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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將軍明智,屬下認輸了。」 沈正右邊那個粗壯的漢子一臉苦相。
沈正下來拍拍一臉錯愕的陳劍,將他按到方凳上。
他指指身邊那個身形消瘦的人,「他是本將軍的軍師,蔡平宇副將。」隨後他指向另一邊那個正苦惱的漢子,「他是本將軍的先鋒,張超。他們都是本將軍的得力幹將。」
陳劍狐疑地看着沈正,沒有說話。
蔡平宇走上前,笑着道,「我們三人就你此次前來,打了一個賭,如果你被懷疑是細作,你會百般求饒還是會據理力爭。我與沈將軍都賭你會以死相諫,可張先鋒卻堅持說你會自求保命,所以,這一賭,他輸了。這七天之內,他都要為我們鋪床疊被,所以他才會苦惱如此。」
張超撓撓頭,不甘心道,「奶奶的,我一個大男人,讓我做這事,真是——」
沈正笑了,蔡平宇卻收回了笑容,「朝廷歷來有習俗,一些死囚如果能夠通融可以免去一死,就會發配邊疆,充實軍力。但是這樣的死囚來軍營,絕對是百害而無一利。大部分的死囚本就是些街頭惡霸,不但為非作歹還貪生怕死,時有上了戰場卻臨時脫逃之人,直接影響到了沈將軍的佈局。是以,沈將軍曾向朝廷反應,不想接納這些死囚,奈何朝廷有權之人,以此牟利,沈將軍多番上奏皇上都未應允。所以沈將軍不得已,想出了一個辦法,把發配充軍的死囚單獨編制一個營,由唐凌負責管理。唐凌此人,好謀取私利,對有孝敬他的人,編制到好一點的伍隊,而把那些剛正不阿不懂奉承的,則編制到先鋒伍。沈將軍正好運用他這點,了解到先鋒伍的人才是可以使用之才。你到了先鋒伍之後,行為舉止一直在我們的監督之下,沈將軍從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你不一般,加上了解到你就是平陽百姓口中的義俠,沈將軍覺得你可以堪當大任。讓唐凌告訴你,查探敵情不需要你參加,其實也是對你的一個試煉,看看你是不是會真的貪生怕死。如今,你不但有勇有謀,一人獨闖敵營,更不畏權勢,在沈將軍面前據理力爭,所以,沈將軍對你的表現很滿意。」
蔡平宇的話,讓陳劍突然意識到什麼。「這麼說,先鋒伍里,有你們的人?」
沈正笑道,「看來你已經覺察了。不錯,陳忠良是本將軍派到死囚營對死囚進行觀察的人。那個醉夢的藥也是我給他的。不過那個藥是假的,只是起到一個試探作用。」
沈正的這個所謂的辦法,讓陳劍心裏很不是滋味。「按將軍所言,那些忠直的死囚反而被將軍派去冒着生命危險去打探敵情?而那些只懂阿諛奉承的小人,則能在營地安枕無憂?」
沈正嘆口氣,「軍機大事,這也是沒有辦法的。本將軍要杜絕一切可能預見的風險。」
蔡平宇走過來道,「經過這些天的觀察,沈將軍已經決定將你收歸麾下,你不必再回死囚營了。」
陳劍拱手道,「多謝將軍厚愛,陳劍之秉性,不適合留在將軍的營地,還是回去與先鋒伍的弟兄們一起為好。況且,此次敵軍的動向陳劍還未查明,也不能安心留在這裏。」
「先鋒伍的死囚我也可以一併帶過來,敵軍的動向本將軍自會派人前去查明,不勞你費心。」沈正看着陳劍,心中有些不悅。
「陳劍謝過將軍的好意,但是陳劍還是不能答應。」
「臭小子,沈將軍已經對你處處忍讓,你不要不識抬舉!」張超扯開嗓子沖陳劍叫囂。
「沈將軍的命令就是軍令,你是想違抗軍令嗎?」蔡平宇在一邊提醒陳劍。
陳劍見沈正的臉色不好,苦笑道,「陳劍不敢,陳劍只希望將軍可以多給我幾天時間,待我查明敵軍的情況,確保死囚營弟兄的安危之後,陳劍自當回來領受軍法。」
「你與他們不過相識短短半月,就如此為他們不顧本將軍的命令?」沈正對陳劍的決定很不解。
「除了先鋒伍的五位哥哥,其他死囚陳劍雖未曾相識,但是大家都是好不容易撿了一條命才來到這邊關大營,陳劍絕對不能只求自保而棄他們於不顧。況且,此次敵軍行蹤不明,為了大局,陳劍必須回去再探敵情。」
「你已驚動他們,要想再探,談何容易?」沈正搖頭。
「事在人為,就算最後不能探得虛實,相信以陳劍的武藝,要監視敵軍的動向,也絕不是一件難事。」
看着面前這個正直又堅忍的死囚,沈正心中一動,「那好,如果你堅持如此,本將軍就派一支小分隊協助你去偵查敵情。」
「將軍身邊的兵士都有自己的任務,分派給陳劍會破壞將軍的部署,不過,如果將軍首肯,陳劍有一個不情之請。」
「說來聽聽。」沈正饒有興趣。
「希望將軍暫將死囚營的治軍權交給陳劍,待撻雪退兵之後,陳劍再將治軍權還給唐營長。」
「你是想用死囚營的士兵來完成探敵的任務?」沈正懷疑地看着陳劍,他拒絕自己的精兵強將,卻寧可要一群烏合之眾?
陳劍點點頭道,「陳劍治軍,主要是想整頓軍紀,就算不是為了探敵,萬一撻雪來襲,至少可以減少傷亡。」
「你真有信心,可以治理這一盤散沙?」沈正還是懷疑。
「不管是否成功,試過了至少無憾了。」陳劍的語氣很堅定。
「那好吧。」見陳劍心意已決,沈正決定同意。
整頓軍紀,無論結果如何,都對自己百利而無一害。
「蔡大哥,你與陳劍同去,宣bù 本將軍的命令。撻雪大軍撤退之前,所有死囚營的士兵都聽從陳劍調派,如有不從,軍法處置。」
蔡平宇意味深長地看了陳劍一眼,隨後輕輕點了點頭,往房外走去。
「離開軍營,對你而言應該不是難事,你為何還要留在這裏?」路上,蔡平宇看着一聲不吭的陳劍,開口問道。
「陳劍不想當逃兵。」波瀾不驚的語氣,陳劍雙目望着遠方,平淡地回答着蔡平宇。
「戰場波詭雲譎,不是那麼好呆的。」蔡平宇嘆了口氣。
「蔡軍師跟隨沈將軍多久了?」陳劍見蔡平宇似乎有心事,不由詢問道。
「其實也不久。能呆在一個如此勇猛的將帥身邊,作為軍人,也不枉來這戰場一趟,只是沈將軍——」
蔡平宇欲言又止,陳劍卻聽出了他話裏有話。
「沈將軍身為一軍之主,行事小心也無可厚非。」
「你竟然知道我想說什麼?」蔡平宇吃驚地看着陳劍。
「我才與沈將軍見了兩次面,他的多疑就讓我深受其害,你呆在他身邊多年,豈有不知之理?」陳劍懶懶地解釋着。
「你既然知道他多疑,為何還對他如此坦誠?」蔡平宇不解。
「陳劍行事,向lái 依心而為,不想過多去顧慮他人。」
「是嗎?」蔡平宇的眉間,突然閃現一絲波動,「以你如此脾性,以後可要小心了。」
「蔡軍師的意思是?」陳劍還待相問,蔡平宇卻閉了口不再說話。
一路上,二人便不再言語,只是沉默着回到了死囚營。
死囚營中,蔡平宇宣讀完沈正的軍令之後一刻都不曾停留便匆匆離去。
唐凌被剝奪了治軍之權,卻似乎並不在意,他在陳劍身邊點頭哈腰,「陳營長,這些天就勞煩你了。」
陳劍掃了他一眼,「唐營長說笑了,我不是營長,只是暫代幾天職權而已。」
唐凌滿臉堆笑,「說的是說的是。」
陳劍迴轉頭,靜靜地看着下方的數百名兵士。
這些人,雖然列着隊,卻完全沒有軍紀可言。
或斜着身子的,或低着頭的,或東張西望的,或干cuì 對他指指點點的。
心頭冒起一股無名之火,陳劍眉頭一皺,「你們都聽好了,在撻雪大軍撤退之前,由我暫領治軍之權。在我治軍期間內,不管你們以前是做什麼的,也不管你們現在是做什麼的,所有人的崗位都必須聽從我的安排,重新分配,如有不遵者,軍法處置!」
陳劍的話,很快引起了陣陣嘀咕聲。
唐凌一聽,有點慌亂,「陳營長,這,各自的崗位還是不動為好吧。」
「唐營長這是質疑我的決定嗎?」陳劍死死盯着唐凌,眼神中充斥着森森寒氣。
不自覺地一個哆嗦,唐凌忙轉了笑臉,「不敢,不敢。」
陳劍回過頭,厲聲道,「今日黃昏時分,所有人到此集合,我會依次對你們進行體質考察,根據你們的表現重新分派崗位!」
唐凌見陳劍完全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裏,雖然心裏嘟囔,但又不好發作,只能悻悻離去。
集合的士兵見陳劍吩咐完畢,一個個苦着臉回到自己的居所。
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的時候,先鋒伍的人圍了過來。
「陳劍,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會?」陳忠良一臉不解。
「我已將此次探敵的情況都與沈將軍說了,沈將軍也支持我再去查探敵情,並把死囚營交給我管治,作為後援。」
「後援?他們到時候不要拖你的後腿就好了。」錢守正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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