方法。但是用在妹妹身上，楚湘還是心裏愧疚。

    「把解藥交出來吧？」他開導妹妹。「要不然你也會成為一具行屍走肉……」

    面對楚湘苦口婆心勸說，楚燕緊閉嘴巴一定不吐。神情依然是那樣冰冷。眼睛充滿恨意。

    「你怎麼婆婆媽媽和她沒完。」趙茸有些看不慣了。

    楚湘沒再說話，他現在不能把真相告訴他們。

    然後再沒有人說話，時間就在沉默中緩緩過去。屋裏充滿一種讓人窒息的氛圍。楚湘越來越急，就算沒有解藥，他也不願意讓妹妹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楚燕的傷口開始散發出一種酸臭味，瀰漫在屋中，污染着空氣。但是她還是面無表情，不知她在想什麼。

    趙茸不動聲色，心裏卻同樣焦急，她是為楚湘急。

    就這樣在緊張無聲的氛圍中雙方僵持着。

    終於，楚燕開口。

    「劍柄里。」

    四人聽後如釋重負。

    趙茸忙把楚燕的劍拿起，但是劍柄渾然無縫，不知怎麼打開。

    楚燕說：「解開我穴道。」

    趙茸解開楚燕右臂，把劍遞給她。

    楚燕手腕一揚，軟劍在空中畫了一個弧度的一抖，劍柄處彈出一個暗槽。裏面有三粒藍色小藥丸。楚湘怕趙茸不給妹妹解藥，搶先一步把那三粒藥丸拿到手中，把一粒送到妹妹嘴邊。楚湘罩着臉，楚燕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從他的目光中她看不到一點敵意。反而充滿愛意。

    趙茸把楚燕的劍收走。

    楚燕張嘴把藥丸吐下。楚湘也吃了一粒。

    趙茸對楚湘說：「現在你沒事了，你可以走了。不管你什麼來頭，以後只要不作惡，就是我的朋友。」

    楚湘說：「我要帶她一起走。」

    南宮朔說：「不行，血燕子作惡多端，留下是個禍害。」

    楚湘說：「只要交出解藥就放她走，不能食言！」

    趙茸冷笑說：「她是為救自己命，不算主動交出。」

    趙茸也不想放血燕子走，不然後患無窮。如果讓血燕子知道這次綁架她是『白馬堂』所為，從此『白馬堂』就得面對『血殿』最血腥瘋狂的報復了。

    楚湘是絕對不能把妹妹留下的。

    「我必須帶她走，別攔我。」

    南宮朔也不客氣了。

    「你的恩情我們還了，別逼我們！」

    楚湘針鋒相對，語氣更是讓人不容置疑。

    「你們也別逼我。」

    「我到要見識一下你的槍法。」

    「奉陪。總之我要帶她走。」

    「我看你是被她迷住了。死活都不知道了！」

    兩劍拔弩張立刻火藥味兒十足。

    「夠了！」趙茸突然大聲說：「你帶她走吧！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再別讓我看到她。你自己也好自為之吧。」

    為了救妹妹，楚湘根本不在乎他們怎麼看自己。楚湘抱起妹妹，又向趙茸要了妹妹的劍，然後出門，身影投入到夜色之中。

    趙茸走到門前，看着楚湘背影。她不相信楚湘是被血燕子美色迷惑。一定另有原因。這真讓她有些難以理解。

    楚湘路上把妹妹眼睛蒙上。

    「你為什麼要救我？你要帶我去哪裏？」

    「因為你叫楚燕。所以我得救你。我不能讓你認賊作父！」

    「你還是一派胡言。」

    「我現在說什麼你也不會信的。因為你被人做了手腳，失去了幼年的記憶，我現在要帶你去一個地方，我要治好你。到時候你就什麼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