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魔傳 第三十五章：天命之人（下）
逃離的最佳路徑就是從通往「惡水潭」那條路，這必須得先拿到那道鐵門的鑰匙。還不能被張駝子發覺。
經過深思熟慮，楚湘制定了一個逃跑計劃。時間就定在明日八月初一清早。夜晚能見度太差，想安然涉渡「惡水潭」非常困難。稍一踏錯，就會掉下進毒潭。
楚湘決定在白天實施。雖然冒險，但是活着的概率更大。楚湘身上賭徒的一面被激發出來。這次他孤注一擲下注！
楚湘私下找花大姐。他想鼓動花大姐一起逃。這樣也可以得到花大姐的幫助。花大姐聽了楚湘計劃眼裏升起希望之光，但是很快那種光澤便暗淡熄滅。
「我去過『惡水潭』，而且潭水有巨毒，我不會武功，根本就過不去。一起逃，我只會連累你們。你帶那個小姑娘逃走吧，她留下，就是第二個我……」
花大姐說着眼淚便流了下來。花大姐說得是實情，她想逃離機會太渺茫了。看着這個可憐的女人，楚湘心裏有些戚然。他愛莫能助。
花大姐擦乾眼淚。一臉決然神情說：「楚湘你說吧，我怎麼幫你。」
「我得拿到打開小鐵門的鑰匙。」
「那我從張駝子那裏把鑰匙偷來。」
「不能偷他的鑰匙。如果被他發現鑰匙不見了，事情就會敗露。就算他沒發現鑰匙被偷，我們逃走後，歷相一查就會查到你，你就完了。」
花大姐沒想到楚湘年齡不大想事情卻很縝密周詳。也欣賞楚湘為她着想。
「那怎麼辦？」
楚湘在她耳邊低語囑咐了一番。花大姐不斷點頭，這個主意好。
……
吃過午飯，花大姐把張駝子勾搭到自己房間。花大姐摟抱住張駝子滾在床上。花大姐對張駝子說多謝他多年照顧，每次下山還帶好玩意給她，她今天要好好伺候他一番。張駝子欣喜若狂。
花大姐親手把張駝子剝光，衣裳都被花大姐扔在床下。
張駝子做夢也沒想到楚湘藏在床下。楚湘把小心翼翼從張駝子衣服里翻到小鐵門鑰匙，然後把用泥巴印了個模具。又把鑰匙上擦乾淨，放回原處。
慾火中燒的張駝子剛把花大姐褲子褪去，在花大姐雪白大腿上一陣亂啃。
花大姐突然說：「啊呀，我差點忘了，陳希平一會兒要來。」
張駝子頓時如同被澆了一盆涼水。他有些慌張無措。樊四被陳希平割喉慘死，張駝子從心裏更是懼怕這個狠毒少年。
「你……你怎麼不早說。」
張駝子趕緊跳下地，飛快的穿好衣服逃也似離開花大姐的房間。
花大姐穿好衣服，咳嗽了一聲，楚湘從床底鑽出。
楚湘由衷地說：「花姐，大恩就不言謝了。我楚湘今天把話撂在這兒。只要我逃出去，遲早有一天我還會回來。你要好好活着，到時候我救你離開這個鬼地方。」
花大姐聽了眼淚婆娑。
「花姐記着你這話了。有一件事花姐還得請你幫忙。」
「花姐你說。」
花大姐取出一個繡花的小藥囊遞給楚湘，哽咽說：「這是我八歲時我娘親手給我縫的，這麼多年我一直不離身。你要是逃出去了，就去『白馬鎮』找『百草堂』花家。把這個藥囊給我娘……就說我還活着……就，就說我過的很好，讓他們不要牽掛……總之，你就編個故事應付吧，嗚嗚……」
花大姐再惹不住，掩面低聲悲泣起來。
楚湘攥着拳頭，心裏狂叫：歷仁相，日後我一定要殺了你這個惡魔！
……
楚湘回到屋中，用木片削割仿製了那把鑰匙。在「劍諾谷」他就成功仿製了一把鑰匙打開了腳上的鐵鎖。
鑰匙解決了。楚湘又把計劃在腦海中完善了一下。他又讓花大姐幫他弄了半袋黃豆，還有一個大口袋。花大姐納悶不知楚湘有何用意。
準備妥當後，楚湘不動聲色，耐心等待着實施計劃的時刻。
夜裏亥時時份，有人，
「不好了，陳希平去那個小姑娘房間了。」
楚湘二話沒說就朝關押趙茸的房間跑去。
到了門前，守衛攔住楚湘不讓進。說沒有歷相允許，誰也不能擅入。楚湘聽到裏面傳來撕扯打鬥和趙茸的哭罵聲。
楚湘不再和守衛廢話，他掏出匕首抵在守衛腹部。
「陳希平能進，我為什麼不能進？」
「楚少爺你別為難我。」
「是你為難我。你信不信我讓你開膛破肚。我可以殺你，你不能殺我。這個道理你都不懂嗎？」
守衛心裏發毛。楚湘說的是實情。守衛放楚湘進去，又趕快把門關上。
雖然趙茸拼命反抗，還是被陳希平制服，騎在身上。趙茸的衣服也讓陳希平扯拽撕爛。身體多處暴露無遺，包括還未完全發育的胸乳。趙茸雖然個性堅韌，畢竟是個姑娘家，遭此大辱，在氣力耗盡無力再抵抗之下，也只有無助哭泣了。
「畜生！我要殺了你！」
楚湘氣血上沖，罵了一聲持刀朝陳希平撲過去。
陳希平沒想到楚湘突然衝進來。壞了自己好事，陳希平惱怒，他從趙茸身上躍起，飛起一腳把楚湘的匕首踢飛，然後身子落在楚湘身側，一拳擊在楚湘肋骨上。楚湘頓時感覺刺骨的疼，身子也跌了出去。
「畜生……」
楚湘忍痛爬起來又撲向陳希平。
陳希平學藝已有一年多了，楚湘現在哪裏是他的對手。陳希平一次次把楚湘打倒，楚湘雖然被打的渾身是傷鼻口淌血，還是一次次堅強站起撲向陳希平。
陳希平也不敢對楚湘下狠手。因為陳飛玄叮囑過這個兒子。
「你以後就和楚湘一起修煉十二魔相。你要和楚湘交好，監視他的一舉一動。也不能讓他有意外。他可關係重大啊。我們父子以後的宏圖偉業就指望他了。」
最終陳希平被楚湘頑強氣勢震懾。他也怕事情鬧大不好收場。
「媽的，一條瘋狗。老子不和你打了。」
陳希平悻悻離去。
楚湘則躺在地上，一臉痛苦嘴拼命吸着氣，仿佛一條被扔上岸缺氧瀕臨死亡的魚。
趙茸拉過床單遮擋住自己裸露的身體。她走到楚湘跟前跑在他身畔，一臉淚水。她伸出手摸着楚湘的臉。
「你不會死吧？」
「死不了。」
「你是藍關的人嗎？」
「不是。」
「那你是洞府的人？」
「是……」
「昨天你替我擋了一腳。今天明知打不過這個畜生，還拼了命救我。為什麼？」
「我不知道……」
不知為何，楚湘的淚水此刻也奪眶而出。也許是心裏裝了太多委屈和苦痛。就如周婆婆說，男人該流血的時候流血，該流淚的時候流淚，楚湘再也忍不住了。
趙茸伏下身，用臉貼着楚湘的胸。任由淚水打濕楚湘的胸。她也有太多委屈。
少許，楚湘擦乾眼淚，小聲對趙茸說：「別哭了，明天辰時，我帶你離開這個鬼地方。你做好準備。」
趙茸驚喜抬頭。
「真的？！」
……
第二日凌晨，楚湘把那半袋黃豆裝入大袋中，然後提着來到關押趙茸的房間。守衛還未換班。還是昨晚那個。
「楚少爺這麼早，又有什麼事？」
「昨晚放我進去，我特來感謝。」楚湘在身上摸索。
身衛很高興忙彎下腰，不知楚湘會給什麼好東西。沒想到楚湘摸出不是錢物，而是匕首。守衛還未反應過來，楚湘手中的匕首寒光一閃刺入守衛咽喉。守衛一聲未啃。這時趙茸打開門，楚湘把已死的守衛扶進屋裏扔在地上。
楚湘把匕首抽出，往趙茸臉上塗抹了些血。事不宜遲，他讓趙茸趕快躲在袋中。楚湘把袋口扎住背起出了屋。
因還未到換班時候，各個通道要處的守衛一個個都疲憊睏乏，有的昏昏欲睡，見楚湘背着一個大包裹也懶得詢問。
楚湘很順利來到底層，在通往小鐵門那條通道拐角處讓兩個守衛攔下。歷相有規定，不能隨意讓人去鐵門那裏。
「楚少爺，你來這裏做什麼？袋裏裝的什麼？」
楚湘放下口袋，打開，露出一臉血污裝死的趙茸。
「這是昨天抓回的那個姑娘，因為不從歷相被打死了。大清早歷相讓我把她趕快扔在『惡水潭』，免得讓人洞府的人非議。」
守衛一聽事關歷相，就放過楚湘。
其中一個還惋惜說：「可惜了小妮子，如果從了歷相，好歹還能留條命。」
楚湘背着趙茸打開小鐵門，把門關上後趕緊放出趙茸。
「快跑！」
楚湘在後面邊跑邊灑那些黃豆。無數圓滾滾的黃豆在石道內亂跳。就在這時，楚湘聽到了陳希平的聲音。
「楚湘帶着那小賤貨逃了，快追……」
原來陳希平昨晚未能得逞，就去一個婢女那裏洩慾。早上回屋，路過關押趙茸的房間，不見守衛心裏起疑就進去看。看到守衛被殺，陳希平恍然大悟。陳希平也很聰明，他知道想逃只有從「惡水潭」那條路，所以帶人追來。
那兩個袋子早被楚湘用油浸過，楚湘把那兩個袋子放在通道中點燃，頓時通道內濃煙瀰漫起來。
趙茸在前楚湘在後沒命朝前跑。
追趕者好幾個踩着黃豆被滑倒，有的則被煙熏嗆的眼不開眼咳聲連連。
陳希平追到了最前，洞內有煙霧，他隱約看到前面有人影狂奔。也不知是誰，怕射死楚湘，就朝人影下身射出兩枚暗器。
趙茸在前，楚湘在後。那兩枚暗器有一枚射中楚湘左腿。楚湘一個踉蹌差點栽倒。
「你快跑，別管我！」
「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趙茸把楚湘拽到前面，自己斷後。兩個十二歲的孩子，拼盡全力朝洞口跑去。
終於，兩人一前一後跑出山洞。面前是偌大的「惡水潭」，身後是追兵越來越近！
就在此時，突然從潭邊竄出一條人影，是一個手持鋼杖的耄耋老者。他驚喜若狂，一把抓了趙茸施展輕功涉潭而去。
「哈哈，天命之人！終於讓我找到了天命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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