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魔傳 第十一章：驚天之舉（上）

    余元寶面色驚變突然下跪，並且說恭迎藍神，把眾宮殿的人都着實嚇了一跳。所有人都感覺這有些匪夷所思。為了藐視「白馬堂」，三宮五殿首座都不來一個，藍神怎麼可能親自會來。

    「天啊！難道藍神真的來了嗎？！」

    「沒準兒啊，我昨晚夢到一神人降臨白馬鎮啊。」

    那些圍觀的百姓江湖人都開始騷動起來。趙茸和白馬堂的人也都驚怔萬分。是余元寶在唬人還是藍神的真來了！

    陳希平乾笑道：「余元寶，你是在故弄玄虛嗎？」

    鍾龍潛也說：「余殿主，這種玩笑可不能開。」

    余元寶不回答，跪拜在地頭也不抬。

    其餘人面面相覷。沈伊美心想現在這場面，余元寶就算再促狹也不會憑白無故嚇唬眾人。想到這裏沈伊美也跪拜在地。

    「弱水宮左肩使沈伊美恭迎藍神。」

    羅成軍見沈伊美也跪下去了，他也跪下。

    「修木宮羅成軍恭迎藍神。」

    見沈伊美和羅成軍都跟着跪拜下去，寧可信其有！武殿的夏侯琅、魔靈殿的千紅雁、烈火宮鍾龍潛、血殿的裘螭也相繼跪下。他們的第子門徒也都紛紛匍匐在地。

    陳希平沒跪，千機殿的人也不敢擅自跪下。都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那個聲音又傳來，帶着讓人難以抗拒的穿透力。

    「陳少主站的很直啊。」

    不知是在讚賞還是遷怒。

    最終陳希平膝蓋一軟，也跪拜在地上。心想，如果膽敢有人戲弄，一定當眾剝了對方的皮。千機殿的人見陳希平跪了，忙爭先恐後撲倒在地，生怕惹怒藍神。

    這個時候響起一聲馬的嘶鳴聲，順着聲音人們望去，一輛藍光眩目的馬車出現，正朝這邊駛來。馬車兩邊各有四騎，各披銀甲，銀光閃閃。這輛馬車和八名銀騎，仿佛是從地下突然冒出來的。

    馬車近前，原來這輛藍色的馬車並非是藍色顏料圖染。車身、車轅、車篷、車窗、車軲轆都是藍色寶石切割成片鑲嵌出來的，散發出的藍光如夢似幻。

    拉車的兩匹馬竟然也是藍馬，身上沒有一根雜毛。馬面上還戴着一副藍色的馬面具。人們從來沒有就過藍色的馬。這兩匹馬給人感覺如同藍玉雕琢而成。而非血肉身軀。

    這個時候，腳下土地竟然也被映成藍色的了。整體給人一種玄虛詭譎氛圍。

    駕車的是則是一個看不出年齡的糟老頭，他身穿金甲，滿臉皺紋擠在一起，象一塊用了很久的抹布。他坐在駕駛位，懷裏抱着皮鞭，眼睛是睜非睜似睡非睡。

    金甲馬夫，銀甲衛士，藍寶石鑲嵌成的馬車，藍玉般的馬匹，這構成了一副讓人難以描述的畫面。

    陳希平抬頭看了一眼，心驚肉跳。真是藍神駕到了！簡直讓人難以置信，他趕緊把頭低下再不敢抬。

    偌大場地頓時啞雀無聲，連嬰兒也不敢哭鬧。所有人一動不動呆若木雞。畫面仿佛定格了。空氣也似凝固了。

    世界在這一刻仿佛死去。

    一個銀甲武士突然暴出一聲吼叫。

    「藍神駕到，誰敢不跪拜恭迎，滅其滿門！」

    聲音如雷，在場中滾動。把如置身幻夢中的人徹底驚醒。除了「白馬堂」的人，所有人人都瞬間跪倒。口中高呼。

    「恭迎藍神……」

    莽山老人對小聲對趙茸說：「茸茸，此時不能逞強，不然會招來滅門之災啊。」

    趙茸自知現在和藍神對抗無疑是以卵擊石。她就算性格再倔強，此時此刻面對無比強大的藍神也只能暫時屈從自己的意志垂下驕傲的頭顱。

    她想起傳遍天下的兩句話：藍神天下無敵；藍神不死之身。

    趙茸嬌軀緩緩跪下。她身後，所有「白馬堂」的人也都跟着跪下。一地白衣勝雪。

    馬車門打開，一個人從車裏走出。

    所有人都跪拜着，不敢抬頭。據說沒經得藍神允許而擅自抬頭冒犯者，死！

    三宮五殿也只有正殿主可以抬頭仰望。

    藍神在場中緩緩而行，猶如閒庭信步。人們只能看到他的靴子和衣袍邊角。也是藍色的。那種藍純粹的如同最藍的天空。路經沈伊美的時候，沈伊美感覺這種藍色竟然和樂哥衣衫的那種藍色相似。

    那雙腳在陳希平面前停下。陳希平心如擂鼓。

    藍神問：「你就是陳飛玄的兒子？」

    陳希平儘量讓自己聲音不那麼顫抖。

    「是。」

    「既是我藍關棟良，為何最後一個跪拜。莫非不情願？」

    「屬下怕有人冒充藍神，如果我跪拜錯了，是對藍神不敬，所以才有些猶豫。請藍神恕罪！」

    「天下誰敢冒充我。」

    「屬下罪該萬死。」

    「自己知道就好。」

    這句話讓陳希平更是心驚肉跳。

    藍神又慢步到余元寶面前。

    「余殿主。」

    「屬下在。」

    「改日空閒，去『藍宮』陪我下下棋。」

    「屬下榮幸萬分！謝藍神恩賞！祝藍神萬歲萬歲萬萬歲！」

    其餘人心中後悔莫及，不得不佩服余元寶。難怪年輕輕輕，幾年內就升成了副殿主。但是他們困惑，為什麼余元寶聽聲音就知道是藍神親臨了。讓他搶了時機搶先拜倒在地。

    藍神又折回在沈伊美面前駐足。

    「沈伊美？」

    「是屬下。」

    「我記得你跟隨你們宮主去藍宮拜見過我，好像不止一次。」

    「兩次！七年前正月十六，五年前六月初三。親睹藍神絕世風采，沈伊美終生難忘。視平生最大幸事！」

    「記得如此清楚，算你有心。」

    最後藍神走到趙茸面前。趙茸盯着藍神的那雙腳，她此刻並不恐懼，竟然還有一種出劍的欲望。這個念頭連她自己都感動驚愕。也許她苦練劍法就是等這一天。

    「你就是『白馬堂』堂主趙顏？」

    「是。」

    「我最近無聊，去找皇帝下了兩盤棋。但是他的棋太臭，我索然無味準備回藍宮……」藍神的語氣很平淡。但是這幾句話卻是睥睨天下不可一世！連皇帝他都沒放在眼中。藍神繼續說：「我在途中聽說你召開屠魔大會。所以順便過來看看。你為何要開屠魔會？」

    「近年妖魔猖獗，趙顏位卑不敢忘憂國。我屠魔也是為國家百姓盡綿薄之力。」

    「妖魔猖獗？這麼說是我『藍關』失職了？」

    「天下人自有公論。」

    「呵呵，把天下人都搬出來了。這麼說真是我藍關失職了，那我是藍關之首，難辭其咎。那你敢不敢懲罰我？」

    「敢。」

    此言一出，震驚全場。所有人都認為趙顏瘋了！

    「你為何敢？」

    「因為我不是藍關的人。」

    「那你出劍！」

    於是，趙茸真的出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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