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魔傳 第二卷 第七章：約會趙茸（下）

    楚湘從「百草堂」出來，花如海讓他儘快找到傷他的女子。也許明天他身上麻痹的面積就更大了。四天後就完全成了「活死人」了。

    時間緊迫！一定得儘快想辦法打聽到『血殿』藏身處，綁架妹妹。他現在得和時間賽跑。

    但是「血殿」的人都是高手，想輕易綁架燕子全身而退並非易事。

    他得找幫手。找誰呢？楚湘突然起到了趙茸。

    趙茸劍術高超，「白馬鎮」又是她的地盤，她如果肯出手幫忙，事半功倍。本來今晚和趙茸約好見面，不能再等了。他現在就得去找趙茸。

    快出城的時候，前面街道人潮湧動擠成一團，人們興奮叫嚷。男女老幼紛紛努力向前，似在爭搶什麼。有的鞋子被擠掉也渾然不覺。

    怎麼回事？

    「樂哥，你也來湊熱鬧啊？」

    有兩個人走到楚湘跟前，原來是高天揚和梁飛。

    「兩位大哥，」楚湘好奇地問：「他們是在搶什麼？」

    「還不是錢鬧的。」高天揚說：「『聚寶殿』副殿主余元寶進城了。『聚寶殿』富佳天下，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梁飛說余元寶這人很奢侈。用的尿盆痰盂都是黃金做的。一天要至少換三身衣服，每套衣服布料和手工都非常考究。他每次吃飯少餘十個菜，不動筷子。連他用的暗器，都是純金所制。有些人窮瘋了，專門去挑釁余元寶，希望余元寶能往自己身上打幾枚暗器。

    被打死的認倒霉。如果沒被打死，取出暗器算是發了筆財。

    余元寶還有一個最大嗜好，走哪都喜歡散錢。看着人們瘋狂爭搶他就樂的合不攏嘴。

    高天揚說着一臉憤然。

    「『聚寶殿』揮霍的可都是天下人的錢啊。有多少餓殍遍野，『聚寶殿』卻窮奢極欲。真讓人憤慨啊！」

    這時突然聽得前方的人瘋狂叫嚷。

    「散銀元寶了！」

    「天啊，是真的！真的是元寶啊……」

    高天揚和梁飛一聽，忙抱拳對楚湘說：「樂兄弟你忙，我們先走一步了。」

    然後兩人投入人海，奮力朝前擠去。不知是看熱鬧還是搶元寶去了。

    余元寶的豪奢讓楚湘都嘖舌，如果不是情況特殊，他到真見識一下余元寶。

    ……

    「白馬堂」總堂在城東五里外。依山傍水是處好地方。以前這裏是一個富商宅院，後被「白馬堂」買下擴建改造，外圍還修築起來了高大石牆。牆上崗哨林立，戒備森嚴。還豎立着幾面燙金大旗，上面龍飛鳳舞三個大字——白馬堂。

    大門口站着兩排守衛，有兩人還牽着獵狗。

    楚湘還未到大門口就被守衛喝住。

    「站住！做什麼的？！」

    楚湘上前，笑容可掬說：「幾位大哥，我找花鳳兒。」

    「哦，你是花舵主什麼人？」

    原來花鳳兒還是「白馬堂」的舵主。

    「我是她叔叔。麻煩你們通報一聲，就說是樂叔叔找她。她就知道我是誰了。」

    「原來是花舵主叔叔，你先等着。」

    一個守衛去通報，其餘的仍用警惕目光看着楚湘。現在非常期，「白馬堂」的人都不敢大意。

    過了一會兒花鳳兒跑了出來。她把楚湘拉到一邊。

    「樂叔叔，你來這裏做什麼？」

    「你讓我有事就找你。」

    「你……你不會真讓我去替你打架吧？我現在可真的很忙。沒功夫幫你出氣。」

    「我有要事見你們堂主，你幫個忙。」

    「你要見我姐姐？！」

    「對。」

    「什麼事？」

    「非常重要的事。」

    「不行，萬一你是『藍關』的刺客怎麼辦。」

    「你看我象刺客嗎？」楚湘哭笑不得。

    花鳳兒把楚湘從頭到腳重新打量一番說。

    「象。」

    「鳳兒，我真的找你們堂主有要緊的事。」

    「我就不幫你。除非你給我一個理由。」

    「好，那我就給你一個理由。」楚湘看着這個調皮的丫頭說：「風兒，你給我酒里下藥，我都沒揭穿你。這個理由怎麼樣？」

    「啊……我給你敬酒，你知道我在酒里做了手腳？」

    「對。」

    「那你還喝？」

    「我當然得喝，當時那個場面，我不喝，你下不了台。我拆穿你，你爹又得罵你。」

    花鳳兒聽了這話不知為什麼白嫩粉臉上升起些紅暈，那雙靈動眼睛看着楚湘，輕聲說：「傻樂叔叔。」

    「鳳兒，快去幫我通知你們堂主，就說『惡水潭』邊的人求見。下次你給我喝**，我也喝。」

    花鳳兒撲哧笑了。

    「那你等着，我去替你通報。你可不能忘了今天的話，給你**，你也得喝。」

    「忘不了。」

    ……

    趙顏正和人在大廳中佈置「屠魔」會的事情。花鳳兒進來走到她跟前，悄悄在她耳邊說：「姐姐，有人想見你。他說是『惡水潭』邊的人。」

    趙顏聽了這話心中一震，約好和他晚上在小廟前見，怎麼突然跑到「白馬堂」來了。她吩咐手下繼續商討，自己提劍急忙朝外走去。

    花鳳兒見此情形有些納悶，趙顏個性清高，如今急匆匆去見樂哥，除非關係很不一般。這讓花風兒心裏有些怪怪的。

    趙顏來到大門外，守衛都恭敬問候。趙顏朝楚湘走過去，幾個守衛想跟着被她示意停下。

    透過沙巾，趙顏看清了楚湘。她想從楚湘身上找到曾經那個勇敢少年的一點影子，但是卻找不到。她心裏有一份戒備。大拇指拔弄着劍柄。象是利劍隨時要出鞘。

    「你是昨晚蒙面人？」

    「對。」

    「恕我失禮，你怎麼能證明。」趙顏又說：「就算你是昨晚蒙面人，你又怎麼證明你就是當年的他。」

    楚湘知道現在情形嚴峻複雜，如果換做自己也會加倍警惕。楚湘簡明扼要。

    「『惡水潭』的事你對別人說過沒有？」

    「說過。」

    「那在逃跑的前一晚，你差點被陳希平侮辱。我衝進房間救你，被陳希平差點打死，你最後伏在我身上哭……」

    「別說了！」趙顏身子震顫了一下。「是你。」

    這件事她從未對任何人說起過。那是她這一生所經受的最大恥辱！她發誓，終有一天要雪恥。

    那些守衛不斷把目光投向兩人。既然確定了楚湘就是那個少年。趙顏把楚湘帶到山林中，她要單獨好好和他聊聊。

    她依靠在一棵樹上。一陣清風掠過，楚湘聞到從她身上飄來的馨香。那味道，讓人無比愜意。

    楚湘看不到她的容顏。他真想知道曾經的趙茸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

    「你當年救了我，」趙茸說：「這麼多年我一直沒忘記。我不知道你走後發生了什麼，我為你擔心……」

    「這個我們以後再說。」楚湘打斷她的話。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我快不行了。你得救我！」

    「你怎麼了？！」

    楚湘把自己中了「蝕血」，及這種罕見奇毒的可怕都告訴了趙茸。

    「我時間不多了！」

    楚湘看不到趙茸的臉，趙茸此時已是花容變色。她急忙說。

    「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