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雙方各自調動人手籌劃佈置大幹一場的時候,藍神也收到了陳飛玄妙通報的信件。
信中陳飛玄稟報,魔靈殿被毀事件已基本查明。不光樂哥和趙顏參與,趙天宏也暗中幫助難脫干係。陳飛玄在信中還把趙顏實際是趙天宏之女趙茸詳細闡明。
陳飛玄之所以把趙天宏捎帶上,也是為他對付趙天宏而找藉口。陳飛玄還在信中說,他已在桐州佈局,定會把這干人一網打盡。請藍神高枕無憂。
陳飛玄還在信中提到樂就是陳臨夜的傳人,天狼槍的新主人。
這事紅雨已經告訴了藍神。
紅雨只對藍神說她查清了樂哥的真實身份,隱瞞了她從歷仁相手中救下楚湘過程。
藍神剛把信看完,紅雨趕緊拿過來看。
看後她把信擲在地上。
「前些天陳飛玄就擅自招各宮殿首座議事,不知搞什麼鬼。現在又和袁彩靈在桐州謀劃,你難道就坐視他為所欲為?」
「他為魔靈殿報仇,為藍關剷除隱患,明正言順,怎麼是為欲為呢?」藍神臉上浮出一縷不置可否地笑意。「趙茸是吳桐雨的傳人,樂哥則是天狼槍的傳人,『碧血天狼』對我和他都是禍患。既然他這麼盡力,也省去了我的麻煩。莫非你不願看到陳老鬼的傳人死於非命?」
「我恨不得把陳臨夜挫骨揚灰,怎麼會憐惜他的傳人。我只是好心提心你,你得提防陳飛玄了。他開始對你不滿了。」
「他豈止是對我不滿了,而是非常不滿了。」藍神語氣竟然帶着戲謔地味道。「八十年前那件事,讓我成了『神』,雖然我讓他做了各宮殿身份最高的首座。又給予他諸多特權。可以說他在藍關的地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是他卻一直不知足。就象一個小孩子,做了些討得大人歡心的事,卻想要大人的一切做為獎勵。」
「你就是太自大了。你可以別忘了,這個『小孩子』本領不在你之下。」
「他本領的確不在我之下,」藍神一臉不屑神情。「但是我卻無懈可擊。他就不一樣了。所以,我才成了『神』。而他永遠只能做妖。」
「那你對暗中聯絡歷老妖的事有何看法?」
「你放心吧,歷老妖不會那麼輕易就脫困的。就算陳飛玄真幫歷老妖解開封印,又能奈我何。各宮殿越來越不聽話,陳飛玄越來越野心勃勃。也應該亂一亂了。大亂之後,方能大治,才能立新。紅雨,我自有想法。你就別杞人憂天了。」
紅雨似乎聽出了些端倪。
難道藍神是放任他們爭鬥,自己坐收漁翁之利,重建秩序?
這時殿外傳來「轟隆隆」的雷聲,接着一道閃電帶着驚天動地巨響刺破天際。藍神走到窗前,推開窗子。一股泌人肺的涼意撲面而來。
天上的月亮也被烏雲遮了個嚴實,少許,萬千雨點從蒼穹落下。雨越來越大,最後成了傾盆大雨。
驟雨如天神揮舞千百萬條狂怒之鞭,抽打着這個醜陋的塵世。
藍神突然心中抽搐,似被天神「之鞭」抽中。
他的思緒瞬間似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那個夜晚。
那是一個充滿骯髒罪惡的夜晚。
與今晚何其相似,整個藍宮也被籠罩在一片瓢潑大雨中。
一個論風神、論容顏都不輸入紅雨的人間絕色女子,被拖出宮殿,拖進這狂暴的予以驟雨中。他現在還清晰記得她悽慘地呼號。
「主上……主人求你放過我,我是你的女人啊……」
但是當時他不能不殺她。
從那以後,每逢這暴雨之夜,他都似聽到她悽厲地聲音。
紅雨走到了他身邊,打斷了他的思緒。
「你又想那個賤人了嗎?」
「你能想陳臨夜,我就不能想想銀瑤嗎?」
「呵呵,真是怪了。是你下令殺的她,現在卻又做好人。是不是有些貓哭老鼠了。」
紅雨的話音剛落,藍神的手驟然抓住了她的脖子。把她舉起,和自己一樣的高度。藍神的眼神此刻無比駭人。紅雨身體離地,她掙扎着,但是哪能掙脫開藍神如鋼一般的手掌。
紅雨的臉色變得發黑,面孔開始抽搐變形。
藍神盯着她,用一種讓她不寒而慄的腔調說:「我雖然殺了她。但是在我心裏,你永遠也無法和她媲美。她是人,你是妖。她純潔無瑕,你卻**狠毒。我警告你,再不要在我面前說這樣的話!」
藍神鬆開手,紅雨身體跌落在地上。她大口喘着氣,如同一條被扔在岸上瀕臨死亡的魚。
藍神身體從窗口飛出,投入被暴雨肆虐的黑夜中。
少許,一名金甲武士走進來。
他看上去很年輕,長相英俊,皮膚如女子般白細。
一身金光閃閃鎧甲,更襯托的他如英姿偉岸。
他朝窗子揮了一下手,窗子合上。他又走到紅雨跟着,蹲下身子,伸出撫摸着紅雨的臉。臉上是一種讓人難以揣測地笑。
「陪了他這麼多年,在他心裏你還不如一個死人。紅雨,當年陳臨夜為夏侯如羽棄你而去。現在藍神又為死了的銀瑤差點要你的命,你可真是可憐啊。」
紅雨也伸出手撫摸他那張討女人喜歡的臉。
「楊延楓,如果他知道你把我睡了,到時候,你比我還要可憐了。」
楊延楓臉色一變,把紅雨從地上抱起放入懷中。嘴唇在她的臉脖子上來回親吻。
「紅雨,你知道只有我對你是真心的。你難道真捨得把我拋出去?」
「咯咯……」紅雨發出一陣笑,她摸着楊延楓的臉。「我逗你呢,你可捨不得你。沒有你,我怎麼給這尊『神』戴綠帽子。」
「嘿嘿,樂意效勞。」
「問你件事。當年那個暴雨夜,是你把那個賤人拖出去的。她死前說什麼了?」
楊延楓想了想。
「她最後也不哭不求了,她只說了一句:遲早會有人來找你們。」
「然後呢?」
「然後我就勒死了她。看着她的臉扭曲變形,那痛苦的模樣,我是無比快樂。哈哈……」
「咯咯,你就是個畜生。」
「寶貝兒,我們都是畜生。包括那個神,包括陳飛玄,包括……」
楊延楓抱着紅雨去了她的房間,而紅雨腦海里則想着藍神去哪了。她此刻到真想讓藍神親眼看看他的金甲武士與自己在床上翻滾的場景。
而藍神此刻卻站在藍宮最高處,一座觀景塔的塔頂。任憑暴雨抽打着他身軀。
他的對面,也佇立着一個人。
一個全身被大氅罩的嚴嚴實實的人。
連臉部都包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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