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魔傳 第五章：領舍露真容

    「我們捉住一個拷問，但是對方卻咬嘴裏藏毒自盡了。」青兒爹咳嗽了一聲繼續說：「那個胡道士也在谷中尋找楚湘。看樣子功夫不錯，要不我們把楚湘交給他，讓他帶出谷吧。」

    「蠢貨！」蔣老太太罵道：「那個道士我看他也強不在哪兒，未必就能把楚湘帶出去。楚湘現在出不點半點差錯，如果楚湘有個意外，我們都得死！這幫人有備而來，目標明確。不能小覷。」

    青兒爹沒敢再啃聲。

    「唉，事情好好的，怎麼就突然冒出這麼一股人來。事情棘手了。」

    蔣老太感到困惑。青青想了下反而拿出一個主意。

    「既然那幫人又從谷外調進人手，說明他們也感到事情棘手，估計全進來了。要不乾脆我們發動，把闖入谷中的人都殺乾淨。必要時連那個道士也殺了。楚湘也就沒半點差錯危險了。只要楚湘出了福龍鎮這方圓三十里，就不歸我們負責了，就算楚湘出了事，主人也無法怪罪我們。而這些人什麼來歷，也和我們無關，我們完成自己的任務就行了。」

    蔣老太太聽着直點頭。

    「還是這丫頭片子有頭腦啊，難怪主人很看重你，說你是可造之材。」

    青青說：「青青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蔣老太依舊盤腿坐在炕中，突然喉管發出如同禽類般的沙啞低鳴，雙手也舉向空中。青兒爹和青青表情也變得肅穆。須臾，擺在炕上的紙牌其中八張牌發出迥異奪目的艷麗色彩，緩緩升起，紙牌慢慢拉長彎曲形成八條光線糾纏在一起組成一個彩色的球體狀漸漸變大，驀地蔣老太雙手一揚彩色球體向上直衝破屋頂而出升向空中，龍鱗谷的夜空頓時被映成色彩斑斕。然後綵球在空中分裂成八條光練分別墜入到谷中八戶人家中，那一刻，整個龍鱗谷都如地震般震動了幾下。

    在谷中搜尋的武鳳和手下都看到了這詭異的一幕。武鳳窺出了這艷麗煙火背後隱藏的危險，馬上大聲命令。

    「快發信號，讓所有兄弟都聚過來！」

    手下人忙施放信號彈，很快有十幾條黑影聚攏過來。清點人數，一共十九個人了。前後進谷三十一人，已經死了十二個了。

    武鳳把十九人分成兩拔。五鳳吩咐另一隊，不管遇到什麼情況都不能散開，免得被對手一一擊破。事情雖然發生了顛覆性的變化，已經難由他們掌控，但是武鳳還是要盡全力抓住楚湘不辱使命。兩隊人更加小心翼翼在谷中搜索。但是他們很快發現了一件可怕的事情。谷中原本就八戶人家，但是現在卻成了十幾家，很快似又多出幾家，而且不斷增長衍生，不到一碗茶的功夫，龍鱗谷密密麻麻佈滿房屋。每家都亮着打，一片星星點點，雞犬之聲也是此起彼伏。而且這些房屋還不斷變換着位置，兩隊人完全迷失在其中，並且被分隔成幾個部分不斷受到攻擊，慘叫打鬥聲音不斷在某個地方響起。武鳳身邊還留下五個人。他們繞來繞去找不到出路，所經之處愁雲慘澹鬼影頻現異象重生。

    「武管事，這……這是妖法吧？！」其中一個驚問。這時前方一排房屋後又想起一聲臨死的慘叫聲。讓幾個倖存者不寒而慄。

    「都緊挨着在原地別動了！不管看到什麼都別亂動！」

    情況複雜詭異，武鳳現在也束手無策。只能命令原地不動，以靜待變。別說抓楚湘了，命都難保了。不知為什麼此時武鳳腦海中竟然浮現出一位佳人的容顏。口中也用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喃喃。

    「四娘，我恐怕再見不到你了……」

    就在此刻，前方院落的柴扉突然打開。一個美貌少婦提着個籃子款款走出。她是潘靈兒。身邊還有個孩子，竟然是楚湘！

    潘靈兒很誇張的扭着柔軟的腰肢和楚湘朝這邊走來。武鳳和手下盯着倆人警惕戒備。潘靈兒和楚湘走到離他們幾步外停下。

    「幾位客人從哪來啊，你們為什麼傻站着這麼晚都不回家啊？你們是迷路嗎？如果餓了我這籃子裏有吃的……」潘靈兒衝着武鳳搔首弄姿：「這位小兄弟好人才，要不去我家坐坐，嘻嘻，我家當家的正好不在。」

    武鳳笑道：「我這人膽小，我怕去你家我們正聊到興頭，你家當家的突然冒出來暗算我。」

    潘靈兒一臉失望說：「皇后**，還有偷香國手。你也太膽小了，讓奴家失望。」

    武鳳說：「但是你不是皇后，你甚至連女人都算不上，你最多是頭母豬。」

    潘靈兒聽了這話臉色大變，但是強忍沒有發作。她知道眼前這個儒生模樣的後生不是好惹的。他分明是想激怒她。

    楚湘朝武鳳走過去幾步，兩人距離更近。武鳳不動聲色看着他。同時也提防着潘靈兒。

    「你們不是要抓我嗎？我現在送上門來了。我只是奇怪，我們素不相識無仇無怨，你們為什麼要抓我。說出理由，我這就和你們走。」

    武鳳還真說不出個有說服力的理由。只能說：「楚湘，我們根本不想傷害你，只是有些特別的原因，希望你和我們走一趟，等事情水落石出，我們不會再為難你……」

    「什麼特別原因？你們又是什麼人？說明白我和你們走。」

    「不能說……」

    「那我就不能走……」

    「那我就殺了你！」

    武鳳手中突然出現一截刺目的白色光茫，光茫急射而出目標是楚湘胸膛，距離太近又猝不及防那截光茫沒入楚湘胸膛，光茫消失，楚湘也仰面跌倒。四肢抽搐了幾下死了。在場的人誰都沒有想到武鳳會突下殺手。但是死去的「楚湘」竟然變形了，原來也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並不是「楚湘」，是楚湘的玩伴小石子。

    武鳳心裏舒了口氣。幸好沒殺錯，他後來感覺出這孩子不是楚湘，並且對方伺機要殺他，所以他先下手為強。

    潘靈兒大叫：「快來人啊，死人了……楊二，你快來收屍啊……」

    「來了來了……」只見楊二背着副棺材從右邊一幢房後走出。「今晚死的人真多啊，這棺材都不夠用了。」

    這時候又轉出一個人來，看上去傻呼呼樣子，手裏提着個鋤頭，是傻趙六。更加詭異的是那些重重疊疊的房屋裏不斷走出人，一個個形態各異飄飄忽忽如同鬼魅。潘靈兒、楊二、傻趙六也逼過來。把他們團團圍住。

    武鳳對手下說：「今天陷入絕地，我們也只能戰死報效公子的恩情了。記着，別讓對方活捉！」

    「是！」

    那幾名黑衣人異口同聲應道。武鳳雙手一抖，左右手各多了兩截光芒，雙手齊揚，分別射向潘靈兒和傻趙六，四根鋒茫才脫手，瞬間武鳳雙手又多了四截分別射向四個魅影，那四個魅影被擊中破裂開來，化為四股濃煙。他手下五個人保持着隊形揮舞着手中兵器抵禦着那些魅影，那些如幻似真面目猙獰的魅影中還藏匿着致命的殺手，很快一個黑衣人被殺死。打鬥聲和鬼魅們似哭似嘯的叫聲匯聚在一起響徹整個山谷。

    楊二背着的棺材此刻突然飛到他們陣形上空，棺材蓋驀地打開楊老頭從棺材裏坐起手裏旱煙袋一揚一名黑衣人無聲倒下，棺材蓋又瞬間合住飛回到楊二身上。武鳳和剩下的三名手下面對無數魅影和楊二他們不斷攻擊只能苦苦支撐，各自身上都傷痕累累了。潘靈兒在外圍饒有興致觀看，沒有插手意思反而哼起了小曲。

    「難得碰上一個俊俏哥，奴家是心跳神慌身子熱。可惜哥哥你福命低，你左腳踏上黃泉路，右腳……」

    潘靈兒歌聲突然停止，她似察覺到了什麼異樣。她抬頭看空中，有一條如蛇般的紅光似在舞動。她身子又躍起，看到谷中那些層層疊疊的房屋從盡頭處成片崩塌，象被成片割到的麥子，崩塌勢頭不減朝這邊漫延過來。潘靈兒頓時花容失色，她身形落地後一聲沒響迅速遁去。

    場中的人都沒有發現這個異常，還在拼殺。又名一黑衣人被殺死。楊二背後的棺材又飛來了，這次目標是武鳳，傻趙六也趁機混在魅影中舉起鋤頭砸向武鳳的腦袋。就在這個要命的關頭，武鳳的腋下突然伸出一支槍，槍身槍尖竟然如水晶瑩通透充滿柔性，分明就是水凝聚而成。這柄「水槍」刺入傻趙六的胸膛，然後迅速抽出，傻趙六身子向後栽倒在地，臨死時嘴裏喃喃嘟噥。

    「怎麼會是弱水……」

    然後一個稀薄窈窕的身影竟然穿過武鳳在他前面閃現，如同水霧形狀一般。武鳳心頭一熱。

    「四娘……」

    「莫管事！」倖存的那兩名黑衣人也興奮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